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寒山奇遇展露才華
在林府的日子平淡無奇,沒有發生什麼引人注目的事情,除了環境有點壓抑,我不能象以前那樣為所欲為,其他過的還算愜意。*好在黛玉本來年紀小,又新近喪母,貼身服侍的就是嬤嬤和卓婭兩人,即使和以前有些小小的變化,也沒有人會注意到。
林如海最近比較繁忙,經常早出晚歸匆匆來匆匆去,好象有很緊急的官務,我都碰不到他幾次。
幾個姨娘也忙於家務,無暇顧我。特別是樂姨娘,最近心情很好,容光煥發,走路都飄着的。現在林府一切都在她掌控中,丫鬟僕婦爭相巴結,迎來送往的都是她,她心情的那個舒暢啊,用腳指頭都能猜得到。
這天傍晚,姚姨娘來通知我說,明天是個好日子,可以去寒山寺上香了。
表面我很矜持,很沉靜,但是在心底歡呼雀躍,興奮無比,終於可以出去透透氣了,我等得花兒都快謝了。
“姨娘,明天日子是怎麼個好法啊?”我好奇的問姚姨娘。
她詫異的看我一眼,似乎還沒有人這樣問過她,我的發問使得她很奇怪。
“明天佛爺們都在家中,我們上香禱告他們能聽得見,可以幫我們達成心愿。”她耐心溫柔的回答我。
倒,原來是這樣。
姚姨娘輕輕撫着我的秀髮,柔聲對我說到:“玉兒,我看你這陣子身子比以前好,進飯也進多了,心情比前開朗了,這樣我也放心了,夫人去世的時候還再三把你託付給我和黃姨娘,我們最近忙,對你關心少了點,你不要怪我們啊。”
我心底一陣感動,“姨娘,謝謝你,我好的很。”我注意到她沒有提樂姨娘。
因為惦記着去寒山寺上香,心裏掛記着翻來覆去睡不踏實,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來了,卓婭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嘮叨:“小姐,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我沒有理她,任她梳妝打扮好,吃完飯,再恭恭敬敬的向林如海彙報一聲,終於可以出發了。
踏出林府,大門前停放着兩乘小轎,一輛寬敞的馬車,我和姚姨娘各坐一個,嬤嬤卓婭和幾個大丫鬟是乘馬車的,男僕人騎馬。
寒山寺在蘇州城西閶門外五公裡外的楓橋鎮,我不知道從林府的到寺廟要走多久。
一路上轎子雖然抬的很平穩,但還是把我顛的頭暈眼花的,噁心欲嘔,也沒有精力掀開窗帘看街市風情了,估計應該和我們那裏蘇州差不多。
痛苦了大概有四十分鐘吧,轎子終於停下來了,卓婭上前來扶我,大驚失色的問到:“小姐,你怎麼了?”
“我暈轎啊,難道你沒有看見?”有氣無力的回答她。
“你以前不暈啊?”以前不暈現在暈不行啊,我心中狠狠想到。
懶得說話,這時姚姨娘和嬤嬤也趕到,趕緊把我扶到寺中一間精緻的香房,大戶人家的家眷上香一般都跟寺中提前打招呼,以便寺中提早預備供女眷休息的房間。
姚姨娘焦急的說:“玉兒,你以前沒有暈過啊。”
“昨天晚上沒有睡好,想着上香的事情呢。”我緊忙着解釋。
緩過勁來后姚姨娘她們陪着我去上香,碧瓦黃牆的寒山寺坐落在綠樹叢中,院內青松翠柏,曲徑通幽,在這裏的書中看到寒山寺被列為全清十大名寺。無數的文人墨客都曾在這裏吟詩做畫,傳下許多的千古佳話,但是在我們那裏流傳千古的《楓橋夜泊》等好多有名的詩詞都沒有。
寒山寺正殿,殿宇門桅上高懸“大雄寶殿”匾額,曾記得我們這裏的寒山寺正殿殿內庭柱上懸挂着趙朴初居士撰書的楹聯:“千餘年佛土莊嚴,姑蘇城外寒山寺;百八杵人心警悟,閻浮夜半海潮音。”而這裏兩側的柱子上是空的,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有所作為了,我心底不由痒痒的一陣竊喜,好勝因子又冒出來了。
虔誠地上了三炷香,跪拜在蒲團上,默默的禱告完畢。寒山寺童顏鶴髮的主持親自走上前來為我祈福。
寺裏面的慣例,如果有高級官員的家眷上香都由主持親自接待,然後贈送吉祥符。
老主持仔細的看看我,對姚姨娘說:“施主,老衲看這位小姐面相和以前不一樣啊。”
姚姨娘追問怎麼不一樣。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不停的說:“小姐現在面相極為奇特,極為奇特!將來貴不可言!”
我撇撇嘴,心想,估計以前黛玉的面相不是長壽之相,他不好直說。
“大師,這兩側柱子上怎麼不掛楹聯?”
“呵呵尚未有合適的。”老和尚捻捻鬍子回答我。
“那我說一個你看可否?”
“小姐書香傳家,不妨說來聽聽。”
等我把趙朴初居士撰書的那幅楹聯慢慢的念出來以後,主持震驚的望着我,吶吶的無法說話。
我有點後悔,趕緊補充:“大師,這是我從一本書上看來的。”
“好聯!”隨着一陣叫好聲,進來一對夫婦,均為二十開外。男子細高挑,長得白白凈凈,一雙瞘嘍眼兒。女子倒是闊眉大目,一看就是豪爽人。
“這個小妹子好文採好相貌啊!”女子親熱拉着我的手大聲說道。
那邊主持也上去和他們見禮,聽他們互相寒暄問好。
“張先生光臨本寺,真是蓬蓽生輝,不知在敝寺住的是否習慣?”老和尚含笑問他們。
姓張的男子大聲笑着回答:“好得很啊!”
姚姨娘有點不安,主持趕緊介紹說:“這是鹽政司林大人的家人與小女。”“這是張繼張大人,和林大人也屬同僚,還是個有名的詩人呢,呵呵。”
“果然是家學淵源,小姑娘才學不凡。”張繼夫婦對我讚不絕口。
我眼中一亮,張繼!難道是寫有《楓橋夜泊》詩的那個張繼?他應該是唐代人啊,哦這裏和我們那裏不一樣,但是冥冥中老天的安排真很奇妙啊。
張夫人徵得姚姨娘同意后,牽着我的手去繼續遊覽寒山寺的風景。
寒山寺里比較有特色的是寒拾殿。此殿位於藏經樓內,樓的屋脊上雕飾着《西遊記》人物故事,是唐僧師徒自西天取得真經而歸的形象,主題與藏經樓的含義十分貼切。寒山、拾得二人的塑像就立於殿中。寒山執一荷枝,拾得捧一凈瓶,披衣袒胸,作嬉笑逗樂狀,顯得喜慶活潑。相傳寒山、拾得是文殊、普賢兩位菩薩轉世,後來又被皇帝敕封為和合二仙,是祥和吉慶的象徵。
來到拾得殿中,看着姚姨娘她們沒有跟來,我又忘乎所以了,不由問到:“是不是民間成親都要來這裏拜祭和合二仙啊?”
話音甫落,一旁跟隨的王嬤嬤大驚失色,失態的一把拽過我。
張繼夫婦雖然震驚於我的口沒遮攔,但是還是趕緊撫慰我。
我們登上三樓,眺望遠處,依河成街,橋街相連,深宅大院,重脊高檐,河埠廊坊,過街騎樓,穿竹石欄,臨河水閣,一派古樸幽靜,是江南典型的小橋流水人家。張繼詩興大發:低頭轉悠了幾圈,張夫人吃吃笑着低聲對我說:“相公要作詩了。”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好好好”一些上香的遊客叫好聲此起彼伏。
哈哈,我失望了,本來想着我能露一手,把這詩剽竊過來,誰知道歷史不是隨便改動的。
“小姐能做一首嘛?”張夫人笑問我,語氣有點激。
我好勝心上來了,雖然我不能做,但是我們五千年的泱泱文明古國隨便一首詩都出彩。
長洲苑外草蕭蕭,卻算遊程歲月遙。
唯有別時今不忘,暮煙秋雨過楓橋。
這是杜牧的一首懷念朋友的佳詩,我非常喜歡,但是忘了不適合我現在的年齡。
張繼夫婦不敢置信的望着我,我鎮定自若的說:“珠玉在前,班門弄斧了!”
張繼皺眉說:“小妹子,詩是好詩,但是小小年紀不該作此等頹廢詩,不吉利。”
我輕嘆到:“豈不聞韶華易逝,流光催人。”我知道以我現在的年齡說這些話實在不對盤,但自從來這裏以後,我憋悶的實在受不了。不管了,以後會發生什麼隨便啦,老是活的沒有自我真的很痛苦。
我接着往下說到:“萬物輪迴,盛極必衰。除了山川河流,你說什麼都永遠存在?什麼能永恆?”此言一出,更是滿座皆驚。
話音剛落,噔噔蹬又上來一個彪悍的和尚,張繼看到以後很緊張,搶上前去見禮。
未知來者是誰,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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