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天冷了多蓋點土

“33個小時，是你算計好的時間？”

“我們警方始終沒有找到報警人，想來報警電話，都是你自己打的吧？”

“你做了這麼多，為的是讓警方起疑，讓警方認為兇手另有其人，讓主人格扮演成無辜者。不，你的主人格本來就是無辜的。連他都不知道這起案件，是你這個副人格做的。”

“測謊儀測不出，認為說的是真話。加上時間對不上，也坐實了他的無辜。”

肖御嘆然，“不得不承認，好算計！”

“既然這麼完美。”

何曉那張滿是怨毒之色的臉上，浮現出不解之色，“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m.

“畫蛇添足！”

肖御嘲諷，“你不該在那些作案工具上留下自己的指紋，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想要讓警方認為兇手是在嘲諷，挑釁……”

“有什麼不對？”

何曉蹙眉，眼神陰冷，“這不是你能想到我身上的理由。”

“是啊，正常人肯定會認為兇手挑釁，而且你也成功了。”

回想起當時專案組組員們的憤怒，肖御笑了笑，“為了清理痕迹，能鑽孔開鎖，大冬天去清掃樓頂。這種人怎麼可能會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留下指紋……科學嗎？”

“這不是理由。”何曉搖頭。

“不夠嗎？”

肖御目光移動，看着何曉的雙手，“還有你的手。”

“我的手？”

何曉驚愕低頭，瞅着戴着手銬的雙手。

“它們太穩了。”

肖御的表情逐漸異樣，“正因為你的手，我想到了那起多重人格凶殺案。案中那位患有多重人格症的嫌疑人，同樣有一雙這樣的手。而這雙手只在案件被偵破，副人格作案后被發現，它才開始顫抖起來……”

這是一種非常怪異的現象，只存在於多重人格患者身上。

根據調查，患有多重人格症的人，每一種人格的出現，都會伴隨一種習慣。

這種習慣如同人體神經中樞，對身體的某一個部位的神經強化。

比如說，眼前何曉的雙手非常穩定。

普通人舉起一隻手，五指張開，手指會不受控的顫動、晃動。

但多重人格症患者卻可以做到手指不動，非常神奇。

肖御記得前世有一位醫學界的學者，曾經發佈一篇論文。

大多數多重人格症患者，主人格都具備一雙穩定的雙手。

當一個人張開手，伸直五指。

手指不會出現晃動以及顫動。

要小心了……

“原來是這樣。”

何曉那張森冷臉上，露出恍然之色，目光從手掌上移開，看向肖御，笑的很詭異，“你猜到了又能如何。這些都是你的推理，不能當做證據！”

法制時代，沒證據光推理有什麼用？

沒圖你說個雞兒！

才思敏捷，迅速思索出應對之策……肖御表情複雜。

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得這種病。

這種人，大多數某個人格，非常聰明，智商極高。

所以，能讓罪犯閉嘴的永遠不是嘴炮，而是證據！

“證據？”

肖御搖了搖頭，“確定滅門慘案是你做的，過去的證據已經足夠了。”

“什麼意思？”何曉愣住了。

突然，他表情巨變。

做下這起案件時，原本所有的證據都在指正他。

也是他故意丟出一些‘不合理’的地方，讓警方誤以為他是無辜的，認為有另外一名兇手。

可是，當他被確定為兇手后，哪裏還需要找什麼證據。

原有的證據已經足夠了。

弄巧成拙！

“知道嗎，你不該出現的。”

肖御嘲諷，“只要你出現，一切就結束了！”

是的，如果何曉的另一個人格始終不出現。

肖御的推理不能得到印證，只是一種懷疑。

主人格的確無辜，測謊儀也是一種證明。

即使警方有充足證據，也很難定他的罪。

偏偏，這個自以為是的人格自己跳出來。

自己作死，怪得了誰！

“那又能如何？”

想明白后，何曉又是驚恐，又是憤怒，“最多被關起來，又不用死。”

精神病是不用死刑的，這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見過纏小腳的，沒見過纏小腦的。”

肖御笑了，“你以為死是最可怕的？”

“還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何曉不屑。

“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嗎？”

肖御嗤笑，“每天關在一個小屋，綁在病床上，強制打針，吃藥，治療，不見天日。那種狀態下，好人都得變精神病。這種身體和心理上的痛苦，有多少人能承受？那時的你可能會想自殺，可惜，你不會有機會。這種日子會伴隨你一生，直至……自然死亡！”

“……”

何曉面色煞白，頭皮都麻了，汗毛炸立。

那種場景光是想一想，都讓他毛骨悚然。

還真不如被推上刑場槍決，少遭點罪……

“人在做，天在看。”

肖御站起身，瞅着面色蒼白無血的何曉，“蒼天饒過誰？”

下輩子一定記住。

天冷了多蓋點土，沒事不要到處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