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殘識殘知
刻骨銘心的記憶總是很痛或者恐懼。
伊凡看着水鏡里幾個巨大的紅眼惡魔，嘴唇沒由來的哆嗦。囁嚅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但是那邊幾個惡魔，輪番湊近水鏡不停的在參觀，而且嘴巴輕輕張合，像是商量着什麼。因為水鏡魔法沒有聲音，什麼也沒聽到。
顯然，骷髏領主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直接關閉了水鏡法，還不失尷尬的解釋：如果有肉體，水鏡魔法是可以通話的！
水鏡魔法到底能不能對話，還有能夠發動對象是誰，伊凡都不知道，權且信了吧。還是努力的問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你說你是領主，有什麼證明嗎？”
一個神骨做的骨牌被扔到了伊凡面前。
骷髏圖案栩栩如生，就和雕刻在圖爾斯克地下室祭壇里的一模一樣。
“你每年要領民進獻那麼多物資有什麼用？”
“當然是戰鬥呀！笨蛋，你看外面的真正領民，他們身上穿的鎧甲拿的武器還有布衣的平民，都是黑水城祭壇的貢獻！”
“那你們這個樣子，還要那麼多肉和糧食？”伊凡指着完全是骷髏，沒有活人的城市。
“廢話，不要求貢獻糧食和肉類，豈不是大家都知道，我這裏是‘不死族’駐地！”
無言以對的伊凡又問：“你和誰戰鬥？”
“野生的骷髏唄，不讓它們結成群來打擾我的安寧！”
“你就不能統治它們？”
“這裏是大戰後被污染的地方，我的存在，其實可能，責任就是殺死污染之地自行衍化的生靈！”
“誰和誰大戰？”
“‘寄生’和人類的戰鬥，或許這個故事必須要講給你了......曾經的大陸南方，密林遍佈，有着多巨大的怪獸，這就是你們人類有記載的‘歹獳蘇爾’一族。這個種族曾經是統治了大陸，後來就是人類開始崛起，不要問我人類怎麼來的，都說是神造的，所以人類就是有很多優點，比如智慧。智慧直接創造了武器和魔法，但是更多的是和大自然的鬥爭。直到某一天，歹獳蘇爾一族從南方發動了集體性攻擊，越來越多的攻擊十分有計劃有次序。人類還在自我殘殺的幾個著名英雄被迫最後成了聯盟協議，那就是同仇敵愾，一起消滅凶性大發的歹獳蘇爾一族。人類的抗爭，實際很艱苦，歹獳蘇爾一族也展現了無與倫比的智慧，會偷襲會合擊讓人類聯軍損失慘重，幾乎節節敗退到了更北方。人類有巫師和祭司、魔法師等很多職業，這些人最後在巨大歹獳蘇爾一族屍體裏發現了，就是發現了那些腦子裏有‘蟲子’，就是一種寄生蟲，起初以為就是普通的寄生蟲，但是經過研究發現，這些蟲子很有智慧，它們可以支配寄生的身軀的行動，就像能夠接受到指令一樣。直到後來，出現了邪教徒，面具長袍包裹全身，攻擊手段是詭異得很，總結起來就是傳染病和毒素。邪教徒被打碎，裏面也是蟲子，但是更像人類形體......”
故事講到這裏，就像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在沒有聲音。
“是不是後來有個大英雄被叫做‘創世者’，領導了人類取得大勝，最後還是戰死了，但是留下七神器？”
“果然，你都知道。也對也不對，大英雄有兩位是創世者和自然之神後裔，也是創世者的伴侶！”伊凡終於能夠知道千年之戀里的女主角是誰了，但是還想知道她的名字，畢竟自己也做過鏡中主角。
“自然神後裔的名字是‘德魯伊’，也是德魯伊部族的先祖！”
險些跌倒，伊凡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德魯伊居然是始祖的名字？當然更讓他感到震驚話是：小子，你居然有一件創世神的神器！然後伊凡就看見許久不見的風之劍被捧在骷髏的手掌里仔細的端詳。
“你居然能夠打開我的微空間裝備，那裏還有一件‘哀嘆之槍’呢！”然後骷髏沒有動作，只是像人一樣的斜着眼睛看着他，“一件魔法武器而已，你的眼光，唉......”
伊凡並不知道這把偽神器哀嘆之槍已經給他帶來很多麻煩，但是麻煩也找不到在異度空間的他。曾經的夥伴多雷斯就說，那把槍可能是偽神器，也早有心理準備，而且還是一件不能用的垃圾東西，也沒什麼可以惋惜的。
“我的領主大人，你還是說說，你是怎麼出現在這個禁制里的，或者異空間裏的？”
“我老頭子，哪裏知道？”
“我還以為你無所不知呢？”
“老頭子我靈魂丟了一部分，身體也沒了，當我殘缺靈魂覺醒那一刻起，就知道任務是看守這個地方，剿滅那些野生的污染的強大！但是我記不起當初大戰的任何事情，還有那十二個自稱天使的惡魔們是怎麼來的，它們說在看守着‘地獄之門’和等着王的歸來，所以我們就相安無事。世界那麼大，我想出去看看，你每天對着一群骷髏，審美觀點都是不一樣了，對吧？”
“所以你‘誘騙’我進來，幫你打開禁制，還說，還說‘黑豹天下，即為恩澤’，你夠狠！”
“哈，啊哈~那句話全文是寫在惡魔高地入口處的，全文是：當暗黑擁抱天下，即為亡靈的恩澤！”
一萬隻那個什麼從凄涼的伊凡心頭踏過，沒想到當初大礦坑一句戲語今日成真！
“你確定沒辦法出去了？”
骷髏沒發出任何聲音。
伊凡背上綁起了兩把法洛式鋼劍，腰間插上了風之劍，背後是石盾，讓騎士大人馱着着包裹，這就是破釜沉舟必須找到出去的路的決絕。
“等一下，也許我當初沒看出你的靈魂，或者說沒有靈魂，才希望你來到此處，但是作為人類，曾經人類，我會送你點小東西......”兩個骨牌做的項鏈浮空而起，很像農夫家已經完全馴化的狗脖子上的那種款式。領主繼續說：“這兩個項鏈作用是‘我們一方和骷髏形態’，可以給你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沒有什麼其它要交代的嗎，比如把什麼東西帶出去，這可是你的任務！”伊凡還是把兩個骨牌項鏈和騎士大人分別掛上。
“這些超神器，你需要就選擇幾件吧，留在這裏也就是個玩具！”那一堆展示過的首飾和輕型武器在桌子上跳舞。
“我的實力目前還發揮不出這些東西的價值！”嘴上這麼說伊凡可沒客氣，直接拿起一把小弩和兩枚戒指隨意的扔在口袋裏，“嚮往的地方總會有辦法，老傢伙，不要放棄！”
“嗯呀......建議你去問問那群醜陋的惡魔！”在伊凡和影豹走出城門的時候，耳邊傳來的是領主若有若無的聲音。
但是在外面兜了一圈，伊凡又領着影豹走回了城市，很多骷髏過來搭訕。
“兄弟，新來的哈，是領主製造的嗎？”
“新鮮的綠蘑菇，要不要交易？”
“昨天抓回的那個細骷髏是個不錯的妞，要不要買回去做老婆？”
......
伊凡看着一眾骷髏領民的各種推介，還目光遊離的往這些穿着不錯的骷髏身上瞄瞄，尤其是褲子或者戰甲下面。也許就像，不知存在了多久的自稱老人家的領主，都是玩的無聊的時間遊戲。
領主府是在最高處，有木質樓梯連接，一點也不腐朽，看來老傢伙每次都不少的來敲詐外領的物資。
“老傢伙，我捨不得你，再回來看看你一眼！”
“讓我猜猜，你肯定還有很多問題要問！”
“薩格里馬村，聽說過嗎？”
“哦，我有這個記憶，在大陸中部，那裏出產美女而盛名，說是村子，比鎮子還要大，好像我就知道這些！”
“這次真走了，好好活着，我肯定能出去！”
......
黃沙漫漫，如果不是禁制里過了這麼久，真的以為回到了現實的世界。但這在這裏走了很久，就是黃沙，曾經零星出現的“活屍”絕對沒有，因為沒有遇見。
惡魔高地很好找，就在城市不遠處，肉眼可以看見輪廓。還有就是冒着濃煙，飄出很遠。
上山的路只有一條，全部是黑色石頭鋪就，還嵌着很多紅色小石頭，只是這畫面一點也不美，山體的猙獰再加上黑紅的路，怎麼的看都是恐懼的象徵，所以遠看就是一個巨大的怪物一般也可能是不死族眼裏的美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