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鎮上惡霸
那些人就是想跑都無路可跑，最終只有雙倍交稅的。
每次趕集都會遇上沒腦子的貨。
不過，這是收稅人喜歡的。
他們巴不得鎮上所有的攤販都跑路，那樣多出來的錢，就是他們的辛苦費了。
三人到鎮口時，碰上收稅的鎮公所人員。
“幹什麼的？”領頭人探頭看一眼背簍，兩眼一瞪。
“虎哥，虎哥，是我！
李安福啊！
您是越來越威風了！”李安福趕緊上前陪笑道。
這就是一個只認錢，不認人的主，千萬不能讓他知道背簍里的是錢。
不然，一個帽子扣下來，三人都得吃牢飯。
虎哥斜眼將李安福從下到上地打量一番，不屑地道。
“少跟我套近乎，趕緊交稅，別讓我動手檢查。”
三個跟班圍了上來，全都一臉兇相地瞪着李安福。
他們也是在鎮上混的人，知道眼前的人常和一個叫李二貴的來賣獵物。
每次遇上都會有油水可撈，看來是久了沒教訓，不知道上貢了。
“虎哥，哪能啊！
我們哥兩個就是來鎮上買罈子、罐子的。
剛從鄭掌柜那出來，因為人多沒買成，就想去別的雜貨鋪看看。
這不秋收后，今年家裏種的菜多，想多腌點酸菜。
一家人冬天就全靠着那點酸菜過活呢！”
李安福陪笑着說好話，雖強裝鎮定，但腿肚子卻不住地抖。
這下咋辦，錢就在背簍里，只要一翻就露餡。
早知道，就不來牲口市了！
李安平也是緊張的汗水直冒，兩眼發花，內心不斷地掙扎。
到底保錢，還是保人。
他們兩個男人吃牢飯不怕，大不了就是做一段時間的苦工，可桔梗咋辦！仟韆仦哾
她才九歲，做苦工要不了一天，就會沒命！
兄弟倆此時後悔死了，卻只能強撐着，臉皮僵硬得不住抖動。
“不老實，想挨揍不成。
若是讓我搜出點什麼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幫子窮酸鬼！”
虎哥一看兩人就有貓膩，做慣這一行的人，見得多了。
鄉下人，只要詐幾句就露餡了。
虎哥下巴一點，三個狗腿子分別奔向架子車和背簍里的桔梗。
高大的黑牛一把將桔梗提出來扔往地上，時刻注意她的李安平大手一撈，將桔梗險險地接住。
李安平將桔梗扯到大腿另一側單手護着，不讓她看到這些惡人的樣子。
他自己只能怒瞪着黑牛，卻敢怒不敢言……
“看什麼看，窮鬼！
呸！”
黑牛對袋子裏的破衣服正眼都沒瞧上，都什麼年代了還穿破得沒邊的衣服。
趕集還當個寶似的藏在袋子裏，生怕丟了似的！
真是沒見識！
黑牛過去低聲道：“老大，啥也沒有，就兩件破衣服。”
虎哥有點失望，本以為能撈到點油水的，沒想到就兩件破衣服。
檢查架子車的水牛和鐵蛋，伸手將上面的樹枝往地下甩。
“啊，有東西咬我！”
水牛中指尖被針扎似的痛，麻痛麻痛的！
“說，樹枝里藏的是什麼？”
“水牛大哥，就薄薄的一層樹枝，都是在路上撿的。
這麼大點地方，又藏得住什麼。
你手指被扎，可能是碰到荊刺了。”
李安福見背簍里的錢沒被查出來，面部表情自然了，腿也不抖了，說話也順溜了。
虎哥陰沉着臉看一眼李安福，沒想到他虎哥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走！”
李安平兄弟倆此時就是有再大的疑問，也不敢在街口上問出來。
背簍里有一大袋錢，就這樣放過他們，真是老天保佑。
兄弟倆對檢查背簍的黑牛心生感激，卻不知這一切都是桔梗和球球所為。
當桔梗在見到虎哥臉色不善，看向她所在的背簍時。
就機靈地將袋子裏的錢，換成了昨晚在空間中換下來的衣服。
衣服被洗得乾乾淨淨的，還有一股空氣的味道。
早晨出門時光線不好，李安平兄弟倆的注意力全在野豬身上，根本不知道桔梗背簍里裝的是什麼。
令他們更想不到的是，桔梗出門會將柴刀帶上。
不過，柴刀也被桔梗收進空間中。
手指被扎的水牛，是此時變成一個小黑點，附在桔梗耳廓里的球球乾的。
秋天蚊蟲本就多，誰會注意空中飛的小蟲子。
慶幸逃過一劫的李安平，將桔梗再次放進背簍中，小聲安慰道。
“桔梗，別怕哈！安平叔在呢！”
“嗯，有安平叔和小叔保護，我不怕！”
桔梗肯定地點着小腦袋，眼裏帶着一絲濡慕和淚意。
被人保護的感覺真好！
以後，她也要保護安平叔和小叔！
桔梗暗暗發誓！
三人進入牲口市時，桔梗坐着的袋子又變回原樣。
而球球，將集市上的一切都錄成影像保存。
真實的生活寫照，比資料和文獻都來得有意思。
隨處可見的家禽糞便，混雜着尿液的味道，非常的上頭。
桔梗小鼻子皺皺，沒再糾結難聞的氣味兒。
而是對小牛犢、小毛驢、小豬崽、雞鴨鵝、小羊這些感興趣。
牲口市場上來往的人並不多，看客少於賣家，三人的出現很快引起僅有的八九人注意。
桔梗的目光落在小牛犢身上拔不出來，黑紅臉的老漢憨笑着，笑出一臉褶子，張口露出一嘴大黃牙。
“大兄弟，買一個吧!
看你家孩子多喜歡，養到明年農忙就可以幫家裏幹活了。
每天趕到荒地里吃草，回家的時候再割一背簍雜草就是一天。”
李安平搖頭，好是好，得有錢買才行。
家裏租種的八畝地，每年翻地的時候全靠人工，是真的辛苦。
但要買一頭小牛，並不是說說而已的。
他們家要準備小妹的嫁妝，再過兩年老三也要娶親，是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買牲口回去養，還要交2000元的牲口稅。
唉！
現在是幹啥都要交稅，誰承受得起啊！
怎麼敢亂花錢買小牛犢，除非日子不過了。
李安平建議桔梗買羊，是因為她手裏能拿出稅錢來。
不然，也不會讓她買。
“老叔，養不起啊！”
三人不再停留，直奔僅有的兩隻羊。
一隻大肚子的母羊跪趴在地上，旁邊還有一隻半大的小羊，兩隻都瘦骨嶙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