第4章 我講道理
“哈?”
“給他治療。”
“……誒?”
“給他治療。”
“哦,哦哦哦!”
“蒼松子,檢測情緒,他什麼時候能跟我對話我什麼時候鬆手。”
“好哦~”
‘砰!’
被神跡所治療的殘軀再一次迸濺出血色的浪花。
只要情緒可以抵達,那麼做出什麼事情都可以原諒。
這是這個世界的判斷基礎,是充滿了人情味和同理心的法則。
所以如果有人能夠檢測到李林目前的情感的話,李林有自信讓自己落入無罪的判處。
神眷都市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地方,所有人都能夠活下去,有着自己的想法就可以去做,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可換句話說,這裏的人做事情都不用付出任何代價,所有人展現出自己的個性所帶來的就是如此的混亂與價值觀世界觀的崩潰。像是這種未成年的學生就可以憑藉著自己的武藝去想打誰打誰,甚至路上就直接找看得順眼的路人打一架。
而這個世界對其的結論就是很簡單的,畢竟是武鬥派嘛,所以有這樣的結果也是很自然的。
所以李林真的很憤怒。
而且現在李林就是最強的武鬥派。
那就用他們能聽懂的話語和行動和他們進行交流好了。
“我,個人來說非常討厭暴力,但我更討厭隨意打破合理規矩與秩序的人。”
‘砰’
剛剛被治好的身軀下一瞬間炸成了碎末。
在兵主的奇迹下,他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在修復的一瞬間就會被徹底粉碎。
而其他能夠救這個倒霉蛋的人都已經像是中了毒一樣愣在原地,要麼是指着那些血腥的場面顫顫巍巍,要麼是一臉驚訝的捂住嘴巴。
但是一個報告老師的都沒有,同樣的,也沒有任何人來阻止他。就跟武道狂們去攻擊其他社團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出來阻止一樣,李林來攻擊這些武道狂們同樣也沒有人來阻止,這就是神眷都市的規矩。
看着那似乎因為震撼而停下手的新聞部男生,李林手掌再次凝聚成了炮口,轉頭看着那堆殘骸平靜的說道:
“別愣着,治好他。”
“哦,哦哦……”
新聞部的男生愣了愣,然後跪在地上繼續祈求神明的奇迹。
那些殘肢碎肉在無形的力量的影響下迅速的集中修復,逐漸的從下半身攀附而上,重新凝聚成肉體的模樣。
只要不是攜帶殺意,那麼就可以在這個世界祈求神明來複活。甚至消費也不大,多數都是只要一點基礎的醫療費用還有精神治療的費用就可以了。
教會那邊是因為李林的大屠殺造成的心理陰影實在是過於嚴重,導致很多人甚至還有一個神要進行認知剝離。而且這主要是自己的原因,有關於手術方面的醫療費用李林是承認的,而且之後也打算做出一些相應的彌補。
但是李林可從沒想過要給這種人精神治療的費用。
一點也沒有。
“仗着自己有着一些能力,比如說比其他人走得快,比其他人跳得高,比其他人學習成績好,就這樣拉幫結夥,對着那些不服從自己想法的人進行構陷和攻擊。肆意將攻擊性灑在那些沒有反抗能力的人身上。”
‘砰’
“如果真的認為自己的能力和實力有那麼強大的話,那就去對老師和宗教管理局的守衛們攻擊如何?我看他們還真的挺能打的。
為什麼不去做?是因為挑戰權威可能真的會死么?”
‘砰’
“抱歉,這個世界連殺人都不會,恐怕不是死不死的問題,只是單純的不敢,連疼痛和禁閉都不敢面對,只是這樣而已吧?”
‘砰’
沉悶的轟擊聲不斷傳來,最後還是手上掛着一個奇怪的小道具的蒼松子伸手拽了拽李林的衣服。
“喂~李林~夠了。度心鈴有了反應,那傢伙的情緒已經改變了,現在應該是不能無限制反擊的狀態了哦?”
“……是嗎。”
真遺憾。
李林放下了手。
血霧瀰漫,遍地殘骸。
如果想要折磨的話恐怕隨便就能做到折磨上很長一段時間吧,就像是匿名版上偶爾有人哭訴被武道狂社團綁過去當人肉沙包揍了一天的事情。
但李林並不是那種人,他講道理。
“這就是隨意出手后的結果,你總會碰到你打不過的人,做不到的事情。還有,你父母沒教過你要保持禮貌嗎?”
“……”
“很抱歉影響到各位了。蒼松子,我們要去哪?”
“嗯~好像是在裏面沿着直線一直到裏面吧……咱也不太清楚啦,畢竟咱也不怎麼過來。”
“你這導遊當的也太不稱職了……”
鮮血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一樣,那些血肉和殘渣悄無聲息的融化成了一團猩紅色的迷霧,隨後在李林的行走之中悄無聲息的擴散,化作了無形無質的空氣。
第四校區武道狂社團的雙花紅棍之一,預備選手被人羞辱一樣的釘在了大門口,硬生生打的神志不清,精神投降。
這種新聞雖然大,但是目睹剛剛那一幕的人都已經沒有了什麼八卦的心情。
而看着那個已經半跪在了地面上,兩眼無神的紅髮青年,在場的眾人看着已經消失在了建築物內部的身影,連一個大氣都不敢喘。
甚至就連建築內部,那些原本嘈雜的聲音也逐漸的陷入了沉寂。像是有什麼眼睛一直在看着外面的景象似的,隨着那一聲聲沉悶的轟擊聲,房間中嘈雜的聲音也越來越弱小,最後變得一片平靜。
數分鐘后,那封閉的房間才被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掌一把推開。
“哦哦!咱就說是在這裏嘛!這裏就是學校種子選手的休息室啦,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嗯。”
這些前輩和後輩是不是有點過於沉默了?
這個校園什麼時候變成了軍事化管理的樣子?也沒人跟我說啊?
跟在了唧唧喳喳的蒼松子的身後,李林皺着眉頭看着面前這些坐的筆直,規規矩矩的同學們,腦海中產生了一些奇怪的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