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禍起蕭牆(六)
當一抹星輝落在意大利風格的白色別墅里時,血腥的殺戮開始了。
兩個在樓頂負責放哨的“清音閣”殺手被一輛悄然駛近的賓利雅緻吸引住了,左側的傢伙拿起紅外夜視儀仔細觀察,另一個殺手則通過6倍卡勒斯zf69瞄準鏡很快鎖定了這輛車。他的眼神冰冷,手指沉穩而有力,這把瑞士sig公司研製的ssg-69狙擊步槍是他的生命,在近百次的狙殺中,他的靈魂已經和手中的槍水**融,在800米的距離內,別說一輛車,就是一隻蚊子,只要能夠看見,他也能一槍命中。這種自信不僅來源於他出色的狙擊技術,更是出於他對ssg-69狙擊步槍的絕對信賴。
ssg-69狙擊步槍是當今世界最好的狙擊槍之一,1970年正式交付奧地利陸軍作為制式狙擊步槍。到現在已經有超過50個國家的軍隊或警察採用這種武器。650mm長的槍管是完全浮置式地安裝在槍托上,只與槍管節套連接,與護木無接觸點,使用加長機匣,槍管座的長度達到51mm,使槍管與機匣結合得非常牢固,因此可以大大提高射擊精度。ssg69的槍托、扳機護圈和彈匣等部件採用工程塑料。槍托內部中空,重量輕,非常堅固而且不容易變形,其外表為淺綠色,這就是“綠槍”稱號的來源。除板機外,所有的金屬部件都作了暗黑處理,使之更容易隱蔽。它能夠在400m距離上擊中頭像靶,在600m距離上擊中胸靶,在800m距離上對運動靶的命中率不少於80%。正是由於這種堪稱致命的精度,它被譽為“裝在牛車上的精確制導武器”。
這就是他對手中這把“老槍”情有獨鐘的原因。
幾隻“夜鳥”悄無聲息地飛臨別墅上空,正在全神貫注監視賓利動靜的殺手根本沒有發覺。
虎賁笑了。
“夜鳥”翩然而落。
那個正在觀察的殺手忽覺犀利的殺氣透體而入,他剛想轉身,碩大的頭顱突然凌空飛起,一道血瀑破腔而出,在微明的星光下,詭異而恐怖。
一朵血花飄落在右邊狙擊手的臉頰上,幾乎在同時,他已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想也沒想,抱槍側翻,可是已經晚了,寒光乍現之際,一柄軟劍如靈蛇般捲住他的脖子,輕輕一拉,身首瞬間分離,難以置信的驚呼尚未從喉間發出,腦袋已旋轉着飛向幽暗的夜空。
黑衣黑褲,連領帶和鞋襪也是黑色的“夜魈”輕輕抖落劍上的血滴,彷彿一個暗夜精靈,神情落寞而冷酷。
虎賁和龍飛才甩掉滑翔傘,“夜魈”已經連刃兩人,“ldh”戰士匪夷所思的殺人功夫讓虎賁和龍飛大開眼界。
虎賁伸出手向“夜魈”表示讚揚,誰知“夜魈”眉頭一皺,輕輕躲開了。
虎賁一愣,看了龍飛一眼,兩個人無聲地笑了,媽的,這傢伙有潔癖!
龍飛從無頭的屍體上撿起那把“ssg-69”狙擊步槍,整個別墅頓時置於他冷邃的目光之下。
知道龍飛等人已經得手,坐在車中的韓楓立即下令發起進攻。
“冷刺“隊員迅速佔領制高點,用狙擊槍牢牢封死了白色別墅的所有出路。
韓楓只有一句話:除了會飛的蚊子和流動的風,決不能讓一個人活着離開這幢別墅。
雲重輕輕一揮手,“ldh”戰士像水一樣融入夜幕之中。
今晚,狹路相逢,他們將為“清音閣”敲響生命的喪鐘。
在“夜魈”破壞掉整個別墅的監控設備后,龍飛的槍響了,裝了消聲器的“ssg-69”在寂寥的夜色中彷彿秋蟲的吟唱,7。62mm狙擊子彈毫不猶豫鑽進隱蔽在暗處的殺手頭中,沒有慘叫,沒有哀嚎,只有破碎的頭顱和紛飛的血雨。
虎賁也沒閑着,kbu88狙擊步槍像死神的鐮刀,與“ssg-69”展開了收割生命的競賽。
畢竟是名揚天下的殺手集團,突然遭到打擊的“清音閣”在最初的慌亂之後,很快冷靜下來,節節抵抗,有秩序地向別墅內撤退,企圖利用熟悉的地形,給予“ldh”以極大的殺傷。
坐在車中的韓楓目光冷峻,自從得知林雪失蹤和“鷹隼雙煞”的死訊后,他的臉上再沒有了笑容。
坐在旁邊的秦嵐看着韓楓如天宇般深邃的眼眸,心裏有一種無法說出的痛,她知道楓哥比以前更沉默了。
韓楓不能原諒自己,他的心在流血。身邊的朋友和最親近的人,一個個因他而死因他而殘因他而受盡非人的凌辱,可是他沒能保護好他們,這對於鷹揚天下的“冷刺之王”,是絕對不可原諒的。
“ldh”超限戰分隊勢如破竹,很快撕開了“清音閣”和“流月樓”的防線,雙方進入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戰。
血肉橫飛,殘肢飄零,生命死亡前的慘嚎像根根鋼針,刺激着每一個人的神經。沒有人退縮,刀風嘶嘯之際,別墅里只剩下生命與金屬慘烈的碰撞。
“ldh”戰士詭異的身法和出神入化的刀術,讓昔日不可一世的殺手們嗅到了死神腐爛的氣息。
“水蛭”躲過“ldh”戰士暴風驟雨般的進攻,倉皇退入內廳,他知道大勢已去。
三十六計走為上的“水蛭”,剛翻上陽台就被一柄軍刺逼了回來。
虎賁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聽着“ldh”戰士酣暢淋漓的殺戮,他急得快要發瘋了。
看到犀利的黑色軍刺,“水蛭”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水蛭”身形疾退,一線白光脫手而出,快如閃電,直奔虎賁的咽喉。白光掠空之際,“水蛭”手腕一翻,一把銀色手槍赫然出現在掌中。
槍聲幾乎在同時響起。
“飛刀出,銀槍現,鬼愁神慘”,這是“水蛭”秘不示人的必殺技——“銀槍柳葉刀”,很多人在這招下魂飛魄散。
虎賁目光如電,格開飛刀的同時,腳步忽轉,身子瞬間飄移,只這麼毫釐之差,子彈擦腮而過,滾燙的彈頭在虎賁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彈痕,血流如注。
虎賁身軀翻轉,突然斜斜飄起,像一支勁駑射向“水蛭”。
“水蛭”被虎賁詭異的身法驚呆了,微一愣神,腹部驀然傳來一陣異樣的冰冷,他的身子猛地一震,隨後被巨大的疼痛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