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周華留下的東西

我和多吉都愣了一周華留有東西給我們？他是事先準備好的嗎？在我們疑惑的目光中，大嘴光拿下了牆上的那副彼岸花的畫，在畫後面居然是一個保險箱。大嘴光把保險箱打開，裏面只有一個小小的黑sè布袋。

“就是這個。”大嘴光把小布袋遞給了我，道：“周華把這個東西暫時寄存在了我這裏，並且囑咐我，將來不論是小琅還是多吉來了這裏，都可以給他們其中之一或是給他們兩個。今天正好你們都在這裏了，我就交給你們吧！”

“是什麼東西？”我把小布袋在手裏掂量了幾下，挺沉的。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多吉一把從我手裏搶過了小布袋，也不管我的白眼，直接想去打開布袋。

“等一下！”大嘴光卻阻止了他，道：“等我走了你們再看！”

“大嘴叔，你避諱什麼啊？”我有些不解，如果說王喜仁是周華的老戰友的話那麼這個大嘴光絕對是周華的密友，既然周華都把這個東西放在他那裏了，他還避諱什麼哪？

“我可從來沒有打開過，也不想知道裏面是什麼！所以。。。。。”大嘴光一邊晃着腦袋一邊打開雅間往外走，走到門口卻突然回頭又對我們道：“別感激我，我有收過保管費的！”

“知道了！”我撇了一下嘴，這大嘴光還真是個妙人。

多吉才不管大嘴光，一把扯開了小布袋上的繩子，一塊石頭模樣的東西就從小布袋裏滾落出來。我再仔細定睛一看，它就是一塊石頭，通體黑sè的石頭，只是上面還有一絲絲紅sè血絲一類的東西。

“這是什麼？”我問多吉。

“不清楚。”多吉顯然也很好奇，周華為什麼給我們留下了一塊這麼古怪的石頭？看起來絕對不是什麼寶石，又不值錢！不過，既然周華選擇了把它寄放在大嘴光這裏，就說明他很在意這個東西。

我把它從多吉的手裏拿了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除了紅sè血絲有些奇怪之外它真的就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黑sè石頭而已。晃了晃它，又把它在衣服上摩擦了幾下，黑石都沒有任何變化。當我準備把黑石放嘴裏咬一下的時候被多吉劈手就奪了過去，還罵我道：“你腦子進水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去咬！萬一有毒怎麼辦？”

“看看硬不硬啊！”我回答。

“那也不用咬得啊！”多吉把黑石放在兩個手掌中心用力一壓，黑石還是沒有反應，他的臉sè倒是漲紅了，半天之後他才放棄，道：“絕對硬!”

我看桌上還留有王喜仁喝剩下的茶，就又把黑石搶了過來直接放進了茶水杯里，遇水的黑石頓時發出一陣滋滋的類似肉在油鍋里煎時的聲響。一縷黑煙伴隨着一股腐屍的惡臭從水裏冒了出來。

我和多吉同時像觸電一樣的往後疾退，那縷黑煙像是活物一般向我倆飄來，只幾個眨眼功夫我就看見黑煙從氣體似乎變成了一顆顆細小的黑珠子向我湧來。

多吉一把把我扯到了他的身後，伸出左手擋在了黑珠子之前，那些黑珠子居然在空中剎停下來滋滋的發出聲響，然後每個黑珠子都唰的一下張開了嘴巴露出了裏面一排排細小但尖銳的牙齒。

“噬骨鬼！”我叫道。

多吉的左手背的眼睛紋身閃過一片金光照向黑珠，那些黑珠發出一記尖銳的嘯叫聲后就全部化成了黑沙散落在了地上。啪的一聲，多吉甩出了一個飛鏢把茶水杯打碎，黑石也應聲跌落在了地上。多吉連忙沖了過去一腳把黑石踢開了水灘。

一想到剛才我差點就把這個可以產生噬骨鬼的黑石放嘴巴里去咬，立刻就讓我的胃部翻湧而上，差一點就吐了出來。

“看來這東西不能碰水！”多吉把黑石從地上撿了起來，此時黑石已經又恢復如初，沒有什麼異樣。說完，多吉還把黑石湊近鼻子聞了聞，道：“有腐屍的臭味。剛才沒有，估計是遇水之後才會散發一些。”

“腐屍的臭味？”我想了想道，“剛才王喜仁不是說周華從鄒家村回來之後身上就有一絲這種味道嗎？說不定就是因為周華觸摸到了這塊黑石頭才會把臭味殘留在身上的。”

“有可能！”多吉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道，“去問問大嘴光，周華是什麼時候把黑石給他保管的。”

我和多吉走出了雅間來到了前廳，大嘴光依舊坐在他的賬台後面翻着書，見我們來了，淡淡的道：“忘了告訴你們了，這東西是周華在出事的前一天讓我保管的。”

果然，在周華殺害我的父母之前他一直保有着這塊黑石，那麼王喜仁所說的他身上淡淡的腐屍臭味就可以說得通了。很有可能周華一直隨身攜帶，所以王喜仁聞到的腐屍臭味並不是周華髮出來的，而是這塊石頭髮出來的。

我剛才的一時興起無意中知道了黑石的詭異之處，那麼周華又是怎麼發現的哪？他是從哪裏得來的這麼古怪的一塊石頭？另外，黑石貌似只有遇水才會發出腐屍臭味還有隨之產生的噬骨鬼周華又是怎麼處理的哪？難道周華和多吉一樣都身負異能可以消除它們嗎？不，我接觸周華已經這麼多年了，他從未表現出和常人有異的地方。他，應該沒有異能！

“這塊黑石很有可能是周華從鄒家村裡得來的，那個羅nǎinǎi既然是從鄒家村裡出來的，不如我們再去問問她吧！”多吉和我走出小茶館之後，向我提議。

我看了看天sè，已經中午了，於是道：“不如我們先找個地方吃中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查事情啊！”

“好吧！不過。。。”多吉撓了撓頭道，“你請客，我沒錢了！”

“沒錢了！你要是不碰到我難道準備喝西北風嗎？你媽媽沒給你錢出來嗎？”我很好奇，這傢伙應該從xīzàng來的吧，居然出遠門不帶夠錢？

“給。。。給錢了啊！”多吉一臉的心虛，說完立刻低頭，就差那個樹枝蹲在地上畫圈圈了。

我見他這副模樣頗為好笑，現在的他一點都沒了起初見面時候的霸道消除噬骨鬼時候的凌厲，倒是更像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笑了笑，我很豪氣的道：“行，我請客就我請客。你想吃什麼？”

“肯德基！”多吉一聽我同意請客立刻開心的湊了過來，大聲回答。

“肯德基？”我歪着頭看向多吉，道，“你有點品味有點追求好不好？吃垃圾食品！”

“垃圾？肯德基怎麼算垃圾哪？垃圾又不能吃，肯德基可以吃，而且味道應該不錯吧！”多吉立刻為肯德基打抱不平。

“隨便你，你愛吃那個就吃那個吧！”我對吃的一向要求不高，也就同意了。

於是，兩個才認識一天都不到的大男人就相約去了肯德基。直到後來我和多吉很熟絡了，我才知道那頓肯德基居然是他這輩子第一頓洋快餐。而他在離家之前，他的母親和族人也的確給他準備了足夠的錢，只不過從來沒有進入過俗世的他在人際交往上那個時候還是白紙一張，也很單純善良，一路碰到看上去困苦的xīzàng藏民就一路散財，等他下了青藏高原的時候錢居然已經去了大半。路上又碰到一些黑心無良商販，明明是可以一千元包的車租給他卻要5千元，足足翻了五倍。等他到了我這裏，除去租住旅館的錢之後，他還真是身無分文了。所以，他才會厚着臉皮讓我請客吃飯。

走進肯德基，還沒有坐下，我居然就發現了一個人，一個我之前想要尋找的人，茅山道士金天末！這世道，難道大家都喜歡吃洋快餐了？

“嗚~~！這。。。這裏！嗚~~！”金天末一嘴的漢堡還不停沖我們嚷嚷，惹得其它客人都一臉鄙視的看着他。

我內心默默嘆了口氣，不怕敵人兇猛就怕隊友如豬這句話還真說對了，何況這個金天末還不能算我的朋友。低着頭我帶着多吉一路走了過去，多吉倒是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東張西望，盯着別人的餐盤猛瞧，就差流口水下來了。

一屁股坐到金天末的座位旁，我還沒有開口說話哪，多吉已經自來熟的拿起金天末買的一根薯條放到了嘴巴里。

“這個應該蘸番茄醬吃更好吃！”金天末把一包已經撕開的番茄醬遞到了多吉的面前。多吉也不說話，把嘴裏剩下的半根薯條蘸了點番茄醬之後又放進了嘴裏。忽然，他的眼睛一亮，嗯嗯的發出幾聲聲音之後就開始埋頭大吃起薯條來。

“還有這個糖醋醬，本來是用來蘸雞塊的，不過我覺得蘸薯條吃也不錯，嘗一嘗！”金天末像獻寶一樣把糖醋醬的小盒子放到了多吉的手邊。

“嗚~~~！這個啊~~！”多吉又蘸了蘸糖醋醬吃了一口薯條，道，“我覺得還是番茄醬更好吃，這個不好吃！”

“是嗎？看來沒有糖醋醬同好者啊！”金天末一臉遺憾的道。

“你們。。。兩個！夠了哈！”我覺得我現在必然是滿頭黑線，真恨不得每人給他們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