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酒父酒女

第十四章 酒父酒女

第十四章酒父酒女

“小姐,不是你自己和我們家公子說有條肥羊,要我們想辦法抓了來的嗎?”望着謝小娟疑惑不解地臉sè,胖漢子小心地提醒道。

“李全那小子是說有隻肥羊,我還想今天打獵時一無獲,原想抓住那肥羊來下酒呢,誰要你們殺人了?”謝小娟此時已全無剛才酒鬼的神態,緊張的追問道。

“都是我們家公子安排的,小的確實不知道啊。”胖子連忙求饒道。

“小豪,你去把李大公子請過來,”劉子源臉sè了變,難道真的只是一個男人獻殷勤的行為?忙叫過林小豪,“看李公子現在酒醒過來了沒有。”

或許身體還沒有被酒sè掏空的緣故,此時的李全已經全部醒過來了,一看謝小娟和劉子源嚴厲的神sè,雙腿一軟,不要再嚴加申斥,立即一五一十的將來由說了個清楚。

“劉先生啊,我們只是想騙你點錢,逗逗謝小姐開開心,真的沒有想殺人啊。”此時的李全幾乎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道。

“是啊,劉先生,公子是讓我們去騙你老人家,那個老人也是我們失手殺死的,可他的孫子為何會被人搶走,以及那個老人又yù行刺您,真的不關我們的事情啊。”

“難道還有旁的人不成。”劉子源以前就是一個簡單的以服從組織命令為天職的軍人,哪裏會知道有如此多的曲折,原來這一路都顧着忙了,還沒有顧得上和萬國良等人仔細分析,於是沉聲問胖漢子,“這麼說,那兩個跑掉的不是你們的人的了?”

“不敢瞞大爺您,我們兄弟三個人,廝殺過程中被殺了一個,剛才又被那個白凈的大爺殺了一個,”膽怯的望了一眼外面,“至於是不是還有別的人,我們就不知道了。”

沒有想到一個簡單的饅頭,居然會引起幾撥人,劉子源禁不住有些頭疼。如此說來,這次人命倒不是謝、李二人的本意了,既然已經死了兩個償命,以後又還想利用謝家的關係,如此善了也算一個不錯的結局。至於那背後想要算計自己的人,看樣子只能算做是一樁無頭冤案了。

“給我全部圍住,一個都不許放過,”劉子源還在斟酌之間,就聽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和簡短的命令聲,“小姐,你在裏面嗎,你現在如何了?”

“我在這裏呢,我沒事的,外面是誰?”謝小娟露出狐疑的神sè。

“全部抓起來,一個都不許放過,”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撞開,立即闖進來幾個大漢,劉子源等人還來不及解釋,就被五花大綁起來。

“杜管家,不…不是”。謝小姐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可幾個壯漢根本沒有聽到謝小娟的聲音,迅速的將劉子源等人提出了門外,又給他眼睛上蒙上了一塊黑布,粗暴地扔上了馬車。

好在除了屋裏的劉子源、林小豪二人之外,也只有仇武候在門口,被謝府家丁一窩端了。薛勇帶着那個遺孤去買東西了,其它的人也在鎮上活動。棲鳳鎮是離山寨最近的大集鎮,他們想必有他們自己的活動,劉子源也懶得去理會。想必這會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處境了吧,萬國良一向行事謹慎,小隊隱然是他在暗中調派,想必他正在和眾人商議如何解救自己吧。

馬車吱吱嗄嗄地走了不過一柱香久,劉子源感到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前面有人謙恭地問:“杜管家,賊人都抓住了?小姐都好嗎?”

“放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這些賊人也不看看,這雲來集是誰的地盤,居然想要暗算我們家小姐。”杜管毫不在意地說。

劉子源和林小豪被從馬車上拉了下來,又被人推搡着進了一個院子,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然被狠狠的往地下一扔,劉子源一個趔趄就撲倒在了地上,好在地上似乎有些稻草,沒有皮肉之傷,但巨大的衝擊還是讓他的腿隱隱生疼。

劉子源嘗試着找到了一面牆壁,努力把蒙在頭上的黑布掙脫了,這才發覺這是一處藏身地下的地下室,只有頭頂上隱隱有些亮光從木板縫中透過來。

“小豪,你在嗎?”劉子源小聲地問。

“劉哥,我…我在這呢。”一聲虛弱的聲音傳來,看樣子林小豪吃了些苦頭。

“仇武,你也在吧。”

“劉哥放心,這點小麻煩還難不倒我們,想必萬兄此時還在想辦法營救我們的。”諸人當中,劉子源也略知道一些,論算計計謀,當以萬國良為首,但若論打鬥博殺,當以仇武為首。不過剛才一方面事出突然,另一方面他也顧忌着劉子源的安危,這才一直隱忍不發。

不過看他如今輕鬆的口氣,顯然是根本不把眼前的困境當作一回事的。看過些小說的劉子源心想,說不定要是只是他一個人的話,他還能玩個掙脫繩索,獨自躍牆而出呢。

“也是,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並沒有做出什麼得罪他們的事情,只要這謝家小姐把話說清楚,誤會一消除,這謝家也是名門望族,想必不會為難我們什麼的。”劉子源不知是在安慰那二人還是在安慰自己。自己雖然是軍人出身,可是持熱兵器的軍人,自問沒有手段能掙脫手中的繩索。

場面一時陷入了寂靜,雖然剛才說著安慰的話,但要是謝家真的仰仗着自己家大業大,為難一下自己,以自己在這裏無根無靠,也是無可奈何的。有時候想想,有個組織還是好啊,有個組織就算是有個靠山了。

正在胡思亂想着,外面突然傳來了陣雜亂的腳步聲,咚咚的來到了地牢外邊,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傳來:“裏面的,有活着的吱個聲。”

想必這家子人在這棲鳳鎮夠人氣,連個家丁都如此氣粗。

“你們憑白無故的把我們抓來,還不快放了我們。”林小豪恢復了一下子,似乎有了些氣力。

然後便聽到胖乎乎的家丁爬下樓梯,正向自己走來。

“都起來了,老爺要傳你們說話,都是你們,害得老子好不容易手氣轉過來,又要來給你們傳話。”家丁沒好氣地說。

三人依言站了起來,家丁催促着他們趕快走,林小豪沒好氣地說:“我們雙手都綁着,你讓我們怎麼上去。”

“就你話多,”家丁沒好氣地喝道,“這可是謝府,就算解開你們,諒你們也不敢怎麼樣。”

雖然如此,胖家丁還是解開了他們的繩索,但還是用一道繩子將三人拴在了一起,三人依次爬上了樓梯,出了地牢。

謝家不愧是這棲鳳鎮的首富,方一步出地牢,甫一入眼劉子源就能感覺到主人的富有:就連地牢都藏身在一處假山之後,而不因地牢的存在而影響整個園林的和諧;亭台樓榭,雕樑畫棟、池魚荷竹,鮮花綠葉,處處都透露一種整潔有序的景象。更稱奇的是,數道長短不一的迴廊將散落各個院子中的樓房連成一線,地面上鋪的是齊整的木板,行走在各個房子間,哪怕下雨天都不用擔心雨水打濕頭頂、弄濕鞋子。

步行不過片刻,轉過了幾個迴廊,眼看着前面似乎是後院一處偏廳的外面,甫一見到幾人,立即就有人推開門進去稟告:“老爺,您要找的人帶來了。”

“哈…哈哈,果然是妙,”遠在門外,就聽到一陣朗的笑聲傳出,劉子源三人邁入門檻,抬眼便見到屋中一張圓桌子上,一個年約五旬,滿面紅光,身着一身緞青便衣的老者打着哈哈,正yù迎出門外,方一見到劉子源等三人,立即臉sè變了。

“老夫是讓你們去請這三位先生的,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老夫的貴客的。”

“可是…老爺…”,兀自那家丁還想着邀功呢,囁嚅道。

“還不趕快給貴客鬆綁、看座。”然後轉身面對三人,“真是不好意思,是老夫家教不嚴,令貴客受驚的,快快請坐,看茶。”

老者似乎真的對劉子源等人的遭遇感到不安,親自端過了椅子,拉過劉子源坐下來了,眼看他坐下,仇武和林小豪也不得不氣呼呼地坐了下來。

“想必前面這位就是謝老爺子了,晚輩不才,不知老爺子這唱的究竟是哪齣戲?”這半天內的時間內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下子是階下囚,馬上又變成座上貴客,這落差也太大了些,劉子源忍不住有些帶氣地說。

“誤會,全是誤會,”老者忙不迭地解釋,“家丁接到店家的人報信,說是小女遭到不明身份的人脅持,一時情急,底下的人不明就理,唐突了幾位貴客了,小女剛才已經和老夫說清楚了,全是誤會一場,哈哈,全部是誤會。老夫家教不嚴,以致小女難免有些驕縱,但小女雖然貪玩,絕不致於會殺人掠貨,只怕是年幼貪玩,為下人所乘而己,老夫已經狠狠的責罰小女,還望幾位貴客見諒,老夫以後會嚴回管教小女,幾位但請放心。”

人命關天的事情,一句家教不嚴、嚴加管教就能輕輕帶過,想必我們的民族中的jīng英貴族一乏不缺這方面的智慧。只是我們這些小民就苦了,隨時都可能因為人家一時的家教不嚴而丟掉xìng命。貴人家的一句嚴加責罰或許已經是了不起的低姿態,但對於那些失去親人們的賤民小民們來說,他們的傷痛誰來能懂得,他們的心誰來縫合?

或許謝家小姐真的不是有心要為難那位老人,甚至於當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若不是他們這些人的縱容默許,試問誰敢賦予那些狗奴才們這麼大的膽子。城管jǐng察利用職權坑蒙拐騙、欺壓百姓是小民們都知道違法的事情,可若不是他們的主子放縱他們,他們敢犯眾怒去做?

但生在這個時代,謝老爺子已經表示了低姿態,劉子源似乎也只能接受。謝老爺子這已經算是勇於認錯的人了,真要遇上那些撞死了人還逃逸,事後死活不認,以及明明強激ān了民女還要說成自願通激ān的人來說,謝老爺子這已經是難得的通情達理了。

“事雖如此,就是苦了那個老人和他那可憐的孫子了。”劉子源禁不住嘆口氣道。

“事情雖非出於小女本意,但李府家丁三個死了兩個,也算為死者償命了。至於利用這個事情yù圖陷害貴客的,想必另有其人,老夫自然會查個清楚,給幾位一個交待的。那個失去至親的小孩,若是幾位信得過老夫,自可交給本府養育chéngrén,若他自己願意,自可在本府娶妻生子,若是不願意,待他長大chéngrén,老夫自可任其自謀生路,三位以為如何?”

逝者已逝,能如此大度的照顧生者,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劉子源也想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不由臉sè緩和了些,站起身來,雙手一抱拳:“如此就感謝老爺子的高義了,此段誤會,就當就此揭過,晚生這就去找回那個小孩,交由老爺子代為照管了。”

“咦,不急,不急。”謝老爺子連忙一把攔住,“無論如何,此事是因小女貪玩而起,又害得幾位剛才受了委屈,老夫若是不請幾位盤桓幾rì,好好的招待一番,老夫說什麼也會過意不去的。再者,老夫觀先生乃是博學多才,知書達禮之人,小女一向頑劣,唯見到先生之後,一個勁的誇獎,老夫還有個不情之請呢。”

“哦?”劉子源想不到自己有哪點博學多才、知書達禮的舉動落了人家謝小姐的法眼了,要人家來個不情之請。“老爺子切勿客氣,但請直言無妨。”

“老夫想請先生在舍下盤桓數rì,用心教導小女一番,老夫必定有大禮相送。”

大禮劉子源倒是看不上的,但自己此舉前來,本來就是想藉助謝家之力的,既然人家開口求了,自己何不順着竿子往上爬:“晚生不才,不敢當教導之責,但老爺子如此客氣,晚生敢不傾盡全力,或能助小姐一二。”

三方兩句,雙方剛才僵持的局面總算緩和下來,謝老爺子這時把自己的椅子又挪了挪,又靠近了一些劉子源,神神秘秘地悄聲問道:“據小女說,先生那裏有上好的佳釀,不知是真是假?”

果然是有其父才有其女,這一切早在劉子源的算計之中,如今之下,他當然順水推舟地接道:“是還有一些,勞老爺子重詢,晚生敢不傾情相送。小豪,你還不快快去把我們帶來的酒多帶些來送給老父子。”

一邊又給林小豪遞了個眼sè,林小豪馬上心領神會。他們出來都有小半天了,如今都快傍晚了,都不知道外面的萬國良會急成什麼樣了,這個時候,虛驚總算過去,正是趕快給報個平安才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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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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