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被流放的反派（三十四）
“不行！絕對不能讓‘虞家軍’死灰復燃！”
幾方勢力，也沒有商量，就不約而同的有了這個想法。
他們還在暗中謀划。
其結果就是，在深秋初冬的時節，北戎的一支主力繞過了西城，直奔附城而來。
統領兵馬的是北戎可汗的三王子，一個凶名赫赫的狠人。
他不但殺降，還會屠城。
所過之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堪稱屠夫中的屠夫。
他帶領三千騎兵、五千步兵，下山猛虎般沖向了附城。
何甜甜這邊已經得到了斥候的稟報，火速做好的禦敵的準備。
“九郎，我們能守住附城嗎？”
站在北大營的瞭望台上，望着遠處草原上駐紮的兵馬，虞徹禁不住的擔心。
非關膽小與否，實在是殘酷的現實就擺在眼前啊。
他低聲道：“咱們才五千人馬，其中騎兵也只有兩千人。”
“北戎三王子率領八千兵卒，不管是騎兵還是總人數，都遠超咱們！”
關鍵人家是長在馬背上的人，從學會走路起，就開始學着騎馬。
而他們北大營的人呢，很多都是新招入伍的新兵。
他們有的甚至都不會騎馬，連兵器都沒有摸過。
當然，九郎訓練有道，還以戰養戰的練了幾個月，終於將一群菜鳥變成了勇猛彪悍的老兵。
但，這樣的老兵，跟擅長騎射的北戎騎兵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
虞徹無比希望虞家軍能贏，能夠守住附城，可他也必須正式事實。
“放心吧，阿兄，我定會讓這群人有來無回！”
“別忘了，我可是準備了大殺器呢。”
何甜甜笑着說道，還帶着稚嫩的面龐上，卻充滿了自信、張揚的笑容。
“大殺器？到底是什麼？”
“這幾個月，你讓五郎的商隊買了不少東西，還建了好幾個工坊，好多匠人呆在工坊里，一弄就是一兩個月。”
“聽說上回城外西山的一個工坊還給炸了，幸好沒有弄出人命。”
提到大殺器，虞徹禁不住的好奇。
之前他也問過何甜甜，但他的這個好堂弟總是告訴他：“不急！不急！！等做好了，阿兄只管看效果！”
什麼效果？
難道還能像打雷一樣，再炸一回工坊？
如今，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附城以及新·虞家軍的生死存亡在此一刻。
那個大殺器，也該拿出來，讓眾人見識見識了吧。
“……聽說這些彪悍的北戎，也是相信天神的。”
何甜甜沒有直接回答虞徹的問題，她看看北戎的營房，再看看天，幽幽的說道，“今兒個，我就讓北戎知道，什麼叫天神發怒！”
後世早就有所總結：真正有效擊潰鐵騎的只有熱武器。
何甜甜在附城，不只是種田、練兵，她還讓虞行通過商隊，弄到了不少物資。
另外，何甜甜還讓通曉土質的匠人，在西城附近的某座山裡，發現了一座不小的硝石礦。
何甜甜命人偷偷挖掘，獲得了足夠的原材料。
火藥，穿越必備神器，被何甜甜順利造了出來。
附城本來就有鐵器鋪子，而虞家在西北隱匿了一個鐵礦。
虞家倒不是想私造武器，實在是朝廷配給的武器太差、太少。
若是大肆購買鐵器等，還會被質疑、被彈劾。
虞老將軍，便想辦法自己挖礦、鍛造。
不過，虞家的鐵礦非常隱秘，就是虞家人，除了家主和少家主之外，也極少有人知道。
虞二已經把“虞禮”當成了繼承人，自然沒有瞞着她。
有了足夠多的生鐵，還有火藥，何甜甜的地雷、鐵火炮等一系列的大殺器就都造了出來。
熱武器VS冷兵器，哪怕是最彪悍的北戎騎兵，也只有拜服的份兒。
果然，當北戎三王子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三千騎兵踏得地皮都在微微發顫，大舉進攻開始了。
只是，還不等沖在最前頭的騎兵飛快的跨過沙棘層的時候，就忽然響起了轟、轟的爆炸聲。
有的馬匹正好踩在了機關上，直接連人帶馬被炸的四分五裂。
有的馬僥倖沒有踩到，卻也被那劇烈的聲響，驚得咴咴叫着直立而起。
然後，瘋了一般四處奔逃。
馬驚了，直接衝垮了整個陣營。
“天哪！天神打雷啦！”
“太可怕了，這是什麼怪物？”
“大梁人做了妖法，快逃啊！”
騎兵亂了，步兵也被嚇得臉色煞白，兩股戰戰。
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眼前這一幕幕血肉橫飛的畫面，更是讓他們有種做噩夢的感覺。
還有那震天響的聲音，震得耳朵嗡嗡作響。
有那麼一個剎那，他們都以為自己的靈魂被抽離了身體，彷彿死了一般。
北戎兵亂了，喊着、嚎着、哭着，如同沒頭蒼蠅似的亂跑亂撞。
“不許跑！都給我停下來！”
三王子也被嚇了一跳。
但他到底是領兵打仗的統領，心理素質十分強悍。
努力平復了一下狂跳的心，他抽出彎刀，大聲喊着，“一定是大梁人搞得把戲，咱們衝進去，把大梁人都殺光！”
“殺呀！給我殺！”
三王子身份高，在軍中只有威勢。
他這一喊，多少喚醒了一部分的人馬。
尤其是那些頭領們，全都壓抑着內心的恐懼，扯着嗓子附和：“殺！殺呀！”
潰散的軍心，好歹挽回了一些。
殘存的兵馬繼續衝殺。
北戎兵闖過了第一道方向，越過了拒馬樁，踏上了沙棘田。
何甜甜略心疼，唉，這些都是她命人辛苦種下的呀。
剛剛開始發揮作用，結果就——
不過，何甜甜還是抬起手，冷聲喊了句：“放！”
一聲令下，城牆上的一排兵卒，四人一組，用力的推出了一架架的投石機。
將罐子形狀的炮彈放到投石機上，點燃引信，啟動機擴。
嘭、嘭、嘭幾聲聲響。
呲呲燃燒的鐵質炮彈，直接衝著北戎兵的方向飛去。
轟！
轟！
轟！
接連幾聲巨響，仿若天雷炸響，震得地皮晃動不已。
就連站在城牆上的虞徹，都感受到了微微的搖晃。
他直接瞪大了眼睛，一顆心怦怦跳得厲害。
嘴裏發乾，虞徹看了好一會兒，才訥訥的問了句，“這、這就是你說的大殺器？”
果然是“天神之怒”啊。
雷公電母也不過如此。
“對！二兄覺得，這大殺器如何？能否幫我們守住附城？”
何甜甜點點頭，笑着說道。
“能！”
虞徹堅定的吐出這個字。
這可不是他亂說，而是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面前——
八千北戎兵，或是被炸的血肉橫飛，或是被嚇得四散逃跑。
還有更多的傷患，躺在地上，抱着殘肢斷臂不停的哭嚎。
活脫脫一副人間煉獄啊。
虞徹上過戰場，知道兩軍交鋒是個什麼樣子。
但，似這般可怖的場景，還是第一次見。
當然，北戎兵並不值得同情。
不說虞家在西北填了多少族人，只說每年被北戎禍禍的百姓，就不知有多少。
那些百姓，他們只是老老實實的種田，只是想吃口安生飯、過個安穩的小日子，不過分吧。
憑什麼要被當成牲畜般欺凌？奴役？屠戮？！
只有那些沒有上過戰場，家裏沒有被北戎殺害，自己沒有被屠戮的人，才能說出“禮儀之邦要寬容大度”之類的屁話。
對待來犯的敵人，就要直接狠厲還擊！
比如此刻，殘存的北戎兵四散逃亡，地上躺着的傷員已經沒有了反抗能力。
從北大營衝出來的虞家軍，還是拿着橫刀、斧頭等，一下一下收割着自己的戰利品。
沒有什麼人道主義，只有你死我活、報仇雪恨！
何甜甜冷眼看着，天上的雪越下越大，慢慢將血染的土地覆蓋上一片雪白。
經此一役，何甜甜不但保住了附城，還順勢把北側的那片草原佔了下來。
建立塢堡，圈定草原，自此，虞家軍多了一塊養馬養牛養羊的好地方。
而虞家軍的兵馬，也迅速從五千人再次拓展到兩萬人。
何甜甜繼續推廣種植，她還鼓勵經驗豐富的老農嘗試育苗、套種、土化肥等等方式。
一步步提高糧食產量。
又有土豆、紅薯等高產耐旱，又易儲存的糧食。
附城完全做到了自給自足，並還能供養數萬的人馬。
所以，當史賀、虞業和馮朗等人故意掐斷西城、邊城等通向附城的商路時，附城非但沒有被掣肘，反而繼續發展。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五年，何甜甜已經長成翩翩少年郎。
虞徹成長為十分成熟老辣的地方官，他一個人就能擔得起留守附城的重任。
虞衡則是先鋒營，不是四處剿匪，就是尋找北戎部族的下落。
虞行則開闢了西北的商道，跟西域諸國做生意做的飛起。
何甜甜呢，則是統領全局，練兵、種田、火藥……這些最核心的東西，都掌握在她的手裏。
虞家新一代成功成長起來。
他們的目標也瞄準了隔壁的西城——
武鎮就在西城，武鎮是虞家的根據地。
過去沒有實力，也沒有太大的野心。
而何甜甜拿出來的火藥、高產糧種等，讓虞二、虞四看到了“希望”。
京城皇宮裏坐在的那位，不是總提防虞家造反嘛。
虞家索性就努力一下試試。
倒也不是非要造反，但虞家必須有充足的地盤和強大的軍事實力。
如此，才不會再被人輕易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