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不舍溫柔

梟柏國地處高原，一路行來越來越稀薄的空氣讓士兵們感到異常艱難，再加上強烈的紫外線照射，他們的皮膚像乾旱的大地，裂開了一道道長長的細紋，這些傷痕在大風的吹打之下，讓人疼痛難忍。

長時間的行軍，也讓大家的雙腳猶如灌滿了鉛一樣沉重，每一步都走得顫顫巍巍、疲憊不堪。

高憲也病倒了，頭痛讓他產生了幻覺，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說是大雪漫天，彥若求徐離讓她去照顧高憲，徐離看着比常人需要更多水分的彥若，不忍心她虛弱的身體再受折磨。

“師父，彥若不知道還能陪你們走多遠，讓我去見見他吧，阿憲他們不是都打了勝仗了嗎？”

彥若帶着期盼拽着徐離的手，她白皙冰涼的手指非常乾燥，他握着彥若的手輕輕拍了拍。

徐離有一種預感，最好不要讓高憲知道小醫徒就是彥若，可是彥若越來越虛弱，在這忽而酷熱，忽而嚴寒的路途中，她受傷難過，甚至都不能哭一哭，因為滑淚成珠也是一種對她的消耗，加上她在冰川中自拔了鱗片，這傷到現在都沒好。

彥若臉上又浮出了那種破碎感，這樣的表情讓徐離心疼，於是他認真地看着彥若道，“我可以安排你去照顧高憲一個晚上，但是你務必不要讓他認出你，等我們回到了光昭國，你再去與他說。”

“為什麼啊？師父。”彥若委屈地問道。

“回程也同樣路途遙遠，有些事情我也說不清楚，尤其是你提到的那個時龍逆，我之前在軍中倒是沒見過他。”

彥若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入夜時分，她來到高憲房門外，守衛的士兵知道她是徐離安排來的也沒有為難她。

彥若恢復了女身蹲在床邊，握着高憲的手，將臉靠在他的掌心，喃喃地喊道，“阿憲......”

周圍一片靜謐，桌上的燭火昏暗不明，高憲模模糊糊地睜開眼，他頭痛欲裂，恍惚中看到彥若，他撐起了身子，眼前的人搖晃的厲害。

他伸手攬過彥若，緊緊地抱着她，聲音嘶啞道，“彥若，是你嗎？”

彥若知道高憲迷糊着，但久違的溫暖懷抱讓她又委屈又開心，彥若什麼話也沒有說，輕輕地咬了一下高憲的肩膀，疼痛讓高憲一麻，他微微一笑，道，“本王說過，你再不乖就罰你。”

隨後，高憲掰過彥若的臉，視線落在彥若略有些乾的朱唇，吻了上去。

彥若覺得自己迷失了，她沉醉在高憲的親吻里，這是她心心念念之人，鬆開的時候，她已經有些窒息，她忘了徐離的提醒，她捨不得高憲的溫柔。

高憲眼皮已經耷拉着，可能是因為生着病，可能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在夢中，彥若放他緩緩睡去。

彥若趴在床邊，頭靠在高憲一側，她回想起之前她在水桶的時候，高憲坐在旁邊，她差不多也是這個姿勢趴在水桶邊，望着他。

“放肆！”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後面響起，彥若回頭看到了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