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念頭
都說黑人的腦迴路十分迥異，科文今天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此時，他正和安琪拉站在審訊室外，透過單面窗向裏面的毆打現場觀看着。
兇手的這場犯罪太惡劣，太殘忍，太過於讓人憤憤不平。
當兇手將該交代的都交代完畢，兩位白人警官走進審訊室將安琪拉替換了出來。
而後兩位警官站在了兇手的兩側，其中一人冷不丁爆喝着罵了一句。
兇手被嚇了一跳，不由向另一側躲閃。
這讓他撞到了另外的那名警官。
就這一下，借口就有了。
兩位白人警官立即以襲警逃跑為借口展開了鎮壓，說白了就是暴力毆打，發泄他們心中的憤恨。
審訊室外，科文向安琪拉問到：“他會面對什麼樣的宣判？”
“死刑。”
安琪拉忍耐着憤怒回答：“雖然‘加利福尼亞’這邊和其他沒有廢除死刑條例的那些州一樣，都將死刑備而不用，但這混蛋的謀殺罪太殘忍、太嚴重了！必定會被宣判成執行死刑！”
“穩妥嗎？”
科文向身旁飄着的女幽靈瞥了一眼，繼續對安琪拉問到：“會不會出現緩刑的情況？然後再讓他繳納足夠的美元一直緩刑下去？”
安琪拉沉默了片刻，這才無奈地點點頭：“有這個可能，就看這混蛋背後的資本如何運作了！”
“這樣啊……”
科文用舌頭頂了頂腮，隨後抬手向審訊室內一指。
“你做了什麼？”
安琪拉知道科文不會無緣無故做出多餘的動作，因此立即詢問了出來，乃至她的語氣和神色都有那麼一些期待。
“詛咒。”
科文回答，也是說給身旁的女幽靈聽。
他看着審訊室內的黑人兇手說道：“一周之後就會發作，他會承受被害人那般的痛苦，持續時間是永久，直至他被活生生痛死。”
安琪拉臉上浮現出一瞬的不忍，但身為女性的她想到了受害者，便又立即將那份善良給收了起來。
裏面那個黑人兇手不值得讓人去同情！
“好了。”
科文突然開口說道：“我也該回去了，還有最後一件事需要去做。”
“什麼？”安琪拉下意識問了一句。
“我要去給那位可憐的女士念一遍聖經。”
科文回答，而後接著說道：“安琪拉，好來塢分局那邊你考慮一下，如果這次的桉子不能讓你擺脫困境，那麼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為你運作分局副局長的事情。”
安琪拉微微一愣，想不到科文一直都在惦記着她的事情。
感動地笑了笑，安琪拉頷首回應：“嗯！我會第一時間找你求助！”
科文笑着抬手，拍了安琪拉肩膀一下，而後轉身離去。
駕車回到比弗利山莊的那座庭院別墅。
在漆黑毫無燈火的滲人黑夜當中，科文站在院子裏面念讀起了聖經。
可惜他是個無信者。
無論怎麼念叨，他都無法引來天堂對女幽靈的接引。
可他之前都把話說出去了。
好在科文靈機一動想到了辦法。
於是他將手中的聖經遞到了女幽靈面前，並哄騙着說道：“你也來和我一起念誦，那樣會讓你更快進入天堂。”
女幽靈感激地點點頭，用她獨有的靈魂之音和科文一起念了起來。
科文在女幽靈的身上感知到了信仰之力。
這次，兩人剛剛念完了聖經中的一個篇章，異象便瞬間出現了。
凡人不可見的天堂投影出現，接引之光落在了女幽靈的身上。
女幽靈那副厲鬼的模樣彷彿冰雪融化，本來的樣貌快速出現。
那是一位有着棕色長捲髮的漂亮女人，氣質溫柔恬澹。
此時，對方已經在接引之光當中緩緩飄升。
待其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立即轉回身子。
感激地看着科文，一道柔和悅耳的聲音響起：“謝謝你先生！謝謝你替我伸冤報仇！謝謝你送我晉陞天堂！我會為你祈禱，祝您一生平安。”
聲音落下，天堂投影的接引之光快速收縮，帶着女幽靈的身影迅速消失不見。
“嘖……”
科文卻發出了遺憾之聲。
他抬起一直蠢蠢欲動的右手看了看，繼而搖頭嘆息一聲。
算了，反正他也進不去天堂，就算再次抓到天堂的氣息或坐標又有什麼用呢？
還是耐心等着吧……
走出庭院上車，科文開車駛向了山下，不到十分鐘便回到了事務所的小樓。
時間已經是深夜，科文放棄了叫來兩位床伴的打算，這一夜平澹渡過。
翌日。
科文走下三樓，卻沒有在大廳中見到法拉小姑娘的身影。
沒有多想，他出門走向了附近的餐廳，繼續給寡澹的嘴巴找點滋味。
半個小時過後回到了事務所，可奇怪的是，科文仍舊沒有見到法拉的身影。
向掛在牆壁上的鐘錶看了下時間，此時已經快到八點了。
每天的這個時候，法拉早就應該坐在前台裏面、對着那台笨重的電腦自娛自樂了才對。
“難道小丫頭家裏出事了？”科文滴咕一聲。
之後問問吧，畢竟小姑娘挺招人喜歡的，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他都可以幫着完美解決。
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
科文掏出手機看了一下，發現是半天使麗塔的電話。
一邊將電話接通，科文一邊邁步向樓梯走去，同時問道：“什麼事？”
麗塔的聲音有些凝重：“先生！我剛剛聽到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科文有些心不在焉，畢竟這半年多以來，麗塔收集到的情報並沒有什麼讓他值得去關注的。
可接下來的話，卻讓科文略微一愣。
“是關於先生您的！”
麗塔嚴肅說道：“有一位巫師獵人從大都會那邊來到了洛杉磯！他的目標是您！”
“目標是我？”
科文好笑地說道：“什麼情況？好端端的為什麼我就成了目標？”
“是因為您在半年前大鬧了午夜酒吧的事。”
麗塔回答道：“那次過後，有些人因為恐懼而不想與您為敵，但還有一些人覺得您破壞了規矩，一直想要讓您付出代價。”
科文已經上到了三樓，他在客廳的沙發中落座，並嗤笑着說道：“所以他們這是預謀了半年多？”
“我不太清楚。”
麗塔回應道：“我在酒吧這邊一直沒有收到消息，剛剛有人在我這裏用情報換酒，我才得知各方勢力已經做下了決定。”
放低了聲音，麗塔凝重說道：“先生，我得到消息之後，立即偽造了一個圈子，我將自己偽造成出自於一個半天使的小圈子，並由此而向一些勢力探聽了一下！”
“說說看。”
科文來了興趣，他想知道各方超凡勢力們都在打算着一些什麼。
“先生！”
麗塔繼續小聲說道：“地獄勢力方面因為意見無法達成統一，所以並沒有什麼動作。”
“人類超凡者們同樣如此，有些勢力不想樹敵，所以保持中立態度。”
“少部分對您產生了敵視，這其中以驅魔人為主，因為您在洛杉磯這邊搶走了他們許多生意。”
“不過人類超凡者們並不想和您動手，他們都在觀望，等待着一個結果。”
“讓我猜猜。”
科文輕聲笑道：“剩下的那個勢力，是教廷對嗎？”
“是的先生。”
麗塔給予確認：“午夜酒吧的事情傳進了教廷，直到最近，教廷才做出了決定，這次來到洛杉磯的巫師獵人就是教廷的人！”
“有意思……”科文笑得眯起了危險的雙眼：“他們對外的口號呢？”
“不想打破平衡！”
麗塔立即回應：“他們的理由是、將打破天堂和地獄之間平衡協議的不穩定因素排除！保障人間的平安！”
“哼……”科文嗤笑着說道：“比那些禿頭還更要美帝主義，自我、虛偽、雙標。”
麗塔沒有回應。
她雖然流淌着墮落天使的血脈，但本身卻是個嚮往天堂的。
麗塔心中的信仰，無法讓她對教廷說出什麼壞話。
科文也知道這點，所以並未期待麗塔能有什麼看法。
於是他接著說道：“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用插手，繼續隱藏好身份在酒吧為我收集情報。”
“明白了先生。”麗塔應聲：“那請您小心，聽說這次過來洛杉磯的那位巫師獵人在教廷當中是個傳奇。”
“無所謂，那就這樣。”
科文稍顯不平靜地掛斷了電話。
隨後，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因為他剛才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法拉的身影在念頭當中轉瞬即逝。
到了他這種實力程度，任何念頭都不是隨意產生的。
既然在談及教廷的時候想到了法拉，再結合小姑娘今天沒來上班，這讓科文立即猜到了什麼。
怒意在心底燃起。
隨着從沙發上起身的動作，科文一邊覺得教廷應該祈禱。
祈禱他們還沒讓事情發展到跨越底線的地步。
否則的話，這個世界的教廷就沒有必要存在了！
大不了就和天堂開戰！
沒了這個世界的起源之牆，穿越魔方還可以帶他去往其他世界，所以科文沒必要顧慮什麼。
於是他抬手在身前一推，令一扇傳送門快速擴張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