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托科精神病院
費姝放紙人的地方離院長室很近,而且附近只有一個守衛崗,只要躲過這個守衛崗就能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院長室。
費姝正打算使用一個道具,但發現守衛接起了身上的通訊器,聽完兩句話后神色慌張地拿上武器,匆匆跑了出去。
看方向好像是地下層。
費姝一愣,不明白守衛突然的反應是因為什麼,但這是一個好機會。
他確認守衛是真的走了,匆匆溜進院長室。
只要知道裏面有暗門的存在,有目的地尋找就會很容易發現隱藏的機關。
更何況費姝還花積分換了一個帶有輔助作用的道具。
名偵探的帽子:帶上它,你也能擁有敏銳的線索發現能力。
限定道具,智力型副本和特殊關卡無法使用,但即便這樣,對於費姝只有10kb的腦袋來說也是個神器了。
有點貴,但不是一次性道具,總的來說性價比很高。
笨蛋美人、低智力玩家限定性價比
費姝買道具的時候看着商城裏的個性化推薦,覺得自己有被侮辱到。
戴上經典花紋的獵鹿帽,費姝很快發現了異常,從隱藏在立櫃后的牆壁凹進處拿到了線索。
也是一本研究日誌一類的東西,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邊緣的紙頁卷邊有點潮濕的味道。
費姝打開了日誌。
xxxx年2月1日,記錄人弗蘭克托科:我即將做出一個壯舉,一個新的研究,一個新的治療方法,我將聞名世界。這個手術聽起來有些殘忍和噁心,但一定是有效的。
xxxx年3月2日:一位好心人資助了我,原因是他家中那個患有躁鬱症的兒子。結果證明他的決定再正確不過,我成功治好了他的兒子,他會一直安靜下去了。但我保密了治療方式,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這位喜出望外的父親不會想知道過程,他只需要享受兒子聽話的結果就好了。
xxxx年3月10日:越來越多的人好奇我的治療方式,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們。這個秘密會讓他們離不開我。
費姝前幾頁還有耐心逐字仔細閱讀,但發現大部分內容千篇一律,大致就是日誌的主人弗蘭克托科的成名史,還有一些治療事迹和對傲慢上層人士口蜜腹劍的牢騷。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明確的跟治療方法有關的信息。
費姝有些焦躁,因為離孩子和玩家們治療的時間越來越近。
但偏偏費姝不敢放棄,只能堅持讀下去。
只有知道治療方法才有更多的砝碼和應對措施。
費姝試圖加快閱讀速度,細長的眉毛皺得很緊。
1938的呼吸燈閃了閃:我可以幫忙。
作為1938,費姝的系統,而不是一個主系統的分系統。
人類的信息攫取速度當然無法跟智能ai相比,透過費姝的視角,只需要不到一秒1938就能判斷出這頁是否存在有價值的信息。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人一統找到了治療方法是托科在第一版治療方法的基礎上改進的,在日誌里詳盡地給出了敘述和記錄。
xxxx年x月x日:我需要一個更隱蔽的治療方法,那些富貴家庭來病院察看時對長針頗為警惕和疑惑,雖然他們因為家人的鎮定和平靜,已經為突然出現的傷口和護理找好了理由
助理給了我靈感,也許一根打磨好的冰錐就能節省這樁麻煩事。冰錐同樣鋒利,並不會影響切斷前額葉腦白質的效果。1
我已經決定了新方法的治療人選,一個野性難馴的少年,他已經打傷了院中不少工作人員,為此我付出了昂貴的治療費用和管理費用。他應該趕到慶幸,一個跨時代的手術方法會在他身上第一次使用。
手術成功了。
他已經成為了合格的人,不再越獄,不再攻擊工作人員,每天很安靜地待在自己的地方
費姝在看到冰錐時後背便隱隱有些發寒,到了後面已經確定了自己想法。
冰錐前額葉腦白質切斷手術,鋒利的冰錐從患者的眼眶位置,眼皮底部刺入,然後穿透骨骼和鼻樑骨進入血肉大腦中,只是輕輕的旋轉,切斷連結的腦蛋白后,不管怎樣狂躁、情緒異常的病人都會變得安分守己。
如同一具已經失去靈魂的空殼。
在費姝原來的世界就有這樣的治療方法,因為便利和帶來的“效益”也很風行過一段時間,不過因為之後的抗議潮已經廢除很久,不再允許使用。
怪不得安格斯在拿到院長的筆記後會是那樣的表現,曾經嚮往的高技術治療方法,其實如此的簡單,甚至不需要太過系統的培訓。
簡單得甚至有些諷刺。
而死刑犯npc和玩家們辛苦收集完信息后,要進行的就是這樣一個手術。
費姝決定先去治療室。
那些鮮活的、甚至還沒有徹底綻放的花朵,不能因為挑食、調皮等缺點在這個年紀就枯萎。
費姝又看了一眼緊跟在“新治療方法”后的病例,上面並沒有記錄這個病人的名字。
急着出去,費姝並沒有更深一步去探究那種莫名又詭異的熟悉感。
不知不覺當中,時針已經指到九點的位置。
外面的世界和費姝進院長室時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玩家們的猜測是正確的,如果沒有按時完成信息收集的任務免除死刑和獲得“治療”,已經變異、皮膚青白可怖的病院npc們會攻擊不被認可的玩家。
這像是一個死局,如果接受醫院的治療,會變成麻木冷漠的行屍,但拒絕治療,會被整個病院排斥,到哪裏都會遭受攻擊。
“這哪裏是治病的地方,這是要人命的地方。”一個狼狽逃跑躲藏的老玩家罵到,剛在精神世界裏廝殺完,出來又要面對這些兇殘變態的加強工作人員。
雖然還不知道到底什麼狗屁治療方法,但看那些已經被治療過的死刑犯npc們的樣子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費姝也是被追逐的一員。
而且他身上的仇恨值好像很大,如果碰見正追逐其它玩家的npc,那麼這些npc都會放棄正在追逐的目標,轉而優先追逐費姝。
口中念念有詞:“安靜的病人才有美好的未來,請接受我們的治療。”
費姝都想轉回頭去跟他們解釋自己真的沒病,別追了。
難道他看起來真的病得很厲害嗎,全都追着他。
費姝包里還放着一份其它玩家支援的多餘的高危病人的資料,可以打開用來完成支線任務。
但是他現在沒心情看,看或者是不看差別都不大,這些可惡的npc只追着他一個人跑!
體力值條下降得很快,費姝有點支撐不住了,碎發微微打濕黏在側臉和額頭,紅潤的嘴巴張開急促地喘着氣。
1938主動彈出提醒:玩家是否使用遺忘噴霧?
遺忘噴霧的確可以消除一段時間來自npc的仇恨,但是需要近身使用,費姝看着護士護工還有面生醫生們手上的鎮定劑,有點擔心自己靠過去就會被扎針。
這個副本帶來的心理壓力,對以前就體弱多病的費姝不友好極了!
就在費姝決定賭一把的時候,熟悉的嚎叫聲出現了他立刻意識到這是灰色狼王的叫聲。
而且令人意外的是,來的不僅有狼群,還有行動矯捷的狼少年。
費姝很驚訝:“小灰?”雖然早就知道那個小門足夠一個人鑽進鑽出,但費姝一直以為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
狼少年看到費姝,抓着他的手腕一言不發地拉着他往外面跑。
後面的狼群默契地攔住試圖追上來的npc們。
費姝看着少年的背影。
狼少年奔跑的姿勢很帥氣,帶着一種野生野長的粗獷和危險感,照顧着費姝的速度不是很快。
聽覺和嗅覺應該也十分敏銳,總是在費姝還沒反應的時候就早早判斷了前方有npc,換了逃跑的方向,還有一股野性的直覺。
費姝終於能說出那種從一眼見到狼少年就隱隱發現的違和感是什麼。
這樣的人應該是不羈的,是無法被馴服,也不會對別人低頭的。
他在自然中長大,就算回歸人類社會天性也是自由。
自然的風是不會被束縛的。
那是什麼磨去了他的桀驁和野性,讓他乖乖接受病院沒什麼尊重的“收押”?
在小門幾乎不會關閉,狼少年尚未長成的身軀完成可以通過,甚至還有狼群幫助的情況下,為什麼他仍然每天待在黑暗壓抑的房間,沒有絲毫娛樂地度過一天又一天。
平靜得過分,甚至是麻木。
費姝的心跳漏了一拍,微微一慟,說不上來心裏什麼感受。
之前所看的那本日誌明明不在身邊和眼前,上面“野性”“合格”“安靜”的字眼卻不斷在費姝的視野中跳動。
喉嚨像是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從知道這個手術那一刻起,壓抑感就一直存在。
像沉甸甸的石頭壓在費姝心裏。
敏銳地察覺到牽着的人情緒不對,灰找了一個稍微安全的地方,帶着費姝蹲下,也稍作休息。
看見費姝眼眶中不斷滑落的晶瑩珠子,狼少年明顯很慌,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有尾巴已經失落緊張得垂到土裏去了。
兩隻手不自覺地遞上去,想像平時費姝搓灰狼的臉毛那樣捧着小漂亮的臉搓搓,因為很舒服,所以狼少年想這樣安慰他。
但小灰的手很臟,跟費姝瓷白得毫無瑕疵的臉絲毫配不上。
他不怎麼愛沾水,好像在很久之前的記憶里,他對那些教育他要愛乾淨、不然沒人喜歡他的人是嗤之以鼻的態度,齜牙咧嘴地揮舞着拳頭把他們都嚇跑了。
小灰變得安靜之後,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那些人了,但這個時候卻突然想起來他們的話。
已經遲鈍麻木很久了,但會因為混亂擔心費姝所以跑出來。
是不愛搭理人的,但會害怕費姝不喜歡。
一切都沒有興趣,除了費姝。
很好奇,很喜歡。
像是一種本能。
還沒有把自己弄乾凈,會把他弄髒的,狼少年的手又慢慢縮回去。
但費姝主動伸着腦袋,把精緻小巧的下巴放在狼少年的手上了。
溫熱的液體又啪嗒啪嗒地落在灰的手上。
支線任務一直沒有提醒,不是因為小灰給出的信息有誤或是其它特殊情況,而是因為從一開始,狼少年就不屬於高危險病人的序列。
他就是冰錐腦蛋白切除手術的第一個實驗品,一個已經“被治好”的病人。
作者有話要說:1百度資料
這個手術是真實存在的,大家感興趣可以了解一下,好多小天使之前已經猜到了。
嗚嗚嗚,可憐的小狼鱷魚的眼淚一隻負重前行的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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