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親妹被嫌棄!你們也配體壇頂流?
姜碎月腿風凌厲,昂首挺胸往外面走。
大家來大會堂這邊,都是有專車接送的。
“傅叔,我今晚有點重要的事,想請個假,今晚不回去。”
她這段時間為了商務活動,常在外奔波。
教練與領導們早已習慣,很少卡她請假,態度也是贊同的。
傅承答應得很爽快:“回去后要給我報平安。”
姜碎月嗯了聲,叫了網約車,車子還沒到。
看來,考駕照得提上日程,打車太麻煩。
她正準備看看新聞打發時間,一股淡淡的花香襲來。
江錫捧着一束白色洋桔梗朝她走來。
大學生裝扮,清爽似宜人清風,夜色成為他的陪襯。
“碎……”
“江錫哥,你怎麼來了?來接我嗎?”
身後飄來姜錦繡的聲音。
不回頭都能聽出語調里的驚喜。
姜錦繡快步上來,繞到姜碎月面前:“你還給我買花了?”
可是她明明喜歡向日葵。
“不過,洋桔梗也挺好看的。”
“這花是給碎月的。”
江錫摸了下鼻頭,視線越過姜錦繡,落在後邊人的臉上:
“奧運期間,我住在國外的大姨生病,就飛過去看望了,沒到現場給你加油,感到很遺憾,這一回來就過來了,你很棒,拿了兩個冠軍。”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姜錦繡臉面更是掛不住。
姜碎月挺詫異的,見姜錦繡眼裏的光一點點黯淡下來。
真的有被爽到一點!
斜睨了眼花,冷淡道:“既然她喜歡,就給她吧。”
一輛熟悉的車牌迎面駛來,停在面前。
姜碎月報了名字,打開後座上車。
“碎月你要去哪,我送……”
姜碎月無動於衷,連個眼神都不給。
以前江錫為了哄姜錦繡,推她摔跤。
兩個膝蓋被礫石擦出血,也不見他一句關心。
車子揚長而去。
江錫是自己考得碩士,智商就在哪,明顯感受到了姜碎月的冷淡。
踟躕一會,他將手裏的洋桔梗遞給錦繡。
姜錦繡斂眸,負在身後的手攥緊再攥緊,咬緊腮幫子:“我不喜歡洋桔梗。”
以前,只有她不要的東西,才能輪到姜碎月!
她永遠不會撿別人不要的東西!
“雖然你沒拿到金牌,但銅牌也是世界上的佼佼者,很不錯。”
銅牌銅牌,又提銅牌!!
她眼高於頂,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提醒不如一個棄女。
整個人像被扔到烈日下暴晒。
“練跳水十來年,她以前最好的成績是三個世錦賽銅牌,而我,拿過世界盃冠軍,這也是世界級別的競賽,怎麼不見你記得?”
江錫心裏腹誹這不一樣。
奧運會是最出名的世界級競賽。
拿世界盃冠軍,國家獎勵二十萬;拿奧運冠軍,國家獎勵五十萬。
光看這獎勵制度就知道含金量不一樣。
“錦繡,你誤會我了。”
姜錦繡指甲扣得掌心發疼:“人生在世,有輸有贏才是常態。”
她將被風吹亂的碎發掖到耳後,往基地的包車走去。
要是換了往日,江錫肯定追着去送人。
他將花束放在垃圾桶頂部,開車回了家。
……
對面大廈的十樓。
韓枕與任慎偶然將這一幕全部納入眸底。
出於職業警惕,任慎有種不好的預感,稍微往旁邊挪了挪。
韓枕金貴的指尖敲着窗沿,嗓音略微不滿:
“你之前跟我說姜碎月的背調,是怎麼說的?”
“說她跟養父母家鬧僵,奧運期間你也見了,她跟她養母弟弟感情不錯。”
“說她跟雞肋渣男談戀愛,她發文力證沒交往。”
“說她勾搭親妹的追求者,就下面那個捧花的吧,感覺是他倒貼上去,姜碎月理都不理他。”
“情報網是吃乾飯的?”
任慎無地自容,心虛小聲辯駁:“背調都是查了很多資料,多方驗證的……”
“這個背調沒一個準確的!以後要是有致命急事,再出現這種烏龍……屁股抬起來。”
男人強悍,渾身攏着寒霜。
“老闆,有一點還是準的!”任慎捂着屁股,急了,“她沒想害你,是專門為救你而去。”
韓枕轉念一想覺得有些道理,臉上的寒氣散了一大半。
冷眼刀子掃了他一眼,嗬了聲。
這麼看來,姜碎月三觀正、有天賦有本事、孝順又善良。
——是個好姑娘。
任慎為自己的屁股狠狠鬆了口氣。
他知道,若是其他人惹了韓枕,傷筋動骨幾個月都是小事。
自己做錯事,被踹屁股都是很輕的懲罰了。
但是!
屁股雖然脂肪多,但架不住隔三差五就被踹一腳啊!
……
江錫父母都在家。
見江錫回來,江母關切問了句:“去見姜碎月,感覺如何?”
江錫覺得糟心,不想讓父母擔憂,胡亂搪塞:“挺好的,我先回房了。”
客廳只剩下江父母。
“我早先就覺得姜錦繡奪冠很懸,堅決不讓你向姜家提與她訂婚的事,”江父言談舉止都很老油條,“這不,姜碎月奪冠,兒子可以換個訂婚對象,也免得跟姜財他們起嫌隙。”
“是是是,你有先見之明。”
江母拍了拍他大腿,眉眼有些得意。
“咱們兒子外貌學識不差,以後走仕途,前途光明,深得多少姑娘青睞?”
“她們姜家恨不得死死抱住咱們家,哪捨得嫌隙?”
“姜碎月以前的名聲不好聽,如今是雙奧冠軍,唉,勉強配得上我們兒子。”
江母總體上還是滿意的,心裏盤算等姜碎月夠年齡了,訂婚結婚之類的事。
江家清白從政,除了人脈關係,家產並不豐厚,彩禮不能給太多……
……
姜碎月抵達姜家時,被攔在鐵門外。m.
門口安保員:“姜小姐,之前先生說不讓你進,不好意思,我得打個電話問問。”
姜碎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會牽怪無關人:“嗯。”
屋內。
“確定是姜碎月?沒看錯?”
“是的,太太,現在在門口等着。”
杜暖純先是不敢置信,一股竊喜從腳底板躥起,腳步比腦子轉得還快,往外走去。
剛走了三步,不知想到什麼,又折回去,淡定坐在沙發上:“讓她進來吧。”
加芸說得沒錯。
這裏才是姜碎月的根,不管跑多遠,總有一天會回來。
幸好自己沉住了氣。
姜宅外面有綠化帶,秋夜裏有不少蚊子。
姜碎月胳膊不知何時被蚊子叮咬,腫起幾個大包。
癢得不行。
她在門口來回走動,防止被嗡子叮咬。
安保員見她這樣,只當她是迫切想回家。
鐵門傳來咔嚓一聲,徐徐打開。
“姜小姐,請進來吧。”
姜碎月還穿着在大會堂演講的紅裙,身材妙曼,顧盼生姿。
因為書穿時當過超模,穿着高跟鞋,披肩秀髮自帶清風。
又美又颯。
從她進屋的那一刻,姜財應酬完,車子駛進鐵門。
杜暖純心氣高,覺得姜碎月從進這個家門那一刻,就伏低了。
想到這段時間以來的種種憋屈,她打算拿喬一下,免得以後失了當長輩的威嚴:
“我不記得誰之前說絕不會再踏入這,這才過了不到一個月,又回來了。”
姜碎月整個人像是從冰窟里出來的:
“你以為我想來這?我上次從這裏離開,我就發誓此生絕不再踏入這一步!”
杜暖純懵了。
這是什麼操作?!
姜碎月拔高嗓音,聲音帶着慍怒:
“我來這,就是有且僅有一次地警告你們,別再去陂城騷擾我家人!”
“楊家不欠你們任何東西,你們沒有資格找他們,更沒有資格要求他們做任何事!”
“你別血口噴人!”
杜暖純可不背這個黑鍋,倏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們沒去陂城,更加沒騷擾楊家!他們有什麼值得我們花費心思?!”
“你婆婆去了,麻煩你們管好她,別讓她去打擾我奶奶的清靜!”
這是姜碎月的底線所在。
她吼得聲音都有了迴音,精神緊繃成一條線:“如果你們再敢……”
“混賬東西!”
一道雷霆震怒的呵斥聲從玄關處出來,打斷她的話。
姜財氣得面紅耳赤,將公文包擲在地上,三步做兩步衝過來,鷹眸犀利如刀刃:
“你這白眼狼!不分青紅皂白,一來就鬧事!”
“你奶奶只是跟朋友出去玩了!怎麼可能跑去鄉下找楊家?”
“楊家要錢沒錢,要權勢沒權勢,值得她大費周章跑過去?她圖什麼?啊?!”
“你為了外人,跑來這大聲問責你親奶奶,吼生養你的親生母親,你又有什麼資格?”
“收起你那爪子,這裏誰都不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