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要錢早說嘛【上】
公曆四月五
宜：燒香、祭祖
忌：摳死普雷
清晨
陽光漸入窗，驚醒被褥中那夢中人的心房。
“啊！”
如同條件反射一般，李歌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拉聳着眼皮臉帶迷茫之色掃過房間一周。
從目前來看，一切照舊。
嘆息一聲，咽了咽有些乾澀的喉嚨，似乎是因為缺水的緣故，嘴皮顯得比較乾燥。
整個人的模樣看起有些精神不振。
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隨手端起床頭的水杯‘咕嚕’幾口喝下。
然後，他眼角瞥過水杯上那二次元畫像，差點驚得的他手腳一陣哆嗦。
靠！
怎麼回事？
‘我的泳裝小喬怎麼變成哥特裙裝了！’
李歌不免感到心慌，喃喃道，“幻覺，都是幻覺。”
再次揉了揉眼睛，打算去把窗帘全部拉開。
‘該死的霉運，就讓烈陽徹底蒸發你們吧！’
李歌拽着窗帘一角，很是中二的吼道。
刷啦一一
陽光鋪灑進來，這是擁抱自由的味道。
“醒了？”
刺耳的綿綿音傳來，柔和中卻又帶着一絲高冷，接着又道：“你倒是挺能睡的。”
嘩！
李歌側目看去，窗台上坐着的竟然是那哥特裝的小蘿莉！
坐在窗台上，一雙短腿漫不經心的前後擺動，看起來略皮。
在光芒的照映之中，那白皙的小臉精緻的如同洋娃娃一般好看。
只是那斜眼看向李歌的表情，卻又有不屑之色一閃即逝。
甚至有種，每一個表情頻率都是可以詮釋出一種表情包來。
沉默許久。
李歌看向小蘿莉，遲疑道，“我前世難道是你爸爸？”
小蘿莉聽后大眼睛一怔，“你說什麼？”
“我說！我前世！難道！是你爸爸？”
李歌一字一句，隨後問，“不然你老跟着我幹什麼！”
經過昨天的詭異事情，李歌的承受力也算是有了基礎保障。
至少在面對這些阿飄時，不會在感到恐慌不安。
畢竟，僅此見過的兩個阿飄，一是性感嫵媚的阿飄姐。
再則就是眼前這精緻可愛的小蘿莉。
李歌才不會說自己是外貌協會的，對，就是這樣。
小蘿莉聽到這話，愣了許久，然後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帶着一副看智障的神色盯着李歌，搖了搖頭。
“早就該想到陽界之人的精神承受力不行，這精神創傷恐怕是治不好了。”
“算了，如果此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那離開時給點補償就行，也不算違背初衷。”
“哼，誰讓本小姐是心善之靈，你應該感到慶幸。”
...
聽到小蘿莉自言自語，李歌嘴角始終扯出假笑愣在原地。
最終得出結論，這小阿飄恐怕是個神經病！
“別站在這裏了，李歌，你趕緊去給本小姐燒點紙。”
小蘿莉飄在半空，居高臨下帶着一種命令的口吻。
‘靠，搞了半天原來是來要錢的啊！’
李歌努努嘴，至於她為什麼知道自己的名字，一個阿飄想知道自己的名字這不是常態。
想了想，去燒點紙也好。
早點打發這小阿飄離開。
在李歌看來，這三天本來就是清明節，
眼前這小阿飄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她的那些親人可能早就忘記了。
就好比電影中演過的一樣，下面那些人沒錢用了，又沒人燒給他們，只能在一年中幾個特殊的日子上來找冤大頭。
要錢早說嘛！
何必恐嚇人呢。
要是能聯繫到下面執法隊，他李歌恐怕都會撥打舉報熱線，舉報眼前這個小蘿莉了。
想通之後。
李歌不在怕了。
收拾一番，身穿一身黑色休閑服的他看着鏡子裏面的人兒，輕輕一撩額頭的劉海，頭一甩。
鏡子中雖然沒有身後那飄着的碧蘿，但卻有一個一米八五長得陽光帥氣的小夥子。
“李歌，你搞好了沒有，磨磨唧唧的真是麻煩。”碧蘿抱着胳膊顯得有些不耐煩。
“安啦安啦，出門燒紙需要儀式感懂不懂，一身黑顯得端重一點。”
李歌揮了揮手，看了看手機裏面的零錢，還有3888，這是他的全部身家。
旋即，拿着茶几上的日記本撕下一頁，大大方方的寫下三個大字。
“碧蘿收。”
做完，李歌抬頭看向碧蘿，“這是你的名字吧？”
“我叫碧蘿，不叫碧蘿收。”
嘶一一
李歌捂着額頭，仰頭倒吸一口涼氣，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聊天算是直接被掐死在半路上。
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給碧蘿說教一下，不過看着碧蘿鼓着臉頰支出手又要打出靈決時。
就覺得，和一個阿飄講什麼道理啊！
人家喜歡就好！
至於燒不燒不的過去，她能不能收到錢那就是她的事情。
自己已經儘力了。
揣上剛才寫好‘碧蘿收’的紙張，李歌就往小區外走去。
...
在商店買好一疊十萬面值的冥幣，總共一百張，花了二十塊錢。
不得不說，這一行有點暴利了。
倒不是說李歌小氣不買那種面值一百億的冥幣，下手慢了早就被人家買完了。
而普通的黃紙一大坨在清明溢價后也就十元。
這刻着天地通用銀行有着玉皇大帝頭像的是要牛皮點。
回到小區燒紙的地方，這裏已經比較冷清，沒有昨天那麼熱鬧，三三兩兩的人多半是昨天懶得排隊的傢伙。
火盆不遠處站着一名巡邏的老保安。
李歌知道他，尋常打招呼都是喊忠叔，在這小區當保安一干就是十二年。
當李歌走過去，忠叔看過一眼李歌的身後，隨後笑着打趣道，“小歌，你昨天不是給你爹媽燒過了嗎？”
李歌來到一個火盆前蹲下，抽出一張冥幣用打火機點燃，綠色火光緩緩升起后被紅炎逐漸吞噬，隨後交織在一起。
“嗯，忠叔，昨天燒紙落下了一人，今天給補上。”
“我記得你家除了你爸媽好像也沒什麼親戚吧？”忠叔有些疑惑，渾濁的眸子中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微光。
“呃...鬼知道呢！”連續燒過十張的李歌，將荷包里的紙張摸出來扔進火盆里。
隨後轉頭看向飄在身邊的碧蘿，見有忠叔在場，他也不好說話。
不然肯定被當作傻子看待。
只能眼神示意碧蘿，大概在說，‘看，我已經燒了，收到錢以後就趕緊離開吧。’
而碧蘿卻是當作沒有看見一般，那撲閃的睫毛下瞳光卻是盯着火盆中。
甚至連剛才那老頭兒都懶得去理會，對於那種一巴掌就能呼死的小小通靈師，碧蘿完全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