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靈識
古今來選擇了高碳鋼。
其性能比不上鈦合金，但成份簡單、便宜。
這些裝備他未來打算給古家訓練出來的一千精銳全員配置，如此一來，性價比自是成了重中之重。
“觀想大日。”
古今來深吸了一口氣。
青蓮上，清光並未注入哪個光球，而是照射在意識體上。
剎那間，古今來腦海中有關於太陽、碳合鋼的信息瘋狂湧現。
一輩子接觸到的任何一個細節都沒有錯過。
甚至連一些電視劇中電視機播放的有關於太陽結構的基礎信息都沒有遺漏。
十秒，他的大腦彷彿完成了一次記憶升華。
並且升華后形成的這些信息清晰的映照在他腦海中，使他理解起來，像理解1+1等於2那般容易。
趁着此刻大日結構無比清晰的狀態。
磁場、等離子體、引力約束、質子反應鏈、氫原子聚變形成的氦、碳氮氧循環反應……
諸多信息在他腦海中不斷流淌，一遍又一遍。
漸漸的，一輪真實合理，散發著熾烈煌煌氣息的大日被古今來在精神世界中觀想而出，漸漸的引導靈魂深處逸散出來的波動，與之共靈，形成靈性。
緊接着，大日九煉觀想法運轉，他體內的精、氣開始燃燒。
由於共靈狀態存在，精氣燃燒，原本無形無質，只能作為概念存在的靈性被點燃，化為靈火，再和觀想模擬的大日融合，衍變成了一輪“真正”的大日，干涉自身精神。
精氣、靈性、觀想的大日，三者間的關係就相當於材料、點火器，以及能量釋放公式。
就像材料氫，用火燒這種能量釋放方式，只是一種易燃氣體。
可如果使其產生熱核反應，其威力將提升無數倍。
在以精氣為柴，靈性衍化“大日”的鍛煉下，精神由虛化實，煉虛成真，被提煉成神念。
神念……
就像是思維的觸角。
又如同意識的延伸。
頃刻間，古今來感覺到自己的“視野”似乎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天地。
他不止對自身的感知精準到了極致，還能映照外界周邊。
雖然範圍不大，且離的越遠映照出來的“畫面”越模糊，可這種視角卻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若將一塊石頭放在他的映照範圍內，他可以清晰“看”到石頭的上下正反四面。
“神念。”
古今來福至心靈，頓時明白了這種力量的真相。
神念衍生，他對肉身的觀測達到極致。
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大日魔煌功修成的真氣，淬鍊肉身有成的精氣被快速燃燒着，轉化神念，使得神念迅速壯大。
而且，和單純煉神真人修成的神念不同，天師一脈的神念有一種“靈性”！
蘊含著靈魂力量。
因為靈性力量的存在，他的神念更為“厚重凝實”，遠不如對煉神真人描繪的那般自由靈活。
“難怪同樣是煉神，化神真人可以御劍刺殺，天師卻只能依仗靈魂秘術。”
歸根結底，天師神念中多了“靈性”成份，太“重”了。
重到飛不起來，慢吞吞的，何況御劍殺敵？
此外，他也意識到自己想的簡單了。
天師因神念“沉重”不夠靈活，想像煉神那般引導換血武者練出真氣，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們就只適合慢吞吞的煉器，慢吞吞的御獸。
“近些年來，煉神取代天師成為修行正統，為了區分兩者差別，天師的神念都被迫改稱靈識……”
古今來細細感應了一下神念中攜帶的靈性。
靈識這個稱呼確實比神念更符合實際。
同時，他洞悉着肉身狀態。
“精氣的消耗……沒有想像中那般大。”
體魄、真氣確實消耗嚴重。
並未跌落到抱丹以下。
他只需花費一兩個月就能修回來。
這種結果……
“大日九煉觀想法中，大日乃是修行之基，或是因為大日煌煌，煉化效率極高，才讓我快速完成神念……靈識凝聚。”
就像鐵礦打造成兵器。
其他人需用烈火煅燒，高溫熔煉，不斷錘打，他卻直接將鐵礦融成鐵水，再往模具里一倒，寶劍成型。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精氣消耗自然微不足道。
古今來精神轉向青蓮上的那個小人。
小人身旁浮現出了一個新的光球。
而這個光球……
“深紫色。”
古今來有些意外。
他對光球顏色多多少少有些猜測。
綠色光球根據顏色深淺，對應鍊氣、凝罡、抱丹。
藍色光球根據顏色深淺，對應煉神、化神、元神。
大日九煉觀想法共九重，可以修鍊到元神巔峰，按理說應該是深藍色。
眼下卻變成紫色……
還是深紫色。
“因為我觀想的大日從根本上改變了這門功法的潛力上限！？”
古今來心有所悟。
再聯想到自己練出靈識，精氣損耗微不足道……
這就是功法等級提升帶來的變化。
“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消耗，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能在轉修天師的情況下維持住自身修為？”
古今來將目光轉向大日九煉觀想法衍生出的御獸篇。
天師們不止一次想過能否用觀想引領靈獸進化的方式使人類進化，可無一例外以失敗告終。
自身無法和自身共靈。
借他人之手也不行。
共靈關鍵取決於兩者間的靈性差值。
死物材料靈性最弱，其次是野獸，所以，寶器、靈器鑄造比異獸、靈獸培養容易。
而人為萬物靈長。
“修為，歸根結底，煉精化氣、鍊氣化神。”
鍊氣境修鍊者的真氣是體內精氣凝練而成，修成真氣再反哺肉身，兩者循環，生生不息。
當兩者壯大到抱氣成丹，真身無漏時，便開始養神、藏神、蘊神，直至神念自生。
神念一成，更精細化的挖掘肉身潛力，蘊養出更多的神念，進一步修成陰神、元神。
“相較於修行一脈精氣神相輔相成，周而復始，天師道不斷自肉身索取，精氣神失衡，哪怕養生煉體也是杯水車薪，難怪被時代淘汰。”
古今來搖搖頭：“這個世界的修仙者又不能像小說中的那般，以天地為烘爐，以肉身為大丹，煉天地之力補充自身，借天地循環而生生不息。”
眼下他鍊氣化神時消耗極小……
若再養生有道，未必不能將每次鍊氣化神的損耗補回來。
“大日九煉觀想法每一煉的提升，會汲取靈魂中更多的靈性，並提升共靈率，靈性強、共靈效率高，最終衍化而成的大日威能也就越強，進而能更效率的提煉出更多靈識……”
古今來細細感應了片刻，很快意識到他靈火衍化的大日提煉率何等驚人。
三倍？十倍？三十倍？一百倍？
不！
幾乎是投入多少就提煉多少。
這效率……
第九煉的人都無法和他媲美。
換句話說，他已經相當於將這一功法修行圓滿了？
古今來為了驗證心中猜測，當即結束修行，出了院子。
“師尊。”
院門口，蘇難行睜開眼睛：“您成功了？”
“我以煉神之姿轉修天師，自然一步功成。”
古今來道。
蘇難行點了點頭：“師尊說的對。”
“叫兩個有鍛造基礎的人隨我去外院。”
古今來吩咐一聲。
待得他來到外院時，古朝陽和另兩位不知名古家子弟趕了過來，聽候一旁。
這裏，正有一個鑄造台。
“老祖。”
幾人恭敬行禮。
“點火。”
古今來看着鑄造台上早已準備好的板甲前胸部分胚盤吩咐道。
很快將鑄造台啟動，兩位有鐵匠技術的古家子弟上前鍛甲。
古今來則在旁指點碳含量比例。
一個時辰后，胸甲完成初步鍛造。
古今來此刻亦是完成了對“高碳鋼”胸甲的觀想。
在胸甲部分完成鍛造的一刻，這份觀想圖案透過靈識注入新誕生的胸甲中。
依稀中，古今來彷彿感受到了這部分胸甲的生命。
那是一種……
說不出，道不明的共鳴。
共靈！
共靈率和觀想物、實物間的相同性有關。
靈性、共靈、靈識，三者間用電信行業的說法相當於信號傳輸速度、信號傳輸成功率、所能持續傳輸的時間。
有下載速度，沒有種子不行。
有種子，沒有下載速度不行。
有下載速度、種子，可只能下那麼一兩分鐘，同樣不行。
由於十分清楚高碳鋼構造的緣故，古今來和胸甲的共靈率極高。
隨着他靈識中蘊含的靈性力量灌入，原本靈性極弱的胸甲彷彿“蘇醒”過來，被賦予意識，並在古今來的引導下，遵循着他高碳鋼結構組成進行調整。
“天師煉器。”
這一幕落到古朝陽等人眼中，讓他們大氣都不敢出。
不到一炷香時間，古今來停了下來。
他感覺到心靈上的疲憊。
靈識消耗很大。
他畢竟剛成天師，大日九煉觀想法不是武道技能，再怎麼神異也無法一步到位的讓他一天煉製出一件寶器。
“按照我剛才所說的材料，鑄造這件板甲的其它部位。”
古今來道。
“是。”
兩人有些激動的應諾。
古今來帶着胸甲重新回到修鍊室，根據大日九煉觀想法中冥想部分恢復靈識。
“靈識的增長不是一朝一夕，那需要一次次鍊氣化神，但我卻能將大日九煉觀想法等級提升上去，獲得更多靈性。”
古今來將目光轉向精神世界意識體小人身旁那個深紫色光球上。
“給我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