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九章 財閥的利益
寧哲在早餐店裏偶遇潘科長,很順利的套出了裴向彤的電話號碼,而對方見寧哲對於裴向彤很了解,甚至連她導師的名字都知道,也不疑有他。
寧哲拿到裴向彤的電話號碼,一直等到了上午九點多,這才撥了過去。
電話對面很快傳來了裴向彤的聲音:“你好,哪位?”
寧哲擔心裴向彤的電話設備會有監聽裝置,壓着嗓音說道:“老同學,好久不見啊!”
裴向彤詫異的問道:“老同學?你是誰啊?”
寧哲補充道:“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你忘了,當年在87號的時候,咱們還跟謝教授一起去流民區的綠洲進行過科研調查呢!”
裴向彤在電話那邊愣了差不多五秒鐘,這才開口道:“我想起來了,你是張軍?對吧?”
“是啊,我就是張軍!”寧哲聽到裴向彤這麼說,便清楚她的電話的確是帶有監聽的,隨即補充道:“老同學,我目前正在82號出差,今天下午就要走了,算起來咱們也好多年不見了,你有沒有時間出來見一面?”仟韆仦哾
“你來82號了?”裴向彤再度一愣,然後語氣平穩的回道:“算起來,咱們的確好幾年沒見了,這樣吧,我請你吃個午飯,中午十一點,咱們在城區的城際酒店西餐廳見面,你的時間來得及嗎?”
寧哲一口答應下來:“沒問題,我一定到。”
……
82號並不是一個大要塞,在城建方面也跟84、87號要塞有着天壤之別。
洲際酒店是82號最大的酒店,也是最高的建築,共有十五層,坐在位於頂層的西餐廳,可以將大半城市盡收眼底,不過對準城內政府機構的一側,是沒有任何窗口的。
寧哲趕到酒店的時候,裴向彤已經等在了門口,看見他出現,眼中閃過了一抹詫異:“寧哲,居然還真的是你,你是怎麼進入要塞的?”
“都已經進來了,再說這也沒有意義了,不是嗎?”寧哲頓了一下:“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還一直擔心你會不理解我的意思。”
“怎麼會不理解,我在87號實習的時候,就只去過一次綠洲,而我唯一的同學高升榮,已經被你給丟在那裏了。”裴向彤看着酒店來往的客人,低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已經訂了包房,跟我來吧。”
寧哲跟在裴向彤身後進入包房,露出了一個笑容:“好久不見。”
“現在才想起來打招呼啊?”裴向彤也跟着笑了:“你的膽子真是太大了,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是裴氏報紙和電視上的常客了嗎?革命軍作為引發內戰的罪魁禍首,現在就連要塞的三歲孩子都知道你是裴氏最大的敵人!你居然還敢進來首府!”
“即便我是整個裴氏的敵人,但至少我們還是朋友。”寧哲坐在桌邊,語氣平淡的說道:“你是去過流民區的,也見識過那裏有多麼殘酷,我本身就是流民出身,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流民生活的不那麼辛苦!
如果真要說敵對關係,你覺得是財閥會更恨我這個為了生存而反抗的流民,還是流民更恨踩在頭上奴役我們,連綠洲都要摧毀,只讓我們生活在荒漠裏的財閥呢?”
“站在雙方各自的角度上,誰都沒有錯。”裴向彤嘆了口氣:“很抱歉我不能跟你一起批判財閥,因為我正是這種制度的既得利益者,而且我的想法和做法,並不能改變這種制度,我想你來找我,也不是為了討論財閥的好壞吧?”
“我來找你,的確不是為了討論財閥的制度,但的確有事情有求於你。”寧哲開門見山的說道:“我這次進入82號要塞,是專程為你來的,我想要跟你父親談一談。”
“所以我需要糾正你一下,你並不是為了我來的,而是為了我父親來的。”裴向彤蹙眉看着寧哲:“你為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幫你?”
“我並未覺得你一定會幫我,只是求請你的幫助。”寧哲認真的看着裴向彤:“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父親談,這事關金欽環和裴氏之間的關係將會如何發展,甚至會改變裴氏戰爭的走向。”
裴向彤語氣生硬的回應道:“那我就更不可能幫你了,我們的確是朋友,而且你也不止一次的救過我的命,出於私交考慮,我可以請你吃個飯,並且對你的身份進行保密,但是跟財閥有關的事情,我們沒什麼好聊的,你應該以官方的身份提出正式會晤。”
“你應該知道,裴氏根本就不承認金欽環的革命軍政府,我們是無法通過正規渠道跟他們提出交涉的。”寧哲認真的看着裴向彤:“我必須有一個與裴氏高層進行交涉的機會,而我身邊認識的所有人當中,就只有你能夠幫我做到這一點。”
“我想我應該很遺憾的告訴你,你找錯人了。”裴向彤認真的搖了搖頭:“我現在的身份,是裴氏的官員,我必須得為財閥着想,而且我父親身為軍方統帥,必須潔身自好,我不可能為你們提供私下談判的機會,否則一旦被人利用,我父親是要留下污點的!”
寧哲一路走來,原本以為讓裴向彤幫忙是最簡單的事情,沒想到她卻沒有任何要幫忙的意思,嘆氣道:“說來可笑,權力這個大染缸,居然能讓你這麼單純的人也換了顏色。”
“如果你所謂的單純,是指望我可以出賣財閥利益的話,抱歉,我寧可不再單純。”
裴向彤對於寧哲的話沒有任何感觸:“你要清楚,我本身就是財閥的人,而且還是財閥的貴族,或許我當初的幫助讓你對我產生了一些誤解,我是一個善良的人,但也是一個有底線的人,我絕對不會出賣裴氏財閥,不論何時都是如此。”
“我從未想過讓你出賣財閥的利益,我只是不想讓金欽環與裴氏都成為叛軍手中的一顆棋子。”寧哲頓了一下:“你必須要搞清楚一件事,我此行的目的,不是發動戰爭,而是為了避免戰爭,我相信對於我們雙方而言,這都是一個最為合理的選擇。”
裴向彤聽完寧哲的話,思考了差不多十秒鐘,做了個深呼吸:“叛軍攻勢兇猛,財閥內部始終有人對我父親頗有微詞,你的身份太敏感了,我絕對不可能安排你們見面,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跟我父親通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