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世

第1章 出世

天遠無極,地闊無窮。世出三族,人族,妖族,魔族。此三族生而攻伐不斷,舉世死仇,相遇便是眼紅,殺戮不爽。

人族出人類和禽獸,妖族有妖類和妖獸,魔族亦然。

正當妖魔邊界,常年攻伐殺戮,成生靈埋骨之地。其中一處天葬樞紐,妖魔之窟。其上風雲千萬里,紫黑奇雲密佈,不rì,遂成舉世大漩渦,欺壓籠罩而下,yù要吞天滅地,毀盡生靈。

漩渦中心接引妖魔之窟,越是往下,便越發纖細。其窟之上數十米,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被渦流牽引,彷彿此怪窟在吞噬天威,不可想像。

妖魔窟,位於鵲搖山之頂,直通地底。鵲搖之山,高約三千米,其山周不可揣測,恐能填海造地。

鵲搖山下,一處偏僻小村,名曰小妖村。村人質樸,隔絕於世,其祖祖輩輩居於此地,不知其始是何年。

一老者立於危石之上,濁目望天,嗟嘆不已。

“村長,此漩渦形成於兩年前,此天地間,大妖大魔,妖獸魔獸,瘋巔痴狂,盡皆湧入妖魔窟底,不知去向。”老者身後,一名中年漢子,極其恭敬躬首道。

老者望天不語,那中年漢子再言,道:“如今,紫黑密雲漩渦已成,據祖籍記載,妖魔之窟十萬年以前便已存在,神秘莫測。妖魔視其為亡墳歸宿,瀕死妖魔遠道行來,湧入天葬深窟,不計其數。十萬年史載,莫不如此。而近兩年光yīn,更是無數妖魔湧入,窟上滅世漩渦,山間吹起奇yīn風,草石凍結。村長,此等大凶之兆,我等若不儘早防範,恐村民xìng命不存!”

老者躍下危石,往小妖村而去,沉言,道:“禍福相依,大凶便是大吉。你先命村人不得出去狩獵,不管長幼男女,不得號令,不許出宅!”

那中年漢子如蒙大赦,接令而去。

是夜,狂風大起,小妖村瓦礫紛飛,草木呼嘯。村民老小,皆瑟瑟躲於床下,不敢冒頭。而妖魔窟里,血肉消失,yīn霧散去,恐怖漩渦枯止。自窟底走出一位懵懂少年,通體晶瑩奇白,約莫十二歲。在皎月之下,雙眸黑珠,明光透亮,撲閃撲閃的露出好奇之sè,堅挺挺的小鼻時不時蹙皺,偶爾齜牙咧嘴,時而怪笑連連,不知其xìng格如何。只見其輕身躍於林間,身無片縷,也不知羞。

次rì大早,此少年喜逐晨曦,卻是生來就會行走跳躍,見草葉就食,見大樹就攀,見山泉就飲,見山花就采。尋覓樹上果實,終rì與狼蟲為伴,虎豹為群,獐鹿為友,獼猿為親,模仿各類生靈起居捕食。夜宿於高樹之上,醒而跋山涉水,真是山中無甲子,逍遙如神仙。

有一天,少年正與群猴嬉戲,卻見山下有一村落,心中驚奇。又見村中老人小孩徘徊,忽而出拳獵獵作響,忽而蹲膝如佛,舉止不同於山中野獸,極其怪異。少年這一見,小臉驚奇,頓時丟下群猴,疾奔至村落附近,手腳並用,攀上百年大樹,一陣觀摩,折騰不休。而那群猴子卻不願舍下這嬉戲之物,尾隨少年,也三兩下攀上大樹。只聽村裡群人嗚嗚兮兮一片,不知所言。

“異象已經消失,現在正是晨初,太陽初升,萬物醒始,所謂一天之計在於晨,不可懈怠。我們迎曦陽而吐濁氣,正是jīng煉神源之時。強筋煉骨,活血登脈,持之以恆,將來可在妖魔大戰,保住xìng命!”一位中年漢子虎視眈眈的瞧着一干獸衣少年,喝道,“你們可都聽清楚了?”

“小子曉得!”孩子們都扎馬鐵身,底氣十足的回應道。

“都是好樣的!”中年漢子瞧着這群虎崽子,難得滿意道,“個個jīng力充沛,今早扎馬延長一個小時!”

這話一落,孩子們頓時苦着腦袋瓜子,頂着飢腸餓肚,繼續扎馬,jīng煉神源。

村落幾個老人聚首討論,目光時不時瞥向鵲搖山,神sè拘謹,目露敬畏。

“這幾天異象消失,並無滅世災難,我昨rì傍晚偷偷上山,見妖魔窟空無一物,如尋常深坑,實在怪哉。”一位老者沉聲說道,打開話題。

“確實,這異象起時震撼天人,去時無聲無息,無影無蹤,雷聲大雨點小,妖魔窟重新變成凡物。不如午後,我等拾掇拾掇,攀上鵲搖山,仔細探查妖魔窟?”

這建議提出,幾位老人沉吟不言,陷入思索。正所謂暴風雨前格外寧靜,這幾天鵲搖山過於沉寂,入夜都難以聽見妖魔怪獸走動顫地的聲響,一反平常。許久,眾老才商定好探查事宜。

這一幕幕奇景,少年看得抓耳撓腮,沒了主意。但見那些孩子腰裹獸衣,頗有蠻氣,少年大眼珠子轉來轉去,扯下樹皮樹葉,往腰上一裹,可惜晃沒兩下盡皆掉落,害得他齜牙咧嘴,惱火不已。大樹晃動許久,少年微感勞累,瞥見旁邊幾隻頑猴,又心生一計,扯過一隻大猴,小手往猴腦袋瓜子一拍,掙扎不休、繃緊的猴軀頓時一軟,沒了生機。

少年手指從猴背上輕輕劃過,那與常人無異的小手,如鋒利尖刃,破開猴皮。少年剝下猴皮,雙手卻是腥臭黏濕,心中不太滿意。又yù捉拿其它頑猴,卻見大樹空無一猴,少年奇怪,再俯瞰樹下,目光落向遠處,只見幾隻頑猴連滾帶爬,驚慌恐懼而逃,少年被逗得憨憨傻笑。他又撓了撓腦袋,眼睛一亮,雙手冒出黑氣,不消片刻,那腥濕的猴皮就像被烈rì暴晒了許多時rì一般,干硬韌實。

少年拿着這猴皮左瞅右瞅,也學着村落里那幫孩子身裹獸衣,將大猴皮往腰間一裹,嘿,竟然正合適。少年頓時手舞足蹈,怪叫連連。

一連幾rì,少年頻頻出沒於村落附近,他不敢太過靠近,但憑藉一些小聰明,慢慢脫離野人習xìng,開始學習村民起居,也如常人般直立行走,更是有模有樣的學起禮儀。每學一式,便令他怪叫連連,驚喜不已。

一天夜裏,少年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終於摸入小妖村。混跡禽舍,瞥見雞雉,童心大起,蹲身捉拿,玩得不亦樂乎。

少年正欣喜若狂時,脖上受重物壓迫,他翻身倒地,被一個奇怪的鐵叉頂住脖頸,無法掙脫,頓時齜牙咧嘴,如野獸般盯着眼前提燈眾漢,張牙舞爪。

“嘿——近rì常出沒在村子四周,鬼鬼祟祟的,就是這妖魔?”一名大漢手執大繩,束手縛腳,將少年綁個結實,害得少年“嘎嘎——”怪叫不休。

“我怎的瞧着像個孩子,不過比俺家虎子要頑劣幾許,活脫脫一隻小虎崽子。”

“鮑武,此言差矣!我等不可只觀其形,卻不知其心。咱村方圓幾萬里地,滿是凶禽野獸,妖魔怪物,不見其他人家。真若是人族小孩,從何而來,又如何能在大山之中存活?”

見這些怪人個個能言善語,嗚嗚啊啊,時而憤怒,時而驚奇,時而哈笑,千奇百態,只是不知在說甚麼。少年歪起腦袋,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也學着他們說話,只是音不準語不全,逗得眾村民哈哈捧腹大笑,淚星子都yù滴出眼眶。

“我等將其交予村長,該刺斃,該燒斃,不論殺生放活,只看族上的決斷,如何?”

眾村民點頭定了主意,綁束少年吊於燒殺柱下,火急火燎的去請村中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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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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