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身世
秦野跟蘇溪剛坐下來一會兒,秦淮景跟趙鳴恩便跑過來了。
二人雖然跟小夥伴玩得很開心,可還是更加喜歡跟兩個弟弟玩。
哪怕兩個弟弟還不會說話,還不會陪自己玩。
蘇溪一看見秦淮景玩得滿頭大汗的樣子,立馬將手裏抱着的孩子遞給了秦野,自己則是動手替他脫衣服。
這個時候可不能大意了,一不小心就容易染了風寒。
“小景,你這是跟小夥伴玩什麼了?怎麼滿頭大汗的?
自己熱了也不知道將衣服脫了,萬一生病了怎麼辦?”蘇溪道。
秦淮景倒也不掙扎,由着蘇溪替自己將最外面的一件羽絨小馬甲給脫了。
趙鳴恩倒是比他好一些,只是身上有些潮氣,倒是沒有出汗。
大概是秦淮景自己也覺得熱了,便乾脆自己動手又扯開了領口的幾個扣子。
就這麼一扯動,倒是將他脖子上掛着的玉佩給扯了出來。
因為這個時候太過於敏感,這些東西即使很珍貴,他們也並不敢明目張胆的佩戴。
秦野便讓小包子將玉佩貼身佩戴,平日裏根本不會拿出來。
就剛剛那麼一下,蘇溪動作更快,下一秒便給他重新塞回了衣服里。
偏偏就剛好讓一旁的錢韻文給看見了。
那一眼,讓她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間。
不過錢韻文也知道這是個什麼場合,即使心中已經百轉千回,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只是在後面吃飯的時候,她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一旁的衛槐安見她這樣,還以為她是哪裏不舒服了,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一直到吃完這頓飯,錢韻文都幾乎是沒有說什麼話。
等到所有人回去了之後,錢韻文只回到房間翻找了一番,便拿着一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去了前院。
她到了前院的時候,秦野跟蘇溪正在堂屋裏烤火,兩個孩子剛剛被哄睡下了,放在堂屋的搖籃里。
秦老爺子幾人都在廚房裏,打算將今兒買回來的肉跟骨頭都處理一番。
錢韻文敲了一下門,便直接進了堂屋裏。
她心裏藏着事情,實在是等不及了,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確認這件事情。
看見錢韻文的時候,蘇溪跟秦野還有些驚訝。
畢竟他們在後院住了這麼久,若是他們不去喊人,他們幾乎都不會踏進前院的。
哪怕這之間的距離只有幾十步之遙,他們也一直過着互不干擾的生活。
不曾打擾秦家人半分。
“錢姨,您怎麼來了?您身體好些了嗎?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嗎?”蘇溪問道。
秦野也是關切地看着錢韻文,這可是自己的老師!
錢韻文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急着開口說話,而是將手中的布包遞給了蘇溪。
“你們先看看這個,然後咱們再合計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錢韻文說道。
蘇溪疑惑地將東西接過來,看了秦野一眼,這才動手將手中的小布包打開了。
入眼便是一塊質地上成的玉佩,下面則是一個紅色的肚兜。
蘇溪反覆看着這塊玉佩,總覺得頗為眼熟,好像自己在哪裏見過?
只是一時間她有些想不起來了......
秦野也是覺得這玉佩眼熟,只是他們接觸過的玉佩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還真有些無法辨認。
蘇溪將玉佩舉起來看了一眼,突然腦子裏的一根弦斷了。
“阿野,我想起來了,這塊玉佩跟小景的那塊玉佩是一對的!”她恍然大悟道。
她就說這玉佩怎麼瞧着這麼眼熟,偏偏自己又想不起來呢?
趙唐鳴將玉佩給他們送過來的時候,他們只看了一眼便收了起來。
過後便直接給小景戴在了脖子上,自然是沒有好好研究過那塊玉佩的。
這塊玉佩裏面有一個趙字,秦淮景那塊玉佩裏面則是有一個秦字。
趙唐鳴夫妻倆說那塊玉佩是他們兒子留給孩子的,那這塊玉佩應該就是秦悅佩戴的那一塊玉佩了!
兩個玉佩單獨看,就是一個半月,合起來剛剛好是一個圓月。
內扣里雕刻的圖案則是一龍一鳳,可不是剛剛好一對嗎?
蘇溪與秦野的心中一瞬間有了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讓他們有些激動,更多的則是不可置信。
秦野顫着手將下面的那個肚兜給拿了過去,待看見上面綉制了一個“恩”字。
而那個恩字的下面,還有一個小小的月牙。
那是秦悅每回刺繡,都會留下的一個獨屬於自己的特色。
秦野一時間直接陷入了回憶之中。
秦野:“阿姐,你為什麼要在這朵花的下面綉一個小月牙呀?”
秦悅:“因為阿姐叫阿悅呀!可是阿姐覺得綉一個悅字不好看,還是月牙比較好看。
剛好‘悅’與‘月’同音,你可以就當做這個月牙就是阿姐就好啦!
說不定以後阿野不認識阿姐了,還可以靠着這個月牙跟阿姐相認呢!”
秦野:“我才不會不認識阿姐呢!不過阿姐下次給我做衣服的時候,還是也給我綉一株草吧!
我是阿野,要像野草一樣頑強哦!阿姐看見了野草,就知道我是阿野了!”
......
秦野回想到幼時與秦悅相處的事情,一下子便紅了眼眶。
“這是阿姐繡的肚兜!錢姨,您怎麼會有我阿姐繡的肚兜的?還有這個玉佩,怎麼會在您這裏?”
秦野激動地抓着錢韻文,試圖得到一個答案。
錢韻文這才開了口,將深藏在心中幾年的秘密全部說了出來。
“這不是我的東西,這些是小恩的東西......”
他們那會兒已經下在前進生產隊有兩年了,那時候那個地方只有他們夫妻倆。
因為對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失望了,夫妻倆便想着去後山找個無人的地方自殺。
可偏偏就在他們準備赴死的那一刻,聽到了虛弱的哭聲。
夫妻倆那會兒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良心過不去,循着聲音找了過去。
這若是換了平時,他們夫妻倆也不一定有這個膽量。
可那會兒他們連死都不怕了,還會怕什麼鬼怪之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