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跟爺算是青梅竹馬吧?
柳府醫見這情形,即刻蹲身去幫旺財檢查傷口。
旺財對柳府醫不甚熟悉,再一次齜牙咧嘴。
溫酒乾脆捂住了旺財的眼睛:“還要不要吃鴨腿了?嗯?乖乖的,處理完你的傷口,馬上給你吃鴨腿!”
旺財對溫酒似乎格外容忍,聽她說話就開始搖尾巴,如今雖是被捂着眼睛,道也不着急。
柳府醫詫異的看了溫酒一眼,這溫姑娘到底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主子身邊的旺財,那是四貝勒府里絕對不能碰觸的存在。
這狗本身就凶的厲害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是貝勒爺的寶貝。
聽聞八爺從前欺負過旺財,被四爺好一通修理,最後連八爺都跟旺財道歉了呢。
平日裏,貝勒爺甚至都不許旁人摸旺財一下,可現下,旺財和溫姑娘十分親近,主子卻像是沒瞧見似的。
收了收心神,柳府醫低頭去幫旺財查看傷口,好一會兒才輕輕吐了口氣:“主子,好在沒傷到要害,您不必太過擔憂。只是這傷口還要處理一下,外頭的毛怕是要剃了,方便用藥,過幾日也就好了。”
這般說著,從他的藥箱子裏面拿出了一把剃刀來,一時間頗為躊躇。
溫酒接過了刀,想也沒想就遞給了四爺。
“爺,你來吧,旁人旺財會害怕。”
四爺下意識的從溫酒手裏將這剃刀接了過來,可緊接着,就覺得不對勁兒來了。
這叫什麼事兒?到底自己是主子還是她是主子?
她是怎麼做到光明正大的使喚自己的?
“不敢勞煩主子,還是奴才來?”柳府醫嚇得臉色都白了,即刻想要接過四爺手裏的刀。
“你拿刀旺財會害怕,還是讓爺來吧。”說完之後溫酒看向四爺,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站在那裏一直不動。
“呵,你倒是膽子不小。”四爺涼涼的看了溫酒一眼,倒是沒拒絕,蹲身給旺財剃毛去了。
溫酒思索了一番,便立即道謝:“謝謝爺誇獎,我膽子其實不大,不過不怕旺財,我們也算青梅竹馬,畢竟旺財幼年時候我就認識它了啊。”
原主記憶中,好像也討好過旺財,只不過旺財一直不搭不理。
溫酒也不知道怎麼就入了這旺財的眼了,難不成是自己餵了它兩次烤鴨?
“胡說個什麼?青梅竹馬哪裏是這麼用的?”四爺眉頭擰了好幾個結兒,一時間將溫酒使喚他幹活的事兒都丟到腦袋後面去了。
溫酒:“怎麼,爺覺得不對啊?”
四爺癱着臉:“放眼望去,整個大清可有人如你這般,說跟一隻狗青梅竹馬的?再敢胡說,你自行下去走路去。”
溫酒聽了這話撇撇嘴,忽而想到什麼,又湊近了四爺道:“不跟旺財青梅竹馬,跟爺總算是青梅竹馬吧?咱們兩個還不滿十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呢。”
四爺聽了這話,瞪了溫酒一眼,嘴唇抿得緊緊的,低頭拿起剃刀去給旺財剃毛去了。
溫酒看了一眼他腦袋上出現的一顆愛心,笑得更歡了。嘖嘖,表裏不一的男人。
四爺雖也是個練家子,但是這剃刀卻不會用,嘗試了幾下,剃下了幾小撮毛,卻不得其法。
溫酒見他似乎有些較真兒,手上的刀是越來越用力,總算是忍不住了,從四爺的手上將剃刀接了過來:“爺,這個最好是逆着剃方便些,下刀要快些,減少痛苦。”
說話間,溫酒手起刀落,已經將旺財傷口邊緣的毛髮都剃得乾淨。
四爺面上不顯,但其實心中也是驚訝的,這溫酒也不知打哪兒學了剃毛的本事,手法嫻熟的很,當真好生奇怪。
還有旺財,四爺自覺了解旺財,它平日裏待人可不算溫和。雖說不至於去咬人,但是也不喜人親近,這般黏人的樣子更是甚少見到。
且溫酒還拿着武器,它竟然一點兒都沒反抗,全心信任的讓溫酒給它剃毛。
一時之間忍不住盯着溫酒瞧。
溫酒壓根兒沒注意四爺,她這會兒幫着柳府醫給旺財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兩人一通忙碌下來,旺財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已經被白色的紗布給包好。
旺財不知怎麼的,倒是開心了起來,在馬車裏開始撒歡。
脖子上掛這個白紗布,屬實是太搞笑了一點,溫酒忍不住嘲笑出聲:“帶上狗界恥辱圈,你咋還帶的這麼開心?不怕你的小夥伴笑話你哈哈哈…”
旺財哼唧了兩聲,挨着溫酒直接趴了下來,似乎頗為不滿。
引得溫酒笑得更歡了,一人一狗一時間玩的不亦樂乎。
四爺聽到溫酒說話,眉頭再次緊皺,他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放在一塊實在是有些令人費解。
恥辱圈是什麼?還有什麼旺財的小夥伴,又為什麼會嘲笑?
想了許久,四爺也沒想明白,可一時間又不好直接過去問。
自個兒憋了好一會兒,再回頭的時候,卻見那一人一狗都安靜下來了。
柳府醫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下了車,溫酒這會兒趴在墊子上,歪着頭,一張小臉兒被壓得變了形,手還摸着旺財的腦袋,呼吸均勻。
旺財此刻眼睛半閉不閉,昏昏欲睡的模樣。
四爺看着看着不由得出了神,等他回神的時候,他已經將毯子蓋在了溫酒的身上。
察覺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四爺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面前這女人,如今睡著了瞧這乖巧伶俐的模樣,可她本是一位爬床上位心狠手辣的主,自己怎麼會着了魔似的,覺得歲月靜好?
定是這女人的臉太具有欺騙性了。
下意識的又向著溫酒看了過去,如今她似乎是熟了。她睫毛好長,絨嘟嘟的,閉着眼睛就給人一種恬淡美好的感覺。
四爺卻知曉,這雙眼睛只要一睜起來,眼角眉梢便會傾瀉出絲絲嬌媚之氣,床榻之間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這本想着喉嚨一緊,下意識的便向著那唇看了去。
紅唇肉嘟嘟,粉嫩嫩的,此時微微張着。
四爺本是想要給自己提個醒,不可被美色所惑。可這樣瞧着瞧着,卻又覺得她不說話時實在是可人的緊,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白嫩嫩的臉頰。
“哎呀,煩死了。”
溫酒這兒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似乎有蒼蠅一巴掌便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四爺手上一痛,下意識的縮了回來,臉色陡然變冷:“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