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手福利
她手裏的烤串還沒有她的口水可愛。
晶瑩剔透，如同昂貴的化妝品。
雖然一天前她還是個陌生人，雖然現在他也不了解她。可她畢竟是女人，而他畢竟是男人。
兩個人在街上走着，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竟然如同熟絡的好友。
葉梧棲自問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歷。
“宮佐……任媛，”葉梧棲輕聲說：“我感覺你很了解我。”
“為什麼？”
“因為你很，對我很熟。”
“而我也有，對於協議的記憶。你是我的新手指引——”
“當然不是因為我，”他有點緊張的解釋道：“不是因為我懷疑你。”
宮佐任媛低着頭，看着手裏的烤肉，那烤肉突然消失了。
“哎呀。”
她有點失落：“葉桑，我當然是知道的。”
“可是你為什麼要不懷疑我呢？”
“我甚至不算是一個人呢。”
葉梧棲撫摸着她，把頭埋在她的懷裏，深深地呼吸。
他們坐在綠化帶的旁邊，宮佐任媛被他的呼吸弄得有些癢，條件反射地把他推開了。
“啊，葉桑。”
“沒事。”葉梧棲說。
“你不是機械人嗎？”葉梧棲淡定地問。
宮佐任媛主動牽着他的手，對他說：
“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我都是要討你開心的，這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
“那你是自願的嗎？”
宮佐任媛笑了：“不是啊，你在想什麼？”
“你難道不喜歡我嗎？”
她撫弄着耳邊的髮髻，歪着頭看着葉梧棲。
“喜歡，”葉梧棲說：“當然喜歡啊。你這麼漂亮。”
“可是，”他說：“你為什麼，”
“呃……”他仔細斟酌了一下語言：“你喜歡我嗎？”
這一問卻讓宮佐任媛笑了出來。
她輕笑着，葉梧棲有點窘迫，又有點高興。這是他第一次把女人逗笑。
“抱歉……”她笑着說：“抱歉……”
“咳！”她清了清嗓子。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笑出來，”她說：“真是對不起，太失禮了。”
“葉桑的這個問題，聽起來像小孩子才會問的呢。”她溫柔地笑着：“你就是小孩子吧！”
她又笑了起來。
“呵呵……”她說：“抱歉，抱歉。”
“其實，我喜不喜歡您是不重要的，”
“您現在這麼優秀，如果您懂得您現在有多麼迷人，多麼好的話，您就會明白。”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像是為自己的直白感到害羞。
“你說的是我，”葉梧棲低着頭：“但是只能算是——”
他低着頭，看着自己挺拔的身體，感受着。
如同肅殺的秋天裏翱翔的餓鷹，他的身體向他訴說著孤高而堅定的意志，想要給他餓鷹的眼神。
於是他就用餓鷹的眼神，瞳孔驟然緊縮，彷彿醍醐灌頂，從此豁然開朗。
“也不算是我，”他說：“我其實寧願做從前那個自己……”
“從前的你？”她說：“那有什麼可懷念的？”
“那時候你就是個垃圾。走在大馬路上我都不會看一眼的。”
“我要是看了，就會想：哎呀，這種人活在世界上純粹就是為了證明生物的多樣性吧，你那時候就是那種我怎麼想都想不出來的低質量男性。
”
葉梧棲縮着脖子，就像烏龜一樣聽着，為了表示自己有勇氣，還時不時地點一點頭，像是在表示肯定。
她對着葉梧棲露出笑容，沉浸在回憶里：“我觀察了你好多年呢，為的就是找你這麼個人。”
“我是這麼個人嗎？”
葉梧棲問道。
“對啊，”宮佐任媛說：“像你這樣的人可是不多呢，”
“誰的勸都不聽，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做，而且還特別敏感，自卑。”
“在人群里就像是一個被迫獨自出現的小孩，對於大人的評價異常敏感，同時你又非常笨拙，總是讓自己擔心的，”
她想了想：“在某種程度上成為現實。”
“總體來說，”宮佐任媛總結道：“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喜歡以前的你的。不論什麼原因，什麼理由。”
葉梧棲靜靜地聽着她的闡述，只是在最後點了點頭。
“那時候的我，不算是糟糕吧。”
宮佐任媛吻了他的臉，隨即覺得失態，見他沒有太過注意，就附和道：“對的，對的。”
“咳，”葉梧棲向一邊轉一轉頭：
“你如果是人的話，也會是那種很高端的人，像是上海灘里的那種歌姬。”
“你說我是歌姬？”
宮佐任媛有點驚訝的點了點頭，：“啊呀，人家可是RB人的呀。”
“我說你大概會是歌姬吧。”
“幾個小時前我還是龍傲天呢，”他說：“我也不覺得我那時候有多麼的悲哀，我還是很喜歡我的。”
“並不自卑。”他說
“我懂了。”宮佐任媛說：“你現在已經是一個強大的人了呢。”
“但是又太年輕了。”
宮佐任媛很欣慰的點了點頭。
“對。”
“而且您的悟性也變高了呢。”
“現在您要是也能喜歡我的話，就太好了。”
她自顧自地感嘆道：“啊——”
“這種loser搖身一變成為我高攀不起的高富帥，我卻還有機會和他待在一起，甚至聊天敘舊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即便是人類，也很少能體會到吧。”
葉梧棲聽着她的中二的話，嘗試用他的大腦去思考，也想等等看會不會出現像遊戲一樣的對話選項，來確定這個對話的發展方向。
他於是說：“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接下來該說什麼呢？
他的英俊的眉頭皺了起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要是能自動攻略就好了……
經過了一瞬間的，只有葉梧棲覺得尷尬地瞬間，宮佐任媛贊同的點了點頭。
“是啊，你現在也是超離了普通人類的東西呢。想必以後一定也會懷念從前的生活吧。”
她站起來，做了兩個熱身的動作，就把手遞給葉梧棲，想讓他牽着。
“來，”
“尊敬的主人。”
葉梧棲接住那隻故作姿態的優雅的手，在黑暗中緊緊地握着它。
這手因為他的緊握，而變得更加柔軟了，柔若無骨。
“我們去那裏吧，天都已經黑了。”
“你看，”宮佐任媛說：“你經過她的手段以後，變得多麼好了。”
“真希望您能讓我好好地感受一番。”
兩個人朝着繁華街道上無數的酒店走去了，葉梧棲神色淡然地跟在她的身後。
……
自動攻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