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春獵
緊張的戰鬥,無休止的廝殺,鮮血、白骨、死亡!
每個人都殺紅了眼,忘卻了時間的流逝。
雙方人馬直殺到都精疲力竭才各自退去。整個戰場一片狼籍,入眼儘是斷肢屍身,甚至連土地都被鮮血染紅。
雙鐧幫損失巨大,一名七層修士被殺。
或許在大幫大教眼中,儲氣七層的修為根本算不得什麼。可對於兩個小魚幫來講,七層的修為已是各幫的頂尖力量,就是兩幫所有的七層修士加起來,也不過十多人。
當然金鯊幫付出的代價亦是不小,有兩名六層修士陣亡,可謂慘勝,不過總算收取被侵佔的地盤。
此時烈陽當空,天氣一如既往的炎熱,偶爾幾隻烏鴉站在樹枝,盯着血紅的地面,發出幾聲令人煩躁的呱叫。
把陣亡的幫眾屍身就地掩埋之後,眾人便三三兩兩的找個陰涼地,或是打坐調息或是處理傷勢。
陸彥背後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是一名儲氣六層的修士所留。不過傷他的人並沒好過,一條胳膊近乎被砍下。
楚寒衣受傷更重,拼殺起來完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宵雨也受了些輕傷,只是陸彥隱隱覺得他並未盡全力!這只是一種直覺,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服下丹藥后,宵雨伸出雙手,一左一右,幫助兩人催化療傷聖丹。他給二人服下的丹藥乃是自己私有,從聚寶閣消耗許多財寶買來,效果要比普通丹藥好上百倍。
聚寶閣是巨無霸式的商會,四大帝國都有它的分會,是由一股神秘且強大的勢力扶持,號稱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宵雨收回手掌,長出口氣,三人幾乎同時睜開眼。
楚寒衣面色紅潤,所受內傷已好個七七八八。而陸彥也感覺到了,自己背上的傷口,有了麻癢之感,這是要結疤的徵兆,暗贊一句妙丹,心想以後自己也要多多留意為妙!
當然,若是修為達到了血魄變,那時根本用不着這類丹藥,即使劃破肌肉,傷口也能立馬恢復如初!
他已知曉修身者這一境界所謂的三層,分別是血魄變、筋骨變和臟腑變,每一變都有各自的玄妙之處,需要一步步去探索。
不過眼下自己離這些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可好高婺源,打好基礎才是王道。
“雙鐧幫這次損失不小!相信短時間內不敢再犯。”宵雨拍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來,擦拭着手中長槍上的血跡開口道。
“乾脆我們去殺他一通,再搶些礦山,來個痛打落水狗!”開口的名叫黑山,手握長斧,赤裸着的上身上,一條條可怖的傷痕縱橫交錯,不過大多都是以前的老傷。
他是宵雨手下唯一一名儲氣八層修士,生性豪放,與陸彥倒也能說得來。
“屬下也贊同黑山所說,如此回去也好讓那阮鐵無話可說。不知副幫主意下如何?”這時一名叫徐金紅的中年人沉吟道,他儲氣七層的修為,辦事沉穩,類似於宵雨手下的智囊。
“阮鐵!呵呵……”宵雨很隨意的笑笑,接著說道,“既然兄弟們有興趣,那便戰吧!”
“遵命!我立即吩咐下去,儘早開飯!”說著徐金紅已提起長劍,招呼眾人去了。“
你們兩個傷勢如何?”收回目光,宵雨望向陸彥和楚寒衣,詢問道。
楚寒衣依舊很少話說,只是酷酷地點點頭。陸彥也已包紮好傷口,手握鬼頭刀,站起身來輕笑道:“時刻準備着!”
“嗯!”宵雨點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陸彥小子,我老黑可佩服你嘞,想當初我處在你這個修為的時候,碰到六層的好手,可是嚇得屁滾尿流,更別說傷他了!”黑山拍着陸彥的肩膀大笑道。
“呵呵......黑山大哥說笑了,我也只是僥倖而已!”陸彥摸了摸下巴,謙虛的笑道。
他們午飯雖算不上豐盛,可吃得很是過癮,大口吃着金黃流油的烤肉,大碗喝着烈酒,痛快之極。
不過人人都很自覺的沒有喝醉,陸彥也跟着灌了兩大碗,生平第一次喝酒,雖然入口辛辣,可那種心情卻是很好。
他們大吃大喝、大說大笑,沒有人會為接下來的廝殺頭疼。今朝有酒今朝醉,雖然明知下一刻,肯定有人陰陽兩隔,可是沒有人會悲觀,從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他們都已有了準備!
不是嗎?
“去他娘的!人死**朝上!哈哈哈……”黑山這樣大笑道。
接下來的這場戰鬥毫無懸念,宵雨帶眾搶下一座礦山。雙鐧幫副幫主張強的一條手臂,被宵雨用長槍絞碎,最後在一乾的手下拚死保護下,倉皇而逃。
但這並不是說陸彥他們這邊沒什麼損失,恰好相反,宵雨手下的六層修士全部戰死,徐金紅的雙腿被齊齊砍下,後半輩子恐怕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連勇猛的黑山都幾乎傷去半條命,他的左胸被印一掌,心臟差點被震裂!
又是一場慘勝!
清理過戰場,宵雨命人做了個簡易的擔架,將老徐抬回。
徐金紅滿身是血,一改以往的穩重,仰天大笑,兩行濁淚從他臉龐滑落。
宵雨嘆息一聲,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
經此一役,雙方可謂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有戰事。宵雨把所搶地盤安排完畢后連夜回鎮,幫中許多人受傷,需要及時處理,不然後果難料。
他們披星戴月,用了近四個時辰才回到總舵,都去了各自負責的區域,倒是沒有人再來為難,等把一干傷員安頓好,東方已經泛白。
陸彥疲憊的走進房間,小筱已準備好洗澡水和飯菜,床頭上還放着洗過的青衫,疊的整整齊齊。
看到額頭上細密的香汗,嬌美的臉蛋紅撲撲的,陸彥心中一陣溫暖,連疲勞都似乎一掃而光了。
洗過手,陸彥拉她一起進餐,她本是不肯,可怎麼能掙扎得了,最後還是從了。
看着陸彥大口吃嚼,她顯得很是開心,一邊夾菜一邊說慢點,眼眸里竟是溫柔。只是陸彥只顧着碗裏的飯菜,沒有注意到罷了。
飯後陸彥又洗了個澡才爬上床,雖然傷口見水還有些疼痛,可對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躺在床上,把今天所獲所得,在腦海里仔細梳理一遍后,才沉沉睡去……
阮鐵負責的礦山,寬闊的石洞裏鑲滿了日石,周圍還零散的擺放些花盆,整個石洞裏都飄散着淡淡的花香。還有水晶魚缸里,色彩斑斕的金魚正吐着氣泡,游的忒歡。
阮鐵倒是很會享受,不管走到哪裏都不會虧待自己,居然還在地面上鋪了層動物的皮毛,走在上面毛茸茸的,煞是舒服。
此刻他衣衫不整的躺在寬大的竹床上,懷抱一近乎全身赤裸的,面相清純的少女,看着手下傳來的情報,哈哈大笑道:“梅宵雨!我看你還拿什麼和我斗,你還用誰春獵!”
此刻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暢快,迅速撕去身上的衣服,抓過身旁的少女,再次‘遲騁’起來……
與此同時,杜威所坐鎮的礦山之中,他的洞府寬闊大方,此時他依舊一身黑色錦衣,端坐在太師椅上,背後的白衣老者袁振仍是手握紙扇,一副風清雲淡的模樣。
對於修鍊到他們這種境界的人來說,早已做到寒暑不侵,普通天氣的炎寒對他們產生不了絲毫影響。
看着手下呈上來的消息,杜威眉毛一掀,似乎在自言自語道:“梅宵雨,你到底隱藏多深呢!還有陸彥,春獵時輪到你大放異彩了吧,我很期待吶!”
隨即他輕輕一笑,手中的羊皮卷化為飛灰,一股燒焦羽毛的氣味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