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醫者父母心(下)
雨偲知道自己父親能救,心中一片欣喜,雖然對崖凡和洪叔的表現有些奇怪,但現在的她哪能顧忌到這些。www.
“雨偲,現在你按着這個藥方去中醫藥鋪抓些葯。記住,顏色要深點。對了,你現在還有多少錢?”
雖然有些奇怪崖凡的問話,雨偲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有十萬,我父親給我留了八萬。不夠嗎?”
“恩,差不多了。”崖凡沒想到面前的女子竟然還算是個小富婆。
“小凡,雖然洪叔不知道你具體要怎麼做?但代價一定很大吧。洪叔希望你能慎重考慮。”
“醫者父母心。我已經決定了。洪叔,您別再勸我了。”
“唉……”洪叔一聲嘆息,接着道:“你要為他續命,可小姑娘的錢也不夠買藥材啊﹗”洪叔觀察着崖凡沒有遞給雨偲的另一張藥材單。
“就當積累點善事。這兩天,我便開始收診費。至少前期的藥材應該夠。”崖凡微微嘆息。
“可以開始了嗎?”雨偲打進一盆燒開的清水,緊張地望着崖凡。事關自己父親的生死,怎能讓她不緊張。
“沒事,你不用太緊張。”崖凡微微一笑。那絲微笑瞬間讓雨偲覺得很平靜。
“洪叔,你幫我。雨偲,你出去幫我守住大門,別讓任何人進來。”雖然崖凡知道這間小餐館幾乎沒有來人,但還是如此說。其實他是打算支開雨偲,畢竟自己和她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小凡,要怎麼做?”洪叔顯得有些激動,畢竟將親眼見證傳說中的‘天煞手’,怎能讓洪叔平靜。
“洪叔,麻煩您製造個幻陣,以防萬一﹗”一切準備就緒后,崖凡微微吸了口氣,運指如風,瞬間使得雨偲父親光溜溜地躺在床上。
“洪叔,把所有藥材泡到水裏。”崖凡聲音顯得有些急促。
當藥材泡到水中后,崖凡左手瞬間擦進水裏。不久,水開始翻騰起來,陣陣葯香浸透整間屋子。
“殘手。”崖凡一聲低吟。霎時,右手抓住雨偲父親就是一提。只見崖凡右手不斷拍打着雨偲父親的周身大**,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好身手。”洪叔也不禁一聲暗贊。
“天外飲葯。”崖凡汗如雨下。右手一轉。霎時﹗雨偲父親在空中旋轉起來,每當要落下時,崖凡的右手都準確地拍至。奇異的是:雨偲父親每次下落時,最先碰到崖凡手的都是不同的方位。
洪叔望着這神奇的一幕,心中驚駭莫名。他甚至發現,雨偲父親的周身重要血脈就像是親自送到崖凡手中一樣。“這就是傳說中能改人生死、替改天命的‘天煞手’,果然霸道無比﹗老夫一見,真乃三生有幸,實不枉此生。”
洪叔心中複雜難明。他知道:要是自己再年輕十歲,望見此等絕技,必將拚死搶奪。但現在對洪叔來說,親情勝過一切,雖短暫相聚,但洪叔和崖凡的感情卻水乳—交融,與日俱增,就如兩父子般。
“水引。”一聲低喝。崖凡雙手一抖,左手更是幻化出道道詭異的痕迹。只見水盆里的水隨着崖凡雙手的旋轉,開始慢慢轉動起來,就如煙霧一般,旋轉着升空,最終匯合到崖凡手臂的旋轉中。
“引葯。”崖凡左右一動,頓時旋轉着的藥水如長龍般飛速向雨偲父親纏繞而去。騰騰霧氣佈滿了整個空間。
崖凡神色間顯得有些疲憊,豆大的汗水不斷向下滴落。
“手過無蹤,龍隨暗地。”崖凡喊出這段話后,似乎耗費了極大的精力。就連雙手都顯得有些凝滯起來。
隨着話語的結束,那些纏繞着雨偲父親旋轉的藥水似乎受了什麼刺激,開始加速旋轉起來,道道藥水就如黑龍般盤旋。每盤旋一圈,藥水都會縮小很多。同時,雨偲父親身上也不斷開始滴落腥臭的雜質。
“天命難改,人心為之。續命﹗”崖凡一聲大喝,只見黑龍似乎醒了過來,隱隱中,龍吟大作。
“轟﹗”黑龍消散,暴起雷鳴般的響聲。同時,崖凡直接軟到在地。
“小凡,怎麼了?”洪叔抱着崖凡,慈祥的臉上掛滿了焦急。
“洪叔,我沒事。休息會就好。”崖凡聲音虛弱不堪,神色更是一片蒼白。
“怎麼了?”聽到爆鳴聲,雨偲終於忍不住沖了進來。只見崖凡虛弱地倒在地上,不禁問道:“崖凡,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快看看你父親吧﹗”崖凡在洪叔的攙扶下起身,道:“你父親暫時沒事了。至少三年內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卻不可做重活。”望着有些焦急的雨偲,崖凡道:“放心,等時機到了,就做第二次治療。我保你父親如年輕人般生龍活虎。”
望着父親安詳的神色,那臉上正常的紅潤,雨偲心中踏實了許多。轉眼看到崖凡疲憊的神色,道:“崖凡,謝謝你。”猶豫了下,繼續道:“第二次手術需要哪些?哪些藥材沒花什麼錢。我這裏還有很多。”
崖凡望了一眼善良的雨偲,心道:“還是不告訴她好了,畢竟那些藥材的價錢簡直是高昂到了黃金難買的地步。替該生死可不是一般藥材能做到的。”沉吟了下,崖凡道:“時機到了,自會分曉。好好照顧你父親,同時收拾下屋子。不好意思,弄得有些亂。”崖凡在洪叔的攙扶下,漸漸遠去。
或許是心終於踏實下來,雨偲才發現屋裏亂作一團,尤其是那些臭味沖鼻的雜誌更是讓她一陣難受。
“孩子,我看你不像是太累了。倒像是失去了生命力。”洪叔畢竟見識不凡,從崖凡的脈象中,他感覺到了崖凡的無比虛弱。
“洪叔,還是瞞不了你。放心,我沒事的,畢竟是年輕人,幾年生命算什麼,等過段時間習慣了就好。”崖凡微微一笑,似乎根本不當一回事。同時,離開洪叔的攙扶,開始自主行走起來。
“傻孩子,你能騙得了你洪叔嗎?失去的不光是你說的那麼簡單吧。”洪叔望着崖凡的背影,心中感想頗多。望着那雖然衣着簡陋,卻堅定的背影,洪叔感覺到眼眶有些濕潤。“或許我真的找到了,歷經五十年,幾乎沒人能讓我滿意,可他做到了,不管他在那方面資質如何,光是這份心性,也值得接受傳承了。”似乎做了某種決定,洪叔心開始變得輕鬆起來。
崖凡和洪叔不知道的是,此時他們的屋子外面卻鬧翻了天,無數道人影盤旋在周圍,期間甚至夾雜着無數的媒體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