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醒來
金花的感受當屬最為強烈。(全文字小說更新最快)
“媽的!我的刀!”金花不禁心中一陣暗罵!只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在金花手中不住地抖動,想要脫離金花之手。儘管金花竭力握住手中刀柄,但最終還是不能將其留住。
雪亮大刀一個閃爍地直奔前方而去,也就在這時,金花看見了前方的那道身影,正是魏戍!不知為何,魏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驚醒過來。只見魏戍半卧着軟塌的身軀,單手在落葉飛卷的地面不住地舞動,似在刻畫某種東西!
也就是刀光閃過其身前的一瞬間,魏戍停止了手中刻畫,單手置於胸膛。
“怒風斬!”
隨着男子口中一聲低吼,其手臂驀然直指鐵鱗蟒。魏戍目光不住地閃爍,單手指引雪亮大刀斬向巨蟒。巨蟒雖然察覺到了刀光的襲來,但其之前那一擊極其兇猛。而原本魏戍打算斬向巨蟒三寸之處卻沒料到巨蟒在過程中因扭轉其身而發生了偏移,他也不得不做出改變,但當他發覺巨蟒竟勢頭不減地直撲顏耀而去的時候,他沒有再猶豫!只見魏戍面色一凝,手臂急速的繞動,並於下一刻猛地一點。
也就是鐵鱗蟒張着血口想要咬下顏耀的那一瞬間,一把雪亮大刀竟筆直地出現在巨蟒口中,其猝不及防之下,生生將大刀卡於兩顎之間!
無數古樹斷折,狂沙四起,鐵鱗蟒不住地甩動着它那顆巨頭,艱難地張開大口,想要把深陷血肉中的大刀甩出,卻久久不能成功。
汩汩血液和着巨蟒涎水所具有的特殊腥氣在風的吹散下,飄向遠處,甚至已經穿出了這片林子。
一道道躁亂、騷動、興奮的不知名野獸低吼聲從遠方傳了出來,令此刻為血口中大刀不能甩出而瘋狂的鐵鱗蟒竟暫緩了下來。下一刻它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異色,身軀一卷,再次把身下的顏耀捲起,迅速穿梭在叢林中,不一會便徹底消失了蹤跡。
此刻,金花臉色蒼白,目光一直停留在巨蟒和顏耀消失的方向,趴着的身子一動不動。凌橫的目光在巨蟒身影消失後轉而盯着身後已經再次昏迷過去的魏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而凌橫手中的那隻黑色小獸此刻硬着身子,四肢僵直,舌頭一伸,白眼一瞪,似乎連氣都沒有,一副已經死掉的樣子。凌橫見狀眉頭微皺,把它放向地面。卻見這黑色小獸其身方一接觸地面,竟直接跳將起來,撒丫子就跑開了!
“龜息!”凌橫略有深意地看着疾速跑向遠處的黑色小獸,並沒有加以追趕,眼中卻閃爍着一絲精芒。
“叮咚!叮咚!”
一聲聲規律的滴水聲在這個石室內回蕩,迷糊的顏耀聞得這滴水聲就如滴落在他腦海的意識層面之上,那樣的清晰,那樣的柔和,彷彿一個別緻的夢!
這時,顏耀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身軀疲軟無力,也還好巨蟒並沒有太過用力,否則崩碎了骨頭可就是一件麻煩事了。
這是一個洞府,洞府比較陰暗,不過還看得見一些東西。顏耀試着深吸一口氣,結果居然是一股濃烈的蛇腥氣!毫無疑問,他已經被帶到那條鐵鱗蟒的老窩來了。不過此時顏耀有些好奇,為什麼這巨蟒沒有吞了自己?
洞頂有着幾個鐘乳石,滴水正是由上方緩緩滴落下來,潮濕的地面已經有了不少水坑,粼粼水波反射着不知何處的光線,讓這間石屋內閃爍着異彩。
拖着疲乏的身子,顏耀倚着石壁,從這間石室內探出了腦袋。不過,眼前這一幕卻讓他的心底掀起一股巨浪。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石室,數十根光溜溜的參天石柱穩穩地托起這石室頂部。而在這個石室外圍儘是水簾,滔滔不絕的水從石室頂部流淌而下,正好為這個洞府提供了一個天然的屏障。地面積水不深,但卻殘留着不少暗紅血跡,應該是鐵鱗蟒經過此地所留,但此刻卻是不見鐵鱗蟒的身影。
走在早已被鐵鱗蟒堅硬身軀磨平的地面上,夾雜着絲絲水氣的風輕輕拂面,顏耀輕手輕腳地走向了水瀑,眼睛無時不刻密切地注意着周圍的動靜。無數次瀕死的險境讓此刻的顏耀在心境上比一般大小的孩子卻是要成熟得多,處於這種一切都未知的環境中,他唯有謹慎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讓那一刻——不再發生!
臨近水瀑,嘩嘩聲不絕於耳,水流湍急,沒有一絲分流地從高處落下,絲毫看不到水瀑之外的場景,水瀑已經將洞府與外界完全隔離。
這時,一道道尖銳的碰撞聲傳入顏耀的耳內。
“好像來自水瀑下方!”顏耀微微側耳,頓時那撞擊之聲如驚天雷鳴,聲聲震懾人心。
“這是……”
顏耀每一次邁出步伐都異常謹慎,緩慢前進的同時雙手倚着石壁,把頭微微探了出去。可就是在他眼睛看清楚下方的一刻,他不禁一聲疾呼,手腳也在此時不住地向後退縮。
正是那條鐵鱗蟒!
水瀑下方是一堆亂石,但也由於瀑水長時間的沖刷變得很圓滑了。此刻鐵鱗蟒正張着血口不斷地甩動着它的頭顱,一次又一次撞擊在巨石之上,而其口中的那把大刀此時竟一點一點地從其下顎血肉中慢慢滑出,刺破了他黑厚的鱗甲,刀身已經露出了大半,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將這把大刀從其口中生生撞出!鮮血汩汩直流,儘管有着大量瀑水的注入,而這水澗溝壑里早已是一片血紅之色。
這時,鐵鱗蟒的眼睛朝着上方看了一眼后,其撞擊巨石的速度與力量比較之前卻是快了許多。
與此同時,陣陣波紋傳出,四人正站在一處波光鱗動的傳送陣旁。
“這通往之後空間的傳送陣還真是不與其他的一般,單單是這光陣所發的靈光就與一般傳送陣有很大的出入,明顯是有人在原有陣法上進行了一番特殊的修改,使之傳送的過程中將會出現一些變化,由此可見這陣法修改人在陣法禁制上的造詣匪淺啊!”一位墨衣老者雙眼緊緊地盯了傳送陣一會後,感嘆道。
其他幾人聞言微微點頭,只有一位頭髮斑白的老者眉頭緊皺,心中暗思着什麼。不過,他下一刻卻開口了:
“宗主,這樣做真的可好?你可要考慮清楚了,我們一走,近五百名弟子將處於無人約束的境況中,要是他們在這密地弄出點什麼事兒來,後果恐怕難以設想!”說話此人正是幻劍宗大長老——段泰。
“我自由安排,讓他們自由也是給他們一次真正鍛煉自己的機會。你知道的,自……那事後,我們幻劍宗在同盟的幾個宗面前就一直抬不起頭來,就連之前共同商定的森海試煉也被就此除名,這讓我們幻劍宗弟子一直缺少實戰機會!空有一身修為而沒有得當的實戰經驗在以後的修真路上定會過早夭折!”辰一光沉聲開口,一番話惹得其他兩位長老一致點頭認同。
“宗主,難道你忘了六年前的那批進入密地的弟子的變故嗎?十個弟子完完整整地進入密地,到最後僅存一人,一人啊!如果他們按規矩來,只在前三層老老實實地活動,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情!”段泰一臉肅然地說道,說到最後臉上竟浮現一股怒意。
“段長老,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雖說修為到了築基後期,比我們這些長老是要強上不少,但如果你還把我們看作如那些弟子一般存在的話,那我說不得要請段長老比劃幾招了!”墨衣老者面色一冷地說道。
“夠了!墨長老,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辰一光一聲怒吼,讓墨衣老者略微低下了頭,“我當然記得,那事兒還在宗內引起了一陣恐慌。但也如墨長老所言,我們怎能和那些練氣三五兩層境界的弟子比較,就算遇到危險,憑我們築基期的強大修為自保難不成還是問題?況且不是還有段老你嗎?”辰一光先後看了墨衣老者和段泰一眼,淡淡一笑。他的這幾句話不僅是給足了段泰面子,然而也沒有完全否定墨衣老者的言語,更是在最後將段泰抬上了架子,逼得他不好拒絕此行。
“段長老,我看你也別再說了!先說好,這不是易某挖苦於你。段長老的修為卡在築基後期巔峰也有數十載了吧,依我看,如果你沒有一絲機緣的話,今生修為恐怕是難以精進!而這次就是一個機會,有小道消息稱老宗主辰空就是在這密地之內突破的!或許在這背後就有一場天大的機緣!”一旁的易姓中年男子的話讓段泰的眼睛猛地一睜,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其實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辰空與段泰在很早以前就相交,關係之好非同一般,還時常探討修鍊心得,互相護持。兩人修為先後達到築基後期巔峰之境,不過始終難以突破。不過,這一幕卻在四十年前悄然破碎……
看着段泰的目光從暗淡轉而清澈,辰一光的嘴角向上揚起了一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