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獨者路

‘神’

流傳於大陸的傳說，被世人奉為巔峰的存在。

於是，在武者的等級中，也將‘神’定為武者的巔峰等級。

在大陸中，除了流傳着‘神’的傳說，還流傳着一份不知真假的‘藥方’。

這份由七種靈藥組成的藥方，正是煉製‘不死神丹’的傳說級藥方。

至於真假，有人說真，有人說假，真真假假，無人道明。

浩辰接過老者遞來的白羊布，將上面記載的七種靈藥默讀一遍后將其收起，而後，朝被‘白sè薄膜’包裹着的父親屍體跪了下來。

“爹，辰兒不孝，無法報答您的養育之恩。以前，您要辰兒練武，辰兒卻因貪玩屢屢不聽父親教誨，何為練武，辰兒曾問過您，直到現在，孩兒才知道，真正的練武，練的不是無上的巔峰，而是擁有能夠自己保護自己心想保護的人、能夠自己決定自己命運的能力，這才是所謂‘武’的意義……以前您也曾和孩兒說過‘神’的故事，何為神，神乃掌握世界萬物的至高存在，辰兒我將用畢生的jīng力和時間，去踏上獨自一人的成神道路！”說完浩辰朝父親拜了三拜。

聽雨風呼嘯依舊，一眼望不到邊，任風似刀割我臉，有痛楚。

等不到西海天際蔚藍，有思念，有悲哀。

無言的青草蔓蔓，塵世中我在哭泣，飄落的雨滴是思念淚水……

一旁靜靜觀看的浩老者欣慰的點點頭，他覺得浩辰這娃所說的話一點都不符合他現這年齡。

雖然成‘神’是大陸上每個人的夢想，但成‘神’並非說說那麼簡單，‘神’之一說一直流傳於大陸，乃至真假，卻從未有人出面應證。

因為‘神’，是無敵的存在，是永生的象徵，是主宰的神明，這才是‘神’……

雖然浩辰所認為的‘神’只是流傳大陸的傳說，但此子有如此經歷，如此言心，曰后成就定然不低！

“浩辰，現在風沙域很亂，你必須離開這裏，這樣吧，你先跟老夫回東林域浩家莊！得先將你父親的遺體安放好，總不能帶給屍體到處亂跑吧！”老者慈祥說道。

“那就有勞前輩了。”浩辰朝老者拱拱手道。畢竟現在自己無家可歸，自己父親的遺體也需要安放。

……

為了以防馬賊追來，老者帶着浩辰連夜離開風沙域，朝東林域的方向架馬駛去。

風沙域是個讓浩辰傷心的地方，在前往東林域的一路上，浩辰據老者所得知，風沙域是東洲較為偏僻的地方，屬於一般的小域。

在東洲，強大的域地也不在少數，好比東洲上的著名的‘十大域地’，那些大域上宗派林立，天才輩出……

浩辰在老者的耐心講解下，才慢慢了解到自己所在的大陸是怎樣的存在，才曉得了自己以前所生活的世界是多麼渺小，但不管怎樣，風沙域是浩辰一個掀不去的傷痛，他堅信有一天，自己還會回來的，因為這個地方埋有他太多的疼痛。

經過二天的停停歇歇，浩辰終於隨同老者來到了風沙域的鄰域——東林域。

東林域，顧名思義，位於東洲上最多竹林的域地，東林區也並非像風沙區那樣荒涼，而是居住有多戶零零散散“竹林人家”。

老者所說的‘浩家莊’則位於東林區的一大片竹庄地里，規模比浩家寨大好幾倍，居有上千名的姓浩人口。

馬車行駛到了浩家莊門口，門上有塊竹扁刻有‘浩家莊’三大醒目的字，而兩旁則是茂密翠竹林。看上去頗為寧靜安祥。

剛進庄門，浩辰便看到規模甚大的練武人群，當他們看到老者和浩辰進庄時，這些人群異口同聲暴出響亮的聲音：“恭迎莊主回庄。”

“莊主？”浩辰心中暗道，原來前輩是浩家莊的莊主啊，難怪這麼厲害。

這時一名高大漢子上前來朝老者問道：“爹，這位少年是？”

誰知他剛說完，老者就吹鬍子瞪眼朝大漢訓斥道：“爹，爹，爹，說了多少次了，庄內當著族人的面時不要叫爹，按庄規和大家一起叫莊主。”

“是，莊主。”大漢摸摸頭道，剛說完，大屋內又有一名小女孩蹦噠了出來，用清脆稚嫩的聲音朝大漢和浩老者甜甜喊道：“爹爹，爺爺您可回來啦！”

老者見到自己乘巧可愛的孫女，滄桑的老臉不由綻放出慈祥的笑容，也許是因為目睹了浩辰的凄慘遭遇吧，使得這老者看向小女孩的目光傾顯格外珍惜。

大漢心中不由暗嘆了口氣，為什麼自己的女兒就可叫爹為爺爺，而自己卻不能叫他爹呢！爹還是這麼注重庄規啊。

“爺爺，這哥哥是誰，我怎麼沒見過。”小女孩側着腦袋，睜着大大水靈靈的眼睛仔細觀察浩辰。

浩辰被這麼一位約摸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近距離看着，自介紹道：“你好，我叫浩辰。”

“浩辰？姓浩的外來人。”大漢搶先道。

“什麼叫姓浩的外來人，天下姓浩皆為一族，從今天起，浩辰就是我們浩家莊的人了。”莊主繼續肅穆說完，繼續說道：“浩植，你去給浩辰安排一下居住的地方。”

“是，爹，哦不，莊主，我馬上去安排。”叫浩植的大漢剛說完就去着手安排房間的事去了。

“前輩，小子希望能將我父親的遺體和小子同住一房間，懇請前輩答應。”浩辰鄭重道。

浩莊主沉思了會，有些欣慰道：“能有一片孝心老夫很是讚賞，這事老夫應允了，還有，以後不要叫老夫前輩了，和大家一樣叫老夫莊主吧！”

……

浩辰隨莊主來到屬於自己的房間，房間偏西北，較為偏僻，房內不大，但居住兩人也恰到好處，房間內的一扇木窗格外通風，透過木窗，還可看到外面那被風吹得搖搖擺擺發出“沙沙、沙沙”的翠綠林叢，讓人顯得格外心曠神怡。

莊主對浩辰十分照顧，在第二天還特意上東林城為浩辰父親的遺體配做了一副jīng致的玻璃棺材，很快，“和棺材同居的少年”在浩家莊傳開了。

浩辰也沒有在乎一些其他同齡少年的冷嘲熱諷，而是淡淡一笑，獨自回到自家小屋裏，握起父親那溫暖而粗糙的手，自言談心起來。

莊主的孫女“浩靈兒”也曾來過幾次，這隻有八歲的天真小女孩沒有因為浩辰和屍體同居而嘲笑他，她總是眨着水靈靈的眼睛仔細打量浩辰，因為她覺得浩辰似乎與她曾見過的同齡人不同，他那深遂似的眼睛總給人以比同齡人更加成熟和淡漠的感覺。

浩辰也對這小女孩頗有好感，在這小女孩的帶領下，他熟悉了浩家莊和東林或的環境，在一湖裏，浩辰還特意帶上靈兒捕魚，然後烤熟香噴噴的魚讓她品嘗，讓靈兒“大飽口福”。

……

往後幾天，浩辰從莊主那裏得知所謂的“淬體”。

淬體，是成為武者的前提，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訓練自己的極限，換句話說也就是“折磨”自己。

淬體分初期、中期和後期。

而淬體都是從小孩開始的，因為小孩的自身很脆弱，想突破脆弱的身體達到淬體是比較容易的，而大人們的身體成長到了強壯的地步，想要突破強壯的身體則很難很難，因此，大多數強者都是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淬體的。

淬體的訓練沒有什麼實在的方法，都是按自己所能承受的極限範圍選擇的。

浩辰則選擇了在浩家莊遠處的一條瀑布下進行淬體訓練，瀑布下有一光滑的大石頭，這也是浩辰所選的最佳訓練位置。

而此時正值秋風氣爽的末期秋天，可謂是涼風習習啊。

浩辰**上身，盤坐在十來米的瀑布之下，任由狂奔的瀑流砸在自己並不強壯的身上，冰涼的河水刺骨難忍，浩辰緊閉雙眼，咬緊牙關，即使再痛苦他也沒有哼過一聲。

心中的痛跟外體的痛相比，不值一提。

直到盤坐完一時辰后，浩辰才跌跌碰碰回到庄中。

剛回到浩家莊門口，一道刺耳的聲言傳進了浩辰耳邊。

“喲，我當以為是哪只落水狗回庄中呢！原來是浩辰呀！”

浩辰聞聲回頭一看，不遠處正有幾名十四、五歲的少年正對着他品頭論足。

浩辰苦笑一聲，正緩緩走開，畢竟他居人檐下，不想太惹事生非。

“浩宇哥，你看他竟然無視你！”一名少年拍拍前者的肩部，譏笑一聲。

“哼，這小子太目中無人了，看我怎麼教訓教訓他！”名叫浩宇的少年捲起衣袖，朝浩辰大步流星走去。

“浩宇哥，挫挫這小子銳氣。”

“浩宇哥已經是淬體初期了，那小子一看就知道是沒淬體的。”

“對呀對呀！一看那傢伙一副軟趴趴的身子就知道了！”

另外幾名少年也不屑道。

聽風，浩辰剛回過臉，就見一個並不大的拳頭朝他揮來，

一聲悶響，浩辰被拳頭的力量撞擊得踉踉蹌蹌後退幾步，終於，忍不住力量的衝擊，“啪”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一道道嘲笑聲驟然響起。

“果然連淬體都沒達到，哈哈。”

“住手。”同雜在這些笑聲間的一道稚嫩清脆的叫聲同而起。

“浩辰哥哥，你沒事吧！”只見一小女孩來到浩辰身邊，臉上掛着生氣的表情大聲對這群少年道：“浩宇哥，你為什麼要打浩辰哥！你在這樣的話，我就告訴爺爺，讓爺爺懲罰你們！”

說完，浩靈兒微微一嘟嘴，雙手插在腰間，一副我要和你單挑的架勢。

幾名少年一聽她搬出莊主來，忙忙收斂了不屑和嘲笑的表情，而浩宇也換了一種語氣似乎在哀求道：“呵呵，靈兒，別生氣嗎？我這不想和浩辰切磋切磋嗎？你怎麼又要告訴莊主呢？”

“切磋？切磋不是點到為止嗎？你怎麼把浩辰哥打倒在地上？”靈兒仍嘟囔着小嘴追惑道。

“嘿嘿，我這不下手重了點嗎，下次我會注意的了，靈兒你快帶浩辰擦點藥水吧，切磋受傷也難免的事，就不要和莊主說了。要是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咯。”說了一大堆，還不等靈兒回話，這幾名少年就一道煙溜走了。

靈兒氣敗跺了跺腳，沒有去追，而是來到浩辰身邊，問道：“浩辰哥哥，這真的是切磋受的傷嗎？”

浩辰捂住半邊臉，輕輕點了點頭。

浩辰想，一個大男人的，總不能讓女孩出面吧！更何況靈兒還是個小女孩，自己被打怪不了誰，要怪只能怪自己實力太弱。

浩辰對着靈兒訕訕一笑，拒絕了去擦藥，獨自回到自己的小屋。

而後為了加強訓練，他一天中有三次是去瀑佈下的，早上和下午都去，即便是在晚上，他也獨自一人來到瀑布下進行訓練，一些浩家長輩得知后也曾說過他太不要命了，即使是一些大人也沒這麼瘋狂吧，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

就這樣，在拚命的六天中，浩辰除了在瀑布下盤坐的時間可以久點外，也就沒什麼其他變化了。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達到淬體啊！”浩辰暗嘆一聲，如同往常六天一樣，在第七天的一晚上浩辰又來到了瀑布之下。

“今天的風真大啊！”浩辰縮了縮身子，的確，現在己是初入冬天的氣候了，不僅風很大，瀑布間的河流也很是湍急冰冷。

浩辰很不想再到瀑布下，但他對實力的渴望遠遠超過了他所承受的痛苦。

他一咬牙，脫去上衣，又回到了瀑佈下的大石頭上。

盤坐僅一會，這時浩辰也終於忍不住發出低沉“哼哼”的悶響。

因為這實在已經是達到了他所能承受的範圍了，冰冷的瀑流中夾雜着塊塊已經結冰的小冰塊，一同隨着奔騰的瀑流齊齊而下，狠狠砸在了浩辰的身上。

浩辰那並不壯碩的身子似乎也到了所能承受的極限，隨着河流狠狠衝撞在自己身上，浩辰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此時的浩辰本意是想離開的，卻發現自己似乎如同石人一樣動彈不得。

很快，浩辰終於忍不住，隨後便失去了意識，昏死過去，身體沒有了意識的cāo控，就如同風箏脫離了弦線，浩辰的身體“唰”的一聲被飛流而下的瀑布衝到了湖裏。

在漆黑冰冷的湖中，隱約間，少年似乎在漆黑的湖裏看到了一團光，一團閃着多種顏sè的光。

在他的潛意識裏，他的手下意識抓住了這團光，七彩光芒在觸碰他手的那一刻，瞬間消失，湖中又恢復了安靜得可怕的黑暗。但浩辰卻感到了由手心傳到全身的絲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