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開荒
球球所處的時代，沒災變前種植業非常發達，所有的農作物生長是不分時季的。
全程機械化操作，根本不需要人工管理。
而他現在所懂的種植業，知道都是從文獻中得來的，完全是半罐水指導一個啥也不懂的小丫頭。
桔梗早出晚歸，幾經挑選后，將要開荒的地方選在了側坡的山腳。
這一片荒地相當於是碎石灘，只有中心近十畝的雜草長得特別茂盛。
但也是碎石塊眾多，雜草盤根錯節。
每年雨季還會有石頭墜落，山裡不時有野豬下山禍禍莊稼，又遠離水源，才會被村民遺棄。
這正好便宜了有空間的桔梗，放羊、開荒兩不誤。
地里的碎石塊，被她收集到邊上成堆擺放，現在的她只需要開出一塊，不足一畝的自留地過明路。
其他的地方，只要不成片的種糧食，還是可以被利用的。
球球雖然不能幫忙幹活，卻在耳邊給她灌輸了許多外面的事。
桔梗的思維漸漸被打開，不再局限於李家村這個小地方。
自小聰明、沒有受到封建禮教荼毒的桔梗，在球球的教導下撥雲見日。
她越發相信爹和哥哥，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眼下，年幼的她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等着爹和哥哥回家。
再順帶養養家裏那個瘦皮猴弟弟。
此時的桔梗，對瘦皮猴弟弟是沒感情的，願意養着他全都是木通臨走時的囑託。
有着那樣一個娘，桔梗根本沒時間接觸麥冬，只知道他的哭聲不再是貓叫。
有時能聽到幾聲嬰兒的‘啊啊’聲。
生活有了奔頭，桔梗手裏的動作很快，五天時間便開出九分地。
她主動找來保長登記在房屋證明上，等真正地拿到這一張有房子、自留地的證明時。
桔梗的心才安定下來，她也是有房有地的人了。
“桔梗，全村都找不出你這麼能幹的孩子，明年多種點紅苕，總餓不死的。”
李志高心底嘆息一聲，多好的孩子啊！
硬是一個人撐起了一個家，開出來的荒地雖然還有不少的碎石塊。
但好歹有了一塊不用交稅的自留地，農忙的時候再去幫別人家幹活，掙點口糧回來一家人混個半飽還是可以的。
只是這樣的日子，對一個九歲的孩子來說太苦了！
桔梗手上的血泡和繭子，李志高在給她證明的時候全看在眼裏。
“謝謝志高哥，我會的！”
證明在手，桔梗看着她的勞動成果是滿心的喜悅。
雖然苦點、累點，但這是她一個人的勞動成果。
“桔梗，你家的羊快生了吧！別讓村裡人知道生了幾隻！”
“好的，我明白！”
保長不忍心再收桔梗家的牲口稅，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對了，你大伯娘家明兒娶新媳婦兒！”
桔梗一愣，難怪家裏風平浪靜，原來是有事絆住了苗大妮。
等她想明白時，保長已走遠。
那家人娶親，跟她有什麼關係。
自留地到手，桔梗準備明天開始種菜。
她背起割好的青草，兩隻羊自動跟上回家。
兩隻羊自對她熟悉后，對她很是親近，從不會跑遠。
幾天時間便恢復了正常，羊身上開始長回一點肉，看着格外喜人。
回家的桔梗，見缸里還有半缸水，洗過手臉后，坐在屋檐下閉目休息。
兩隻羊也乖乖地卧在桔梗身邊，姚山杏就是想親近都不行。
姚山杏每次看着羊在眼前晃，饞得眼冒綠光……
家裏的野雞蛋，早被姚山杏吃完，桔梗是連一片蛋殼都沒見着。
桔梗每天早出晚歸地忙，今日終於告一段落，一坐下就特別的困。
家裏的戶籍、房屋證明，這些重要的東西，桔梗提都沒提給姚山杏保管。
她實在是怕，哪天早上醒來，家裏的房子和地都易主了。
只有放在空間卧室內，才是最安全的。
母女倆每天基本上沒什麼溝通，桔梗也不上趕着跟姚山杏說話。
姚山桔做得最多的就是抱着麥冬不離手，一天做兩頓飯，將舊衣服改成她和麥冬穿的。
至於桔梗，她穿的衣服還是老樣子。
破的地方，都是她自己歪歪扭扭地補。
本想拿捏她的姚山杏，見沒什麼事能難住她，真正地將桔梗漠視了個徹底。
每天吃兩頓飯，桔梗也沒啥好說的，每晚進空間補充一頓是必須的。
有肉有飯的日子，比姚山杏每天摳摳嗦嗦煮的好吃多了。
雖然每天的活很多，但桔梗卻沒見瘦，反而長了點肉，個頭也竄了一點兒。
臉上的氣色，有了絲紅潤。
最重要的是，以前被苗大妮打落的大牙，終於冒出來了。
姚山杏也因為肚子裏有食，偶爾還會加餐，又沒人搓磨，皮膚白皙了些。
因為日子好過，姚山杏愁苦的臉上有了笑容。
當然，笑容只是在面對麥冬的時候，桔梗是一次提前回家偶然發現的。
她不得不感嘆，笑起來的娘還是很好看的。
眉眼彎彎、淺淺的酒窩，漂亮、溫柔！
可卻不屬於她！
【難怪爹會娶這麼一個娘！用球球的話來說，爹就是一個顏狗！】
見到姚山杏對麥冬笑得那麼溫柔，桔梗重新燃起了希望。
因為，她也想娘那樣對她笑、呵護備至。
可……
當姚山杏見到突然回家的桔梗時，一張漂亮的鵝蛋臉立馬垮成馬臉。
燃起的火苗再度熄滅……
桔梗睜眼看一眼做飯的人，垂下眼皮，想着她自己的事。
地下室的野豬，被她在空間中架在火上燒成半熟。
每天晚上進空間的時候，都會連肉帶飯地煮一鍋，早晚各吃一大碗。
野豬肉緊實、膻味重，除了剁細煮成肉飯外，桔梗真不會做別的菜。
手裏沒調料，光有肉做出來也不好吃，這是球球給她的建議。
對球球無比崇拜的桔梗，當然會聽他的。
“喲！二弟妹這就煮上飯啦！
二弟妹家的日子過得不錯嘛！
才幾天不見就長肉了，看來沒少吃香喝辣的吧！
哪像我們在家累死累活地侍候老人。
真是個沒良心的，有了好東西都不知道孝敬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