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7章:他將再見不到秦昭……
秦昭沒辦法跟其他人說自己的心事,因為有前世記憶的只有她,她總不能找吳惜柔去聊這件事。
秦昭斜睨寶珠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一個個都敢打趣本宮,都是叫本宮慣的。”
她卻不知自己方才這一眼眸光流轉,竟也風情萬種,叫寶珠看呆了。
秦昭見寶珠痴痴地看着自己:“你這是啥眼神?”
“奴、奴婢覺得娘娘越來越好看了呢。”寶珠吶吶道,這句是真心話。
秦昭卻只當她是在恭維,不以為意:“不就是這張臉,還能好看到哪裏去?本宮自己都看膩了,你還看不膩?”
等再過幾年,她也就年老色衰,到時只怕蕭策對她的興趣也會越來越少。
當然,她也不甚在乎這些所謂的恩寵。
寶珠看秦昭的表情就知道自家主子沒當真,她也乖覺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如今正在風口上,皇上那邊娘娘也要小心應對,最好就是娘娘莫跟皇上打照面才好。”
秦昭深以為然:“你這話說到本宮的心坎上。”
蕭策的行事作派越來越狠辣,這回殺了這麼多人,後宮人心惶惶,不知有多少人懼怕蕭策。
她倒還好,反正這是她跟了兩輩子的男人,無論他是狠戾還是溫情,她都曾親眼目睹的。
又過了好幾天,秦昭都沒見到蕭策,這時候她卻收到了庄晴從宮外送來的消息,聽聞月晴進宮面聖后,趙鈺每天都在月晴房裏留宿。
月晴受寵,這就讓吳惜語這個正妻的境地很尷尬。
聽聞昨兒個趙鈺下朝後,還跟月晴耳鬢廝磨,不巧的是吳惜語剛巧碰到了,吳惜語一怒之下砸破了月晴的頭。
這一砸讓月晴傷得不輕,直到今日月晴還沒醒來。
收到這個消息后,秦昭不知為何總有些心神不寧。
月晴也不是初初進趙府的那當會,即便月晴受寵些,吳惜語不也該接受這樣的結果嗎?
何至於對月晴下這樣的重手?
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月晴昏睡不醒,她怎麼就覺得這事兒透着一股不尋常呢?
實在是這個時間點太巧了。
莫說蕭策的疑心病重,她在宮裏待的時間長了,疑心病也很重。
前頭月晴才進宮面聖,沒幾天就被吳惜語砸傷了頭,到現在還沒醒,這事兒巧就巧在時間上。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趙鈺心裏有鬼,進而借吳惜語的手把月晴給……
這個念頭閃過,秦昭嚇得不輕,突然間臉色變得蒼白。
不會的,月晴跟她沒有半點相似之處,既如此,趙鈺不可能動手除去月晴,而且月晴是他寵了幾年的姨娘,又給趙鈺生下了庶子,趙鈺怎麼可能對月晴下那樣的狠手?
正在秦昭胡思亂想的當會兒,突然一聲驚雷響起,她驚了一回。
很快天降暴雨,天幕沉沉,雨聲嘀嘀噠噠,不絕於耳。
“娘娘,今兒較冷,仔細身子。”寶珠溫暖的聲音響起。
秦昭轉眸看向寶珠,臉色依然蒼白。
寶珠看出秦昭異樣,心裏一慌:“這是怎麼了?”
秦昭露出一朵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讓寶珠看了庄晴遞進宮的消息,並低聲道出自己的猜想。
寶珠聞言也嚇得不輕,她警惕地看向周遭:“娘娘莫胡思亂想。”
“但萬一是這樣呢?皇上若知曉此事,月晴一出事,本宮就會被皇上懷疑一輩子。”秦昭閉上雙眼,輕吐一口濁氣:“本宮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以蕭策多疑的性子,哪怕是親眼看到了月晴,他還是疑心月晴跟她相似。
如若月晴有一天歿了,而且偏又在這個時間點上,那蕭策肯定會覺得趙鈺是在心虛。
寶珠安撫道:“娘娘沒必要多慮,或許這是好事。既然皇上現在也懷疑月晴跟娘娘相似,那月晴出不出事都是一樣的結果……”
秦昭苦笑搖頭:“不一樣。以前皇上只是懷疑,月晴若有事,皇上大概會篤定月晴跟本宮相似。”
她只是想不明白,為何趙鈺要多此一舉,總不成趙鈺是心虛才做出這種失智之事。m.
想到這種可能性,涼意直達心底,她臉色更加蒼白。
“娘娘還好吧?”寶珠見秦昭的臉色這麼難看,也嚇得不輕。
秦昭強牽出一點笑容:“沒事,應該是本宮想多了。”
這事不能再想下去了,或許只是她心思重,才會把平常事想得這麼嚴重。
但她還是給庄晴寄了一封信,只叮囑庄晴,以後有月晴的消息第一時間傳遞消息給她。
又兩天過去,秦昭又收到宮外來信,聽說月晴已經醒來了。
秦昭收到這個消息后,緊繃的神經放了下來。
幸好如寶珠所言,是她疑心病重,事情並不似她想的那樣。
另一邊,養心殿。
蕭策忙了一整天,突感疲累,是夜早早入眠。
這一夜,他夢到了秦昭,以前那個沒做完的夢也終於有了後續。
在夢中他在床前看了秦昭母子一整夜,翌日天還沒亮,便穿上戎裝,整裝待發。原來這一回他要御駕親征,而他最放不下的便是秦昭母子。
他甚至有一種荒謬的直覺,好像這一去,他將再見不到秦昭……
早上醒來之後,蕭策還沉浸在依依不捨的情緒當中,不可自拔。
他也迫不及待想見秦昭一面。
張吉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見蕭策穿戴整齊,匆匆洗漱后便出了養心殿。
這時已進入秋季,晝夜漸長,這個時辰天還沒亮,秦昭也還在睡夢中。
她突然間驚醒,是因為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往主殿而來,而這腳步聲的主人赫然是蕭策。
當她看向沙漏,發現還不到卯時。
她下了床,披了件衣裳便迎了出去。
蕭策趕到主殿時,只見一個身影站在主殿前。
天光還很暗,秦昭就站在屋檐下,長發披肩,宮燈照在她如玉一般的臉上,襯得她柔美且溫婉。
他不覺慢下腳步,突然有一種荒謬的錯覺,自己好似有一輩子沒見着她一般。
此時恰有一陣風吹來,掀起她發雲長發,彷彿要將她卷進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