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晚宴一散,蕭簌簌便跟着蘭若白清一起回到了賢親王府。
“這男的幾個意思?按理說賢親王府可不比他定安王府身份差,蘭若你可是嫡女,他一個異姓王爺的次子,嫡子都不是,跟你眼前擺什麼架子呢?!”
蕭簌簌聽說事情經過後氣不過,將桌子拍得啪啪響,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簌簌,話可不能這麼說。定安王雖是異姓王爺,可在朝中威望並不低。這二公子連長平公主都敢拒,何況是我和阿清這樣的身份。咱們有錯在先,不能怠慢了人家,我已經派人去和父親說過了,明日我們便去定安王府賠罪。”
蘭若滿臉正色,又心疼她會不會拍得手疼,拉過簌簌的手輕輕揉着。
“若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白清自責道。事情發展至此,她心裏真是後悔莫及,美色誤人啊……
“你別怕,這事本不是什麼大事,這定安王抓着不放怕是有什麼目的,明日我陪你去會會他。”蘭若看白清自責不已,又連忙安慰着她。
三人思來想去也想不到那秦二公子有何打算,天色也不早了,蕭簌簌便回去了。
轉眼便到了第二天。
定安王府。
“公子,賢親王府趙小姐和白小姐來了。”紫金走進書房,恭敬地稟報。
“恩,知道了,我這就過去。”秦空岳點點頭起身,面帶微笑地向前廳走去。
前廳里,趙蘭若氣定神閑,白清坐立難安。
“秦公子。”見秦空岳來了,二人起身行禮。
“坐吧。”
秦公子點點頭,在主座坐下了。
“秦公子,昨日是白清唐突了,蘭若在這裏給您賠不是了,白清平時散漫慣了,禮數不周,是蘭若教導無方,還請公子不要往心裏去。”
趙蘭若躬身行禮,一個眼神苑香便上前打開手上抱着的盒子。盒子裏是一株上好的天山雪蓮,是賢親王特意交給她們的。
“這是賢親王府無意中得的一株天山雪蓮,乃是千年雪蓮,給公子賠不是,還望公子笑納,原諒白清的無禮之處。”
白清跟在蘭若旁邊低頭行禮,不敢說話。她一向不喜這些權貴間的交際,更不會說什麼場面話。這次闖了禍,更是怕自己一開口又說錯話,索性就都交給蘭若去說。
“雪蓮就不必了,你們拿回去吧。”秦公子悠悠嘗了口茶,看都不看那雪蓮一眼。
“公子?”
蘭若心下一驚,賠禮都不收,是嫌千年雪蓮不夠格還是有別的打算?
“賠禮就不必了,這道歉我接受了。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不過有些話想問問白姑娘。”
聽秦公子這麼一說,二人懸着的心終於是放下不少。
“之前是我失禮,對不起公子。公子想知道什麼只管問,白清定知無不答。”
白清面露喜色,連忙上前一步。
“昨日你看了我那麼久,甚至還想上手,你可是認識我?”秦公子眼睛微眯,微微泛出一絲危險的味道。
白清一愣,隨即搖搖頭,坦白說:“不認識,我只是看公子生得好看,一時沒忍住……”
白清越說越小聲,這話說得,就好像她是什麼女流氓一般。
“是嗎…我倒是看你面熟得緊……”秦公子挑眉,眯起雙眼打量着白清,看得她心慌意亂,甚至在心裏盤算着是不是應該。
“你既是賢親王府養女,禮節上不必拘束。有什麼難處不妨說出來,我可以幫你。”
秦公子收回目光,吹了吹茶繼續品嘗,悠閑得彷彿在與老友喝下午茶一般。
“?!”
蘭若和白清皆是一驚。賢親王府嫡小姐撿了個身份不明的女子回府當小姐養着,只要打聽打聽都能知道,可這幫又是怎麼個說法?定安王向來不參朝政,與賢親王也無甚交集,更不用說他這個才來京一個月的二公子了。且不說幫些什麼,無緣無故的為何要幫?賣人情?心血來潮?都說定安王府二公子陰晴不定,沒人知道他想幹什麼,這樣的人,可不是好相與的。m.
“謝公子美意……”
趙蘭若本想拒絕,可想到他那句看白清面熟,若是二人之前相識,那白清的身份豈不就有了着落?想到這,她一時拿不準主意。
“你失憶了吧?我能幫你治。”
秦公子放下茶盞,也不看二人,手指輕輕摩挲着桌面,輕輕鬆鬆地就說出了白清意想不到的話。
“?!”
二人又是一驚,這下別說白清了,趙蘭若也是徹底沒了主意。自從四年前遇到白清,她就丟了記憶,這些年兩人都快跑遍了整個大晏,依然沒有一絲線索,如今,這秦公子直接說能治……
蘭若轉頭看向白清,這事她沒辦法替白清做主。
“我信公子能治好我,可世上也沒有白撿的便宜,公子可是有什麼條件?不妨直說。”白清想了想,微微低頭問道。
秦公子停下動作,盯着白清悠悠地說:“條件自然是有,也不難。聽聞白姑娘身手不凡,你入定安王府做我貼身侍衛便可。”
“秦公子!”趙蘭若想也沒想便是一聲喝止。
這秦公子安的什麼心?!阿清本就散漫,不知禮數。且不說她會不會在定安王府闖禍,就說她如今是賢親王府的養女,還報了官府入了戶籍的,跑去定安王府做侍衛,傳出去賢親王府的臉面往哪兒擱?!
“阿清,不可!”
蘭若轉頭看向白清,緊張極了,看白清猶豫不決,轉身便護在白清身前,滿臉怒意。
“秦公子這要求恕我們不能答應,我賢親王府也不是軟柿子……”
“若若,別說了。”蘭若話還沒說完,白清便抬頭打斷了蘭若的話,“我可以入定安王府……”
秦公子定定地看着白清不說話,臉上神色平靜,看不出在想什麼。
“阿清!你不要衝動行事!”
“不過我這身手也不是那麼好得的,我也有條件。”
白清看向他的目光十分堅定,她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不說與宮裏守護皇上的暗衛比,就說這宮外,她的身手那也是數一數二的。這些年王府為她尋來教她武功的師父,哪個不是教了一兩個月就沒什麼可以教的了?她有這樣的身手,想要她為他效力,倒也不算什麼太過分的要求。
“哦?你跟我談條件?”秦公子突然笑了起來,手掌攤開,“你不妨說說看?”
“我不簽賣身契,且日後我若恢復了記憶要走,定安王府不得攔我。在此期間,我定全力護公子周全。”
“行,成交。你入府只管做侍衛,不必改戶籍。你回去收拾收拾,下周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