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間派傳人
95年8月22號,下午,紐約甘迺迪國際機場。
人來人往,熱鬧嘈雜的機場大廳內,陳逸在旁人詫異的眼神中從行李輸送帶上輕鬆的擰下來兩個一米多高的超大行李箱,慢悠悠的跟着人群往前走,等着過海關。
他身穿藍sèt恤,搭一條灰白sè的牛仔褲,稜角分明的臉上清爽乾淨,嘴角一直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雙深邃靈動的大眼睛裏,流轉間,閃動着幽昧而神秘的光芒。
“哇哦,小夥子,你一個人嗎?”一個穿着海關服的黑人壯漢出現在他面前,驚訝的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兩個超大行李箱,“可以把你的海關報表給我看一下嗎?”
“當然沒問題!”陳逸微微一笑,從牛仔褲里掏出報表遞了上去,用美國人的方式回答道。
“凱撒(陳逸英文名)是嗎?你是美國人?”黑人壯漢翻看着他的資料,突然驚訝的抬起頭來問了一句。
陳逸一看就是個血統純正的中國人,但他也確實是紐約法拉盛出生的小孩,擁有美國國籍,聳聳肩,撇撇嘴,眉毛微揚,“呃,我想是的·····!”
“你好,凱撒,我是史蒂芬!”史蒂芬給陳逸看起來有些不情願的承認他是美國人的樣子給逗樂了,很是熱情的伸出手,“歡迎你回家。”
“謝謝!”陳逸伸出手,帶着燦爛的笑,“很高興認識你,史蒂芬!”
“我也是!”史蒂芬很自然的去幫陳逸提箱子,陳逸卻是笑呵呵的看着他,搖搖頭,“呃,謝謝,我想,你可能會有些吃力······。”
“你確定?”史蒂芬瞪大了眼,一臉的不信,還屈肘擺了個大力水手的pose,“難道你沒發現我很強壯···,”話還沒說完,當他準備把箱子提起來時,卻突然卡殼了。
從一開始的不信變成的驚訝,“哦,天哪,你這箱子裏面裝的是什麼,難道都是鐵塊嗎?”他剛剛用力提的時候,箱子居然紋絲不動!
陳逸微微一笑,“嗯,確實裝了很多東西,有書籍,一些小玩意,還有些吃的······,”
史蒂芬卻沒注意他說的這些,而是好奇的捏了捏他那看起來一點也不強壯的手臂,“中國功夫是嗎?”然後又樂呵呵的做了幾個拳擊手揮拳的姿勢,“布魯斯李(李小龍),他是我的偶像!”
陳逸笑着搖搖頭,“我想你可能誤會了,史蒂芬,你是用提的,而我只是拉着這兩個箱子而已,這簡單得多,不是嗎?”
這種鬼話史蒂芬哪裏可能會信,陳逸不可能這一路都是拉過來的,不過,他倒是聰明的沒有多問,而是笑着拍了拍陳逸的膀子,“凱撒,你可真是個謙遜的傢伙。”
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時候,突然有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史蒂芬,你看起來很閑啊,你的工作是陪人聊天,打拳的嗎?”
說話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白人,頭髮捲曲着,臉上麻麻點點的黑斑看起來有些驚心,身材很胖,此時正眼神yin狠的盯着史蒂芬和陳逸,一副要吃人的噁心樣。
史蒂芬顯然有些畏懼對方,遲疑了一下,答道:“呃,盧克,我只是在檢查這位小夥子的海關報表,並且回答他的幾個疑問而已。”
盧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眼睛掃過陳逸那兩個很大,而且沒有打開的行李箱,厲聲質疑道:“你有檢查他的行李嗎,你不覺得一個小傢伙帶着兩個這麼大的箱子有些可疑嗎?”
陳逸的眼眸斂了一下,他大部分的時間都跟他那個無良的師父呆在中國,這也僅僅是他第三次來紐約而已,而且,以前來這邊,都是他那個在這邊很是有些權勢的義父親自到機場內把他接走的,這次則是因為他義父的突然失蹤,他才來這邊,也算是他第一次走這個入境通關的程序。
他也聽說過有些美國海關人員在通關的時候會特意的刁難一些看起來好欺負的外國人,本來剛剛遇到史蒂芬還讓他蠻開心的,誰知道就出了這麼個臭蟲。
史蒂芬這時候不敢撒謊,遲疑了一下,“呃,還沒有···,”盧克瞬間就爆了,張牙舞爪的,聲音大的嚇人,引人側目,“那你剛剛都在幹什麼,是在當小丑玩雜耍嗎?”
然後很是蠻橫的沖陳逸一伸手,厲聲道:“你,小子,把你的海關報表給我!”
史蒂芬無奈的看了陳逸一眼,頭朝盧克那邊微微一歪,示意這傢伙不好惹,讓他暫時配合一下,陳逸淡淡的笑笑,再次把海關報表拿出來遞上去,不理盧克粗暴的接過報表的動作,把箱子放平了,打開了鎖。
“哇喔,這看起來像個藏寶箱!”史蒂芬看了一眼箱子打開后裏面擺滿的各種各樣的東西,俏皮的沖陳逸眨眨眼,試圖把氣氛弄的輕鬆些!
盧克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卻再次響起,“小子,你來美國幹什麼?”陳逸笑着看了史蒂芬一眼,語氣輕鬆的戲謔一句,“雖然我不是很在意,但我好像真的是美國籍。”
盧克一聽,正準備發飆,卻剛剛好看到陳逸的護照,肥臉上立刻jing彩之極,咬咬牙,才用很是鄙夷的眼神掃了陳逸一眼,撇撇嘴,“你還是個美國人?”聲音中帶着濃濃的嘲諷。
陳逸懶得再理他,自顧自的跟史蒂芬介紹着箱子裏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他的態度也成功的把盧克徹底惹火了,一指箱子中的一個裝滿了紅褐sè塊狀物的瓶子,厲聲質疑道:“這裏面是什麼東西,是肉乾嗎?”
所有肉類,不管是乾的,還是新鮮的,不管你是如何嚴密包裝的,都不允許帶,陳逸厭惡的看了盧克一眼,有些小小的情緒,語氣倒是依舊平和,“盧克先生,我想我的入境申報卡上寫的很清楚,那不過是一種乾果和糖漿做的點心,那是允許帶入的。”
“哦,是嗎?”盧克帶着嘲弄的笑,一把抓起那個大罐子,“那我得檢查一下才行···,”擰開蓋子,很是挑釁的看了陳逸一眼,先用手擦了擦嘴,又挖了挖鼻孔,然後才準備把手伸進罐子裏。
陳逸不會主動找事,但絕對不會怕事,閃電般的伸手奪過罐子,冷冷的掃了盧克一眼,輕哼一聲,“很好,你這臭蟲終於成功的激怒我了。”
盧克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陳逸居然敢罵他,隨即沖沖陳逸憤怒的咆哮道:“小猴子,你居然敢罵我,你這次完蛋了!”陳逸轉頭無視了他,沖史蒂芬聳聳肩,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想,我還是叫律師來解決這事情好了,”
美國佬的口頭禪里有一句很著名的話:“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但真正有私人律師的少之又少,那可都是些大人物,很明顯,盧克不認為陳逸背後有什麼大人物,因此,他根本就沒在意,不屑的笑笑,“律師嗎?好啊,小猴子,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麼從大爺我手裏過關。”
然後沖史蒂芬咆哮一句,“蠢貨,快點把這小子和行李給我帶到審訊室去,我要好好的招待招待他。”
盧克不是第一次干這種故意整外國人的事情了,甚至說,這成了他和機場裏某些同好者的一種樂趣,他是個典型的種族主義者,白人至上的傢伙,其他的在他眼中,只是黑鬼,土著或者黃皮猴子,但是,他卻有個叔叔在機場做高層,因此,好些年了,他都很是得意,也讓他更加的肆無忌憚。
陳逸懶的跟他廢話,等一下自然有人來收拾他的,拉着箱子跟了上去,到了裏面,正打算打電話的時候,盧克卻是伸手按住了電話機,冷笑的嘲諷道:“小猴子,誰說允許你打電話···!”
話還沒說完,突然眼睛瞪圓了,一手指着陳逸,一手捂着胯下,“你···!”,接着便嗷嗷嗷的慘叫起來,然後嘭的一聲栽倒在地,滿地打滾,臉抽搐着,嘴裏都吐白沫了。
陳逸轉頭看着史蒂芬,一臉的驚訝和無辜,不過嘴角帶着一絲狡猾的笑,“咦,他怎麼了,史蒂芬,是犯羊癲瘋了嗎?”他是覺得這傢伙太討厭了,才彈了一絲真氣在這傢伙胯下藏蛋蛋的皮囊里,真氣這玩意可不是誰都可以承受得了的,像盧克這種沒有練過功法的傢伙,真氣會在皮囊的經脈里橫衝直撞的。
當然,真氣的傷害只是一會兒,很快就會消失,不過,消失后,蛋蛋有沒有什麼內傷,那就不好說了!
史蒂芬也有些愣,他基本肯定這是陳逸使的壞,可他剛剛根本就沒看到陳逸動手,聰明的裝糊塗,沖陳逸眨眨眼,聳聳肩,“呃···,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我想我們還是叫醫生好了。”
這一鬧,倒是吸引了不少人過來,這時有一個穿着jing服的女人擠了進來,看了一眼正在地下慘叫的盧克,皺了皺眉,“這是怎麼回事?”
這女人二十七八歲,巧克力sè的皮膚,很漂亮,身材高挑xing感,特別是胸前那快把jing服崩壞了的雄偉更是令人側目,陳逸用最專業,最具有權威xing的眼光把她上上下下的看了個遍,最後給了個八十五分。
之所以說專業和權威,因為陳逸是魔門花間派的傳人,用陳逸那無良師父的話說就是,他們這一派的人,鑒賞女人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而且絕對的天賦異稟,不然都入不了門。
鑒賞完畢,陳逸一臉的無辜,聳聳肩,“我們也不太清楚,正打算叫醫生呢!”
這時候,地上的盧克在體內的真氣消散后,雖然蛋蛋還有些疼,卻停止了哀嚎,瞪着血紅的眼珠子盯緊了陳逸,嘶啞的叫囂道:“他撒謊···小猴子,你這次死定了!”一副打算上來收拾陳逸的架勢。
陳逸都懶得跟他廢話,又隱蔽的給了他一彈指,聽着他再一次響起的凄慘嚎叫,無辜的聳聳肩,“大家看,他好像又發作了,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病,”頓了頓,接着便飛快的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等他說完,這些人,哪個不知道盧克的德xing,一個個露出恍然的神sè,倒是那個女jing察眼中光芒一閃,凝眉看了陳逸一眼,緩緩道:“我可以看看你的行李箱嗎?”
“當然!”陳逸回答的十分乾脆,然後伸出手,帶着淡淡的溫和笑容,“你好,我好像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凱撒,凱撒陳!很高興見到你!”
女jing察看到了剛剛陳逸肆無忌憚打量她的眼神,不過那眼神很溫和,也並不讓人討厭,稍稍沉凝,伸出手,“我叫薇姿,紐約市jing察局的助理jing長,也是甘迺迪機場的保安副主任。”
喔噢,這個女人背後可不簡單,陳逸在心裏嘀咕一句,而地上的盧克再次歇過氣來,吃過虧之後倒也稍稍收斂了些,只是咬牙盯着陳逸,給自己辯駁道:“他說謊,我不過是懷疑他的箱子裏面藏有違禁物品,想要帶他來這邊檢查一下而已。”
陳逸盯着他輕蔑的笑笑,轉頭看着薇姿,“薇姿jing長,我想不管是什麼情況,我都有權利叫我的律師來處理,對吧,那麼,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薇姿看樣子也不想攪合在這裏面,她更從陳逸淡定的神sè中看出了某些東西,點點頭。
陳逸笑了,再次轉頭看着盧克,眼神中帶着一絲戲謔,“哦,對了,盧克先生,我們家有個叫做伊森陳的醫生,他好像在紐約混的還不錯···祝你好運!”
“伊森陳!”聽到這個名字,在場的人臉sè齊刷刷的一變,這位豈止是混的還不錯,簡直就是牛逼哄哄的要命,不光是紐約,在全美都是大名鼎鼎的,他還有個超級響噹噹的外號——“婦科聖手”,雖然這名號聽着有些諧趣,可如果整個紐約的上流社會,甚至全美的貴婦人很多都是他的上門客,他也經常流連於紐約上流社會各種大大小小的宴會的話,那你就知道這位有多強悍了。
盧克一聽伊森陳的名字,就知道他自己踢到鐵板了,他叔叔就比薇姿稍稍高了一級而已,要跟伊森陳那種經常和州長,國會議員,華爾街銀行家等超一流人物來往的人一比,那真的是渣都不如。
越是習慣利用特權的人,越是知道特權的可怕,美國佬果然是比中國人臉皮厚的多,或許說是無恥,亦或者說是現實功利得多,盧克看着那一幫想要看好戲的傢伙幸災樂禍的眼神,臉sè鐵青,半晌,卻不得拉下臉來跟陳逸求饒,“對不起,凱撒,之前都是我的錯,請你看在我有五個孩子要供養的份上,原諒我這次吧!”
然後還看了一眼史蒂芬,希望貌似和陳逸關係不錯的他能幫着說說好話。
對這種人仁慈,便是對其他人殘忍,陳逸輕笑一聲,帶着濃濃的嘲弄,酷酷的說了一句,“抱歉,現在已經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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