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兢兢業業的小分隊7
感情沒有對錯,也不存在值不值得。
愛能對視,喜歡不敢
秦閔挑挑眉,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了一聲,繼續打量銀燈的屋子。
屋子很乾凈,乾淨又整齊。就像是女孩子的屋子一樣,絲毫不像是一個宅男打扮的人住的地方。果然不愧是教授嗎?
牆上掛着的是奇奇怪怪的畫,一張照片都沒有。沙發的不遠處放着一個圓形的墊子,秦閔覺得那應該是銀燈貓的地方。
往陽台上走過去,陽台上放着很多花盆,種着仙人掌仙人球,各種各樣的多肉,掛起來的佛珠和吊蘭長得旺盛,垂下許多子子孫孫,還有一株要活不活的水仙花。整整齊齊地擺滿了整個陽台,甚至顯得有些擁擠。
秦閔很是佩服銀燈竟然能把陽台搞成這個樣子,這點愛好,真是跟他的外表相去甚遠。
銀燈很快就提了藥箱出來放在桌子上,拿出創可貼和消毒的藥棉,手法熟練地給陳晨消毒、上藥、包紮傷口。
秦閔在旁邊看了,“哎喲,教授就是不一樣,什麼都會啊。”
銀燈領着陳晨到一間屋子,“今晚你就睡在這裏吧,床鋪和被子都是新的,裏面有洗手間,你可以在裏面洗澡。哦,你看,門鎖在這裏,你在後面把插銷封上,就不會開了。”
秦閔一個人在屋子裏瞎轉,見銀燈出來,揶揄道,“喲,唐教授不多陪一下小姑娘。”
銀燈對他陰陽怪氣的語氣很反感,微皺着眉看過去,“有什麼話就直說。”
秦閔收起臉上的笑意,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含在嘴裏並不點燃,“我就是奇怪,陳晚那丫頭那麼努力的追你,你都不給一點回應。啊,當然,我不是說我支持你們在一起,我就是看不慣啊,教授。”秦閔深吸一口氣,看着頭頂的燈,“我就是看不慣,陳晚哪一點比不上裏面那個,你為什麼就這麼差別對待?一個毫不猶豫就拒絕,一個噓寒問暖,還把人帶到家裏,唐教授,你們當老師的,都這樣嗎?”
銀燈皺皺眉,覺得秦閔有些無理取鬧,“這怎麼能一樣?如果換作是陳晚今天碰上這種事情,我也會這麼做的。”
秦閔嗤笑一聲,“哦?是嗎?那你能否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刻意接近這個女孩?你三番四次製造偶遇的機會,還說不是對人家有企圖?唐辛,你還真是複雜得很啊。”
銀燈一怔,“你調查我?”
秦閔攤攤手,一臉無辜,“怎麼會?不過是正巧遇見過幾次罷了。不是我說,唐教授的心真是大,一邊勾着陳晚,一邊顧着陳晨,早晚兼顧,中間還時不時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您可真是划船不用槳,還能浪到飛起啊。”
天道從窗檯跳進來剛好聽到這段話,伸出爪子撲上來,帶着尖利的喵嗚聲。
一爪子下去,秦閔就見了紅,嘴邊的煙也掉在了地上,被天道踩了好幾下。
銀燈驚了,連忙去抱天道,“天道!”捏着它的脖子慢慢順毛,天道平靜下來,一邊蹭着銀燈,一邊還用眼神警告着秦閔。
秦閔說完就有些後悔,卻沒想到銀燈的貓會突然出現,他在心裏笑笑,這算不算是報應?還來的這麼及時。
銀燈安撫好天道立馬就又拿出來藥箱,要拉着秦閔坐下來,秦閔掙了一下,銀燈輕聲訓斥,“別動。”
秦閔的喉結動了動,沒再反抗。
銀燈找出消□□棉清理了秦閔的傷口,話語裏帶着歉意,“天道很乾凈,不會有什麼疾病的。就是傷口好得慢了點兒,你注意着別碰水。也別跟他計較了。”
秦閔隱隱明白那貓是因為自己的話才會攻擊他的,銀燈如此說,是在向他示好。
他突然就有些懷疑,他之前的判斷到底對不對,眼前的人讓他讀不懂。明明覺得已經是這樣了,離得近了卻發現還有層層的包裹和枷鎖。心中的結論瞬間被推翻了,再也立不起來。
本以為心已經壞透了,可是一層一層剝下來,最後卻發現根本就是沒心的,何來壞了一說。
秦閔這時才覺得,跟眼前人相比,他就像個不成熟的孩子。他看着給他包紮的銀燈突然開口,“我今天在酒吧的門前看見你了。”
銀燈一頓,又繼續手裏的動作,“是嗎。”
方才的冷嘲熱諷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秦閔舔舔唇,有點想吸煙,“你在天橋上,坐在那裏的,是你吧。”
銀燈抬起頭,嘴邊帶着禮貌的笑,“哦?你怎麼看出來的?”
秦閔有些奇怪銀燈為什麼這麼問,“什麼怎麼看出來的?你就是你,還有假的嗎?我又不瞎。”
銀燈問,“可是我今天跟以往都不一樣啊,眼鏡沒戴,也沒戴圍巾,而且,從酒吧看過去,應該看到的是背影吧?你怎麼就確定是我?”
秦閔皺皺眉,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哪有這樣說的?換件衣服,變個樣子就認不出人來,我是傻子嗎?看背影就認出人不是很正常嗎?你看我的背影認不出來嗎?”
換件衣服變個樣子就認不出來人,哪怕是正臉也記不住的銀燈收到了會心一擊。
他低着頭把東西收起來,悶悶地來了一句,“我能認出天道來。”
秦閔滿臉黑線,這意思是,能認出貓來,認不出人?這什麼物種?!
被抓了一下的秦閔也冷靜下來,不再糾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昂首示意屋子裏的人,“哎,那位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遇上流氓了?還是被家暴了?”
銀燈歪着頭看過去,秦閔看看自己身上,小心地瞄一眼銀燈,“幹嘛?”
銀燈搖搖頭,“沒什麼,好奇心太強不是什麼好事情。而且,人家的事情,我也不太好說。秦先生,時候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回去睡覺吧。”
秦閔站起來,“行,你都下逐客令了,我再賴着,就說不過去了。”
說著就到玄關換鞋子,踢踏着鞋子出了門。銀燈看着秦閔的樣子,把第一次見到他時,對他的潔癖和強迫症評價收回。
秦閔站在門前回頭,就見銀燈已經關上了門,不知怎麼的,心裏有些失落。他倏地覺得銀燈的世界跟他的屋子一樣難以侵入,裏面只有一隻喵。啊,對了,還有一個小丫頭。
他之前一個人住的時候從不覺得這屋子有些太大了,一個人住空落落的,如今到了銀燈的屋子轉悠了一圈,一瞬間就覺得自己的生活需要有什麼陪伴一下。
秦閔在床上翻來滾去,突然想起銀燈的話來,換了樣子和裝扮的人,還是看着背影,他是怎麼認出來的?這個時候秦閔才想起來,今天銀燈的打扮。沒有眼鏡,沒有圍巾,整張臉都露了出來。而且,那坐在橋欄上的動作,絲毫不像是那個老學究能做出來的,可他,到底是怎麼認出來的?m.
他就覺得,那個是銀燈。沒有絲毫懷疑地覺得,那個人是銀燈。
直到天空泛出魚肚白,秦閔還是沒能睡得着。他把鬧鐘一把按下去,鬍子拉碴,滿臉陰沉。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着頂着熊貓眼的自己,心中鬱悶不已,有什麼不對了。
打開門,對面還是沒有一點動靜。秦閔看一眼手錶,嗯,七點三十五分。
該不會還沒起吧?這都什麼時候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要陳晚知道了不得念叨死。
秦閔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
按一下,‘叮咚’
沒動靜。
再按一下,‘叮咚’
還是沒動靜。
再按,‘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咔噠’
門開了,秦閔眼前卻沒有人,往下看,就見天道一臉陰沉站在門后,兩隻眼睛直直盯着秦閔。
秦閔和天道對視良久,腦子抽了一下,輕咳一聲,“你家主子呢?”
天道:傻叉!沒了心的人果然是沒腦子,不知道今天星期一嗎?
轉身頂着門,輕輕用力,門就鎖上了。只剩下秦閔一個人站在門外。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捏住額頭,“嘶——,我這是怎麼了?一晚上沒睡,腦子都不轉了?怎麼還跟貓說起話來了?都是唐辛這個……這個……,傳染的!不行,我得緩緩,緩緩……”
銀燈正在上課,八卦邵飄萍八卦地正火熱,正說到邵飄萍幾個小老婆,手機就響了。銀燈看了一眼直接掛掉了,接着講邵飄萍的大老婆和小老婆,又響了,銀燈劃了,接着講。
然後又響,銀燈實在講不下去,拿起手機笑着說,“老師接個電話,同學們可以用手機查一查邵飄萍的相關事宜,就當是科普了。”
銀燈拿着手機出了門,臉上的笑瞬間消失,接起電話還沒開口,那邊就狂轟亂炸起來,帶着淡淡的怒意,“你竟然掛我電話!唐辛,你幹什麼呢,那麼重要,讓你一次又一次掛我電話?你在哪兒?跟誰在一起呢?”
銀燈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想要怒吼的動作,把那些尖叫壓回嗓子裏,提醒自己這裏是學校,是學校,是學校!
“你在哪兒?”
“秦先生,請問,你今天出來帶眼睛了嗎?你是瞎的嗎?!你的腦子是不是還在枕頭上躺屍?!你不知道今天星期一,我有課嗎?你一大四的,難道那些學都白上了嗎?你不知道八點以後就是上課時間嗎?還跟我打電話,我都掛了你還打!你瘋了嗎?腦子真的秀逗了?不知道老師上課不接電話嗎?你腦子是不是平滑如鏡,沒有褶皺,連個彎兒都不拐?再說了,你是我什麼人啊?我們什麼關係啊?你以為你昨晚給我開個車就是跟我同過生共過死了?你哪兒來那麼大自信?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你在這兒叨叨叨,□□叨什麼□□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