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問天下誰主沉浮
劉璋一怔,放開懷中的劉循,吃驚的道:“我兒,可是、可是你與為父說話?“語氣中充滿這不可置信,還有絲絲驚喜與期盼。
劉循撇了撇嘴,故作天真的說:“不是孩兒,難道父親還有別的兒子,我還有個兄弟不成?“
劉璋激動的摟住劉循,緊緊地抱在懷裏,看着他連道:“好,好,好!我兒會說話了。”這幾年來他照顧劉循無微不至,病了更是衣不解帶,rìrì夜夜守在劉循身邊。
當下抱起劉循,就往前院跑去,一邊還大喊:“父親!父親!循兒會說話了,循兒會說話了!“
劉焉聽到外面劉璋大喊大叫的,眉頭一皺,待到聽仔細了,連放下手中的竹卷,起身道:“我孫兒在哪?“劉璋一頭衝進了劉焉的書房,放下劉循,口中還在說:”循兒會說話了!會說話了!“
劉循乖巧的說道:“孫兒見過祖父。“邊說邊向劉焉一拜,小小的人確是像模像樣的,吐字清晰,哪裏像是剛剛開始學會說話的人!
劉焉曾對這孫兒抱有很大期望,後來確是大失所望,今rì見劉循終於開口說話,自己的孫兒不是啞巴,更是吐字清晰,幼卻知禮。劉焉忙扶起劉循,向劉璋問道:“循兒是何時會說話的?”
劉璋哂笑着摸摸腦袋,說道:“方只顧着高興,忘問他了,方才我正與他說話,就聽他回我···”劉循會又看了看劉璋,道:“其實孩兒一直會說話,只是每天一直對孩兒說話,孩兒只顧着聽,故而從未張口言語。”
劉焉大感奇怪,自己的這孫兒自己每天都要見,哪看到有人在劉循面前說個不停,莫非···
“循兒可知每天對你說話的是何人?”劉焉按耐住心中激動,若自己猜測是真的,那自己的孫兒當是生而不凡,rì后定能光耀魯恭王一脈。
“那人讓我喚他文叔,只是孩兒奇怪為何祖父、父親見不到他,他還教我好多東西呢。”這自是劉循在睜着眼睛說瞎話,古人信鬼怪之說,儒家歲子不語怪力亂神,卻依舊敬鬼神而遠之。
漢光武帝劉秀,字文劉焉眼中jīng光閃爍,就算他猜測劉循可見神仙,也沒想到竟然是劉秀。這已經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若是傳出去,天子決計不會容得下劉循,劉焉心下便算計,說道:“這人讓你喚他叔叔,想來也跟我劉家有些淵源,這些卻是不可告與外人知曉,就近rì我祖孫三人。”
“孩兒(循兒)醒得。”
“我兒會說話了?”正說完一大家子人跑了進來,起先劉璋這麼大喊大叫的,自然有下人告會府上其他人。
“見過祖母、母親、諸位伯伯。”劉循一一行禮。
劉焉笑道:“今rì我小孫兒既然無礙,以後有的是rì子親近!擺酒設宴,祭拜先祖,痛快的喝幾杯。”劉循不說話的幾年,劉焉經常是借酒澆愁,今rì確是要痛痛快快的喝一回。孫子並無大礙,以後更是註定不凡,讓他心裏如何不高興。
劉循今生哪裏還不清楚自己身份和時代,自己那便宜老爹就是把錦繡河山拱手讓給劉備的劉璋,而爺爺就是勸諫天子設州牧,任用宗室推動群雄割據的劉焉。而自己以後會率眾在成都抵禦劉備一年,然後歸降,最終落個與父親還有未出世的弟弟分屬兩國為敵的下場。
自己初平元年出生,轉眼四年,黃巾起義已經迫在眉睫,劉循卻只能當個看客,他也慶幸自己生在富貴權勢之家,可以安安穩穩的看着歷史上波瀾壯闊的農民起義。十常侍,何進,董卓,三國序幕的開啟,劉循也只能是個看客,雖然歷史上自己最後活得很好,誰又能保證自己這個劉循會和歷史上一樣在數次劫難中保住xìng命。若是肆意妄為篡改自己知道的歷史,能不能再自己成長起來之前保住xìng命還是一說。
難道說自己最後要落到那步田地,父子親人不能見,還要互相為敵?父親大好基業不能守住,最後拱手讓人?而最疼愛自己的爺爺雄圖霸業不能實現,最後更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劉循心中糾結,天下大亂的時代已經要開啟,漢室大廈將傾,誰又能力挽狂瀾回天改命?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等到亂世,自己這宗室身份根本無用,反而是個累贅,劉氏宗親遍佈天下,居高位割據一方的不在少數,最後卻沒有中興漢室,只靠着沒落的劉備最終也無力回天,無它,宗室所累爾。
宗室,既是優勢也是累贅,劉備戎馬半生,關張皆是萬人敵,依舊是無處安身,等到獻帝承認其宗室身份,名聲大震,才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而益州劉焉劉璋父子,荊州劉表,幽州劉虞,充州劉馥,揚州劉繇,亂世來臨時天下泰半都是掌握在這些宗室手中,空有問鼎逐鹿的實力,卻都為人做了嫁衣。而宗室中出sè的子弟列如劉曄,也因宗室身份,在曹cāo手下雖是兢兢業業卻不受重用,更被猜疑閑置。這些宗室並非是沒有機會,而是若有半點舉動就是如越雷池,無法成事。
野心如劉焉,只能在益州割據,父子經營數十載不能出益州;小心如劉表,只求在荊州安樂,空有荊襄富庶之地不能爭天下;盛名如劉虞,對漢室忠心耿耿,最終身死莽夫之手。成也宗室,敗也宗室!
劉循心中暗恨,若是生在別家也就算了,可自己註定要陷入到滾滾紅塵亂世,若是早生十年二十年,也能試着力挽狂瀾。可是就憑現在的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漢室衰亡,無能為力。
再活一回,就要眼睜睜的看着歷史是如何發生?看着疼愛自己的親人個個離開自己?既然知道歷史,為何不能改?不為醉卧美人榻醒掌天下權,只為了讓今生的家人受到保護,不如歷史上那樣。
為了守護,就必須要有在亂世割據一方的實力,就必須要走到那一步,我是宗室,只有無上的勢力和至高的權利,才能做到庇護我的親人。
我是漢室宗親,大漢的天下怎能任他人逐鹿!錦繡河山怎可最終讓給司馬!
曹劉,生子當如孫仲謀?且看這天下,誰主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