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晴雯進府 道士算命

秋分過後，秋意漸漸濃了。：

起風了，風吹在身上涼絲絲的十分愜意，隨風飄來一股清新的水草味道，聞之使人心曠神怡。

倚在窗前凝望着澄凈的夜空，繁星點點，充滿了神秘，而庭院中則是一片荒涼寂寞景象。

我口中喃喃的吟道：天階夜色涼如水，卧看牽牛織女星。想着渺不可知的未來，眼淚潸然而下，感覺自己的脆弱，自己的無力。

房中紅燭若明若暗，在秋夜中發出寒光，照着畫屏。而卓婭在一邊氣鼓鼓的，嘴上能掛瓢了：“小姐，我那裏不好，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我失笑：“給你找個伴不好嘛？”

“她要是脾氣壞欺負我怎麼辦？”

“哈哈，我們的小卓婭是最勇敢的，還怕這個啊？嗨你別用這個眼神看我，我不好意思。”

“小姐，你以前經常半天都說不了幾句話，現在不一樣了啊！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我一怔，這個改變對我來說是福還是禍？

晴雯終於要進府了，一大早我都有點坐立不安的，舉止異常，在門口來來去去的晃了好幾趟，看到我的異常表現，林如海和幾個姨娘都直皺眉頭。我懶得再裝出一副端莊的模樣來，畢竟在前世生活的隨心所欲，這是我來此接觸到的第一個紅樓女子，非常渴望見到她。

趙綉娘手牽着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怯怯走進來，但見她身穿粗糙綠色布衣，一直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尖，看不清模樣，只注意到她有一頭黑鴨鴨的頭髮，濃密光亮，發質極好。

這時樂姨娘在旁邊用誇張的聲音尖聲說道：“哎喲喲，快抬頭讓我們瞧瞧小姐非要不可的丫頭長什麼天仙模樣！”

我暗暗白了她一眼，知道她心裏不痛快故意這樣做的。

趙綉娘趕緊推搡小姑娘，讓她給我們磕頭見禮。

等她抬起頭來，大家都不由異口同聲吃驚的“噢”了一聲。

怎麼呢？但見她一張月光般姣美的臉上星眸如漆，閃爍着天真的神秘，淡淡的彎眉如遠山漂來的輕煙，嬌翹的鼻子透着玲瓏可愛，粉潤的嘴唇在淺笑時露出一排貝殼般的皓齒，清新怡人。

最大的奇處就是和黛玉長得十分相似，只是缺乏黛玉的那種內在大家氣質，這是環境使然，怪不得她。趙綉娘有些自豪的笑，看來她早就發現我們長的相像，存心給我們一個驚喜。

耳邊響起樂姨娘酸酸的聲音：“老爺還準備讓她服侍小姐嗎？”

林如海瞪她一眼，她不敢說話了。

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放在身旁，擱誰都不放心啊。再過幾年晴雯長大了，如果林如海看上她，樂姨娘地位就不保了。

我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晴雯是服侍我的，還要教我做刺繡呢。”

履行了一些手續，又聆聽了一番訓導，也就是崗前培訓吧，晴雯就正式成為我的貼身丫鬟了。

我很激動，預感到戲終於快進入正劇**了。

最近林如海召見我的次數明顯增加了，卻也沒有再訓斥過什麼，都是東拉西扯的說些家常話，說說京中榮府老太太關心我什麼的，對我生活起居噓寒問暖，倒是搞的我受寵若驚、困惑不解的：他這是怎麼了，以前可不是這樣啊？

秋意漸漸深了，院中落滿了黃葉，窩在綉樓裏面無奈的做綉工。

“小姐，下雨了。”晴雯在外開心的叫到。

灰沉沉的天空中飄着細細的雨絲，江南的秋雨也也如此的溫柔。

“高樓目盡欲黃昏，梧桐葉上蕭蕭雨”我心血來潮搬出古箏準備撫琴一曲。

想了想，手按琴弦，悠悠的彈起了《枉凝眉》，起始只是默默彈奏，漸漸身心溶入曲中，不自禁的唱出聲來：

一個是閬苑仙葩，

一個是美玉無暇，

若說沒奇緣，

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說有奇緣，

如何心事，

終虛話，

啊。。。。。。。，

一個枉自嗟呀，

一個空勞牽挂，

一個是水中月，

一個是鏡中花，

想眼中能有，

多少淚珠兒，

怎禁得，

秋流到冬，

春流到夏。

一曲未終，餘音裊裊。

“小姐，你彈的好，唱的更好聽啊！”“就是就是，我也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歌！”卓婭和晴雯兩個在旁邊興奮不已。

我微笑不語，站起身來猛然發現林如海和樂姨娘正佇立在不遠處的走廊上，樂姨娘側着頭，臉上滿是鄙夷的神色，估計對一個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唱出這種歌曲從心底表示看不起，而林如海滿臉又是恐懼，無盡的恐懼。

我沒有驚慌，坦然回視，事情已然如此，迴避無用。

死一樣的寂然，樂姨娘張嘴想說什麼，林如海制止了她，也沒有打一聲招呼就轉身離去。

以後幾天風平浪靜，沒有我想像中的訓斥和責問，我知道這是風暴前夕的寧靜啊。

話說這天，樂姨娘派丫鬟找我，卻不知有什麼事情。

我打扮一番帶着晴雯卓婭來到客廳，還未進門就聽得裏面有個陌生人在說話，稍遲疑了一下，就聽得樂姨娘親熱的喊我：“玉兒快進來啊。”我只好邁步進去。

客廳裏面挺熱鬧，林如海及三個姨娘都在，還有一個穿皂袍的道士，臉色灰白，八字眉下一雙三角眼，只是眼睛亮的有點異乎尋常。看見我進來，道士目光一跳，霍的站起來，緊緊盯視着我，而林如海在一旁滿臉緊張的看着。

“呵呵這是小姐吧，果然不一般。”道士笑聲如夜梟般，聽着極不舒服。

“玉兒，這是賈士芳賈道長，是世外高人，為父好不容易才請到他來，為我們全家看看相。”

“賈士芳？”雍正年間法力高強的道士，這裏也有個“賈士芳”？

估計林如海找這個老道來，想看看我是不是妖狐附身，然後把我捉走鎮在桃木樹下吧。

“哈哈，小姐想法真有趣。”賈士芳的話唬我一大跳，他能知道我心裏怎麼想的？

“林老爺，小姐的相貌異於常人，必曾有過奇遇，貧道雖無法盡知小姐未來，但有一點，將來小姐必貴不可言是毋庸懷疑的，貧道只能言盡於此。”

賈士芳接着望向林如海說到：“可否能單獨和小姐聊聊？”

“當然可以！”雖有些疑慮不安，但是林如海還是答應了。

賈士芳默不言聲的看着我，眼神妖異，如一汪潭水深不見底，嘴裏還喃喃自語。我泰然自若地回視着他，冷眼相覷。

漸漸的他神色驚訝，“小姐有能力抗拒我的催眠術？”

他奶奶的，居然對我使催眠術。“我不知道你剛才對我使用催眠術，我也不清楚你的催眠術對我為什麼沒有用。”我老實回答到，沒有必要和他鬥心眼，他有猜心術。

“噢，那小姐身上必佩戴有奇物！可否一觀。”倒，剛剛心中想到天珠，他就猜到了。

他拿着天珠神情嚴肅，“小姐果非常人啊，此天珠福氣淺薄之人無法擁有。剛才我只能大概掐算出你的未來，卻算不出你的來歷，你非仙非神非鬼非妖，似乎憑空出現。”

嘿嘿，你肯定算不出來啊。他也笑了：“林小姐，天珠奇特，你的姻緣將繫於此。另外，貧道勸小姐不要鋒芒畢露，要韜光養晦，特別不要泄露天機，以免給自己帶來禍端。”

這是好意，我誠懇的道謝。

賈士芳走了，不知道他怎麼和林如海說的，反正林如海神情放鬆了，看我的眼中又多了幾分慈愛，幾個姨娘也上趕着巴結我。可笑，就因為那個老道說我將來大富大貴，他們一個個就這樣模樣。

日子又回到以前，平淡無波，沒有一點刺激，無聊啊無聊，這種米蟲生活真很不適應。我現在天天教卓婭和晴雯識字，她們學習興趣高漲，特別是晴雯，對我佩服的是五體投地的，那個崇拜啊。

這天林如海把我叫到書房，溫和的對我說：“玉兒，你外祖母想接你京中榮府去住，不知你意如何？”

我心想你才是老大，你做主，問我做什麼。他接着又絮絮的說自己以前和賈敏如何恩愛，失去賈敏他多麼多麼傷心，我聽得是昏昏欲睡。

然後他話題一轉：“對了玉兒，你上次怎麼想到鹽茶虧空的？”

這是我們這裏書上記載的，我當然知道啊，我心底偷偷的說。

“我也是猜的”我臉不變色心不跳的回答，關鍵時刻裝傻一向是我的專長哈哈。

“嗯，玉兒”他欲言又止，我挑挑眉，用詢問的目光看着他。

“玉兒，我們和你外祖母府上都是八皇子贏禩的心腹，爹爹的官職也是八爺一手提拔上來的，這裏虧空的錢基本上都是送到八爺那裏去了。上次多虧你機靈，我們也早就接到密報說四皇子下江南，但具體查什麼搞不清楚。”

嗯，他對我說這些想要做什麼？歪歪頭疑惑的看着他。

“現在京中好似龍潭虎穴，幾個皇子對皇位虎視眈眈，在這個情況下我們家勢必不能置身事外啊。”

我更加奇怪了，他對我這個八歲的小姑娘訴說這些機密大事做甚？哦，是了，必是賈士芳跟他說了什麼，他把我當先知與神女看待了，想到此是啼笑皆非啊。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注意到林如海其實是個非常膽小懦弱，缺乏男子魄力之人，書生氣比較濃厚。以前怕我是妖怪附身，現在又慶幸我是神女轉世。

唉，怎麼說這個軀殼的父親還是他，讓我不問不管還是做不到。

我收起了滿不在乎的神情，認真對他說到：“爹爹，我只想說一句，你能不能脫離八皇子，想法子投靠四皇子？把你掌握的鹽茶虧空秘密呈給四皇子？”

他臉色一變：“你是說……”“我什麼都沒有說，你自己考慮。”

“這…這…”他諾諾無話。

我知道讓他做決定很難，憐憫的看他一眼，快速離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文。

在這裏發上一段我寫文的趣事，供大家開心一笑。

話說我有一位讓藍顏知己，我雄心勃勃的告知其某家準備在瀟湘大展身手，成為一代名寫手。他對此嗤之以鼻，把我當白痴一樣看待，不管俺如何威逼利誘，立場堅定，對我的文章不看一眼，說害怕受到荼毒，更勿論說是推薦支持了。

這日他來看望我，嚴肅地對我說：“你的文章……”，我竊喜，他終於欣賞了。他接著說下去：“我不會看。”登時氣結，死瞪着他，這麼不給面子。

他又一本正經的說：“噢，對了，你的穿梭機壞到那裏了？”

“嗯”？

看我滿臉迷惑他又好心的解釋到：“我想問：你的時光穿梭機壞到哪個朝代或者到墜毀在哪個異時空了，還能回來不，要不要我去幫幫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狂笑不已，毫無形象的對他拳打腳踢，他抱頭鼠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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