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受刑
閻君爺爺進屋后,一副很謙恭的樣子,他老很不好意思地說:“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客人來了,我也不能親自接待。”
老祖說:“誰不知道閻君是一個大忙人啊,我們又不是生人,您不用客氣。”
我急忙為閻君倒了一杯茗茶,雙手遞到了閻君的手裏。
閻君說了一聲謝謝。
我心裏很感激。
心裏說,在我原來的想像里,閻君一定面目猙獰,表情嚴肅。
沒有想到,閻君卻如此的面目和善,平易近人。
閻君坐下之後,說:“我知道你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兒,就直接說吧。”
老祖呵呵一笑:“還真叫你猜對了,我們這一次來,真的有事兒相求。”
誰知道閻君聽了老祖的話,卻說:“只要是不違反律條的事兒,你們當說無妨,但是,如果要我徇私枉法,走我的後門,還是請免開尊口。”
我心裏不由得就是一震,這個閻君,真的就是鐵面無私,秉公執法啊。
但是我心裏又想,平民百姓只有遇到這樣的判官,才是福氣啊。
如果閻君也徇私枉法,那老百姓還有活路嗎。
老祖急忙笑着說:“閻君真是在世明君,要是違法的事兒,我們也不來求你。”
“那就好,你們說吧。”
老祖說:“閻君,這位老者是我的第六十四代弟子,他不久也將修成正果,要來上界做神仙了,這位小夥子,他是我第六十五代弟子,今日來拜訪閻君,是要閻君給他一個走陰過陽的本事。”
閻君看了看我說:“這個好說,但是給了你這個本領,你只可用到正經地方,不可到處炫耀。”
老祖說:“這小夥子看上去就是一個沉穩之人,他不會故弄玄虛,一定用到治病救人上面。”
閻君這才放了心:“那就好,過一會兒,我就把這本事給了你。”
我急忙畢恭畢敬說:“謝謝閻君賜予之恩。”
接着我們就換了話題。
只聽閻君對老祖說:“老兄,還是你清閑啊,整日裏遊山玩水,無所事事,就可以吃玉帝的俸祿。”
老祖也謙虛說道:“我是神仙不假,但是只是一個虛職,那裏像閻君這樣,手中掌握生殺大權。”
閻君不以為意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一行也太難了,既要秉公執法,鐵面無私,又要體恤下情,靈活處理。很難辦啊。”
老祖說:“閻君千萬不要這麼說,換一個人,還幹不了呢。除了閻君,誰有這個本事呢。”
“老兄不要誇我啊,我也想找一個清閑的地方,過一過清凈的日子啊。”
我才明白,閻君日理萬機,鞠躬盡瘁,真是太辛苦了。
說了一會兒,喝了一會兒茶。
閻君說:“難得老祖和你的高足,到我的小廟裏來,咱們好好喝點。”
老祖說:“既然閻君有這個意思,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個時候,一個公人就走進來。
對閻君彙報工作。
“閻君,梁狗剩那廝,已經帶出了牢房,下一步怎麼辦?”
閻君說:“讓他經歷一下油炸和火燒的滋味。”
那公人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我心裏未免一驚。
這個梁狗剩,是不是俺村的梁狗剩啊。
天下同姓同名的多了。
如果是我村的那個梁狗剩,這廝死去已經有兩個月了吧。
怎麼才從大牢裏帶出來啊,難道之前一在地獄裏被監管着啊。
我大膽地問了一句:“閻君爺爺,這梁狗剩是哪裏人氏。”
閻君就說出了梁狗剩的家庭住址。
我才知道,就是我村的那個惡霸。
我問:“閻君,這梁狗剩,還沒有審判啊。”
閻君說:“我地府罪大惡極的鬼鬼太多了,得一個一個來啊,所以現在才輪到了梁狗剩。”
我說:“看來還得當一個良民才對啊。”
閻君說:“可不是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味道。如果作惡的人,有好結果,那這個世界豈不亂了套。”
我們三個人都說:“閻君,真是公正廉明,大公無私啊。”
閻君說:“待會咱們去看看那廝怎麼受刑,完了咱們回來吃飯喝酒。”
這個時候,一個傭人走過來,問:“閻君爺爺,待會怎麼安排飯局。”
閻君說:“就在廚房燒幾個菜,送到我書房裏,就可以了。”
那傭人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閻君就帶着我們三人,走出書房,來到大殿後面的一個刑房裏。
還沒有進去,就聽得裏面傳來陣陣慘烈的叫聲。
我們來到刑房裏。
我一眼就看到梁狗剩,赤身裸體,只穿着一個褲衩。
那上身和胳膊腿上,全是道道傷痕。
在刑房的地面上,是幾個鐵鏊子,鏊子下面是燃着的硫磺,藍色的火苗,炙烤着鐵鏊子。
兩個陰差對梁狗剩厲聲喝道:“梁狗剩,你快點踩鐵鏊子。”
梁狗剩看到鐵鏊子,燒得紅紅的,不肯邁步。
陰差上去就是一棍子。
梁狗剩這才在鐵鏊子上走了起來。
那腳底板立刻就被烤焦了,發出吃啦吃啦的聲響。
同時空氣里,瀰漫著焦肉的糊味。
梁狗剩眉頭緊皺,牙關緊咬。
滿頭大汗淋漓。
口中不住哀嚎。
一連走了兩趟。
陰差才讓梁狗剩停下來。
梁狗剩大喊道:“我口渴啊,能不能給我一口水喝啊。”
一個陰差罵他道:“你想得倒美,還想喝水,讓你喝尿都沒有。”
梁狗剩卻厚顏無恥地笑了笑說:“兩位差爺,沒有水,尿也行啊。”
另一個陰差說:“大哥,我正好緊尿了,不行給他接點尿,讓他喝了。”
“你既然緊尿了,就去給他接點兒,讓他喝吧。”
那個陰差就去了一趟衛生間。
出來的時候,就拿着一個夜壺,給了梁狗剩:“喝吧。”
那梁狗剩接過來,對着夜壺嘴咕咚咚,幾口就喝了下去。
梁狗剩喝完,還是口渴難耐,他又說:“兩位差爺,我還渴啊。能不能再給弄點尿。”
剛才接尿的陰差就不耐煩說道:“你這個傢伙,居然學會蹬鼻子上臉了,你以為我們的那個東東,是你們家的水管,一擰就有啊,你還是忍着點吧。”
這梁狗剩就不敢再吭聲。
在梁狗剩的身邊,就是一口大鍋。
裏面是滿滿一鍋油,底下架着火,鍋里的油,翻滾着油花。
陰差說:“梁狗剩,你自己跳進去,還是讓我們把你扔進去。”
這梁狗剩哪裏肯下油鍋,身子直往後退。
兩個陰差說:“你這個時候,知道害怕了,你做壞事兒的時候,幹什麼了。”
說完不由分說,兩個陰差就抬起梁狗剩,把他丟進了油鍋里。
那梁狗剩就在油鍋里掙扎。
可是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
只聽油鍋里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梁狗剩的身體,頃刻就變成了黃色。
我看了,不禁一陣毛骨悚然。
心裏說,這梁狗剩究竟犯了滔天罪行,要受如此的酷刑。
這個時候,閻君說:“走,咱們喝酒去吧,不看這廝受刑了。”
我們就走出了刑房,來到了閻君的書房。
裏面一桌子菜肴已經安排好。
我們坐下,我看了看桌上,滿桌子的菜我一個也不認識。
桌子上還放着一壇積年老酒。
我急忙打開了酒罈子,為三位長輩每人倒上了一酒碗。
書房裏立刻就瀰漫起,酒的甘洌醇香。
老祖說:“小夥子,你也倒上自己的,既然來到閻君這裏,就品品他老人家的酒香。”
我也就為自己也倒上了一小碗兒。
閻君慈祥微笑說:“來,你們嘗嘗我這裏的酒,味道如何。”
大家都端了起來,仔細品嘗,都讚不絕口。
閻君繼續謙讓:“吃點東西,這些都是我冥界的特產。”
我看了一眼,一個也不認識。
但是吃上一口,覺得非人間菜肴可比。
老祖看到我差異,急忙解釋:“徒兒,不知道這是什麼吧,我來告訴你,這是龍肝,這是鳳髓,這是犀尾,這是鹿筋。一般人,能遇到一樣就是緣分了,你一下子居然遇到了四樣,可見緣分不是一般的大啊。”
我除了驚喜,還是驚喜。
但是,冥界有一樣和人間還是不一樣的。
那就是酒風和人間幾乎截然不同。
在人世間的飯局上,總是一味地勸酒,不喝個一醉方休,決不罷休。
但是冥界喝酒,要文明的多,誰能喝就喝點,不能喝,也沒有人強勸你。
這樣子,他們雖然喝了有兩個小時,每個人只喝了一小碗。
這個時候,傭人走進來。
問吃什麼主食。
閻君問老祖和我師父:“咱們吃什麼主食?”
老祖說:“客隨主便。”
閻君說:“就來一份麒麟湯吧。”
過了一會兒,湯就上來了。
我們幾個就喝湯吃飯。
飯畢,傭人收拾一番。
就又沏上茶。
我們又喝了一會茶。
閻君看看時間說:“我就要去審那梁狗剩,你們三位正好可以旁聽一下。”
我很高興。
因為冥界的審判,不是誰都又機會見到的。
我們就再次離開了書房。
這一次直接去了大殿。
大殿裏很是威嚴,一群公人站立在兩旁,手裏都拿着棘仗,一個個威風凜凜。
我和老祖以及師父,則坐在堂下旁聽。
那閻君坐在大堂之上。
大喝一聲:“帶梁狗剩。”
公人們就一聲聲地傳了出去。
“帶梁狗剩——”
“帶梁狗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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