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絕門弟子
“招了，兩個犯人招了。”
“誰招了？”
“兩個都招了。”
蘇晴漠然轉身，“先提審一個再提審另一個，李捕頭，走吧。”
看着蘇晴進入地牢的背影，李老頭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到底為啥啊？”
審訊室中，蘇晴再次坐回到之前的審訊椅上。其中一個黑衣人被兩個衙役拖着，從內堂走了過來。
兩個衙役正要把黑衣人綁回到木樁上，被蘇晴揮手打斷。
“不用了，你運氣不錯，比你同夥先招供一會兒。幾乎在你招供的下一瞬，你的同夥也招供了。他比你晚了一會兒，所以生的機會他沒抓住，恭喜你。”
此刻的黑衣人臉上早就沒有了方才的桀驁不馴，眼神閃躲的低垂着，不敢去看蘇晴的眼神。
“叫什麼名字？”
“小人……小人童本新。”
“昨晚上逃走的人是誰？”
“大人，您答應饒小人一命的……”
“本官答應的自然作數，但你再顧左言他的話，我就提審另一人了。”
“他是我的師傅，雷斌。”
“你師父雷斌？你詳細說說你們一共有多少人，犯下多少事？有多少窩點？”
“我師父叫雷斌，是原三絕門的弟子，師傅共收弟子三人，我是大師兄，他是小師弟，二師弟在去年死於任務之中。
師傅為了躲避仇家追殺不敢暴露三絕門傳人的身份，明裡在鎮上開了一家麵館做掩飾。
雖然師傅做麵條的手藝很好，麵館生意也不錯，但習武之人的花銷很大，麵館收益根本不足以支撐。
所以在暗中，我們還做些灰活。”
“你們販賣孩童多少年了？”
“我不知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雖然我知道師傅在做這個營生但他從不許我們過問，我們最多做些殺人放火盜竊的營生。”
“你以為殺人放火比販賣孩童輕了？有什麼辦法能找到你的師傅雷斌？”
“我不知道……不過有人應該可以。聽師傅說三絕門逃出來的除了他還有兩個師伯。
大師伯叫徐鐵峰，經營一家鐵匠鋪，二師伯叫劉百川，是個富家翁。不過聽師傅的語氣和二師伯的關係很不好，兩人似乎有深仇大恨。”
“劉百川？”李捕頭聽到這個名字驚咦一聲。
“你認識？”
“認識，經營糧油生意的劉老闆，雖然不是青樂縣一流富賈但確實殷實。”
“還有呢？”蘇晴再次問道。
“沒了，小人知道的全都交代了。”
“帶下去，再好好想想。”
“宿主成功抓捕兩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江湖敗類，獲得積分獎勵三百。”
而後，蘇晴又審問了另一個，得到的情況差不多。兩人都是孤兒，先是被雷斌收為面館裏的幫工，而後看他們悟性不錯收為弟子。
最長的跟了十二年，短的也跟了十年了。雷斌的販賣孩童的生意是和扎紙人做的，兩個弟子沒參與。
但雷斌也帶着兩個弟子做打手幹着殺手，買人手腳的買賣。
從審訊室出來，李捕頭躬着身子殷勤的跟在身後，臉上的表情已經崇拜到近乎諂媚了。
“大人，屬下要不要立刻去城東麵館拿人？”
“你覺得雷斌會這麼傻的等着你去抓？我看他兩個徒弟，挺傻的。”
蘇晴無語回頭，世上比你更那啥的，怕也不多。
看蘇晴沒有說話，李捕頭再次問道，“那……接下來怎麼辦？”
“你去把劉百川的資料給我收集起來，家裏有幾口人，分別是誰，他做什麼生意和那些人交好等等……”
李捕頭臉上露出了恍然微笑，“哪需要這麼麻煩啊？屬下直接去拿人，這些東西一審不就都有了？”
“拿劉百川？有什麼證據拿他？”
“就憑他是雷斌的師兄，就該被拿下。至於證據嗎……官府拿人還用證據？抓錯了再放就是。”
“別亂來，只讓你暗中調查。”
“明白，避免打草驚蛇。”
你明白個鬼。
望着李捕頭離去的背影，蘇晴無語的搖了搖頭。正往回走，卻見縣丞徐兆迎面走來。
“蘇大人，下官接下來的公務是什麼還請指示。”徐兆微微躬身，對着蘇晴抱拳道。
從昨天張通判離開之後，徐兆就失去了扳倒蘇晴的最後機會。而現在，他已然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蘇晴宰割。
也許是覺得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今天主動找上門來聽后處置，那微微僵硬的背脊是他最後的倔強了。
“我縣人口有多少？”
“十萬有餘。”
“有餘是多少？”
徐兆頓了頓，“沒有詳細統計，下官說不上來。”
“那接下來你的任務就是統查本縣人口，本縣有多少個城，多少個鎮多少個村，各個村有多少人，他們分別叫什麼名字都得給我查清楚。本官給你兩個月時間，沒問題吧？”
“大人給我幾個人？”徐兆身體微微一顫，苦澀的問道。
好一個心狠手辣，竟然想讓我活活累死。
“本縣下轄的人力物力皆可為你調度，等人口普查完成之後還要丈量田畝，開荒屯田，新修水利，未來三年保證不會讓你閑着。”
蘇晴接下來的話卻讓徐兆瞪圓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大人的意思是，本縣下轄的所有人力我都可以調度？包括縣公文公章？”
“當然，若無公文公章，誰會聽從你調度？怎麼？不想干？”
“沒有沒有，蘇大人胸懷坦蕩，下官佩服。”說著對蘇晴躬身一禮，轉身屁顛屁顛的離去。
“人口普查很輕鬆么？怎麼這麼開心？”看着徐兆幾乎是喜大普奔的背影，蘇晴嘟囔一聲。
一日又悄無聲息的過去，大清早上，劉百川滿臉狐疑的來到縣衙。
早上剛剛起床就收到縣衙傳召，詢問什麼事傳召的人卻一個字都不說。只好帶着滿心的疑慮來到衙門。
在衙役的帶領下劉百川來到了後堂。
看到是後堂，劉百川暗中鬆了口氣。只要不是公堂就是好，上公堂，那就是犯事了，而去後堂多半就是個問話。
早就聽聞青樂縣新上任的縣令是個衙內縣令，靠着家族關係才當上的官。在劉百川看來這話也只能騙騙無知百姓，劉百川是不信的。
縱然，蘇縣令不是靠着科舉出身，但絕不可能是坊間傳聞的一無是處，更不可能是傻子。要是蘇縣令如傳聞的那樣，那首先江州刺史，靜海知府也是傻子。
很快，劉百川就見到了聞名已久的蘇晴。
此刻的蘇晴正在院中用餐。
一眼看去，好一個風流倜儻的少年。
一舉一動盡顯大家貴族的風采和優雅。如此氣度的人物，豈是尋常。
“草民劉百川，拜見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