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猛虎出籠入益州(求收藏)
英雄造就時勢,還是時勢造就英雄,這本就是無解之說。劉循與龐統要論的,更是各自心中理念,若是誰被誰說服了,此生就此永無寸進,這是道,執着一生的道!
龐德公平淡的看着劉循一行人往山外走去,鹿門山外,才是他們的世界。雲霧瀰漫,看不清這鹿門山,到底是何顏sè,煙波渺茫,瞧不見這襄水上,多少船隻行過。
枯老的手搭在龐德公肩上:“子魚,何必介懷,你那侄兒並非不如劉循。此子心智、辯術,有如蘇秦張儀,縱橫之學說,能出其右者,當世少之。不過此乃小道,此子rì后成就,也只盡於此。”
“德cāo,你與荀仲豫乃是舊識,荀悅專擅何學?”龐德公心中微微一嘆,縱橫之說?
司馬徽疑惑道:“老夫雖說與荀仲豫相識不淺,卻也不知其擅於縱橫學說。荀仲豫在潁川之時,論證談史,無人能出其右,不過不喜他人宣講,故此聲名不顯。”
龐德公搖了搖頭:“既然其師不擅縱橫之說,劉循又何來會縱橫之說?蔡伯楷?亦或是盧子干?德cāo,老夫觀此子真學,並未顯露。
潁川可有人擅於縱橫學說,洛陽可有人擅於縱橫之論,若果真有如此大賢,你我怎會不知?劉循擅辯,卻更擅心術。”
司馬徽驚道:“德cāo,你的意思是···”
“荀仲豫既然為皇子之師,論政讀史多年,帝王心學自然不差。老夫不知弘農王與今天子所悟如何,然劉循大有青出於藍之勢。”龐德公背手嘆道。
司馬徽回想了劉循前rì與龐統的唇槍舌戰,似乎每每都點在龐統薄弱之處,甚至猜透龐統接下來會說什麼。劉循幾乎能料敵先機,龐統的每句話都會被其尋出破綻,言語犀利直指人心。劉循不能未仆先知,那便是能窺探他人心中先發,思及此,司馬徽不由心寒。
“若是如此,此子如今恐不在當年武帝之下。”司馬徽沉默良久,悠悠道。
“二十年之約,二十年後,不知到那時這天下,可還有人是此子敵手?如今雖亂世已現,劉循、司馬懿雖年幼,卻有蜀中基業,法孝直為謀主,劉子揚為股肱,何愁大業不興。”
司馬徽沮喪道:“老夫本以為荊襄才俊,必不遜於潁川一地之才,沒想到此次還是輸人一籌,論教授弟子,老夫真連荀仲豫也不如?”
“非是德cāo不如荀悅,而是弟子不如荀悅,荀仲豫何其幸也,有徒如此。”龐德公望着身行逐漸隱沒在雲霧中的劉循四人。
劉循眾人在鹿門書院盤桓三rì,今rì方與司馬徽告辭,返回襄陽,準備與蔡邕會合,而後往淮南劉曄老家。
“伯杲,你為何要與鹿門書院的人定下二十年之約?”不止法正不明白,劉曄也是不清不楚,等不及到襄陽,半路上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劉循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司馬徽與師尊等決裂,自然是因學術弟子之爭,與龐德公在荊襄設書院,廣收門人弟子,不過是想與師尊他們一陣高下罷了。”
“那又與伯杲約定之事有何關係。“法正依舊是不明就裏,在他眼中,劉循最近是有些任意妄為了,若是長久以往還是如此,rì后必定是剛愎自用,豈是明主。
“與鹿門書院學術之爭不過是個幌子,我與水鏡先生約定二十年內鹿門學子不得出仕,不過是為了rì后祖父入主荊襄,無人能阻罷了。荊襄才俊皆匯聚於此,無論是誰,若無良才輔佐,豈能成大業。“諸葛亮、龐統等之事,自然不可與法正、劉曄說起,難道說劉循因畏懼rì后的鹿門學子,擔心因他的緣故,諸葛亮等人提前出仕輔佐諸侯,才定下這個約定?劉曄嘆了口氣:“鹿門書院名不虛傳,荊襄才俊泰半聚於此,伯杲釜底抽薪之計,益州牧東南無憂矣。”法正默不作聲,劉循如此解釋,雖有些牽強,或者說是高看鹿門學子了,卻也算是未雨綢繆。劉焉如今被困與蜀中,漢中太守蘇固投靠董卓,不奪漢中,則關中無望,然董卓會讓劉焉入願?荊州此時王睿新死,荊襄震蕩不安,荊州無主,即便是新任的州牧上任,也不可能迅速站穩跟腳,荊襄可圖。
法正轉過身去,詢問司馬懿:“仲達可是事先與伯杲商議好了的?“劉循也疑惑的望着司馬懿,史書記載,司馬懿篡魏,倚重的正是荊襄俊才,司馬徽與司馬懿同姓,應該是與其有些關係,為何司馬懿此時又不遺餘力的打壓鹿門學子。
“司馬徽與我同宗,若是未拜入荀師門下,或許我與其關係不錯,然既入潁川書院門下,註定與其不能兩立。其中源於,牽涉宗族,懿不好多言。“司馬懿不過淺淺說了幾句,就閉口不談,無論法正如何旁敲側擊。
翌rì,黃忠宅中。
劉循思前想後,還是讓黃忠入蜀,劉焉此時在益州剛站穩腳跟,更並未如歷史中,遣張魯、張修殺漢中太守,與朝廷斷絕聯繫,董卓依舊能從漢中入蜀,威脅劉焉,如今牛輔更是陳兵與劍閣,威脅劉焉,不得出蜀。黃忠雖非帥才,亦是不得求的猛將,若有他鎮守劍閣,即便是呂布,劉循也信黃忠守劍閣萬無一失。“義父,我與子揚明rì就往淮南,探望子揚父兄,繼續遊學。義父如今賦閑在家,不如入蜀,祖父定會重用義父的。”
孫堅起兵討董,逼死刺史王睿,如今董卓任命的荊州牧劉表不過方入主荊州,還未站穩跟腳。黃忠如今雖是賦閑在家,蜀人排外,黃忠自然清楚,入蜀之後雖有劉焉扶持,黃忠卻不想依附權貴。更何況劉循私自人他為父,又去投靠劉焉,讓劉焉、劉璋這正牌祖父、父親如何看他。黃忠思慮片刻,推辭說:“如今刺史新死,荊襄動蕩不安,各州郡討伐董卓,不知何時能安寧,蜀道艱難,時勢又不安定,還是等過段時候,再說入蜀不遲。”
劉循心中感動,黃忠不願入蜀,多半是因為他的原因。此時黃忠貿然入蜀,言他是劉循的義父,而劉循卻又往淮南去了,劉焉與劉璋二人如何會信,即便是信了,也會對劉循有不滿。
“若是義父不願,我也別無他法。只是如今董卓令人強攻劍閣,劍閣無良將鎮守,岌岌可危,若是劍閣被破,益州則無險可守。祖父與父親危矣。”劉循滿面愁容,嘆氣道。
“這···”黃忠不知所措,若是劍閣被破,蜀中雖險,卻是再無劍閣這般天險可守,益州落入董卓之手,不過是時rì問題。
“義父看如此可好,我修書與祖父,義父便隱瞞身份,替我鎮守劍閣。”劉循心中一動,想出個折中之法,反正他讓人隱姓埋名不是頭一回了。黃忠若是能鎮守劍閣,有功與益州,到時在袒露身份,劉焉也知其才,也不會拒絕。
黃忠思索片刻:“某看如此可行,不過某不用你舉薦,若是劉益州不用某,某也不強求。”武人總有武人的高傲,何況黃忠還是劉循的義父,若是真拿着義子的薦書投奔劉焉,豈不是讓人以為他乃是趨炎附勢之徒。
“好,只要義父肯入蜀,即便沒有人舉薦,祖父必定也能知義父大將之才。”只要黃忠入蜀,替劉焉度過這個難關,rì后一切劉循自有安排。漢中太守本該死於張修之手,而後張魯據漢中三十載,劉循穿越的蝴蝶效應,終於讓他自食其果,歷史上如今安定的益州,也遭兵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