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爺:現在就去把人給我弄過來!
“膳房的人欺人太甚!”山楂沒一會兒怒氣沖沖的回來:“您的簪子給了他們,卻只讓我拿了四個小菜回來!”
溫酒看到吃食,忽然爬了起來:“莫氣,莫氣,先坐下吃飯。”
紅燒肉,燒排骨,溜膳段,還有一盤子煎雞蛋,雖是傳統做法,跟自己爺爺比有些差距,但手藝也不是虛傳的。
山楂還想說什麼,終究是憋了回去,坐下來陪溫酒吃飯。
兩人吃的肚皮滾滾,還剩下幾塊紅燒肉,實在吃不下,山楂起身便想要收拾了。
“別扔,留着下頓吃。”
溫酒攔住山楂,用盤子小心的將肉扣好,推到桌子正中間,防止碰掉了,而後心滿意足的小口小口喝茶水。
山楂看的鼻子發酸,姐姐這是怎麼了?平日裏最是好臉面,日常用的膳食,不說比側福晉,就是比起格格們,也是不差的。
以往,膳房送來的吃食不精緻,她可不會入口。
就是擺盤擺的不好看,都要生氣的。
如今的她,卻將那麼點剩菜當成寶貝似的收了起來。
“姐姐,山楂還有些銀子,咱們不用吃剩下的,明日還能讓您吃上紅燒肉。”
山楂將自己這些年存下的銀子都拿了出來,一股腦的往溫酒手裏塞。
溫酒沒收,只是摸她的頭:“丫頭啊,食物多的吃不完,也是一種幸福,我就喜歡看剩菜,滿足。”
萬一明天就死了,她還能多吃兩口...
“還有些熱水,咱們一起洗漱,早些睡吧。”現代已經死了一次了,如今有個機會吃飽睡足,她也知足。
這個清涼閣,當真對得起它的名字,冬日裏表現更加。兩個女孩將能用來蓋的床單,窗帘都蓋在身上,方才暖和些。
“姐姐,我們以後都要在清涼閣獃著嗎?”被窩裏,山楂輕輕地靠在溫酒肩頭,聲音在微微顫抖。
溫酒幫她蓋了蓋被子:“不要想太多,姐姐會把這裏變成你喜歡的樣子,睡吧。”
如果,她還有命的話。
屋子裏冷得很,又大又空曠,牆壁上還掛着貝勒爺的畫像,不怒而威的樣子,很是嚇人。
窗外的北風呼呼的刮著,外門沒辦法關嚴實,偶有雪花順着縫隙卷進屋子裏,月光下,屋子裏面瞧的真真切切,實在沒有任何一處是讓山楂喜歡的。
只是這一刻,窩在姐姐的身邊,聽她用這樣溫柔的聲音同自己說話,山楂莫名就信她,睡着的時候嘴邊還掛着笑。
“真的,好喜歡今天的姐姐呢...”
…
四爺已經多日未睡過一個好覺了。
沉睡中被叫醒,外頭已經朦朦亮,四爺亦有片刻失神。
“嘶~”
四爺摸了摸自己的後腦,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昨天的記憶如潮水一般紛至湧來。
他磨了磨牙:“溫!酒!”
蘇培盛聽了,立即笑眯眯的湊上來回話:“主子,就知道您早起該是會惦記溫酒姑娘,如今她人已經安頓好了,就在西北角的清涼閣…”
又想到妹妹說過要相互扶持的話,蘇培盛又笑着補了一句:“姑娘很是擔心您的身子,說是你許久未曾好眠,還刻意再三叮囑不要吵醒您呢…”
四爺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呵,爺還真得好好感謝感謝她。”
蘇培盛心中難免嘖嘖稱奇,侍寢之後,能讓四爺這般惦念,真是好手段啊。心中愈發篤定要同她交好。
“蘇培盛!”四爺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現在就把她給我弄過來!”
蘇培盛為難了:“這…主子,今日您睡的晚了些,如今距離上朝不過只有三刻鐘了…”
一大早就想招人侍寢!!!
這還是他從前清心寡欲的主子嗎?
“罷了,先梳洗。”四爺想,就留她這條狗命到下朝!
兩個時辰后,四爺迎着風雪闊步歸來。
才進了院子,就發號施令。
“去把溫酒帶過來。”
蘇培盛一愣,這才意識到,他家主子是真的將溫酒放在心上了呀!
忙不迭的應聲,遣了小太監去接。
如今前院伺候的奴才,誰不知道這溫酒在四爺那與眾不同呢?
單單接人這事兒,幾個太監爭破了頭顱搶着去。
這頭,四爺進了屋子裏面,才將大氅脫下。
又一小太監急匆匆地進來回話。
“貝勒爺,德妃娘娘跟前的溫姑姑來了,說是來給您送賞的。”
四爺端茶杯的手頓了一頓:“請進來。”
“貝勒爺吉祥,娘娘聽說您收了屋子裏的溫酒姑娘,今兒早起很是開懷。
您的後院本就太清冷了,幾位爺院子裏,就您這兒人少。
娘娘說啊,您身邊早該多個貼心人兒了。”
溫姑姑不動聲色的去看四爺的臉色,見這位爺眼皮都沒抬一下。m.
溫姑姑也不驚訝,只是眉開眼笑的繼續說:“貝勒爺,娘娘最近得了一幅《快雪時晴貼》,知您喜歡,特意讓奴才給您送了來。”
四爺只微微頷首,聲音聽不出悲喜:“謝過額娘。”
溫姑姑到底是德妃跟前的老人,面對四爺的冷漠,她就跟沒看見似的,笑容不變:“貝勒爺的話,奴才一定帶給娘娘。想來娘娘會開心的。
對了,娘娘還說啊,十四爺最近的字長進不大,勞煩您多多看顧幾分...”
四爺淡淡看了溫姑姑一眼,方才斂目:“讓額娘放心。”
溫姑姑聽了這,心裏一塊大石頭落在了地上:“娘娘最是犯愁十四爺的學業,有貝勒爺您幫襯着,娘娘定能安心。”四爺最愛這書聖的字帖,不知怎的就被十四爺給搶了回去。
最近十四爺玩的膩了,丟在一旁,娘娘便讓她給四爺送過來。
想來四爺的心裏定是不痛快的,好在他並未為難。
接着,溫姑姑忽而拍了拍腦袋:“看我這老糊塗了,娘娘還賞賜了溫酒那丫頭些東西,一併帶來了。”說起溫酒,溫姑姑臉上忍不住帶了些笑意。
四爺面上不動聲色,拳頭卻是又捏得咯吱作響。
溫姑姑見四爺這般模樣,心中忐忑,即便是頗為著急,到底也知道進退,立即行禮:“東西送到,奴才這就告退了,還要回去同娘娘復命。”
四爺:“嗯,蘇陪盛,送姑姑。”
蘇培盛立即滿臉堆笑的上前來:“姑姑請。”
“姑姑,按說您是溫酒姑娘的親姑姑,本來跟安排姑姑跟溫酒姑娘見一面,只是溫酒姑娘剛剛侍寢,頗為勞累,爺自然是心疼,您多擔待。”出了門,蘇培盛頗有幾分推心置腹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