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真慫和步步緊逼
“劉家被遊行人群衝破了。”辦公室的門被忽然推開，郭孔丞衝進來，語氣急切地說道。
郭先生放下報紙，陰沉着臉問道：“怎麼回事，警察呢？”
“還警察，劉家的人被警察抓走了。”郭孔丞臉上佈滿怒氣，狠狠罵了句，“現在是蘇丹政府要整我們，還指望個屁的警察啊！”
“警察都是本地土著，華人一共沒有幾個！”
“平日裏能拿錢，還不是因為我們怕他們來找麻煩，現在上面要動手，他們可不會記得咱們的好！”
郭先生微微低頭，沉默不語。
郭孔丞看着老爹還是不說話，氣的閉上眼睛，嘴裏不停喘着粗氣。
半晌，大聲吼道：“你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等到他們把我們也抓起來嗎！”
“不會的，蘇丹政府不敢真的動我們。”郭先生語氣有些艱澀地說道，“他們也不過是想要錢罷了，他們沒有經營能力，如果有，就不會有經濟命脈被華人掌控的局面了。”
“哈，那外面是怎麼回事，劉家是怎麼回事？”郭孔丞都氣笑了，他完全無法理解老爹在怕什麼。
“他們最多動一動那些中小家族……”郭先生微微撇過頭去，“每次都是這樣，不是嗎，過去也就過去了。”
“你，你，你……”郭孔丞氣的，鼻孔都放大了，拳頭攥緊又鬆開，攥緊又鬆開。
“你去港島吧。”郭先生沒去看兒子，只是自顧自吩咐道：“去管理那邊的項目，這邊的事情你就不要參與了。”
“家族的生意擴展的範圍越大，我們才越安全，誰都靠不住，我們郭家只能靠自己。”
“我會讓你堂弟他們去興城。”
“把你五叔叫來，美國的ADM之前一直想找我們合作，是時候談談了。”一連串的命令從郭先生嘴裏蹦出來。
郭孔丞重重一跺腳，狠狠甩了甩胳膊轉身就走。
他知道父親的打算，這是將把資產從馬來轉移出去一部分，至於與ADM的合作，他也了解。
ADM想要購買他們郭家種植園的股份，之前被他父親回絕了。
現在是想藉助美國人來制衡蘇丹政府。
這辦法應該能嚇退蘇丹政府，美國人的利益可不是那麼好動的，現在，郭孔丞不知道父親準備用什麼說動美國人。
讓出去股份？
相比較長期損失，在郭孔丞看來還不如直接請保護傘呢。
只是，明顯父子兩人考慮問題的角度不同。
郭孔丞走後沒多久，郭欽寶推門走了進來，一進門便急切問道：“你真準備讓出去股份？”
“不。”郭先生搖搖頭。
……
聽到電話中郭先生的問候，貝洛克·湯尼一臉茫然。
電話怎麼會是打給他的，不應該是打給肖恩的嗎？
疑惑只是閃了閃，貝洛克·湯尼便笑着回應。
聊了幾句，郭先生便提了句想跟ADM談談合作經銷的問題。
電話掛斷，貝洛克·湯尼便立刻去找了肖恩，“郭先生給我來電話了，要找我談談合作經銷問題，他這是知道我們背後搞鬼了？”
“搞什麼鬼，會不會說話！”肖恩罵了句，“他們的麻煩是他們自己多年以來不作為造成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那是將埋藏在深處的信息挖掘出來，公眾有知情權！”
“對對對，我錯了。”貝洛克·湯尼連忙認錯，“那我，怎麼辦。”
“他要談，那你就談嘍，告訴他，現在這種情況，你完全可以去找蘇丹政府談判，同樣的錢，你能直接拿到那些產業的經營權。”肖恩低頭沒看貝洛克·湯尼，自顧自地捏起一粒葡萄丟進嘴裏。
“咦！”貝洛克·湯尼一愣，隨即笑道：“是啊，直接從蘇丹政府手裏拿不是更好，他們沒用了。”
“你是不是傻！”肖恩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怎麼了？”貝洛克·湯尼一臉不解。
“為什麼這裏華人這麼多？”肖恩沒回答，反問了一句。
“不知道，因為東邊戰爭？”
“因為本地土著比他媽的非洲奴隸還要懶，是全世界最不堪使用的勞動力，所以，殖民者才從東邊引進了大量人口！”肖恩嗤笑一聲說道：“等ADM收購過來，高昂的管理成本會讓你們崩潰。”
“最有華人才有辦法降低管理成本，勞動成本，這是種族天賦！”肖恩表情詭異地說道。
全世界最早進行奴隸解放的文明，從秦開始。
而歐洲農奴制一直到近代，從法國大革命開始才陸續被解放，最晚的是沙俄，到蘇聯建立才真正被解放。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
因為2000年前東邊就發現，封建制度比奴隸制能更好地解放生產力，調動勞動積極性。
當然，這是高情商說法。
低情商：能更好地壓榨底層勞動力，同樣的人，創造更多的財富。
什麼叫社會進步？
資本主義比封建主義更好的地方在哪裏？
同樣是能更好地壓榨底層勞動力，資本主義時代，失去土地的人不得不走進工廠。
這個‘失去’和‘不得不’就充分展示了事情的本質。
工人的壽命比農民更低，勞動時間更長，勞動強度更大，生活更加沒有保障。
同樣的道理，從資本主義進化到了……企業家相比於資本家，能更好地壓榨底層勞動力，更低的壽命，更長的勞動時間，更大勞動強度，更少的休假……
什麼叫先進啊.JPG
說著，肖恩揮揮手，“真要是那麼簡單，還輪得到你，行了，行了，你去吧，跟郭家人談談，要讓他們認清楚現實。”
“但，不要提起我，他們的警惕性很強，懂？”
貝洛克·湯尼訕笑着走了。
……
約定的談判地點就在柔佛州新山，在郭家的辦公大廈，樓下堵着遊行示威者的大樓。
貝洛克·湯尼是第二天到的，到的時候門口擁擠着上千人，都是土著。
透過車窗，看着外面鬧哄哄的人群，貝洛克·湯尼眉頭挑了挑，一下就明白的郭先生的意思。
這是讓他展示下能力，如果連外面的遊行示威人群都搞不定，那也根本不可能解決郭家的麻煩。
貝洛克·湯尼示意，身邊的秘書拿出一個部電話撥了出去。
貝洛克·湯尼根本不會跟本地警察溝通，連蘇丹政府他都懶得聯繫，直接找駐柔佛州的美國領事館。
領事館很明白誰才是美國的主人，接到消息后立刻聯繫蘇丹政府，語氣平和態度卻十分強硬地表達了不滿。
新山遊行示威活動，已經嚴重干擾了美國公民在此地的正常商業往來，要求政府立刻驅散遊行示威人群！
如果說在馬來英國人是爸爸，那麼美國人就是爺爺。
特別是一年多前被肖恩的保護傘狠狠揍了一頓之後，馬來人更是有了清晰的認識。
嗯，領事館也有，說話聲音又大了幾分。
很快，大量的警車出現，警方開始驅散遊行示威人群，樓上的郭先生一家人默默看着這一切，心底莫名湧起一股快慰。
我治不了你，洋人還治不了你！
匆匆從樓上下來，正好與走進大廳的貝洛克·湯尼迎面碰上。
一樓大廳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土著們留下的臟污痕迹……
“讓湯尼先生見笑了。”郭先生一臉歉意地走上來，“沒辦法，情況你看到了，現在我們出去很困難，只能麻煩湯尼先生上門了。”
“沒關係，小事情。”貝洛克·湯尼不在意地揮揮手。
沒在大廳寒暄，環境太差了，一股屎尿臭味。
上樓，會客廳，上了咖啡，寒暄一陣，郭先生才把話題引過去，“想必湯尼先生也看到了，我們碰到了一些麻煩，今年的很多產品在出口上也許不會那麼方便。”
“所以，我們想將一部分經銷權委託給ADM，眾所周知，ADM有遍及全球的銷售網絡，這對我們雙方都很好。”
“經銷權？只是部分經銷權？”貝洛克·湯尼一臉驚訝地看着郭先生。
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說出這種話？
“情況我有一些了解。”貝洛克·湯尼想了想，忽然抬頭笑看郭先生說道：“蘇丹政府已經找過我們了。”
嗯？郭先生一愣，隨即臉色有些難看。
這話代表的意思太多了。
“湯尼先生的意思是？”
“蘇丹政府認為，壟斷性的經營並不是一種好現象，這會讓市場的流動性變低，活性變弱，喪失競爭力，不利於經濟發展，科技進步。”貝洛克·湯尼開始忽悠道：“同時，將國家經濟命脈交給一個團體對國家安全是一種不負責任的體現。”
“只有引入足夠的競爭，才能讓市場活躍起來，才能降低國家風險，郭先生認為呢？”
郭先生自己感覺心頭壓抑的厲害，自己面前彷彿就是一個深淵，陰冷刺骨的氣息不停地侵襲着自己的身體。
深吸一口氣后，與其他幾個兄弟對視一眼，引入競爭，總要有產業作為基礎，現在絕大部分產業都在華人手中，少部分在本地貴族手中。
蘇丹政府難道會讓本地貴族將利益吐出來吸引外商嗎？
顯然不會！
那麼讓出利益的人就只能是他們這些華人！
畢竟目的就是為了制衡他們的！
郭先生絲毫不懷疑貝洛克·湯尼的話，畢竟，如果他是統治者，他早就這麼幹了。
多元化的市場才有競爭力。
只是，郭先生還是犯了一個先入為主的錯誤，他錯誤地把自己代入到蘇丹政府的立場上。
他卻忘記了，蘇丹政府如果是他，馬來的情況早就不是這樣了……
可現實確是，蘇丹政府是土著，他們沒那個眼光！
後面的談判雙方開始敷衍起來，沒辦法，蘇丹政府是慷他人之慨，郭家怎麼也比不過，這還怎麼談。
貝洛克·湯尼走後，郭家人再次聚集到一起，氣氛很是凝重。
好半晌，郭先生開口說道：“這次蘇丹政府看來是下了決心了，這背後少不了英國人的手筆！”
“怪不得英國人到現在也只是干喊了幾聲口號！”郭欽寶神色陰鬱地說道。
“這點利益根本不足以打動ADM，而且，莪也很懷疑ADM是否有能力抗衡歐洲資本！”
英國資本與歐洲其他國家資本早就互相滲透，在馬歇爾計劃的時候，美國資本入侵，這之後美國資本與歐洲資本也開始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
如此一來，ADM被拉上戰車也就順理成章了。
現在，四面圍攻，滿滿惡意，郭家或者說馬來華人富豪還想保持這種資源佔比完全不可能了。
這次鬥爭中，沒有後台國家支持的華人資本無疑處於劣勢，損失慘重是一定的，最後就看損失多少了。
“不能這麼坐以待斃，老六。”老二郭欽暖沉聲說道。
“有什麼辦法，你們知道，我們最大的背景不過是東南亞華人資本罷了。”
“大侄子提過的保護傘，我們可以考慮一下。”郭欽暖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他們的老闆肖恩·洛克菲勒雖然也是洛克菲勒家族出身，但由於是私生子，在崛起的過程中幾乎沒受到多少家族幫助。”
“他屬於美國新興資本，與老牌的幾大財團並無多少瓜葛。”
“這些年，新興資本與老牌財團摩擦不少，新興資本要上位，未必不能是個突破口。”
“保護傘不可怕蘇丹政府！”
郭先生考慮半晌，終於點點頭，“我讓孔丞聯繫一下試試。”
他不方便直接接觸保護傘和肖恩，不是他自大，是不敢。
總要留下點迴旋餘地。
這種私人武裝不像是國家，太沒有約束也太沒有底線了，一些事情郭孔丞不知道，但郭先生卻知道。
都是東南亞華人圈的頂級富豪，郭先生與港島的李老闆和包先生都很熟的。
李老闆攻略了那麼就的赫斯基忽然就放棄了，期間李大公子被綁架，李老闆還調動過大筆現金美元，後來赫斯基被肖恩收購，這裏面的詭異外界一點消息都沒傳出去。
但這麼短時間，小40億的港幣的資金調動量，還是現金，李老闆都是在圈子內協調來的，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而之前肖恩忽然到港島，李老闆再次調動資金要重新收購赫斯基……
當然，關係好不代表郭先生要去打聽，摻和，躲都來不及。
還有肖恩抵港之前調了艦隊去日本，好一通耀武揚威。。
普通民眾知道的只是日本品牌在美國遭受抵制，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更高一層次的內行人知道，這裏面是有肖恩、通用電氣、通用汽車等等美國大公司在背後推動，是有一輪對日本商業界的打壓。
可到了郭先生這個層次，知道的是肖恩逼的三菱重工到處借錢，日立鞠躬道歉，花錢消災。
最慘的東芝，高層變動，被迫分拆公司。
當然，這不代表未來結果就一定是壞的，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都不是自願，是被逼無奈！
這些郭孔丞不知道，郭先生的幾個哥哥也不知道。
這才是郭先生恐懼接觸保護傘的原因！
吃人不吐骨頭的，性格暴虐，肆無忌憚，手握重兵，這不就是軍閥嘛！
郭先生可是親身經歷過軍閥割據時代的人，粘上這種人有多麻煩，他是一清二楚！
但，很多事情沒辦法說，主要是說了也沒用，無能為力，知道了平添煩惱不說。
總能聽到一句話，你現在還不能知道，等你什麼什麼時候的時候自然知道了，提前知道有益無害……
這話真不是裝逼，而是，提前知道當前身份層次不應該知道的東西，會對遇事的判斷造成不必要的影響，還容易在重壓之下做出錯誤判斷，若是不小心參與其中那更壞事。
還不如什麼都不知道，輕鬆。
所以，壓力都只能是郭先生他自己扛。
……
身在港島的郭孔丞接到家裏電話的時候也說不上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高興有，鬱悶有，煩躁有，壓抑有……
保護傘自從改組后，在各大洲都設有分部。
以亞洲區舉例，亞洲區分部在沙特首都利雅得，原因嘛，沙漠土豪有錢，中東區也足夠的混亂。
不過為了方便經營，在東南亞區也是有分部的，位置就在港島。
郭孔丞在接到家裏消息后第一時間就朝着保護傘在港島的分部趕去。
其實，他有其他渠道能聯繫肖恩，郭家在港島的影響力一點不小，拿到肖恩聯繫方式沒問題，另外，從娛樂圈這邊他也能搞到肖恩聯繫方式。
郭孔丞當年跟鄧麗君訂過婚的，雖然後來被他奶奶給攪和黃了。
不過，郭孔丞有自己考慮，他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富二代，請肖恩出面的代價和直接走流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道理他懂。
到保護傘的分部，這邊的經理已經笑着在大廳等待了，這可是大客戶！
會客室內，郭孔丞介紹了一下情況，港島分部經理點點頭，“事情我們已經有了大概了解，那麼，現在的問題是，郭公子準備讓我們做到哪一步？”
“怎麼說？”郭孔丞問道。
“最簡單的，正常情況，我們派人保護郭家及其產業的安全，按照用人規模收費。”
“更進一步，我們將會驅散遊行示威人群，保證貴公司產業正常運行。”
“不過考慮到這次幕後推手是蘇丹政府，收費會適當上調。”
介紹了一下相關費用，最簡單的，收費500萬美元，時間一個月，
至於更進一步的話，收費1000萬美元，時間同樣是一個月。
正常來說，這時間足夠郭家跟蘇丹政府溝通解決相關麻煩了。
如果一個月都搞不定，那也就不用搞了。
郭孔丞沉吟半晌忽然問道：“能徹底搞定蘇丹政府嗎，讓他們再不能騷擾我們。”
港島分部經理臉上表情不變，乾脆利落地回道：“當然能，不過，這需要老闆親自出手，代價嘛，那就只能郭家與老闆親自談了，郭家，或者說華人富豪當前遇到的困難我有所了解，個人更推薦你們一勞永逸地解決麻煩，要知道，貪婪是本性，一時的挫折並不會讓他們永遠記住，但傷疤好了之後，他們還是會再次出手的。”
郭孔丞嘴角抽了抽，他倒是想一勞永逸，但，不敢。
考慮了一下，還是說道：“我要1000萬的服務！”
如果換成郭先生，肯定是選擇最低檔次服務，但郭孔丞年輕，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氣，也想給蘇丹政府一點眼色看看，“什麼時間能開始？”
“郭公子可以放心，我們有全球投放能力，付款后的24小時之內，可抵達除了南北極之外的任何地方。”分部經理一臉自傲地說道。
“好！”
……
“真他媽的慫！”肖恩啪嘰將電話掛斷，一臉憋悶地捂着額頭。
剛剛電話是港島分部打來的。
“怎麼說？”貝洛克·湯尼有些急切地問道。
“不怎麼樣！”肖恩沒好氣地瞪了貝洛克·湯尼一眼，“我告訴你，貝洛克，沒有我，你們ADM想搞定這些華人，沒有20年都不用想！”
“媽的，太難搞了！”
“知道什麼叫文化底蘊嗎？”
“這他媽的就叫文化底蘊，一直秉承着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心態，太特么保守了，真難下口！”
“這次搞定，我要你們ADM的股份，不然都他媽的對不起我跟着耽誤的這二個月時間！”
“狗屎！”肖恩對着貝洛克·湯尼很很發泄了一通，這才把事情說了一遍。
貝洛克·湯尼臉色異常難看，請了保護傘安保服務后，郭先生十之七八會用拉肖恩進場來威脅蘇丹政府。
以肖恩在蘇丹政府中的威懾力，蘇丹政府可以肯定會稍微要點好處之後退縮。
那他們就前功盡棄了！
事實上也是這種情況，前世ADM也是花費了十幾年時間，才慢慢滲透進入郭家的產業。
“現在怎麼辦？”貝洛克·湯尼皺眉問道。
“把事情鬧大，讓兩邊都沒有緩和餘地！”肖恩黑着臉回了句后抓起電話撥了出去，“準備點人，明天混入到遊行隊伍中，給他們多提供點槍，讓咱們的人小心點，辦完趕緊朝後跑！”
“明白！”
掛斷電話，肖恩抬頭看着貝洛克·湯尼，“多死點人，把事情鬧大，蘇丹政府就都沒有後退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