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遺失的金手鐲
望着枕頭下的藏式腰刀和錢,侯玉茹一臉沮喪,忍不住罵了一句。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這是她在心裏對男人下的定義。
但王海是個例外。
昨晚,雖然沒有經得王海的同意,侯玉茹甩光了自己,悄悄上了他的炕,鑽進了他的被窩,甚至主動趴在了朝思暮想的人身上,希望男人照顧一下自己。
但從頭到尾,男人只是安安靜靜地摟着自己睡覺。
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
這讓侯玉茹無比堅信,這是天下最好的男人,是打着燈籠也難找的可靠男人。
望着疊得整整齊齊的舊衣褲,侯玉茹無比堅信,王海穿着她縫製的新衣服走了。
肯吃自己做的麵條,肯為自己打抱不平,願意穿着帶給她牢獄之災的女人做的新衣服,這說明男人已經不再憎恨自己了。
想到這裏,女人的眼眶濕潤了……
很快,眼淚便吧嗒吧嗒地從臉頰上滾落下來。
自從自己家的男人死了后,她就從沒體會到男人帶給她的幸福感和安全感。
哭着哭着,她又咧嘴笑了。
看到王海將舊的衣服留下來,新的衣服穿到身上帶走了。
侯玉茹判斷男人遲早是要回來的。
將男人留下來的衣服輕輕地摸了摸,又鄭重其事用雙手將男人的舊衣服捧起來,捂在臉上聞了聞。
被洗乾淨的衣服上還殘留有男人的味道,這種味道令寡婦陶醉。
突然,衣服中有一件金屬樣東西掉落下來。
落到了侯玉茹光滑的腿上。
不疼,但有些冰涼。
侯玉茹低頭髮現是只手鐲。
她放下手裏的衣服,將腿上的東西拿了起來。
“手鐲?王海留給我的手鐲?”侯玉茹嘴角泛起微笑,一臉激動地將手鐲放在自己胸口,喃喃自語道,“真是個好男人!”
打開燈,侯玉茹仔細端詳着手鐲,又用手掂量了半天,心裏卻“咯噔”一下,變得沉重起來。
這是只金手鐲?這麼貴重的東西,他是從哪裏搞的?侯玉茹心裏嘀咕。
突然,他想到了鄰村以前有人盜挖古墓,在古墓里挖到過類似的手鐲時,不由得慌了起來。
“文物?這手鐲是文物。”侯玉茹不禁叫出了聲。
“偷盜國家文物,那可是死罪。王海啊王海,你怎麼能幹違法犯罪的事情,要知道,兩年前,鄰村的四個人,就是因為偷盜國家文物,全部被判了死刑,全部被槍斃了。”侯玉茹喃喃自語道。
“不行,不行,我得把它藏起來,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就是同夥兒。我雖然沒有直接參与挖掘古墓盜取文物,但私藏贓物,也是要坐牢的啊。我坐牢倒不要緊,可我女兒誰照顧呢,總不能讓她流落街頭當個沿街乞討的小乞丐吧!”
侯玉茹想到這裏,趁女兒還沒有醒來,立即穿好衣服,抽出枕頭下的腰刀,又返回到地下室,找了塊油布,用油布將手鐲包好。
在地下室的床底下挖了一個小坑,將手鐲埋了起來。
正埋着,便聽到了王海在輕輕敲擊着院門。
侯玉茹急匆匆地從地下室鑽出來,就看到王海已經翻過了院牆,來到了窗戶邊敲窗戶。
“大姐,大姐,我是王海,開門,開門……”
女人將沾着泥土的腰刀悄悄別在了褲腰上,站在門口又捋了捋凌亂的頭髮。
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后,滿臉堆笑地打開門。
“怎麼?又想我了?”女人故作風情地問。
王海沒有接話,而是用力推開女人的胳膊,道:“衣服忘拿了。”
望着王海一臉焦急衝擊卧室樣子,女人的眼裏流露出一絲哀怨。
王海走到炕邊,看到自己放在炕頭木箱上的舊衣服現在安安靜靜躺在枕頭上時,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這時,侯玉茹走到門口,身體慵懶地斜靠在門框上,望着一臉驚慌的男人問:“東西丟了?”
“沒有,我只是想把這身舊衣服拿回家去。”
女人將額前垂到臉上的頭髮用小發卡夾住,不緊不慢道:“想把舊衣服拿走,先把新衣服脫下來。”
侯玉茹臉龐白凈,脖子修長,事業線一起一伏,渾身上下透着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風情。
王海目光炯炯,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侯寡婦,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女人會撒謊的嘴唇上。
王海目不斜視,神情自若,邁着優雅的腳步走到侯玉茹面前。
突然,拽着侯玉茹的胳膊,將她拉入到自己懷中。
將兩片火熱的嘴唇對準了那張會撒謊的嘴巴……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了……
兩個人緊緊摟在一起,手臂互相摩挲着對方。
突然,王海的手摸到了侯玉茹腰上別著的藏式腰刀,便一把推開了她。
“你不會趁我不注意,一刀結果了我吧?”王海問。
侯玉茹整了整自己凌亂的衣衫,抽出了腰間的藏式腰刀,帶着不屑的口吻道:“要結果你,昨晚都已經結果了,還要等到今天?”
侯玉茹將腰刀遞給王海,繼續道:“我真有那個想法,今天全村都吃上了你的酒席。”
王海接過腰刀,盯着侯玉茹。
兩人的目光又一次相聚,繼而又都笑了。
“我回來的目的,只是確認它在不在你這裏?”王海問。
侯玉茹問:“結果呢?”
“在,在你這裏。你還把它藏了起來。”
“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雖然長着一張會撒謊的嘴巴,可你的眼睛不會撒謊,還有你的身體很誠實。”
說完,王海拿起疊放在枕頭上的衣服,道:“我要走了,再見!”
“你要幹啥去?”侯玉茹的眼睛裏充滿了關切。
“怎麼?我去哪裏還要告訴你嗎?”
“必須告訴我。”侯玉茹的眼神堅定,痴痴地望着王海。
“咱倆啥關係?我去哪裏,去幹什麼,為什麼非要告訴你?”王海看到侯玉茹生氣的樣子,反而笑嘻嘻地說。
說完后,便轉身離開。
“你給我站住!”侯玉茹真的生氣了,眼圈立刻紅了。
這女人翻臉比翻書快多了。
“你私藏了我的手鐲,我都沒逼着問你將它要回來。你倒脅迫我開了,天下哪有你這麼蠻橫無理的女人?”
“你要是不告訴我你去哪裏?你前腳出門,我後腳就去南山鎮治安辦告你?”
王海扭過頭,看着氣得滿臉紅暈,眼淚汪汪的女人,不解地問:“告我什麼?告我又把你糟蹋了?這次你肯定告不贏我。雖然你昨晚像條蛇一樣纏到我的身上,但是我始終保持著剋制。”
王海走過來,捏了一下侯玉茹的下巴道:“你沒有想到吧,我竟然如此克制,對你的誘惑絲毫不上當。”
“呵呵呵,呵呵呵……”王海發出一陣嘲笑。
“你混蛋,你流氓……我要告你挖掘古墓,盜取國家文物!”
王海懵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發現烏黑油亮的頭髮依舊還蓋在頭頂,便又大步流星地轉身返回到屋內。
王海氣呼呼地關上門,伸出手,將手高高舉起,他下定決心,要美美地扇這個胡說八道的女人兩個大耳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