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處不在的信仰

第六章 無處不在的信仰

【如本書劇情還不是太狗血,敬請收藏,謝謝】

在史學家們的眼中,雲霄宮自它的女主人入住的那一天起,一個千年帝國的陰霾便再也驅散不開,她的強勢直接導致了神荒大陸政治格局的改變,神權與皇權並立甚至有凌駕其上之勢。無數的守舊勢力結成反對同盟向天元帝國發動一次次來勢洶洶的討伐,帝國幾次陷入風雨飄搖中,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個建立時髦政體的帝國不僅一次次地擊退反對同盟,更是在幾次重大王朝戰爭中取得絕對優勢,把神的旨意播撒到大陸的每一個角落,最終堅挺地矗立在東大陸。

而那位大祭司在其中貢獻的力量自是不言而喻。

晴天辰站在這些朝聖者中間,嘴角挑起一個微妙的笑意,看來自己做大祭司的門徒倒是件不錯的差事。見身後的朝覲者們越來越多,兄妹二人也不好再站在人群間當道,便轉到道旁柳樹邊歇息。

“哥哥,這些人都是去朝拜大祭司的,他們能見到大祭司的面嗎?”晴天月好奇地問道,她從小到大都是在刀光劍影中度過,對於這些宗教信仰實在是無有愛,但面對這種壯觀場景誰都會有不大不小的震撼。

晴天辰老氣橫秋地道:“人類犯過最大的錯誤就是將信仰交給了神祇,在這之前,人類的智慧足以照耀神荒大陸的每一寸土地。一切宗教都有光,而光總帶有或多或少的陰影,要想走出陰影就要有直面陽光的勇氣,可惜我們都是膽小鬼。”

晴天月忍不住笑道:“哥哥平日看的書真多,天都城的那些貴族老爺們說的話都被你搶白了。”

這時,一輛華麗的馬車路過,裏面的主人冷冷地拋出一句話:“無知的瀆神者,是不是該被拖到帝都中心廣場燒死?”

晴天辰玩味地打量這輛四輪馬車的造型,它四角懸挂的流蘇應該是伯爵級別的貴族的特權,從剛才的嗓音判斷,應該是位十分年輕的少女,信仰真是無處不在啊。

“哪個府上的馬車?”晴天辰回頭問妹妹道。

“嗯,是水雲伯爵府上的。”晴天月看着馬車的身影,意味深長地道,“哥哥,我們是不是該回府了?”

晴天辰抬頭望了一眼燦爛的陽光,享受地飽吸着郊外的清新空氣,他這十幾年都沒曾有過這麼舒心的一天吧,他拍了拍妹妹的腦袋道:“不着急,我好不容易能有機會舒舒服服地玩上一天,你這個做妹妹的總不是掃哥哥的興緻吧。走,我們去河對岸看看。”

晴天月握了握長劍,溫順地點了點頭,她從小到大都是對這個哥哥十分尊敬的。

突然間,一隊嘈雜的騎兵風馳電掣地奔來,見着這些匍匐在路的朝覲者根本就不管不問,上去就是一頓轟趕,正在虔誠禮神的信徒們被野蠻的暴力攪擾變得憤懣不已,就連皇帝陛下都對修士有着特殊的優待,每年帝國都會劃撥一大筆財政來保障修士們的奢侈生活,可以說,在天元帝國,修士的地位是與貴族階層相媲美的。

晴天辰饒有興緻地看着這些不速之客,很是期待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市井小民最喜歡做看客,但他這個貴族也不例外,尤其是看到居然有人能夠大大方方堂而皇之地褻瀆帝國的精神信仰,這種踐踏禁忌感覺別有滋味——雖然他只是個看客。

在帝國后五百年的歷史上,神權的覺醒無疑是件劃時代的大事,當初帝國皇帝天賜三世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迎接大祭司入住雲霄宮,在一片黑暗中的神荒大陸最早照耀出一絲曙光,以此推動帝國成為舉世強國。但是所有人都沒料到的是,神權這個當時為強化皇權做出重大貢獻的工具如今卻成為了皇帝陛下一塊心頭病。

那為首的年輕騎士傲慢地睥睨這些憤怒的信徒,手按長劍哈哈大笑道:“一群迂腐的寄生蟲、饕餮者,真該把你們從帝國的土地上驅逐出去。”

“無知的孩子,神會懲罰你的,跪下來,向神謝罪,向大祭司謝罪,乞求他們的原諒!”

一個顫巍巍的老者手指着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猖狂年輕人,以一生對神的信仰斥責這個瀆神者。

日——

馬鞭振起響亮的抖動,朝那個老者的臉上劃過一道猩紅刺眼的傷痕,這個年輕傲慢的騎士居然當眾抽了他一鞭子!

人群中嗡地炸開了,就連皇帝陛下都不曾這麼肆意鞭打修士,他一個個小小的騎士怎麼就敢?

那騎士冷笑着指着背後那座高入雲霄的山峰,道:“你們這些愚昧的老東西,居然把一個女人當作偶像,放心吧,皇帝陛下會爬上她的大床的。”

所有人都被他這句驚世之言給震驚了,憤怒的信徒們恍如遭了當頭一棒,懵懵然不知所措,接着,回過神的眾人奮而嘩變,要將這個不知死活的異端踐成肉泥。那騎士冷笑着拔出長劍,身後的騎士一個個毫不猶豫地出劍相對,準備與這些手無寸鐵的修士來場面對面的較量。

晴天辰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個騎士不是瘋子就是傻子,當眾噴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語無疑被判處了死刑,就算皇帝陛下也無法保佑他能夠健全地走在帝國的大路上。

“容古銘,扔掉你那無知的傲慢,向大祭司贖罪!”一個清淡的女聲飄了過來,在嘈雜的人群中頗有震懾力,剛剛路過晴天辰的那輛馬車不知什麼時候轉了回來。

“水雲小姐,”那騎士暫且收斂驕氣,彎身向那輛馬車行一個騎士禮,“沒想到您居然有興緻來看這些寄生蟲的醜態,真是想不到。”

“住口,你這個該死的瀆神者!”坐在馬車中的少女霍地推開車門,柳眉倒豎,一張秀美的臉蛋滿是怒氣,“做了這種蠢事,皇帝陛下明日就可以將你的家族送到贖罪台,不要給我提你容家那可笑功勛,一個騎士的長劍並不比一個修士的箴言重上幾分。”

容古銘腆着一張驕縱傲慢的臉,向這個美貌小姐深深躬身,道:“真是帝都最優雅最智慧的貴族小姐,哪怕是我容家都被送上贖罪台,但能得見水雲小姐一面那也是無上的榮耀啊。”

“原來這位騎士的信仰居然是個女人。有意思。”晴天辰與妹妹並肩走過,輕聲說了句。

鏘——

一把長劍示威地落在晴天辰腳前。

這位傲慢的騎士聽力一點都不弱,立馬從與年輕小姐的搭訕中變過臉,再次抬起那張被惡魔詛咒過的傲慢臉龐逼近晴天辰:“告訴我,你這個連劍都拿不動的孬種,誰允許你在騎士背後像只蒼蠅似的嗡嗡亂叫!”

“收起你的廢鐵!”晴天月綰起一個劍花,插在地上的長劍被晴天月的劍鞘噌的一聲撞飛,速度逼人地射向容古銘,對方慌忙一扭臉,那長劍徑直插在了水雲小姐的馬車上,震得隱隱作響。

一旁的信徒修士見狀閃開,這次該是他們做看客的時候了,這個時候還是離這些野蠻的暴力遠一些吧。

男人的確是種奇怪的生物,在追求異性上總是不遺餘力的炫耀自己的雄性特徵,越是在心儀的姑娘面前越是要表現得一往無前。容古銘絲毫不為晴天月這個下馬威減滅傲慢之氣,反是拿出了貴族的奸詐諂笑道:“原來是穆親王府上的小姐,你不在親王府里好好學做女紅,居然也偷偷跑出來跟男人約會?”

晴天月瞪了瞪容古銘,道:“哥哥,我去教訓一下這個廢物。”

“哥哥?”容古銘目光興奮地閃爍起來,突然間哈哈大笑道,“原來是穆親王那個短命的兒子,我看你副身板都是被你妹妹這種男人婆掏空的吧……”

一道銀光優美地劃過眾人眼前,誰也沒看清晴天月怎麼拔出長劍,只是看見容古銘下意識地摸了摸耳朵,接着便是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他的手中正握着一隻血淋淋的耳朵。

“給我殺了她,殺了她——”容古銘瘋狂地大叫着,**的駿馬都被他驚嚇得躁動不安起來,他身後的騎士聽令殺氣騰騰地撲向晴天月,要將這個少女踏為灰燼。

晴天月擋在晴天辰身前,右手一抖,長劍轉過劍勢大幅度地揮砍過去,一共十二隻提劍的手臂齊刷刷地被斬斷,四周圍觀的修士們驚嚇得連連閉上雙目。晴天辰冷笑看着眼前上演的血腥,第一次見晴天月傷人沒有驚詫也沒有畏懼,像是見慣了流血漂櫓,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家族遺傳。

容古銘捂着耳朵,絲毫不顧及手下人的傷情,卻也並不獨自一人落魄地逃走而是朝着天空大聲呼喊起咒語來。

“……你這個混蛋,還不出來么?”容古銘幾乎是尖着嗓子喊,猙獰的血目打亂了那張傲慢的俊臉格局。

終於,一陣駿馬的嘶鳴聲踏破虛空應召而來,咚咚的馬蹄將朝聖路踩出一長串的坑坑窪窪奔向容古銘。一個魁梧的黑甲騎士立馬在前,先向容古銘行禮,接着不滿地道:“難道你忘了不可以在陽關下召喚我嗎?”

“不要忘了你的信仰!”容古銘大聲吼道,“去殺了她……”

晴天辰壓抑着心中的忐忑,有些不自信地對妹妹小聲道:“你能打過他嗎?”

“不能。”晴天月手持長劍,腳踏着穩健的步子走向黑衣騎士道,“但我能殺了他。”

站在馬車的上的那位水雲小姐眉尖蹙了蹙,她當然聽見了兄妹的對話,她驚訝的不是晴天月敢說出這句話,而是她居然敢持劍走向黑甲騎士。

這個沾滿了無數鮮血的恐怖異端。

黑暗騎士!

黑甲騎士揮着巨劍,手扯韁繩沖向晴天月,大開大闔的氣勢足以踏碎這世間的生靈。

晴天月步伐越來越快,空氣中的長劍劃出的氣流也愈加窒息,白色的勁裝像往常一樣飄逸在空中。

二人短促有力地交上劍鋒。

晴天月翻滾在地,眾人啞然凝望,不知這個少女生死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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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國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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