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剛柔之力/福田家族
文森佐認為,即便真如月見所說柔的力量針對所有剛的力量,但她是以躲避的形式呈現出來,只要自己的攻速跟上,不信她還能從容躲避。
文森佐再次加大了身體對外界靈力的吸收值。
“七十二聖凶彈!”
近戰劈砍之中,文森佐背後的鋼鐵雙翼瞬間發射出靈壓壓縮子彈。
這每一顆子彈在他自身靈力的加持下都如同一刻炮彈。
七十二發靈壓壓縮彈在極進的距離瞬間打向月見。
而面對文森佐如此兇殘的攻擊,月見只是使用出了霸體。
力量的聚現化。
伴隨着劇烈的爆炸之後,文森佐的攻擊卻連月見的衣角也不曾損害。
“真是世道變了,這年頭,什麼人也敢來滅魂局搗亂。”狼煙之中,傳出月見冷冰冰的話語。
文森佐的靈儀眼確定了月見的方位后立刻揮刀而上。
然而,當刀身接近月見身體的剎那卻被月見運用柔之力閃躲而開。
緊接着,月見忽然伸出左手,以握拳的姿勢對着文森佐的鋼鐵腹部就是一拳。
可月見的這一拳卻不含絲毫力量,彷彿就是以握拳的姿勢觸碰到文森佐的腹部而已。
但,下一秒。
那鋼鐵的腹部竟出現裂痕,緊接着,強大的無形的衝擊力將文森佐直接擊飛,文森佐的軀體狠狠砸入地面,地面也瞬間被這股衝擊力砸出一個深坑。
而完成這一切的月見僅僅用了兩秒鐘世間。
這是文森佐無論如何,也無法設想或預想的。
地面之中,文森佐緩緩在塵霧中爬起。
“她剛才,沒有用力?!”文森佐瞳孔略微放大,他在思考着,思考方才月見是用何種手段將自己擊倒。
而此時,月見早已降落於地面。
仍舊是那副微笑的面容,從容且淡定。
而當月見看清爬起來的文森佐時,瞬間直接到了文森佐身前。
此時的月見已經將刀收入刀鞘,赤手空拳的她面對着文森佐,微笑道:“那接下來你可得好好研究。”
月見右手再次握拳,只是輕輕觸碰。
強大的衝擊力再次將文森佐擊潰百米。
此時的文森佐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一般,被月見無情的蹂躪。
“該死!那是什麼力量?!”文森佐內心大驚。
對於善於製作,操控與分析的他來說,只要能夠知道敵人出招的原理自己就一定能研究出解決的方案。
可,可怕的是,自己竟然看不出月見絲毫端倪。
一股恐懼冒上心頭,文森佐第一次有了怯戰的想法。
“不行的,如果不弄清楚,我會被她殺掉。”
而月見則沒有仁慈地給予文森佐太多想像空間。
瞬閃的下一刻,月見出現在文森佐背後,她右手抓住了文森佐機械的右臂,下一刻,輕鬆地,將其鋼鐵右臂順勢扯斷。
文森佐急忙靈移拉開距離,斷臂處還有電流在不斷閃爍。
而這時,月見卻忽然停了下來。
她看着狼狽的文森佐。
“太低了。”月見無奈道。
“你什麼意思?”文森佐質問。
“你的純度,太低了,本以為瞳亦或是總局長會給我匹配一個強勁的對手,畢竟自那之後的兩千年我都不曾釋放領域,也從未動用過全力,先前測試對付你,我判定不需要領域,所以我才收回了領域。”
“什麼?!”文森佐驚呼,自己這是徹底被眼前女人看貶了?!
“告訴你也無妨。”月見搖了搖頭隨即微笑地看向文森佐。
“曾經有那麼一位強者,他掌握了六技,尤其是剛柔之力,他能熟練度運用各種技巧,但他在某一天發現,倘若將力量聚集於一點的剛之力與力量分散到全身的柔之力融合,會發生什麼?”
“那位強者按照他的想法開始了鑽研,但他很快發現,如同互補亦或是抵消一般,每每當他將剛之力與柔之力融合,那全部的力量則會消失。”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經歷過上千次的嘗試后,偶然間,他在山林里,剛與柔的力量融合后再次消失,這令他很無奈,於是他身手倚靠在一處岩石背後打算小憩一會,可是,那被他觸碰過的岩石忽然爆照開來。”
“這一幕,震驚到他了,自己明明什麼也沒做,但岩石竟然會裂開爆炸。”
“後來,他隱約察覺到什麼,剛柔的力量結合,力量並未抵消或互補,力量只是暫時的消失了,但並非真正的消失,因為當剛與柔的力量融合的剎那,兩股力量結合后的新的力量便以另一種無形的方式存活了。”
“因為是無形,甚至感受不到,所以他一度認為自己的鑽研是失敗的,但實則不然,那股力量只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
“他逐漸掌握了那股力量,那可怕的力量,只要觸碰,甚至能摧毀一座高山亦可以將森林夷為平地的力量。”
“在熟練運用這股力量后,他為這股力量起了一個般配的名字‘消力’,意為消失的力量。”
“即便是你的靈儀眼也無法捕捉這股力量,這就是消力。”
“所謂消力,兼具剛柔,有兩種表現形式,一種是當我輕輕觸碰你的時候,暴走的剛之力會產生巨大的衝擊,而第二種,你馬上就會體會。”
語罷,月見瞬閃來到文森佐面前,她伸出左手手掌觸碰文森佐的身體。
下一刻,強大的力量直接爆炸開來,在其體內,瞬間將文森佐大卸八塊。
文森佐的頭顱掉落在地上。
“這第二種,就是以柔之力打入目標的腹部,在其體內產生衝擊力,但無論那種都是消力的表現。”
月見笑着走向文森佐的頭顱。
“你的大腦按照魯班經的開發,就藏在你這個軀殼的頭部吧。”
語錄的瞬間,都沒有等到文森佐說任何一句話。
月見猛地一腳踩向地面。
文森佐的頭顱被其踩碎。
瞬間鮮血伴隨着腦漿散落一地。
而輕輕鬆鬆完成這一切的月見則是目光陰冷。
“既然挑戰滅魂局,就應該抱着必死的心態。”她冷冷說道。
......
又一方強大靈壓消失,這種規模的靈壓,即便是在幅員遼闊的叫谷,眾人也能感受到。
“文森佐那傢伙看來是失敗了。”緩緩抽着雪茄的雷斯克幽幽說道。
而此時的無月與鳴崎則被雷斯克的重力領域狠狠壓制,連向前一步都極為艱難。
.......
似乎所有人都察覺到又一場戰爭落幕了,這無疑是給眾人增添更多的壓力,但增添壓力的同時也帶來了必勝的決心。
然而面對鬼燈和凱尼的死,西海垂虹不為動容,反倒是當他察覺文森佐的靈壓消失,他的嘴角忽然浮現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
帝國境內,皇城。
某一處不知名也不知其方位的地下,那裏是一條年久失修的隧道。
隧道中有一亮着綠色燈光的房屋。
屋內,赫然擺放着一具頭骨被掀開的肉體!
各種維持生命體征的設備都聯繫着文森佐的肉體向其源源不斷地輸送營養與補給。
那些玻璃罐子裏流淌着綠色的液體。
這是充滿療愈靈子的醫用液體,這種液體是全南天醫療領域最昂貴的物質。
而仔細一看,這具軀體竟是文森佐的模樣。
彷彿是聽到了什麼或者受到了什麼一樣,那些機器瞬間開始運轉。
漸漸地,可怕的一幕發生了,那具被掀開頭顱失去大腦的軀體,其體內的神經組織在各種機械和藥品針劑的加持下,正在緩緩地,緩緩地,創造大腦!
一個時辰之後,一顆嶄新的大腦出現在了那具軀體的腦殼之中。
只是由於剛剛誕生,還無法活動自如。
沒錯,這是文森佐給自己留的後手,那個被改造的肉體,那個終極兵器只不過是文森佐前往現世的義骸而已。
月見所碰到的,所消滅的也只是文森佐的義骸。
而他真正的軀體則一直躺在這間充滿醫療設備的暗房內。
他早就料到有那麼一天自己的大腦或許會被敵人盯上,所以他花費了整整三十年時間用來研究細胞與dna,神經組織的再生與修復。
只要自己的肉體還在,大腦就能無限產生,只要自己的大腦還在,自己就不會死。
這,才是文森佐的高明之處,這也是為何鐵圍城建立之初他能成為一開始就跟隨西海垂虹的元老。
這樣的縝密與隱忍,非一般人所能及。
貼圍城之中,文森佐就如同軍師,就連策劃寒天牢獄劫獄事件也是他一手操辦,也是他從那裏救走了南天耀與馬斯.雷斯克。
但要問他的目的是什麼,沒人知道,甚至連西海,也不知道。
......
黎陽已經和吉爾伽美什打成了死局。
金色的傲人長發,王者之資,超速再生,不老不死,魂壓無上限。
種種跡象表明吉爾加美什已然是神。
可黎陽卻更加擔心另一件事,那就是連這樣的存在都屈服於西海垂虹。
那西海該有多麼可怕?!
一滴冷汗順着黎陽的后脖頸划落。
黎陽已經有些虛脫,時間是同時進行的,在其他隊長斬殺或與敵人戰鬥期間自己也不斷對吉爾伽美什發起着進攻。
一旁的福田也早已身受重傷,他連領域覺醒都沒來的急釋放就用肉身替喘息中的黎陽抵擋了吉爾伽美什的一發魂射。
儘管福田年長黎陽多少歲,但福田的內心是一直崇拜與尊敬着黎陽的。
黎陽是什麼人?野路子中的野路子,天才中的天才。
.....
八百年前,時任一番隊隊長福田.福祿,其隊副隊長福田.壽。
沒錯,八百年前的一隊特工隊隊長還不是黎陽而是壽的親哥哥祿。
自己與自己親哥是正兒八經從中央靈術學院畢業,且是以當年的最高分考入滅魂總局。
加之自己哥哥的戰鬥經驗異於常人,在學校的時候就會翻牆去噬魂出沒的地方進行狩獵。
儘管因此挨過校長多次處分,但無奈自己哥哥祿的成績太好,無論是體術與靈術的實操還是理論的筆試,福田.祿都能去的最優異的成績。
自己的家室福田一家也是貴族出身,且世代世襲帝國伯爵,是名副其實的大家族,祿,壽的父親更是一個商業精英,他有着超前的投資眼光以及敏銳的商業洞察力,直到現在,帝國都城北區貴族區有將近三分之一都是福田家的產業。
且只要父親嗅到的商機都不會有錯,因此福田家在原有的伯爵家室下,其家族所掌握的資金更是天文。
可以說福田兄弟倆生下來就是羅馬,他們不需要趕路,他們的家就是羅馬。
然而出生於如此顯貴家庭的福田.祿並未按照其父親所想報考南天學院畢業后一腳踏入政界。
父親早已用錢在南天政界為自己的長子鋪好了路。
在父親的眼裏,祿就算壽不想從政,那麼也可以退而求其次接手家族產業。
但,這兩樣,福田.祿都沒有選擇,他毅然決然與家族決裂然後報考了中央靈術學院。
這一點讓福田的父親至今也想不通。
而自己,福田壽,則一路都生活在哥哥的影子裏。
但福田壽心裏很是清楚,哥哥報考中央靈術學院的理由。
還是童年的倆兄弟苦苦哀求老管家亨利帶他們出城玩,儘管眼下都城最近沒有什麼亂子,但老管家還是擔心但他還是耐不住兩兄弟的苦苦哀求,就這樣駕駛着馬車來到帝國北端的森林遊玩,但那日恰巧碰到了噬魂襲擊。
三個人徹底慌了,但管家僅僅也是慌神了一下,他立刻從馬車後備箱拿出一挺靈力機槍。
亨利很早的時候曾經也是南天都城的一名警察,但後來因為自己的母親重病,自己的工資無法為母親治病而偷偷挪用了警備署的公款導致被開除警籍,並下令全程對其通緝。
就在亨利走投無路之際,一個高大且肥胖的男人出現了,他一身燕尾服,頭髮打扮考究,儘管身材有些臃腫但全身上下也是盡顯貴族氣質,這個人,就是福田本,福田壽的父親。
本替亨利還了債,並出資救助了他的母親,儘管母親最後還是沒能治好,但福田本對亨利的恩情讓他一輩子都不能忘。
看着無路可去有失去了母親的亨利,父親本提出讓亨利到自己家當管家,畢竟他也是會一切拳腳功夫。
對此,早已無路可走的亨利當然是一萬個願意。
“少爺!老夫這條命是你們父親給的,是時候報答他了!你們快跑!”老管家亨利一邊掃射機槍一邊嘶吼着。
老管家拚死抵抗,留給了兩兄弟逃跑的時間。
儘管內心有一萬個不甘心,儘管祿知道老管家亨利是一手看着自己長大的。
可是他用生命開闢的逃生之路自己必須珍惜。
然而,這一切還是太過於無力,噬魂很快擊殺并吞噬了管家亨利。
而沒有了馬車,福田兄弟倆又尚且年幼,他們跑不了多久就被噬魂追上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直面噬魂。
那種,可怕,詭異,恐怖的面容讓福田記憶猶新。
那半透明的詭異的羽翼在高頻震動着,眼前的怪物飛在半空中。
那空洞的眼神透露出對靈魂的渴望,顯然一個老頭子的靈魂不可能餵飽它。
怪物看見手無寸鐵之力的兄弟倆,緩緩飛上前去。
福田祿忽然站出來張開雙臂擋在福田面前。
他讓弟弟趕緊跑。
跑?
像亨利管家犧牲自己一樣嗎?
自己可不想哥哥死啊!
而就當噬魂面對福田兄弟倆露出獠牙之際,一個男人出現了。
僅僅一刀便斬斷了那可怕怪物的頭顱。
兄弟二人震驚地看着眼前一幕。
“這麼小就敢在北側叢林亂跑,小鬼,你們膽子也真大。”一個扛着巨劍的男人對着地面上的兩個小鬼頭說道。
男人穿着白色的羽織長袍裏面是黑色的漢服,梳着向後的及頸中短髮,略為上鉤的寬眉尾,褐色眼睛,身型高大結實。
男人撇了一眼呆住的兩個小鬼也不想多磨蹭,撂了句“快回家”就轉身準備離去。
“敢...敢問您是何人?!”福田祿大聲問道。
男人被叫住,他愣了一下,隨即回頭看向孱弱的兄弟二人,“誇屋,中央滅魂總局一番隊,隊長。”
語罷,男子原地消失。
這時的兄弟二人並不知道凌步這些體術的存在,他們對滅魂師的認知也僅僅存在於課本和人們的口耳相傳。
但無疑,那一天,這個名為誇屋的男人救了自己和哥哥。
得知老管家亨利犧牲,兄弟二人遭到噬魂襲擊,父親福田本大為惱怒。
一是惱怒帝國軍方和警方竟然不在帝國都城周圍的森林設立巡邏隊伍。
二是惱怒兄弟倆的愚蠢決策讓老管家白白送了性命。
而那時候,也就是那時候,在福田壽還在挨着父親罵的時候,祿已經開始反思自己。
“亨利伯伯是因為我的央求才帶我和壽出城的,亨利伯伯的死也是因為我本人,不夠強大。”
從此,“不夠強大”四個字彷彿烙印亦或是銘刻在祿的心頭。
到了報考大學的年齡,祿毅然決然報考了中央靈術學院,也是因為他的這一舉動,導致他徹底與家族決裂。
而比哥哥小一歲的壽則成了父親的眼中釘。
保鏢,保姆,新的管家全天二十四小時看守着福田壽,與其說是看守不如說是監視。
父親也多次和壽提議讓他明年報考南天學院,因為父親花了大把資金用在了希萊特家族的競選上,且上下議會百分之七十的議員都收到過父親的“禮物”。
為了讓自己的兒子從政,福田本每年都斥資大幾千萬資助內閣,幫助議員競選。
然而儘管如此,福田壽自己,從小就崇拜哥哥,尤其是那一天哥哥張開雙臂擋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幕。
壽無法忘記,那一天,哥哥做出了死的覺悟。
成人禮的那一天,父親送上了最昂貴的家族寶石戒指。
這也是象徵著在自己死後,福田壽會繼承自己的爵位和一切頭銜一切資產。
然而就在父親以為一切已定,自己也在上周聯絡了南天的招生辦。
也就在這一晚,福田壽逃跑了。
他開走了家裏的一輛汽車,一路狂奔向東部奔去。
他的目標,中央靈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