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夜激戰

拿破崙炮的理論shè程在1000米以上，但想在1000米的地方擊中目標還是很困難的，雖然雙方都發shè了大量炮彈，但大多打進了海里。

再加上拿破崙炮的威力不佳，即使打中一兩炮也不會有大的損傷。

而馬良才指揮的克虜伯炮連發數炮竟然無一命中。

“馬良才，你的炮怎麼打的，快乾掉那艘帆船！”尚菲菲見她的法寶克虜伯大炮遲遲沒有擊中目標，於是有些火大。

“咳……”孫陽聽到這話被噎的不輕，你一個美女不要隨便批判男人的打炮能力好不好？

而馬良才現在壓力山大，這炮彈飛出去可是個曲線啊，而且目標一直在移動，腳下的船隻也在起起伏伏，再加上空氣阻力、風力、地轉偏向力等等因素，這炮彈10發中能中一發就算不錯了。

“轟~”，又shè出一發炮彈，這次離目標只有十來米的距離了，在敵船旁邊砸起一個幾米高的水柱。

那艘船也嚇了一跳，開始以曲線的方式接近尚菲菲的船。

又發了幾炮但依然被敵船躲過，馬良才頭上汗都出來了，更糟糕的是手下報告說船上只剩5發克虜伯大炮的炮彈了。

馬良才：“停下，不要浪費炮彈，等敵船靠近了再打。”

雖然對各國海軍來說，在1000米的距離上可以說是像頂着敵人腦門開炮一樣容易，但海盜船上的水手畢竟不是專業炮兵，而且現在是夜晚，視野不好，指望這些海盜一擊命中，那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孫陽此時看着硝煙瀰漫的，火光炸閃的場面就像在看一部真實的《加勒比海盜》一樣。

正當孫陽看的高興的時候，“嗚~”一聲，一個彈丸以肉眼可見得的速度向孫陽這邊飛來，孫陽嚇了一跳，立馬卧倒在地，雙手抱頭。

那彈丸在孫陽不遠處“咔嚓”一聲將甲板打出一個洞來。

“難道我就這樣死了？”孫陽心想。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炮彈炸響，孫陽抬起只見旁邊的海盜正在嬉笑地看着自己，而尚菲菲更是露出了輕蔑的表情。

靠，原來是顆實心炮彈，這下丟人丟大了。

孫陽灰頭土臉地站了起來，尷尬得笑了笑說：“呵呵，小弟第一次見到這樣激烈的炮戰，還以為炮彈都會爆炸呢，剛剛讓各位見笑了。”

馬六這時為孫陽說話了：“沒事傻大個，無論是誰看到炮彈打到身邊都會害怕的，你又不知道那炮彈不會爆炸。”

孫陽感激地說道：“謝謝你猴子，接下來我會和大家一起並肩作戰的。”

正在說話間只聽“呲啦”一聲，只見主帆上破了個大洞。

原來敵人用了鏈彈。

這時尚菲菲怒了：“王海龍，快去帶人更換船帆！馬良才，你在幹什麼？還不給我開炮！”

馬良才看着幾百米外的敵船也是怒火中燒，妹的，敵船好幾次擊中了自己，而自己這邊卻遲遲未能取得戰果。馬良才親自cāo炮，瞄準敵艦，在確定有十足的把握后就是一炮。

炮彈呼嘯而出，“轟隆”一聲擊中了敵艦的吃水線，炸開了一個大洞。

海盜們“嗷嗷”地歡呼起來，孫陽也跟着大叫。連尚菲菲也高興得跳了起來，大喊道：“馬良才，好樣的！”

被擊中的敵艦船身開始傾斜，海水湧入了船艙，這麼大洞根本沒法修補。孫陽隱約能看到敵船上跑動的人影，和落入水中的屍體。

那船的沉沒只是時間問題，但尚菲菲很快冷靜了下來，現在自己的船帆上破了個大洞，跑是跑不過後面的追兵了，幸好後面只有兩艘帆船，自己未必沒有消滅它們的機會。

尚菲菲命令道：“掉頭，讓我們幹掉後面那群狗娘養的！”

海盜們“嗷嗷”叫着準備給那些敢於埋伏自己的傢伙一個教訓，但孫陽看着尚菲菲是目瞪口呆，卧槽，自己眼中女神好像說髒話了？節cāo啊！美女你的節cāo掉了！

這時剛剛立了大功的馬良才並沒有十分喜悅的樣子，而是黑着臉對尚菲菲說道：“郡主，可是我們的克虜伯大炮只剩4發炮彈了。”

郡主？這是什麼情況？尚菲菲是郡主？這些海盜的服飾和髮型並不像清朝人，他們留有長發，服飾有明顯的明朝風格，可是明朝已經亡國兩百多年了啊？

海盜們聽到了馬良才的話，歡呼聲也安靜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敵人還有2艘船，但這4發炮彈不一定能擊沉敵艦，

尚菲菲見大家士氣低落，立馬站了出來，大聲說道：“諸位，我們現在主帆破損，只能背水一戰，不管有沒有炮彈我們都要拚死一搏。大家想想我們在太平島的家人，如果我們回不去那他們會怎麼樣？自從遭受倭寇之禍，大家背井離鄉，幾經磨難，但什麼困難都沒有打到我們，我相信我們這次一定也能打倒敵人，回去和家人團聚。”

說著，尚菲菲拔出腰刀，指着前方大喊：“讓我們拚死一戰！”

孫陽趕緊揮舞着拳頭大叫道：“拚死一戰！”一些海盜也跟着大叫起來，士氣又重新高漲了。而孫陽在心裏感嘆：妹的，尚菲菲有政委的潛質啊，鼓動別人送死的本領不錯嘛。

一挑二。雙方都像騎士一樣發起了衝鋒。

實心彈、鏈彈、開花彈、葡萄彈，滑膛炮的各種炮彈是漫天飛舞。

炮彈落到海里激起一個個水柱，就像是海水沸騰了一樣。

不時有炮彈落到船上，砸得木屑飛揚，偶爾有一兩個倒霉蛋被砸中，就像是西瓜被人用鎚子重重敲過一樣，那叫一個死無全屍。

更可怕的是開花彈和葡萄彈，殺傷面極大，即便不被打死也會讓人一輩子殘疾。船上的慘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孫陽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面感覺雙腿都軟了，心臟噗通直跳，胃裏更是翻江倒海，想要吐出來。

馬六拉着孫陽躲在船舷后，這時沒人嘲笑孫陽了，因為很多人也躲了起來。

也有人沒躲，那就是炮手們。

馬良才在克虜伯大炮後面瞄準着一艘敵艦，自己只有4發炮彈了，一定要擊中敵船。

現在敵我相距不到500米，炮彈命中的概率很高，馬良才深吸一口氣，拉下了炮繩。

“轟~”，炮彈呼嘯而去，將敵船的船帆也撕開個大洞，但炮彈有些高了，穿過船帆落入海中，並沒有造成多大傷害。

馬良才調整角度，再次拉下炮繩。

“轟~轟隆~”，馬良才興奮的直跳，這次擊中了敵船的尾部。一團火雲在敵船尾爆炸開來，那船上的水手亂成一團，有救火的，有逃命的，甚至一些人直接跳入水中。

海盜們再一次歡呼了起來，馬良才又一次成了眾人眼中的英雄。

那艘中彈的敵船上層建築被破壞，船尾燃起了大火，但由於沒有進水，依然頑強的浮在海面上。

馬良才準備再接再厲，將這艘敵艦徹底擊沉。

但意外發生了，在拉下炮繩之後，克虜伯炮的后坐力直接將船頭的甲板震裂，後退的大炮將馬良才撞倒在地。

“馬良才！”

“馬叔！”

“庫里長！”

海盜們驚叫了起來，馬六一下在衝到馬良才身邊將他抱住。

馬六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叔，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就一個親人也沒有了……你醒醒啊，叔……”

幾個海盜將馬良才拖到安全的地方，馬六跟在後面哭個不停。

孫陽的眼睛也濕潤了，雖然自己認識馬良才不到一天時間，但此時孫陽感覺自己彷彿失去了什麼一樣，特別痛苦。

尚菲菲渾身發抖，臉sè慘白，一下子跌坐在甲板上，她現在既傷心又自責，因為孫陽曾經勸過自己，說在木船上裝克虜伯大炮不太安全，但自己並沒有注意炮手的安全。

“叔……你醒醒啊…”馬六搖晃着馬良才。

“咳咳…”馬良才睜開了眼睛。

“叔，原來你沒死啊。”馬六幸喜道。

“我當然沒死了，咳咳，……別搖，我肋骨斷了。”

眾海盜破涕為笑，大家都為馬良才撿了條命而高興。

“快！將馬庫里長抬回到艙室里。醫生，快去幫忙！”尚菲菲命令道，同時悄悄擦掉了眼角的淚水。

“郡主，敵人靠上來了。”一個海盜大喊道。

在失去了克虜伯炮的壓制之後，兩艘敵船已經乘機靠了上來。

“青銅炮裝霰彈，大家準備戰鬥。”尚菲菲命令道。

在短距離內拿破崙炮裝上霰彈之後殺傷力極強，一炮出去能噴倒一片敵人。

船上的火槍也紛紛開火，孫陽發現船上的海盜大多拿的是刀劍，只有少數海盜用的火槍，有燧發槍，有滑膛槍，稍微好點的就是幾桿1888式委員會步槍。

沒開幾槍敵艦已經撞了上來，這些帆船上還裝有撞角，將海盜船撞的一偏，孫陽和幾個海盜直接被震倒在地上。

孫陽剛翻起身，就見幾個敵人跳上船來。

然後刀劍碰撞聲，槍炮聲，吶喊聲交織成一片，慘烈的接舷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