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孫雪晴的能量
張東峰現在已經想明白了,與其猶豫不決,各自痛苦,還不如享受當下,不留遺憾。
也許是都有心事,開始兩個人話不多,只顧低了頭,一杯又一杯地喝。
很快一瓶酒就見了底,孫雪晴又開了一瓶。
此時她面若桃花紅,眼睛裏似乎起了血絲。
這樣喝下去,孫雪晴非醉不可。
張東峰就要去拿她手上的杯子,被孫雪晴攔開了。
她眼神迷離地望着他:“你別攔我,今晚我要喝個一醉方休。”
張東峰勸道:“你已經開始醉了。”
孫雪晴搖了搖頭:“我沒醉,我沒醉!”又喝下了杯中酒。
那酒還停在喉嚨里,孫雪晴嘴裏又說道:“醉了又何妨?今朝有酒今朝醉。”
她的臉更紅了,更顯得嫵媚。
張東峰上前阻止孫雪晴繼續倒酒,她柔軟的身體便趁勢倒在他的懷裏……
張東峰明顯一驚,望着孫雪晴因為酒精作用平添了一份野性,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孫雪晴喃喃地說道:“你是我今生遇到的最讓我難以釋懷的男人,也許這輩子再不會有男人讓我這麼傾心了。”
停了停,繼續說道:“其實我跟衛永言第一次去見你的時候,對你並沒有任何期望。我知道官場上的男人雖然不缺乏優秀分子,但優秀的人的確太少了,我想你也不可能例外。”
“仕途是一把篩子,篩掉的往往是良種,留下的多是劣貨。可是從你身上,我發現了仕途男人少有的氣質。你自信內斂、言談舉止都那麼隨意自然。”
“開始的時候,我也是有功利的。周主任就要到齡了,我想通過你,再上一個台階。我想好了,我既然並不討厭你,甚至還有些喜歡你,那我就委身於你吧,這樣於我可是一舉兩得的事。”
“沒想到你上次竟然像柳下惠那樣坐懷不亂,拒絕了我,將我做女人的自尊心都傷透了。”
“我一直在琢磨,你怎麼跟別的男人不同?別的男人我只要拒絕得不是太堅決,人家立即就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後來我才弄明白你心中另有所屬,你屬於那個先於我的女人。”
“我暗中對那個女人進行了解,才知道你離不了她。這不僅僅因為她優秀有魅力,還因為你的仕途少不了她,我是沒法把你搶到我手上了。”
“我嫉妒那個女人,我心有不甘,但誰叫我喜歡你呢?我不願意讓你痛苦,我只怪自己遲到了一步,怨自己沒這個福氣,”
這天晚上孫雪晴說了很多很多。
本來的話,張東峰面對再次舉報,正心煩意亂着,但現在聽了孫雪晴的這些話,還是深受感動。
一個女人對你如此,你如何忍心不接受?
在酒意的催動下,二個人自然而然地開始從事親密運動……
運動結束,孫雪晴變得理智而平靜,她柔聲說道:“我之所以把你叫來,是不想讓你插手干預衛永言的事情,否則的話,更容易讓大家產生懷疑。”
“你在這件事情上,什麼也不要做,向省領導表現出坦蕩的一面。你只管在龍觀市照常上班,不要讓你被省紀委查處的流言再傳播就行。”
“你放心好了,衛永言不會有事,我已經有所安排。另外我明天要去省城,幫你這件事情徹底擺平。”
張東峰將信將疑,莫非孫雪晴還有什麼後手?如果她真有這麼大本事或背景的話,上次晉陞龍觀市婦聯副主任為什麼不動用這樣的關係?
不過,不管如何,張東峰相信孫雪晴應該不會騙他,而且還有實足的把握。
一是衛永言是她的姐夫,她與姐姐關係不錯,應該不會不管衛永言的生死和受苦受折磨。另外,孫雪晴主動把身體交給自己,表明她喜歡自己,並願意保全自己。
同時自己為了避嫌,確實不方便向省紀委、省委領導打聽此事,也不方便動用自己的關係來為衛永言、為自己進行開脫,否則無疑就是此處無銀三百兩。
自己現在不參與、不說明、不求情,就向省委領導表明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回事。
雖然豐良吉沒有向胡國輝彙報抓捕衛永言進行協助調查的事,但胡國輝最終還是知道了。
衛永言畢竟是省報表彰過的優秀企業家,他被抓捕雖然是秘密行動,但龍觀市機械廠畢竟是上規模的大廠。廠長突然失蹤,在有心人的引導下,很快引發巨大震動,職工群情激奮。
衛永言當時預感到危險,便向一起聚餐的其它廠領導進行叮囑,一旦自己在第二天沒有來上班,便讓他們報警,同時還要要求他們向龍觀市、曲江省選舉部門反映情況。
按照正常程序,省紀委要想對衛永言採取留置措施或強制措施,必須取得省選舉部門的許可。
豐良吉當時考慮到秘密抓捕衛永言,只要二三天時間,便可以讓他進行交待。
等到省選舉部門進行質疑或干涉時,取證已經結束。
而衛永言一旦交待向張東峰提供別墅,那麼他就將以向領導幹部行賄罪名移交檢察院,而省選舉部門面對確切的證據也不得不進行許可。
豐良吉打的就是時間差。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衛永言一方面死不承認這套別墅是他花錢購買的,另一方面還一直強調這套別墅是省城客戶出資購買的。
省城客戶出資購買這套別墅,一方面是為了保值升值,二是為了向全國、全省的經銷客戶提供一個別樣的聚會場所。
雙方約定,由省城這位大客戶提供場所,由衛永言提供龍觀機械廠各種產品的樣品,使其成為另類的產品展示場所。
至於張東峰跑到那裏,衛永言的解釋是,龍觀市機械廠是張東峰一手扶持起來的明星企業,成為了龍觀市數一數二的利稅大戶,對於在省城成立別具一格的產品經銷處,當然是想請張東峰利用休息時間,利用回省城的機會,去進行參謀,順便在那裏放鬆放鬆,畢竟那裏風景不錯。
省紀委工作人員找到那位省城大客戶進行情況了解,那位大客戶與衛永言早就統一了說法,而且他與衛永言打交道多年,深知跟着衛永言做生意的巨大好處,無論如何不敢出賣衛永言。
再說,他沒有化過一分錢,而這套別墅卻落在他的名下,怎麼可能說出對衛永言不利的話?
上次被衛永言邀請來龍觀市的那個省選舉部門的副職領導接到了孫雪晴的秘密彙報。
省府辦公廳又接到了龍觀市機械廠幾位廠領導帶着全廠職工聯合簽名和按手印的信件,表明省紀委沒有確切證據就輕易抓捕廠長,完全破壞了工廠的正常生產秩序,如果不立即放廠長衛永言出來,龍觀機械廠的全體職工將到龍觀市府和省府進行聚集維權。
龍觀市機械廠現在生意紅火、經濟效益非常好,這都是衛永言擔任廠長后帶來的變化,讓經歷過拖欠工資,日常生活都困難的這些職工,維護衛永言的決心非常強烈。
省選舉部門利用省紀委在抓捕衛永言行為的不規範程序進行質疑,省府辦公廳則以維護社會穩定為由向省紀委提出要求。
胡國輝趁機介入,經過一番了解后,便決定立即放人。
另外,孫雪晴來到省城,直接去找許冰巧。
孫雪晴一方面要見識這個自己沒法打敗的女人,同時也要看一看張東峰送給許冰巧的那幅《卧雪圖》。
敲開門,看見許冰巧精緻的容顏、挺拔的身段和不俗的氣質,孫雪晴就知道張東峰為什麼如此迷戀這個女人了。
孫雪晴不得不在心裏敬佩張東峰的眼光。她有幾分惆悵,不過她同時又感一絲安慰,因為她不是敗在一個平庸的女人手裏。
就在孫雪晴這麼考慮的時候,許冰巧客氣地把她讓進了客廳。
孫雪晴一眼就看見了掛在牆上的《卧雪圖》。她雖然對畫不是很精通,卻也看出了畫裏面一層非同凡響的意蘊,張東峰選擇這幅畫送給許冰巧,用情不能說不深。
見孫雪晴對着這幅《卧雪圖》發愣,許冰巧一邊讓坐、一邊問道:“你也喜歡這幅作品?”
孫雪晴這才收住目光,轉身坐到沙發上。還未及通報姓名,孫雪晴只說自己是從龍觀來的,許冰巧就知道她是誰了。
許冰巧笑道:“你就是孫雪晴?”
孫雪晴點了點頭:“是的。”
許冰巧的臉色暗了一下,但立即換上一種豁達而高雅的笑容,半開玩笑:“久仰久仰,今天你是不是來和我談條件的?”
孫雪晴一時不清楚許冰巧此話何意,疑惑地問道:“條件?什麼條件?”
許冰巧臉上的笑容依然那般大度,笑道:“讓我把張東峰讓給你?”
許冰巧話里的刻薄,孫雪晴自然不難聽出,心頭不免生出幾分惱怒。
只是孫雪晴不願失去風度,便穩住自己,以牙還牙:“你遠在省城,而張東峰和我都在龍觀市,又同住市委大院,而且一年多前我便離了婚,我佔盡優勢,而且我還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用得着你來讓?”
孫雪晴說的話還真厲害。
許冰巧豁達地說道:“你說得不無道理。不說張東峰了。我們都是女人,能走到一起也是緣份,挺不容易的。你一定有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