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禍亂宮幃,殺無赦!
郭太后眼見着秦昭就上投寰自盡了,卻突然間甩開兩個嬤嬤的控制,她臉色微變,沉聲喝道:“拿下貴妃,速戰速決!”
她沒想到在這麼厲害的迷魂散跟前,秦昭居然還能抵抗。
早知如此,她下的量應該加倍。
只是郭太后後悔已經晚了。
那廂寶珠帶着小原子沖了進來,片刻后,蕭策也趕了過來,在看到樑上高掛的白棱時,他心跳慢了半拍。
秦昭的頭還有些昏沉,她晃了晃頭,看着朝自己撲過來的孩子,差點沒站穩。
“娘娘小心。”寶珠及時扶住秦昭。
秦昭虛弱地搖頭:“我、我沒事……”
她一開口,就有血絲從她嘴裏滑落,舌尖上尖銳的刺痛感也在提醒她此前用了不小的力道咬那一嘴。
下一刻,她眼前一花,蕭策到了她跟前,“昭昭,你……”
秦昭怔忡地看着蕭策,正對上他關切的雙眼,他剛才叫她……“昭昭”?
“皇上,臣妾無礙。”
秦昭話音剛落,就見蕭策以龍袖擦拭她的唇角。
秦昭想阻止已來不及,只見龍袖上沾上她的血跡,看起來很違和。
蕭策確定秦昭確實無大礙后,才看向一旁的郭太后問道:“為何?”
為何要對這下賤的招式對付秦昭?這個女人做錯了什麼?
“這等妖妃禍亂宮幃,應殺無赦!!”郭太后不覺得自己有做錯。
她只恨自己下手太慢,蕭策居然趕了過來。更讓她意外的是,秦昭居然從迷魂散中自救了出來,她又一次小瞧了秦昭,才會一敗塗地。
蕭策直視郭太后,眸色漸冷:“從今往後,太后就在慈和宮養病,莫再踏出慈和宮了……”
郭太后臉色微變,她的身體虛晃了一回,“皇帝這是何意?”
“羅青從今日開始也不必再進宮為太皇看診。”蕭策自顧自地又道。
郭太后不敢置信地看着蕭策:“皇帝想軟禁哀家?!”
這是她的親兒子,她的身子已殘敗成這般,蕭策怎可待她如此狠?
蕭策看郭太后的眼神沒有半點溫度,“念雲,你是太後身邊的近侍,好好在慈和宮伺候太后。”
念雲臉色蒼白,她跪倒在地:“奴婢遵旨!”
此後,蕭策走了,也帶走了一室的喧鬧。
念雲依然跪在地上。
她早料到郭太后不可能除去秦昭,結果如她所料,郭太后再一次失敗,而她也賠上了自己。
郭太后被軟禁在此,就等於她被軟禁在此,等到郭太后死了,她或許還要陪葬吧?
思及此,她眸中閃過一抹鋒芒。
她還有心愿未完成,不能落得這樣的下場。
唯一救她的人,只有秦昭。
此事因秦昭而起,秦昭便是幫她解開困局的唯一人選。
偏偏她和秦昭結下了梁子,秦昭不可能幫她,除非……
那廂秦昭被蕭策帶回錦陽宮后,蕭策許久未發一言。
秦昭已換了一件衣裳,可能是藥效未除,她還有些昏沉,一時間也沒有心思理會蕭策。
後來她實在難受,便上床睡了一會兒。
這一睡竟直到黃昏才醒。
不只是暈眩感消失,舌尖上的疼痛竟然也奇迹般地消失。
直到羅青的臉出現在她跟前,她才知是羅青給她上了葯,難怪一點也不疼。
“民女何德何能,讓貴妃娘娘冒險獨身一人進慈和宮?”羅青平素是個情緒起浮不大的女人。
她從來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後來有了好醫術,求她的人多了,她才覺着自己也不是一無是處。
今次是第一回有人願意為她這麼冒生命危險。
“我沒想到太後娘娘竟處心積慮要我死,所以你也不必瞎感動。”秦昭笑道。
其實也有感覺到的,她只是以為自己能處理,也以為這是在皇宮,郭太后未必瘋癲到真弄死她。
她還是低估了郭太后的瘋狂。
“今兒民女就宿在錦陽宮,娘娘有什麼需要吩咐一聲即可。”羅青不善言謝,遂低聲道:“總之謝謝娘娘的救命之恩,皇上還在外面,我先出去了。”
秦昭一想到蕭策還在錦陽宮就有點頭大。
她這次的殺身之禍的罪魁禍首應是蕭策。若非蕭策突然將她留在養心殿寵幸一整夜,郭太后也至於突然對她下黑手。
現在的蕭策是個難纏的……
蕭策入內時悄無聲息,他在床沿坐下,久久未置一詞。
室內的氣氛沉重到近乎壓抑,讓秦昭無法暢快呼吸。
“愛妃也不是無所不能。”最後還是蕭策打破了沉默。
秦昭笑笑:“臣妾本就是平庸之人。”
若她無所不能,也不至於會困在宮中,什麼也不能做。
“怕么?”蕭策問道。仟韆仦哾
秦昭直視蕭策,搖搖頭:“那時候臣妾的腦子昏昏沉沉,處於幻境之中,無所謂怕或不怕。”
“什麼樣的幻境?”蕭策追問。
“不記得了,既是幻境,如何能記得?”秦昭當然不可能說實話。
其實幻境裏的一切她都記得,那是在血氣瀰漫的戰場上,蕭策在迷離之際,他說要帶她走,那一刻她好像受到了蠱惑。
如若不是小原子的哭聲讓她找回理智,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投寰自盡。
蕭策握着她的手:“朕今夜在錦陽宮留宿。”
“皇上不可……”秦昭臉色微變。
現在流言四起,都說她是妖妃托世。
今日蕭策還把郭太后軟禁在慈和宮,如果蕭策還在錦陽宮留宿,這些流言只會愈演愈烈。
“為何不可?”蕭策反問。
“皇上是君王,當以大局為重,後宮不需要妖妃,臣妾也不想成為人們口中禍國殃民的妖妃,臣妾更沒有這樣的本事。”秦昭神情嚴肅地道。
“朕知道你不是。”蕭策冷然啟唇:“怎麼,朕連在後宮妃嬪的宮殿住一宿,還要看那些長舌婦的臉色?”
秦昭挫敗:“皇上不怕,臣妾怕。今次太後娘娘會動臣妾動殺機,皆因為、因為……”
關於昨晚的事,她難以啟齒。
本只是男歡女愛的普通事,到了帝君這總是會被大肆渲染,而蕭策昨晚確實荒唐了些,她都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