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掘你祖墳
“芹妹子——劉爺我是惹不起。”
一抬手便朝着她的臉上摸去。
“但是他在不在上海我還是知道的。”
中年男子一臉得意的說著話,一邊伸手摸向陳雅芹的尖下頜。
“再說哥哥我也只是想與芹妹子續續舊,你說你怕什麼?”
就在中年男子的手將要碰觸到陳雅芹,她也正要躲避之時。突然,她只覺得一直抓著兒子手臂的手一動,不等她反應過來,一支突然出現的細長手掌已然抓在了中年男子的手腕之上。
那支醜陋的手掌漸漸的開始遠離她的面前,因為中年男子的手臂竟然慢慢的豎了起來。當然不是他自願的,而是手腕上那看起來略顯纖細的手指上傳來的巨大力量,迫使他的手臂不得不彎曲向上。
中看男子的神色也從最初的意外驚呀,變成了不屑與蔑視,又快速的轉變為駭然。他不是不想用力爭扎,而是沒有用,根本就不由他自己作主。
只是叫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的是,這個小傻子什麼時候力氣變得這麼大了。更讓他無法相信的是,看那凌厲得讓他心顫的眼神,怎麼也無法與當初的那個傻子聯繫到一起。
“我他媽當初調戲你娘打傷你爹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你有如此的能耐,反而還在一旁拍着巴掌……。
今天這兒是怎麼了,非但沒有了傻勁還多出了一把子力氣,真是見鬼了。”
說來話長,其實眼前的一切都發生在大腦的轉瞬之間。
“臭小子還不鬆開你的手,我大哥的手也是你能夠抓的嗎?
信不信……。”
叫囂之聲來自母子二人的身後,對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發矇的陳雅芹全身一顫,直覺的反應就是叫兒子鬆手。
但是話剛到嘴邊尚未出口,就見兒子二呆猛然一回頭看向身後的幾個混混。
“呃。”
尚未說完的半句話直接卡在嗓子裏,再也無法吐出嘴來。這兒是一種什麼樣的目光他們不清楚,但是就有一種感覺,如果他再敢說下去,那他今後可能就會永遠都不用再說話了。
在李向東森冷目光的壓迫下,幾個混混非但停下了準備上前的腳步,更是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眼中同時露出了畏怯之意。
當他將頭轉回來的時候,眼神已是平淡無奇衝著正在發楞的母親點點頭,看也沒看中年男子。
左手稍一用力朝後一甩,只見中年男子也就是混混的頭,身不由已的直向他的兄弟們撲了過去。
至於後果什麼樣他自己心裏是有數的,拉起尚未反過勁的母親陳雅芹的手,順着街道直接朝着前面不遠處的菜市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做,更不知道這兒么做會為自己帶來些什麼,只是一種感覺。
雖然在向前走,但是李向東的注意力卻始終觀察着母親的情緒變化。還好並未出現一般婦人那種好奇心可以殺死貓的特性。
否則,自己還真的不知道該去怎麼解釋,一個傻子突然正常化的來由。這兒也讓無形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同時他更明白這兒種事情瞞是瞞不住了,唯一期望的是審問的程序不要來的太快就好。
其實李向東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他並不知道此時的母親陳雅芹,她是多麼的知足。
兒子二呆一出生就是個傻子,陳雅芹一直覺得這兒是上天給她與李大明的懲罰。
兒子只是無辜的受到了牽連,為此而愧疚了十多年,一邊要打理家務一邊要照顧一個傻兒子是件很辛苦的事情。
但是陳雅芹一直以來都是心甘如始,從未感覺厭煩過,對於兒子二呆的一生她早就考慮過。不求二呆能像正常人那樣,娶妻生子有所成就什麼的,這些她就從未想過。
唯一的想法就是在她夫妻二人還活着的時候照顧好傻兒子的起居生活。直到他、她們老去的那一天,將二呆交給大兒子李向東去照顧,估計那時大兒子應該早就成家立業了。
很簡單的想法,很樸實的做為卻蘊含著一種無法言語的愛在其中,這些早都已深深的滲入到夫妻二人的骨髓里。
所以,當兒子二呆出現意外的時候,夫妻二人的悲痛絕對是一般人感受不到的。
但是當兒子從病危中蘇醒的那一刻,夫妻二又感覺無比的幸福。對於病癒后兒子不一樣的變化,二人很默契將一切都埋在了心裏,沒有做出與往常任何不一樣的舉動。
對兒子十多年的愧疚與煎熬,從心裏層面夫妻二人被磨礪出一種平和的心態。只要不是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兒子二呆的身上,他、她都能用一顆平常的心去對待。
就像是現在,她就是一個小婦人,兒子不能夠照顧自己的時候,她會盡自己一切的能力去照顧他。
而當兒子突然可以照顧她這兒個娘的時候,她也很是順從的讓孩子來照顧她這個母親。
對她來說這兒一切本就一直企盼而不敢盼的事情,為什麼非要去糾結那些沒有用的事情呢?
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多享受一下這種從前根本就不敢企盼,今天又確確實實享受到了的幸福。
與此相比還有什麼其它可以在意的,一股股熱流順着臉頰落下,她沒有去擦拭。因為她現在不想讓任何的事情騷擾到她在兒子身上感受幸福的瞬間,就算只是一場夢。
她也要這兒場夢伴隨着自己走到它的盡頭——。
————。
“大哥今天這兒事兒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
“操,你認為呢?
要不是你們幾個沒用,今天能他媽讓那個小崽子給得逞嗎?”
一條無人小巷子中幾個穿着不齊,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路數的男子正無精打采走着,期間有一撻無一撻的說著一些粗魯的氣話。
只是走着走着便停住了腳步,眼中露出絲絲戒備之意,原因無它,就在幾人前進的方向,此時正站着一個看似瘦弱的年青人。
不是李向東又是誰,他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他做人的原則就是,沒事兒不會顧意去找事兒。但是有事兒也從來不怕事兒,一位偉人不是說過嗎?
“人不范我,我不范人,人若范我,我必范人。”
他沒有那兒么偉大,更沒有那種心胸,所以,他的底線是你不范我,我不一定不范你。
但是你要是真的惹到了我,那就別怪我掘你祖墳。現在就是這兒么一個情況,雖然老子只是佔據了人家兒子的身體,但不管怎麼說都是佔了。
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更是解釋不清楚的。既然如此我就得擔負起做兒子的責任,其實他心理還是很願意的。
那她就是我的母親,而你們這幫混蛋王八蛋竟敢調戲老子的娘,沒說的,不讓你付出一些代價實在是讓老子的心裏不平衡。
藉著尿遁李向東就出現在了這兒里,為什麼會找的這兒么精準,對於曾經的一個傭兵中的巔峰人物來說。
追蹤個把人的事情真的是太小兒科了,不要這幾個不入流的混混,就是某些所謂的專業人士能不能逃得過都是倆說的。
看着眼前的個混混,李向東的臉上露出一絲戲虐之意。
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人家並未真拿他當一回事。
“小子今天能放過你們母子,已是爺對你們天大的恩德,怎麼的還給鼻子上臉,還他媽敢自己找上門來。”
說話的正是先前打算調戲李向東母子二人的,幾個混當中的中年男子。當時沒有再繼續糾纏與李向東突然間的插手是有一定的關係,但不是全部。
要說混混們畏懼他不如說是怕劉麗川更多一些,那絕對是上海江湖道上數的上數的人物。不要說他們這兒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混混,就是官府、洋人見了都要上前打一聲招呼的。
先前的動作只是想斗個悶子而已,他並不是真的想怎麼樣,因為他還想在上海這個地面上混下去,所以他不敢。
但是李向東不一樣,以前就是一個傻子,現在就算是不傻了也只不過是力氣大了一些,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力氣大的也不是沒有見識過,沒事兒打個架的更是常有的事兒。
自己這兒面好幾個大老爺們連個剛剛算得上成年的小子,都收拾不了的話還在這兒混個什麼勁啊!
“來哥幾個先陪這兒傻子練練,別打殘了就行。”
“好嘞!
大哥你就瞧好吧,哥幾個正有火他媽沒處發呢!”
聽到大哥的吩咐,其他幾人大聲的應合著,說著話幾個混混已是擼胳膊捥衫子朝着李向東圍了上去。
“小兔崽子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爺幾個可不是嚇大的。”
一句話沒說過的李向東根本就沒打算與幾個不入流的混混費什麼話,直接迎了上去。
“一會沒見就成爺了,老子今天就打你們個爺樣出來。”
一把抓住左側一人打來的拳頭,向外一扭此人立時“哎喲”一聲,脖子身後一仰肚子挺了起來。李向東毫不客氣的抬腿就是一腳,“砰!”的一聲踢在此人的肚子上,腿也不收就勢一個右側踢,同時上身朝左側微一倒身躲開右面打來的拳頭。
“砰!”的一腳正踹在右側之人的肋骨上,其人連叫的機會都沒有就已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一側的院牆上。
人一落地便沒了動靜,其他三人一見不由得心裏“咯噔!”一下。心說“不會是死了吧!
這兒小子怎麼這麼厲害。”
尚未來的及動手的二人迅速對視了一眼,都明白對方的意思“逃還是不逃。”這都是長時間在一起培養出來的一種默契,只要風向兒不對勁立馬走人都已經成為他生存的一條準則。
幾乎就在看到同夥眼神的剎那間,彼此就已經知道了結果。所以,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去***吧!
這小子下手太狠了,抬腳就殺人呢,此時要是再不跑就是傻子它媳婦**了。出來混的無非是想圖個有手好閑日子,不時的欺負一下弱小找點刺激而已。
要是把命撻上就沒有什麼意思了,誰還不想活的時間長久一些呢!”
而此時在他們向前幾米外的地方,早已有人用事實告訴他們,為什麼人家能夠當大哥他們只能做小弟的原由。
不用說正他們口中的大哥也就是中年男子,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中年男子不是武林高手,但是對手的強弱,自己有沒有能耐接住,他還是很明白的。
人家幾乎反手之間就撂倒了自己倆個人,別人有什麼本事他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
打肯定是打不過了,再玩下去很可能小命都得玩沒了。所以,招呼也沒打一聲自己就先跑了,心裏還不停的念叨着。
“兄弟們不是大哥我不仗義,實在是哥兒顧不上你們啊!
死兄弟總比死大哥強,放心吧,如果你們真的有個三長倆短的,來世哥還和你做兄弟。
哥先走一步——。”
一肘將手中的那一個擊暈了過去,看着一前倆后逃跑的三人,嘴角微微一翹,一絲冷笑浮上李向東面容。
“一幫狗東西,現在才想跑不嫌晚了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