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考得還行?替她辦升學宴?
最近幾年,g國不讓宣傳炒作高考學霸。
有媒體自作聰明,以橘子西瓜魚苗的產量代替學校的升學率,受到嚴厲批評。
如今媒體對於高考是談分色變,不敢輕易宣傳。
各高中的成績,只能在教育圈內部流通熟知。
姜家不知道姜碎月的成績很正常。
姜錦繡有腦子。
她自視清高,也能忍辱負重。
從江錫向她打聽姜碎月養母家的地址,她就品出點東西了。
江錫不追求自己了,改換成追姜碎月。
雖然自己從不在乎江錫女友這個名分,但心裏就是不舒服。
試想一下,一個以前唯你馬首是瞻的男人,長相能力都不錯,某天突然要圍着別的女生轉,什麼感覺?
像極了自己的玩具被人搶了!
但她面色聲調不顯,將茶蛋村的地址說出來后,還會附贈一套關心話術。
這個世界,信息是最值錢的東西。
“她回陂城將近一年,我們很關心她,也想知道她的高考成績,方便以後幫助她填報志願與大學生活。”
“如果你去,就替我們問問,別說我們想知道,畢竟因為以前的事,她對姜家有刻板印象……嗯,謝謝江錫哥。”
前些天,暫住在陂城酒店的江錫打來電話:“估計碎月考得不太好,不願意說。”
他沒說被楊家轟出去的事,太丟人了。
他對姜碎月那句“關你什麼事”記憶猶新。
那穠艷的面容是不掩飾的急迫、不耐煩。
似乎不願意他詢問。
作為在讀碩士,他太理解考試成績不理想、發表不了優質論文的心情。
姜錦繡喜上眉梢,佯裝惋惜說了一大通話才掛斷。
她勾了勾唇。
果然和她的猜想一模一樣!
她剝了根香蕉,吃起來。
不知道姜碎月現在有沒有後悔,應試考試壓根不是她的強項。
退役后的一年來,姜錦繡有大部分時間與姜家相處,觀察揣摩每個人對姜碎月的態度。
姜財恨死了姜碎月,她不會觸霉頭跟他說,邀請姜碎月來參加升學宴。
杜暖純有些搖擺不定。
自打她退役后,加芸就沒掩飾過想把姜碎月接回來的心思。
當初姜財從拘役所出來時,想找媒體爆姜碎月的黑料,都被加芸呵斥壓下。
聽此,加芸雙眼一亮。
旋即想到什麼,又黯淡了些:“碎月,她願意來嗎?”
“她願不願意是一回事,我們叫不叫又是一回事,”姜錦繡握着加芸的手,笑得意味深長,“讓我這個做妹妹的,打電話邀請她吧。”
加芸滿臉欣慰,回握着她的手:“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姜錦繡但笑不語,用座機給姜碎月打電話。
她高考考了654.5分,屬於是超常發揮。
考完對答案時,她清楚地記得,自己蒙對了好幾道很難的壓軸題。
今年有十多個省用全國卷。
654.5的成績並不拔尖。
帝大與菁大的校區在帝都,每年高考招生名額都會向本省考生傾斜。
這時,姜錦繡擁有帝都本地戶口的便捷,就突顯出來了!
按照姜碎月高三以前的期末成績估測,這次高考分數,應該比加芸的血壓高那麼一些吧?
這麼一想,她心情柳暗花明。
全然忘記了去年參加奧運比賽時的失敗與痛苦。
對方遲遲沒有接。
姜錦繡打了三四個電話,正準備放棄時,對方接了。
姜碎月看到的是一串陌生座機號:“喂?”
“姐,我是錦繡……哎,先別掛!這個月下旬,你有空回來參加我的升學宴嗎?”
姜碎月本想說“我就是有,也不會去”,可對方語氣隱隱藏着幾分炫耀。
真是很欠。
看來,席環的高位截肢並沒對她起到震懾。
“你想我參加?”姜碎月挑了挑眉骨。
“當然,媽媽奶奶們都希望你來,”姜錦繡小撒謊一點,“我會把邀請函寄去茶蛋村,希望你能準時來。”
她生怕姜碎月會拒絕,語速跟蹦子彈似的:“對了,你考得怎樣?家裏也會給你辦升學宴的。”
“還行,不用你們辦。”
她有家人和鄉親們張羅。
這話落在姜錦繡耳朵里,那就是心虛避而不談了。
考得好的都恨不得滿世界宣揚,只有考得差的,才會掩飾。
看來江錫的情報沒有錯!
她想看姜碎月出醜,一個勁勸姜碎月也同意辦升學宴。
姜碎月在仰省省會,忙得很。
她沒空聽姜錦繡拐彎抹角,直接掛了電話。
桂花穿了條很有質感的碎花裙,拎着姜碎月買的名牌包,容光煥發。
她掏出小鏡子看自己的口紅:“碎月,我有點緊張。”
“那多喝幾口水?”
桂花喝了小半瓶水:“緊張是不緊張了,但尿急了。”
姜碎月:“……”
兩人磨磨蹭蹭進了省教育局的會議室。
觀眾席上坐着五十名家長。
都是今年高考省排名前五十的家長。
而作為省狀元的家長——桂花,需要上台發言幾分鐘的講話。
局裏那邊想請她做點培養學霸的分享。
桂花當初在家聽到這話時,非常懵:“我沒什麼培養學霸理論體系。”
對方只當她謙虛:“沒事,你放開了講。”
“散養是可以分享的嗎?”
這下輪到局裏的工作人員活久見了:“這個不太好播……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上網找找一些發言話術。”
於是乎,桂花在教育突出成果表彰總結大會上,開始吹牛皮。
什麼孟母三遷、懸樑刺股都冒出來了。
桂花說著自己都不信,甚至還想笑。
可想到姜碎月一路走來的艱辛,她聲音又哽咽起來,引起眾多家長共鳴。
省里給桂花頒了個“突出教育成果獎”的證書,還有三十萬塊錢。
桂花可高興了,全程笑得連眼睛都快看不見。
姜碎月給她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
桂花想發朋友圈,又怕被村裏的人說炫耀。
姜碎月就鼓勵她:
“我們管不了別人的嘴,隨他們。”
“我們永遠不會像現在這般年輕了,你想怎麼記錄生活就怎麼記錄。”
姜碎月又想到之前奧運時,桂花學杜暖純的穿搭,真的是心疼又辛酸:
“媽,你不需要模仿別人,做你自己就好,例如你說話的方式、穿衣風格等等,你在我心裏真的超級完美。”
桂花被這通肺腑之言贊得快上天了。
以前略顯暗沉的黃蠟臉,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白裏透紅。
會議后,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
桂花與姜碎月在一家特色飯店裏吃飯。
點了四菜一湯。
桂花用公筷給姜碎月夾菜。
看着碗裏的尖椒裹肉與荷花魚,姜碎月還是會很感動。
在楊家生活的十多年了,桂花從未問過她的飲食禁忌。
因為桂花會用眼睛看,哪盤菜姜碎月下筷多,不碰哪盤菜,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她是個超級優秀的母親。
……
姜家這邊。
姜錦繡一放下手機,加芸就不悅道:“你爸沒說給碎月辦升學宴,你怎麼自作主張亂說?”
“我跟她是姐妹,給我辦升學宴,不給她辦,到時候這事傳出去,別人又得怎麼議論我們家?到時候姐聽了,又認定是偏心。”
“再說了,咱們家,奶奶你最大,你說辦,爸敢說不幫忙嗎?”
“如果辦得好,說不定姐心軟了,就回家了。”
加芸滿臉寫着心動,可是:“剛才你問高考成績,她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