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腳踏兩條船的雙子塔法師
“海姆除了去星界飄個千年萬年的，還有別的路？”蘭森德爾莫名其妙的看向塞倫涅。
“那倒沒……可這多悲壯啊！”塞倫涅一臉認真地說，“你瞧，化身都已經爆了，丹德爾也只是停了一下。
現在……海姆連神國都帶到太陽邊上去了呢~”
“哦~”蘭森德爾笑了起來，“這是做好一睡萬年的準備了啊~
倒也是。
他可真是，沒一步選擇對，尤其是……誰都看得出，他更喜歡淑妮化身的那個姑娘啊~
不過其實也還好。
畢竟男人本色嘛~嘲笑他幾百年以後，等換了幾批人，大概就會有人認同他的做法了。
反正希瑞克又不是用的男身。”
希爾看了看面對托瑞爾徹底陷入黑暗仍然無動於衷的蘭森德爾……太陽孔雀的確更關注那個曼克斯的動靜。
可見這些遠古時期活下來的神明都很清楚：AO既然能把丹德爾放出來，自然有把握把他再按回去。
雖然作為宇宙黑暗的化身之一，丹德爾是不可能徹底死絕的，但至少能讓他重傷一次，怎麼也能安分個上千年。
說不定這條黑暗之蛇到時候就看上其他世界了呢！
反正特拉希爾不會再這條蛇的關注範圍內，丹德爾這類的荒神不是很願意和世界樹結仇。
畢竟，比起其他那些所謂的創世神，世界樹才是真的，每個宇宙的一點一滴全都靠自己創造。
其他的，就像AO，實際上都是改造了某個已經萌芽的宇宙，讓這個世界按照自己的意志成型而已。
所以，只有世界樹創造的世界，才具備真正的成長性，完全不需要像托瑞爾這樣，還要依靠AO從其他宇宙拉人拉神才能擁有足夠的生機。
莎爾伸了個懶腰：“他真正的問題又不是在男女之間選了男。
而是，他的所作所為和他希望自己信徒做到的事情出現了衝突嗎？
守護所愛……變成了先讓愛人閃個邊，還是在信徒的圍繞之下。
那個深水城的老闆，已經有點信仰崩塌了。
呵~
沒有光明的世界陰冷黑暗，也只是讓人無法正常呼吸而已。
海姆信徒，此刻卻連呼吸都已經凍結了吧？”
希爾左右看了一眼，兩隻手一起按在了水晶花上，雙眼微微合起：已經沒有任何光芒，甚至連燈光都無法燃起的阿格萊亞城，瀰漫在城市裏的白色迷霧，漫漫泛起了星星點點的熒光。
希爾聽到了，市民們發出的歡呼聲……雖然每個人都在努力壓制自己的聲音，但幾萬人同時的歡呼，還是泛起了一絲波瀾。
然後就又被這些經歷了太多的托瑞爾人努力壓了下去，沒人希望引起外面那可怕至極的敵人的注意力。
“你可以告訴自己的市民，用不着那麼壓抑自己啊~”蘭森德爾笑嘻嘻的說，“如果丹德爾真的吞噬了太陽，你那迷霧裏的微光可比聲音引人矚目得多。”
“讓他們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希爾睜開雙眼，輕輕微笑，“能讓自己安心，比什麼安慰的話都有用。”
對於黑暗大蛇丹德爾來說，托瑞爾這個星球上無論生存了多少人都沒意義，他畢生的願望就是感受光與熱……而誕生於宇宙毀滅中心的他，冰冷到了極致，只有吞進肚子裏的，來自太陽的火熱才能讓他感覺到什麼叫溫暖。
所以，在多元宇宙流浪的他，是所有恆星最大的敵人。
然而丹德爾最強大的敵人，是永遠都沒有黑暗的火元素位面，永遠沒有黑夜的天堂山也讓他無法踏足。
他生存的根基在於黑暗，無論多麼享受溫暖的瞬間，那也只是瞬間而已。
托瑞爾的太陽對丹德爾來說，是非常強大的誘惑。
畢竟，這個世界本來是沒有太陽的，光與熱來自於一朵永恆之火。
比起那些正常誕生的太陽，這朵燃燒着永恆之火的星球，擁有的熱量足夠讓這條以一己之身就是一個宇宙的巨大黑蛇，睡一個溫暖的好覺。
對於凡人來說，只要托瑞爾還有那位可以進入永恆之火所在之處采火的月之少女在，這場災難反而只是一場頂多持續幾天的無光之日。
只要城鎮管理得當，反而比起什麼密斯特拉隕落之類的大麻煩容易過得多。
只不過……希爾轉頭看了眼好奇張望的塞倫涅……托瑞爾諸神估計並不希望她再去采火。
“安姆這些人有點不對勁。”莎爾突然轉頭問，“希爾，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遇到的邪術師首領？”
“哈貝爾家族那次？”希爾回憶了一下，立刻說，“安姆的邪術師派系比較複雜，但應該也有提夫林。”
“又是……印記城嗎？”莎爾突然笑了一聲，“我說呢！那位痛苦女士怎麼表現得那麼不在意。
她向來有仇必報，借來的神器都被我搶了，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所以他們才敢這麼對待有密斯特拉靈魂碎片的人啊！”蘭森德爾感慨了一句，“哈魯阿這群大法師，是在確定了這些闕森塔女法師都不可能成為密斯特拉以後才敢獻祭他們。
反正有薩弗拉斯在他們前面頂着。
可安姆……幾乎是一抓走就對那女法師動手了，我還以為給他們膽子的是曼克斯……呵~
但看起來不是呢！
嘖嘖~
印記城雖然被稱為魔鬼之城，但可和地獄完全不是一回事。
為什麼，總有人覺得腳踏兩條船，不會翻車呢？
這……可是阿斯摩蒂爾斯！
對他不敬的人，可都會被他抓到地獄裏磨成渣子的地獄之主！
嘖嘖，這些安姆人的下場，可能比海姆還慘呢~
至少海姆的老大，還給他留了一線生機。
就是得看，希瑞克會不會，能不能閉嘴。”
希爾很認真地問：“可，應該是地獄之主來得比較晚吧？
安姆和邪術師的勾搭可都是萬年以前的事情了。
提夫林那一支進入印記城也是好幾千年以前了吧？
可曼克斯……不是動蕩之年以後才開始和安姆勾搭的嗎？
百年前而已。”
“希爾，你沒發現自己最大的問題嗎？”塞倫涅轉頭看向水池裏一臉迷茫的抱花少年。
“嗯？”希爾忍不住歪了歪頭。
“你太遵守規則了。
即使心裏明白托瑞爾是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但在做任何事的時候，都還是下意識先看一下有沒有什麼界限。
而不是像托瑞爾人這樣：我既然是這裏最強大的，你們就都得聽我指派，向我供奉一切。”塞倫涅微笑着說，“先來後到在力量面前，沒有任何意義。
不，不是說痛苦女士和阿斯摩蒂爾斯。
是說雙子塔的這些法師們。
就算他們一開始聽從的是痛苦女士的指示，但當阿斯摩蒂爾斯出現在她們面前，痛苦女士卻沒有出面阻止的時候，只要他們沒有反抗，那他們就屬於地獄之主了。
和前主子勾搭也沒什麼問題，畢竟痛苦女士足夠強，他們又不知道阿斯摩蒂爾斯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很強。
但……他們沒搞清楚，自己真的主子能不能容許他們那麼做。
判斷失誤的後果只能自己承受。
呵~當誰都是心寬的午夜·密斯特拉嗎？
尤其是，絕不能像現在這樣，明目張胆得依仗着另一方的力量，卻出現在剛剛表現出‘這些傢伙是我的手下’的強者面前。
曼克斯，現在的表情，可不是很好看啊！”
“丹德爾這速度夠快啊！
你們看到了嗎？天空上出現裂痕了！
哦吼~估計最多三天，他就能衝出托瑞爾星球了！”蘭森德爾突然扇着翅膀在空中城堡上飛了一圈，精神明顯有點過度振奮。
但希爾覺得自己可以理解。
丹德爾破除封印破得太快了。
如果托瑞爾這封鎖能這麼容易就被破除，阿斯摩蒂爾斯也不會把自己塞進一個嬰兒身體裏混到現在。
很明顯，AO根本沒用全力。
希爾抬頭看着漆黑的夜空。
裂痕雖然細碎，其實並不是很明顯。
按理說，即使他的眼力再好，這種完全的黑暗也看不出什麼……但因為掛在托瑞爾外面的太陽，所以裂痕所在的地方，都透出了一絲絲的白光。
只從大鐵門中伸出小半身軀的丹德爾也感覺到了那些光，似乎變得更加興奮起來了……他那巨大的頭顱，在整個世界的注視下，不停地彈動着撞向天空。
希爾卻忍不住看向了南方：艾德娜，打算什麼時候出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