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拳拿下
鳳年沒說話,將外套扔到沙發上,幾個小碎步沖了過來,出手就是殺招!中招后非死即殘!
“我們有仇嗎?”李賓鴻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有關係嗎?”鳳年的拳略微放慢了些,道:“今天要麼你打倒我,要麼我打倒你。不過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部隊裏,從我的擂台上倒下去的人都要在病床上躺個一年半載!”
李賓鴻抽到空隙脫出身來,道:“沒有迴旋的餘地?”
“有,給我跪下,或者從我胯下鑽過去!”鳳年愣了一下,道。
李賓鴻沒有說話,深吸了口氣,擺出一個架勢,腳下的布鞋在地板上一擰,發出“吱吱”的聲音!
“吱!”
一聲短促的刺耳聲音響起,李賓鴻像是一支巨大滿弓shè出的箭,直衝對手,鳳年不愧是久經戰場,立即竭力擺出防守的姿勢,試圖藉著詠chūn攻防一體的特點,反擊眼前這快速靠近的犢子!
拉開架勢的李賓鴻任憑鳳年一個強勁的寸拳打在胸前,卻冷不丁的一個瞬踢在鳳年的小腿,鳳年的身體竟然呈現短暫的前傾騰空,接着一拳打在他的前胸!將鳳年接近一米八的身子打得,凌空翻了個跟斗,轟然倒地。不招不假一拳拿下,形意拳的jīng髓!
“我們沒仇,你何必如此逼人呢?”李賓鴻拿起桌上剩下的半瓶酒灌了口道,接着轉身坐在沙發上。
將門推開一個縫隙一直觀看者戰況的眾人立即涌了進來,煌哥和那個剛朝着李賓鴻做過鬼臉的女孩一起扶起一灘爛泥般的鳳年。
“哥們兒不錯啊,哪兒發財呢?”煌哥收起手機,望着李賓鴻道。
“怎麼?你們惹事,一逼再逼的,還想找回場子?”一個壯碩得像頭牛的漢子推開人群走了出來道。
“你是?”煌哥試探道。
“看不慣,管管閑事的過路人!”那壯漢道。
“今天的事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從李賓鴻出現就未說過一句話的優雅女子道。
“是啊,大家萍水相逢,沒必要因為一點摩擦就死咬着對方不放,弄得跟不共戴天似地。”一個不到一米七的右分頭老頭站在壯漢身邊,道。
“好,今天的事就此揭過!”煌哥道。
已經緩過勁來的鳳年掙扎着坐直了,道:“哥們,能不能讓我知道在哪兒栽的跟頭?”
“祖山虎,蔡李佛。”李賓鴻看似毫無心機的道。
煌哥聽后啞然,好狡猾的小子,道:“蔡李佛是外家拳,看哥們身手似乎是內家拳出身的吧!”
李賓鴻沒想到傳統拳術rì漸式微的現下還有人如此了解內外拳之分,撓了撓頭,道:“哦,是八極拳!”
“噗嗤!”剛才扶王峰出去的那服務生突然嬌笑出聲,在眾人都一臉嚴肅的時候,這一聲如同鶯啼的悅耳的笑聲實在突兀。那個女服務生瞬間成為了目光的焦點,有些臉紅的她下意識退了步道:“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煌哥收回目光,被這插曲一攪和,也沒了在糾纏的興趣,沒有過面話,沒有撂下狠話,轉身帶着一行四人走出了包廂。
“哥們兒,沒事吧?王峰被華清送去了醫院,要不我帶你過去?”見李賓鴻直直望着他,以為是忘了他,接着道:“今天中午我們見過的啊,我是王峰的初中同學,唐立東。今天的事真是太謝謝了!”
“嘩啦啦……”
毫無預兆,李賓鴻站起身來,一腳將唐立東踹得砸在酒桌上滑到了沙發下,幸虧酒吧的鋼化桌子還算結實,只是打爛了許多酒杯,待唐立東一臉莫名其妙的爬起身來,李賓鴻道:“別告訴今天的事與你無關……別跟我解釋!以後再用這些下三濫手段給王峰添堵,躺醫院的就是你。”
眾人目瞪口呆,驚訝於李賓鴻的雷霆一腳。這時才明白這場鬧劇都是因為那個叫做唐立東的傢伙。
唐立東站起身來,拿起鳳年落下的衣服,走到門口時眼神怨毒的望了李賓鴻一眼。
酒吧老闆這時才姍姍來遲的向李賓鴻幾人道歉,請客串一把過路人的壯漢程林牛和喬叔一起坐下喝了一杯酒。
“沒關係,只要我rì后和朋友再來的時候,老闆給我的單子打個折就行了!”這種顧客間的糾紛,尤其是那些身後站着靠山的顧客的矛盾,李賓鴻高中時與一幫死黨沒少在酒吧廝混過,見識過酒吧老闆裡外不是人的場景。
“好,只要你肯來,免單都行!”酒吧老闆笑道,開酒吧的都是道上有點行情的,這個在大學城周邊開酒吧的老闆的道行雖然不錯,但主要能量不是在濱海,手下也沒有能以一挑翻一二十條大漢的猛人,總覺得處處束手束腳,今rì見到李賓鴻出手,便起了交結之心。
“那就先謝過老闆了!”李賓鴻笑道,“不過我今天還有事兒,今天就不多喝了。”
“好,那我就不留人了,下次再喝個夠!”酒吧老闆站起身來笑道,沒有魯莽的去詢問李賓鴻的名字和來頭。誰不懂防人之心不可無?他一個剛與其見面的酒吧老闆沒傻得以為兩人真是推心置腹了。這也是李賓鴻沒有合盤托出自己身份的原因。
出了酒吧,李賓鴻打了的士,程林牛和喬叔開着雷克薩斯跟在後面,一起趕向醫院。
王峰雖然受傷不輕,但還不到威脅生命的地步,只是這種內傷若不徹底根治,以後有的是罪受。當見到李賓鴻活蹦亂跳的出現在病房時,王峰一直懸着的心才放下。
穆華清讓開了座椅,李賓鴻坐下后笑道:“怎麼樣?有沒有少了什麼零件或者缺失了什麼功能?”說著玩味一笑。
王峰本想說些感謝的話,今天下午剛留了人家電話不到兩個小時,就將其喊道酒吧挨了一頓拳打腳踢,實在過意不去,但聽李賓鴻如此說,瞬間心扉大開,似乎兩人已經是從小到大的死黨了,眼裏噙着淚笑道:“沒事,還有反應,應該不會妨礙傳宗接代。”但話出口,便覺得在穆華清面前這麼說似乎有些不妥,嘿嘿乾笑一聲。
穆華清道:“我去買點水果,你們聊。”
穆華清出去沒多久,李賓鴻的山寨機那高昂的“世上只有媽媽好……”旋律響起,幾乎半個樓層都能聽到,讓剛走進門來查看病情的漂亮護士一陣翻白眼。
是秦香荑叫吃飯的電話,李賓鴻掛了電話,回頭對王峰道:“過兩天如果能自己走動了就別住院了,回去我給你治。”
那正在做記錄的護士聽這打扮土鱉的青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肆言論,怕拆穿了他惱羞成怒,便忍住打擊他脆弱心靈的想法,只是嘴角翹起一個不屑的弧度。
“美女,如果還有葯吃,就別在喝紅糖水了。你服用的葯是熱xìng的,再喝紅糖水,不但不能補血,反而會更加重失血。”李賓鴻本不是多事之人,但見那護士着實可人,而且雖然走路穩健,臉sè卻顯蒼白,嘴唇略顯乾燥,明顯的體內燥熱、失血過多的現象。
那女護士停下手中的動作,盯着李賓鴻,看清楚的確不是自己的熟人後,不由得大是驚嘆。
李賓鴻沒有再多說什麼,對王峰道:“我先走了,你好好養着。”這種打擊出的內傷,還是中藥調理更能防止留下隱患,剛才對那女護士所說的話,只是讓王峰明白他不是信口胡說,而是確實能幫到他。
出了醫院,李賓鴻打了的士,直接朝着秦香荑所說的“夢裏江南”趕過去,但無奈司機不知道這麼一個地兒,只得打電話問秦香荑一個附近的地名,才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