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切磋
日子繼續過。
每天功課，金剛經讀完了，在讀一遍楞伽經，然後順便將九陽真經的內容也看一遍，雖然不能學，可是他在背。
佛門不學道家經典，但干他李素何事？他就是個假和尚。
就算這輩子不學也沒事，下輩子學唄。
畢竟，這可是九陽神功，得到了怎麼能不學呢？
並且離開世界碎片后，可不是重修功法，而是帶出在這個世界獲得的力量，大不了不要阿羅漢真氣，選着羅漢金身的效果也行啊。就算不行，頂級功法啊，拿出去賣傳承的話，一本多少錢？瞬間致富好伐？反正絕頂神功自己已經到手了。
美滋滋的想着，李素下午開始改修少林綿掌。
綿掌。
不同於羅漢拳，羅漢功，又或者無相劫指一類。
是很特別的掌法。
內蓄剛勁，外現綿柔，施展間不見風勁，掌力擊中，中掌無聲無息，如輕拍一般，產生的效果卻極其驚人。
綿掌有一套對應的掌法，通過掌法研習綿勁。
看完內容，李素閉眼思索片刻，招式記在心底，起身，出掌。
掌法不多，只有六式。
掌式連綿不絕，六式掌法簡單易懂，極其連貫。正打，反打，岔開打，隨即打，都全無破綻。看似六式，其實連貫下來十二式、二十四式、三十六式都行。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隨掌式而推動真氣，生成綿掌掌勁。
六式一套打完，掌勁產生，就算是入門。當起手掌勁自發，無需招式配合，就是大成。
站定，李素開始出掌。
一套六式，五六分鐘就已經打完。
收式，閉目，思索片刻后，再度出掌。
如此幾次后，李素掌前開始匯聚綿力，一掌輕輕按在旁邊青石之上。
噗。
一聲輕響過後，李素手掌，青石上碎石零落，出現一個小小掌印。
入門了，不過程度很差。
雖然動靜不大，可青石之碎未粉。
面對這一幕，沒什麼不滿，李素繼續出掌。
一遍，一遍，又一遍。
打了足足十遍后，他收手，開始修行羅漢拳。
如此，兩天後，李素看了一眼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露出無比殷切目光的玄渡，無奈的點了點頭。
搭手吧...。
七人經常比武的關係，玄澄是一線，玄慈是半一線，然後以此下來分別是玄悲、玄寂、玄苦、玄難、玄渡。
無疑，眾人之中玄渡實慘，因為只要交手，他都是挨打的那個。
倒也不是其他人太強，而是玄渡怎麼說呢，老實？木訥？來來回回就一個套路，不被打才怪。難怪後面學了拈花指...。
“下一個是我！”
玄慈臉上一抹喜悅神色，當即舉手大叫起來道。
李素橫了對方一眼，臉呢？你的臉呢？
金剛掌、大力金剛掌、金剛指、擒龍功也開始練了吧？還要臉不要了？
一扯嘴角，李素直接都不理這傢伙。
特么，誰喜歡被揍啊。
更何況，如今的玄慈，毫無疑問就是一個大嘴巴，今天被他打一頓，明兒整個少林寺恐怕都會知道。
吸一口氣，李素帶着小心，走到中間，與玄渡對視而立。
武功，他真練了不少時間了，打架這絕對是趕鴨子上架，頭一回。
不過，所幸的就是他很菜，玄渡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不，起手就是羅漢拳。
拜託，這路拳法李素他自己演練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裏面的變化，細節，哪怕李素打的不正規，也瞭然於心了。
你起手用羅漢拳？怎麼想的？
想歸想，李素倒也沒躲，直接擺開架勢，以綿掌對應。
嘭！~
一交手，李素立刻就咧了咧嘴，疼得。
這小子，以為他是個憨憨，居然玩陰的！
降龍伏象功！
後退兩步，拉開距離同時，李素也運氣了阿羅漢真氣扶住雙手，起掌再戰。
不過...。
剛說你聰明，轉頭又蠢腦子了。
你這是在打架還是在練拳啊？
看着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對這自己施展的玄渡，李素嘆了口氣，但凡知曉改變一下招式，比如說剛才這個羅漢獻禮，直接跳到雙峰貫耳的話，他少不了要慌亂一下。
不過...。
乍回事呢？
自己這絕對是第一次與人動手。
但除了一開始略微有些緊張之外，越打反而越發鎮定就不說了，玄渡出手同時，李素不但心底開始生出如何應對的念頭，甚至於還有空幫對方分析面對自己的招數應該如何出手了。
不對，不對。
這裏，玄渡你就該切羅漢拳第六式。
又錯了啊，這裏就應該用第十一式...。
武學天賦，不只是練功？
李素眉頭翹了翹，不斷通過六式綿掌迎戰一套羅漢拳打的虎虎生風的玄渡的同時，感覺自己的戰鬥越發嫻熟了起來，彷彿有超直感一般。
打了一會兒，李素開始嘗試起來，對綿掌進行組合，甚至於分切。
這招兒一半，那招兒三分，然後組合起來與玄渡戰鬥。
雖然玄渡招式來來回回就那樣，可隨着李素的變化，還真有打的很激烈的趕腳。
面對這一幕，玄難等人忍不住叫了起來。
“加油，玄渡，加油。”
“玄空，用力，用力。”
玄慈則神情微微一變，不由回頭看向了李素放在台階上的綿掌秘籍。
少林綿掌，有這麼多式？
玄渡來回都打了三趟羅漢拳了，玄空居然一次重複招式都沒看到？
唯獨玄澄，神情凝重，一眨不眨。
天賦極高的他，一下子就看出來，李素綿掌確實沒有重複，而是在不斷變化。
整體大約只有六式，可隨着他的施展，卻組合成了十二式、二十四式、甚至於三十六式。
玄渡的套路卻是刻板，玄澄想要贏，兩三招就夠了。
可是若是要將某一門武學用到李素這種，不斷變化新招來對應，就是另一回事了。
綿掌，記得這傢伙才入手三天。
又過了一會兒，玄渡喘着氣停了下來，李素也退後兩步。
玄渡，怎麼說呢？還不錯的。
武技方面確實有點坑，兩年多了，水平完全沒法看，不說和玄澄玄慈比，就是和玄難他們比都差了一大截。
但是一套羅漢拳，就剛才來來回回打了五遍，並且還是全力以赴那種。
就是李素也受不了。
估摸着也就玄澄那個武痴，才有這體力，與執行力。
難怪後期能夠施展拈花指，功力方面絕對是夠的，甚至於多的都有。
欠缺，在於運用，技巧。
玄渡此刻有些難受，他皺着眉頭，緊緊的咬着下嘴唇，一句話也不說。
打的時候沒注意，打完了他卻醒悟了過來，他居然連玄空都打不過！要知道玄空可是他們之中唯一一個只練功，不學武的人。
玄渡自卑了，他被打擊到了，無比難受，在木訥，也是年輕人，想法還是有些的。
不然也不至於將降龍伏象功修鍊道小成的地步。
可吃了那麼多苦，下了那麼多力，卻是這麼一個結果，一時間玄渡不僅有些灰心了。
果然，自己太笨了，根本就不適合學武。
玄慈他們也發現了玄渡的不對勁，當即玄難他們想說什麼，可開口，卻說不出來話。
這能說什麼？說他已經很努力了？還是說他已經很認真了？這更傷人好伐？
李素笑了笑，拿出炭筆來：“玄渡，去找師傅，換一些橫練武功來修行。”
玄渡怔了怔。
“你的確不太適合以招式性攻擊人的手段，可你的身體很強，體力強度估摸着我們八個裏面就比玄澄差一些，玄慈都比不上你。”
“哎！哎！哎！”一旁玄慈有些不服氣了。
李素笑了笑道：“不然，玄慈你試試，全力以赴打五遍羅漢拳，看看受得了不？”
玄慈眉頭一翹，跳脫性子的他，怎麼受得了這種刺激？當即就演練了起來。
“不對，不對，我是說全力以赴。”
看着玄慈的打法，李素搖搖頭，寫道：“用盡全力那種，這樣，玄澄你去和玄慈交手，只防守不進攻，玄慈你只能用羅漢拳。”
一旁玄澄怔了怔，隨即點點頭，只是羅漢拳，只防守不進攻，不就是剛才李素那種情況嗎？可以，他也想試試。
玄慈眨巴了一下眼睛，只能用羅漢拳，無疑有點坑，可玄澄只防守不進攻的話，說不定是機會，毆打這個混蛋一頓的機會，這可難得。
呀的一聲，玄慈怪叫一聲，舉起自己的小拳拳就沖了上去。
嘭！嘭！嘭！
無疑，比之李素與玄渡要激烈太多。
玄慈可不是玄渡，羅漢拳在他手上，有了相當的火候，他們這群人雖然不斷修鍊新功法，以前學習的也沒落下，一天起碼打個一兩遍。
看着玄慈出手，看着玄澄對應，李素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辛虧沒和這兩變態搭手，不然鐵定被揍。
不到十分鐘，玄慈受不了了，他鐵了心要打玄澄一頓，下手自然全力以赴。
而玄澄，則是想要複製一遍李素的戰鬥方式，以擒龍功對敵的他自然也不會讓玄慈真打中了。又過了幾招，玄慈沒力氣了，大力金剛掌修鍊出來的金剛真氣直接被他消耗一空，吐着舌頭的他直接就撲倒在地上。
李素笑了，寫道：“看，兩年半，玄慈的體力差你差多了。降龍真氣你和他差不多一個時間消耗完，你卻能繼續打下去，他卻直接倒地不起，身體上明顯差距巨大。”
“所以你並不弱，之所以表現的這麼差，只是沒走對路。”
玄渡眨巴了一下眼睛，聽着李素的話，他內心不那麼難受了。
小孩子嗎？知道自己，還是有比人厲害的地方，自然也就不會一股腦的自怨自艾。
“那玄空，我應該怎麼辦？”
“你不擅長施展招數，索性就不施展了，去練習橫練功夫，讓自己能抗揍，與人動手，除非要害，不閃不躲硬抗，然後瞄着對方，也不去打要害，就打身體，這武功較量，比的也不是誰被打的多，而好似誰先倒下誰就輸，只要你比對方更耐揍，贏得自然是你。”
玄渡眼睛亮了起來，立刻朝着羅漢堂方向小跑過去，“我去找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