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生命真靈的源頭
結束突破之後的崔恆已經回歸了正常狀態。
他行走在這茫茫大海之上，目標是距離這裏最近的一塊大陸，表面上看起來就如同一個普通的海外散仙。
“原初世界當真是廣大無邊，雖然我已經突破到了返虛中期，但這裏的大道法則依舊存在這太多未知，可以繼續為我提升修為。”
崔恆心裏忍不住感慨道，“先前我所在的那方宇宙，在世界層級的本質上根本就無法與這裏相提並論，這邊是初始與終結創造的世界么？”
來到原初世界之後，他深深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浩瀚與深邃，要強大到何等地步才能創造出如這樣的世界？
不過，在感慨的情緒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擔憂。
“按照我之前的估計，返虛期的修鍊必定是要回溯過去的，如果最終要回溯到時間的起始之處，恐怕就不可避免會見到初始與終結這兩位。
“到了那個時候，我該如何自處？他們兩位對待我這樣的生靈又是什麼態度，在我之前是否已經有人做到了這種程度？
“如果在時間的起始之處已經存在了先行者，那麼他們對對後來者又會是什麼態度？若以私心論，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念及此處，崔恆不由地陷入了沉思，再一次感覺到了修仙一途的困難。
在突破到返虛中期之後，他基本可以確定接下來的修鍊方向。
這也就是意味着，到了返虛期這個境界的高深處，自己能否再進一步，恐怕不再只取決於自己的修鍊進程，還要取決於一些先行者的態度。
“返虛的盡頭，合道的前提，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要達到這種境界，絕非易事。”
崔恆輕輕吐出了一口濁氣，暗道，“眼下還是先完成返虛中期的修鍊，同時儘可能地了解高層次的仙帝以及仙祖的狀況，也算是為以後回溯時光做準備。
“就從距離這邊最近的仙臨大陸開始，這座大陸的仙祖早已隕落，最強者只是初入無天境的仙帝，我還可以應付。”
雖然風生所在大陸並不是仙臨大陸，他本身對其他大陸的了解也不多，但一些基礎的信息肯定還是知道的。
仙臨大陸的位置，主管仙帝，以及大致的情況，就是崔恆在探查風生的過去經歷是得知的。
既然已經決定了去向，崔恆也就不再猶豫。
當即就出現在了仙臨大陸的外圍海域之中。
在來到這片大陸的外圍海域之後，他立刻就感覺到了這裏與原先他所在的那處海域有極大不同。
之前他所在的那片海域遠離大陸，規則與法理都處於一種無序的自然狀態。
而在這片近陸海域中則不同，規則與法理似乎是被人為地劃分成了許多區域，不同區域的規則法理有着明顯的區別，側重點也各有不同。
比如有的是側重於水源，有的則是側重於生命，還有的是側重於變化等等。
崔恆略微一感知就發現這片海域裏其實林立着眾多勢力，每一片不同的規則區域就是一股勢力的管轄範圍。
“只是這一片近陸海域，就有一萬九千零三十二個勢力，各有不同，最強的有仙帝存在的痕迹，最弱的卻只有仙君層次，中等的仙王勢力也不少，差距還真是巨大。
“這片海域頂多算是這方仙臨大陸周圍海域的五分之一，就已經有如此多的強者，大陸上的強者只會更多，原初世界的實力當真是非常情況了。”
雖然無盡混沌海的整體實力並不比原初世界弱，甚至在某些層次上還要強過原初世界，但無量宇宙太過於分散了。
原初世界可是只有九塊大陸，相比起無量宇宙，這裏的強者要集中太多，帶給人的觀感衝擊自然也就更加地強烈。
轟隆！
就在這個時候，崔恆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巨響。
他循聲看去，發現遠方有重重光華閃動，是兩種截然不容的異象相互碰撞，讓萬法轟鳴，虛空顫動，海水劇烈翻湧，無數法則位置扭曲。
這是兩尊極巔仙王正在戰鬥！
與此同時，無數道身影從這兩人交戰的方向飛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濃濃的驚恐之色，逃命一般地迅速遠離。
實際上，他們也確實是在逃命。
這些人大多都是仙君或者普通的仙王。
若是待在極巔仙王的戰場附近，只是餘波都有可能讓他們形神俱滅。
面對這種情況，直接逃跑顯然是最正確的選擇。
崔恆自然是沒有逃跑的。
他就只是站在這裏，靜靜地看着那兩名極巔仙王的戰鬥，巨大的力量衝擊自然很快就波及到了他所在的地方。
不過，在這些力量餘波即將來到崔恆身上的同時，他的存在狀態忽然產生了變化，好似變成了一道虛影，讓這些力量餘波毫無阻礙地在他身上穿了過去，完全沒有產生任何接觸。
那兩名極巔仙王也絲毫都沒有發現崔恆的存在，依舊是在全力攻擊者對方，完全不知道正有一個人在旁邊觀察着他們。
“原來是因為一件有助於突破成為仙王無敵者的寶物。”
崔恆的眸光里閃爍着亮銀之色，瞬間就已將把這兩名極巔仙王的一生看穿，“兩人在年少的時候就是同門，相助相扶已有數十個原初紀，現在卻反目成仇，着實可嘆。
“嗯，再往前追溯的話，他們的前世竟也有緣分糾葛，這一世主動反目的一方，正好是前世被害的一方……”
這個發現讓他陷入了沉思當中。
崔恆留下來觀察這兩名極巔仙王的戰鬥，自然不是想要制止他們。
而是想要試驗一下突破到返虛中期之後，再去探查時光長河觀看其他生靈的經歷是什麼效果。
如今看來，這方面的效果也是大大提升了。
不僅能夠觀看某個生靈這一世的經歷，還可以回溯到前世的經歷。
而在前世之前還有更前世，直到他這一份真靈最初誕生的那一次，才無法再向前回溯。
在這個過程中，崔恆發現不論轉世多少次，只要還是同一個真靈，總會有些許因緣糾纏不散，會在新生產生新的機遇。
這其中的緣由他還無法參透，但他通過對真靈誕生時的種種跡象進行觀察，已經發現了真靈最初誕生的源頭。
就在時光長河上游的某一處。
真靈在源頭誕生之後，會在時光長河上游向下中飄流，然後落入不同的時間點，從而誕生出不同的生靈。
不過，以崔恆現在的境界修為，還無法追溯到那麼古老的時代，自然也就難以窺見那源頭的本來面目。
“也就是說，不論是原初世界還是無盡混沌海的生靈，最初都是從時光長河上游的某一處誕生的。
“因為那裏是真靈的源頭，而真靈則是生命存在的根本，誕生真靈的地方就是一切生靈的源頭，生靈……會是當初道化的人神聖么？”
崔恆的心裏浮現出了一個猜測。
這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人神聖就是從“生靈”這個概念里誕生出來的，後來成為一切生靈的源頭也實屬正常。
“可是，我呢？”崔恆忽然皺起了眉頭，暗道，“我的源頭又在哪裏，為什麼依舊是無法回溯到我在地球時的時光，也尋不到地球的存在痕迹？”
剛才在推測生靈源頭的同時，他又對自己的存在進行了一次回溯，發現自己的時間起點依舊只停留在走出新手空間的那一刻。
莫說是地球時的時光，就算是在新手空間的那三百年也是無法回溯的。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現象。
“或許只有達到更高的境界，進一步脫離時光長河，掌握更多的時光手段之後，才有可能得到解答。”
崔恆的心中暗道。
時至今日，他已經不可避免地開始探究自己穿越的真相，以及自己這個系統的本質究竟是什麼東西。
畢竟，若是不知道這些，恐怕也算不得無所不知。
“以我現在的修為境界，還無法觸及到最終的真相，是要繼續探索才行。不過，仙王層次的一切對我來說已入掌上觀紋，沒有了什麼奧秘，也難有什麼收穫。
“就算是極巔仙王，對原初世界的了解也是比較片面的，接下來最好能找到一個準仙帝，這般強者的過去經歷應當也可以提升不少的修為境界。
“等通過准仙帝得到提升之後，再去找初入無天境的仙帝，以此類推，慢慢過度到小成、大成、圓滿的仙帝，最終再去嘗試探查仙祖的過去。
“在這個過程中，也要同步提升宙光遁的修鍊，全力隱藏自己，最好等我修鍊到返虛巔峰的時候也沒人能發現我，如此應該穩妥許多。”
崔恆再次為自己制定了接下來的修鍊計劃。
然後，他就沒有再理會那兩名極巔仙王，繼續向前走去，以極快的速度越過周圍正在狂奔逃生的仙王仙君們。
順便也觀看了一下那些人的過去經歷。
等到崔恆將他們遠遠地甩在後面，來到了這方仙臨大陸的海岸上時，就已經把那些人的過去經歷都觀看了一遍。
對於返虛中期的修仙者來說，就算是仙王無敵者也只如書中繪製的畫卷，其生生世世的一切經歷都可以輕鬆看到。
只可惜，這些人的修為境界大多是仙君，最強者也不過是絕頂仙王而已。
他們的經歷並不能給崔恆帶來多少未知信息，修為境界的提升自然也就十分的有限。
好在這些人對仙臨大陸的還是比較了解的，讓崔恆得知了不少關於仙臨大陸的信息。
這座大陸的整體框架與安沉仙帝所在的大陸不同，沒有什麼結構嚴密的功能性勢力，而是以宗門的形式來管理整個大陸。
唯一的主宰者東明仙帝居住在長明宮裏，管轄着仙臨大陸的一切。
其下設有九位準仙帝執掌的九大上宗，仙王無敵者執掌的三十六中宗和七十二下宗，以及極巔仙王執掌的三千旁門和一萬左道。
在仙臨大陸上，除了長明宮與九大上宗之外的宗門，全都存在着極其激烈的競爭。
三十六中宗要時刻面臨七十二下宗的挑戰，三千旁門也要時刻面臨一萬左道的挑戰，一旦落敗整個宗門的位格就會下降，從而影響方方面面的待遇和權柄。
因此，仙臨大陸上的修鍊者生存環境極其嚴酷，幾乎每一個達到高境界的人都是一路打殺上來，其背後已經倒下了不知多少敗者的屍骨。
正是這種環境，讓仙臨大陸的修鍊者向來以戰力超群著稱。
“簡直就是在養蠱啊。”崔恆忍不住感嘆道。
這種管理方式顯然不是為了培養更高境界的強者，而是為了培養中高層的打手，目標就是放在仙王無敵者的層面。
畢竟，想要邁入准仙帝的境界必須要窺見時光的奧秘才行。
這不是打就能打出來的。
不過，感慨只是暫時的，崔恆很快就確定了自己接下來的行動目標。
“先去九大上宗一觀。”
……
在崔恆來到仙臨大陸的時候，武皇已經帶着嚴青來到了九重天的天門前。
所謂九重天其實就是當初九位仙祖自稱為“仙”之後開闢出來的九重世界，其目的就是為了高高在上，將自身與下方大地上的生靈區分開來。
九重天的本質極高，大道法則也極為繁複，可以是聚集了原初世界最為精華的部分。
正常情況下只有仙祖才能踏入九重天。
其他諸如仙帝、准仙帝等，只有在得到仙祖的邀請之後，才會被准許進入九重天。
若是沒有邀請就硬闖的話，立刻就會有九天仙雷降下。
這仙雷共有九道。
只第一道仙雷就足以讓准仙帝重傷，第二道就能讓准仙帝形神俱滅，第三道可以讓初入無天境的仙帝重傷，越往後越強。
至第九道仙雷時，縱然是無天境圓滿的仙帝，也要灰飛煙滅。
不過，只要九天仙雷被引動，其實就算是駁了仙祖的面子。
因此在觸及九重天之前，還設下了天門關卡，由仙祖麾下的仙帝看守，阻止未受邀請者接近九重天。
武皇和嚴青剛一來到這裏，就聽到了如雷霆一般的厲喝聲。
“九重天前，來者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