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嫂子逼人太甚
96年嚴打的時候。
我們本地一個煤礦老闆,因為喝多了調戲我嫂子。
我哥直接捅了他好幾刀,差點把人捅死。
事後家裏拿出所有積蓄,還東拼西湊借了很多錢給人家賠償,但對方獅子大開口要價太高,我們家湊的那點錢遠遠不夠。
我哥最終還是被判了無期。
他坐牢前把嫂子託付給我,讓我幫他好生照顧。
可誰知沒一個月時間,嫂子就跟煤礦老總的兒子勾搭到一塊了,還跟人家合起伙來向我們家索要賠償,天天來我家鬧事,我媽被逼得跳了好幾次河,所幸都被人救下了。
我那時恨死了嫂子,心想老人說的沒錯,越是漂亮的女人心腸越壞,我哥因為她去坐牢,她居然還跟對方合夥欺負我們家。
雖然恨,但現實的無奈無助,讓我被迫去求嫂子,我希望她能當個中間人說說好話,讓對方通融一下,寬限個一兩年時間。
結果嫂子說了一番讓我很羞恥很惱火的話。
如果不是這句話,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走上盜墓這條不歸路。
她原話是這樣說的:
“陳建軍,不是我小看你,你跟你哥一樣,一輩子都是窮命,只配在村裡種地,我們就是給你十年時間你也賺不夠這麼多錢。”
她這話讓我臉火辣辣的發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惱羞成怒的我反問她,我要是一年內賺夠錢怎麼辦。
她雙手抱懷嗤笑道:“你要是一年內賺夠,我就讓你白睡一年。”
回到家后我暗自發誓要不顧一切的去賺錢,不管用什麼手段,反正一定要打嫂子的臉。
之後的一段時間,我拼了命的去賺錢,什麼臟活累活都干,扛過水泥端過盤子,也去車站當過票販子,甚至去撿工廠不要的廢碳廢品去賣。
可惜賺的那點錢連賠償款的零頭都不夠。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有個叫趙虎的老同學找到我。
他是我小學同學,初中沒念完就輟學去外地打拚。
前兩年不知道做什麼生意發了財,變得闊綽得很,成天混跡於各大飯店洗浴中心和卡拉ok廳。
他找到我的時候貌似落魄了,身上穿的很破,整個人特別憔悴。
跟我簡單打過招呼,他先是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
問我還是不是處。
得到肯定的答覆,他又問我:“我知道你家現在缺錢,有膽子跟我去賺大錢么?”
我猜測他說的賺大錢可能是撈偏門發橫財,是去做違法的勾當。
但我也是被逼無奈,想到嫂子那一副瞧不起人的嘴臉,想到我哥坐牢坐得不值,想到我媽在家裏都快哭瞎了眼,我幾乎沒猶豫就點了點頭。
見我同意,他再次提醒我:“我要提前告訴你,這一行很危險,還有坐牢的風險,你考慮清楚。”
我說我現在都快被逼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他笑着拍拍我肩膀,讓我收拾收拾東西晚上跟他走。
我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給我媽說我要去外地干幾天活。
可能是我心虛臉色不對,我媽看出點什麼,臨走的時候她抓着我手濕着眼睛說:“建軍啊,咱可不能幹違法的事,這幾年嚴打,搞不好要被槍斃哩,你爸失蹤了好幾年,你哥也坐牢去了,家裏就剩下你這麼一個男人了,你要是出事了,媽也不活了。”
我心裏很慌,但嘴上說放心,我乾的都是正經營生。
從家離開的時候,想到我跟我媽的遭遇,我哭了一路。
見到趙虎的時候,他不知道從哪搞了一輛沒有牌照的麵包車,我上了車,他便開上國道朝着省南方向開去。
在路上我們兩聊了很多,他落魄的原因我也知道了。
是因為賭博。
半個月前,趙虎被熟人拉到賭場,一晚上輸了六萬。
在那個年代六萬塊可了不得,夠娶十幾個老婆了,他心有不甘,第二天又從朋友那借了不少繼續賭。
本想撈本,結果本沒撈回來還倒欠賭場一屁股債。
這一輸急眼,他腦子一熱把女朋友押給賭場,說一個月之內還不上錢,女朋友就隨便賭場處置。
此時已經過去半個月,他也是走投無路,這才找到我讓我跟他去搞點錢。
至於怎麼搞錢,他也告訴了我。
那就是盜墓。
我們省是文物大省,自古以來盜墓就很猖獗,尤其是省南地區,聽一些南邊過來的人說,他們那隨便一個荒地底下都有大墓,裏面寶貝一層疊着一層,只要你有辦法搞出來,就有專人來收。
這些人開的價錢也很讓人滿意,少則幾百幾千,多則幾萬十幾萬甚至上百萬,很多人靠這個發了財,買了小轎車蓋了小二樓。
當然,前兩年也槍斃過幾個,這股歪風邪氣也得到一些遏制,不過總有一些膽大的貪財的,或者窮困潦倒的,被逼走上了梁山。
就比如我和趙虎,就屬於走投無路這種的。
不過我覺得本質上我跟他還是不一樣的。
他是賭博導致這個下場,是自作孽。
而我是被逼的。
話說回來,他開了一段路之後,我突然好奇的問他:“你找到我的時候,為啥要先問我是不是處啊?”
他嘿嘿一笑,看了我一眼說:“為了你的童子尿,回頭用得着。”
我小時候聽說過童子尿有辟邪的功效,而我們去盜墓什麼的可能要碰到邪乎的事,估計是這個原因吧。
“那咱們倆到時不會被抓住槍斃吧?”我接着問。
其實對於那時的我來說,坐牢我不怕,但是我怕被槍斃,畢竟當時我只有十九歲,後面光景還長得很。
趙虎噗嗤一聲笑了:“你不是膽子大要跟我賺大錢么,還怕被槍斃啊?”
我說膽子大不代表不怕死啊,命就只有一條。
他擺擺手說:“沒事,前兩年被槍斃的都是因為處於嚴打初期,力度大,現在勁兒都過去了,而且那幫逼動的都是國寶級的玩意,他們不掉腦袋誰掉?咱就小打小鬧搞點小錢,國寶級的墓和寶貝咱不去動,掉不了腦袋的。”
他這樣一說我也就放心了。
我這時還看了看車後座。
這輛車是被改裝過的,後座的椅子都被卸掉了,裏面不知道放了些什麼東西,用篷布蓋着。
不過我知道肯定是些工具,因為車顛簸的時候叮鈴咣當的響。
我問他,後面是不是都是些盜墓的工具。
趙虎很乾脆的點點頭。
這傢伙直接讓我的心懸起來了。
我急忙問他:“咱剛剛都過了好幾個收費站了,所幸沒人檢查,萬一要有人檢查的話被發現怎麼辦?”
“篷布底下有很多鑽井用的工具,盜墓工具都混在裏面藏得好好的,就算碰上檢查的,也只會認為咱是鑽井隊的。”
“那萬一要是有人眼尖發現了呢?”
“那就給人家塞點過路費,一般都會放行的,實在不行咱就跑唄,車不要了。”
趙虎說的雖然輕鬆,但我畢竟是第一次干這事,心裏還是不踏實,後來還真就遇到了兩次檢查,好在都有驚無險。
車開到沃州地界,我兩從國道下來拐進一個鄉道,又開了半個小時左右,他將車停在郊區一個小院旁邊,然後敲了敲院子門。
片刻功夫,院子裏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誰?”
女人問話的時候,語氣聽着很謹慎。
“是我,你老相好來了。”趙虎賤兮兮的說道。
那女人聽出了趙虎的聲音,將院子裏的燈打開,然後一串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了過來。
“我男人就快回來了,你最好管住你那破嘴,小心他拿刀砍你。”
話落,門開了,一個穿着絲質睡裙的女人,出現在我兩面前。
她很漂亮,雖然住在村子裏,但有種城裏女人的氣質。
年齡大概有三十歲出頭,正處於散發成熟風韻的年紀。
她的身段跟我嫂子很像,都屬於細枝掛碩果的類型,也就是瘦歸瘦,但該有的都有。
而且當時她穿着的睡裙很薄很透,在院子裏燈光的照射下,隱隱約約能看到些什麼。
這一幕讓我有點臉紅心跳,不太好意思去看,乾脆把目光移到其他地方。
趙虎倒是很享受,他還壞笑着說道:“我說媛姐,你男人不在家,你穿這麼騷幹嘛,光想着勾搭男人是吧?”
媛姐白了他一眼:“去,老子在自己家睡覺,我騷着誰了?”
說話的時候,她還掃了我一眼,然後說道:“這誰啊?你新找來摸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