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救治
楊陵能感受到善妍灼熱的目光,但此時他沒有時間理會,而是把心神沉入儲物戒指,在“丹山藥海”中快速尋找適合凡人服用的靈丹妙藥,謝鼎峰三人都是凡體肉胎,又身受重傷,正所謂虛不受補,太好的葯反而會害了他們,可找來找去卻發現曾給善妍服用過的億年石鐘乳液是目前最適合的,別的丹藥都需要至少鍊氣期以上修為才夠資格服用。
“那就用億年石鐘乳液吧,順便還能為他們洗髓伐骨,為以後的修鍊打下基礎!”楊陵決定在地球開啟修真文明,而謝鼎峰、善妍幾人就當地球修真第一代祖師吧,只有修真興起,人類才能走的更遠、進化的速度更快。
曾經楊陵認為地球上的神話故事是真的,並相信地球應該有修真傳承,但經過神識掃描才知道地球只處於修真的萌芽階段,現又恰逢科技飛速發展的時代,環境污染嚴重,適合修真者吸收的靈氣十不存一,很難再自由發展,只有依靠外力推動了。
楊陵拿出了那個玉瓶,用精神力控制三滴億年石鐘乳液緩緩進入三人口中,又分出三縷仙之力助他們煉化,看着三人臉色從蒼白漸漸轉為紅潤,楊陵終於舒了一口氣,總算活過來了,只待受損的內臟器官修復好並排除體內死血應該就可以醒來。
拍了拍手,楊陵站起轉身,瞬間和正在凝實他的善妍四目相對,冥冥中似乎撥動了某根玄,有一種看不見的愛的火花在兩人之間閃耀,有一種悸動在兩人心底爆發。
“你是妍姐?”楊陵上次救善妍的時候沒有想過她會是自己一直不曾忘懷的“妍姐”,這時越看越越像,十幾年前那個扎着兩根馬尾辮的小姑娘似乎和眼前清麗脫俗的美女完美重疊在一起。
這句“妍姐”令善妍心頭一震,身體瞬間似乎被電流滑過般僵直、麻痹着。
“你……你是阿陵?”善妍艱難的仰頭看着楊陵,聲音有些顫抖,記憶中那個穿着補丁衣服,雙眼靈動乖巧的倔強小男孩不知不覺間和眼前這個手段高深莫測、氣質縹緲,帥得一塌糊塗的男子的相重疊。
“那個變形金剛我一直保留着!”楊陵手上倏然出現那個塗裝已經有些斑駁的舊式變形金剛塑料玩具,正是當年善妍臨別前幫楊陵買的那個。
善妍怔怔地着楊陵手中的變形金剛,突然一把抱緊楊陵,輕輕抽泣起來,感受到善妍身體的溫度,楊陵鼻子也有些發酸,當年那懵懂的情愫轟然爆開。
“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多好啊,但是再相逢,卻橫亘了十幾載時光,你是否還是當年的你?而我卻依然如故,念念不忘!
“阿陵,你知道嗎?這世上有些人就算只見過一次,也能令人終生難忘,而你就是那種人,當年雖然我們都還小,但第一次見你,我就莫名的被你吸引,和你分別的那天晚上我就被媽媽帶回了林城,我想你一定很傷心,央求媽媽再次帶我去外婆家,但媽媽不允,再後來我上了大學,有了能力,就去那個小鎮尋找你,但你卻杳無音信!我以為此生我們就這樣錯過,卻不曾想我們會以這種方式重逢……”善妍輕輕訴說著。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人世間最令人蕩氣迴腸的就是愛,她不隨歲月而枯榮,不隨時空的變幻而泯滅,而楊陵對於善妍懵懂的愛一直伴隨着他無數個春夏秋冬,成為最美好的記憶和處於人生低谷時喚醒力量的“源泉”。
楊陵想到以前看過的一部叫《神話》的電影,裏面那深情款款的歌詞,
“萬世滄桑唯有愛是永遠的神話,潮起潮落始終不毀真愛的相約,幾番苦痛的糾纏,多少黑夜掙扎,緊握雙手讓我和你再也不離分!……”。電影主人公幾世輪迴,跨越兩千多年,而女主依然在堅守當初的承諾,孤獨的等待着……
“妍姐與我何其相似啊!兩人僅有一次邂逅,卻都不約而同跨越時空思念着對方,這就是人世間的愛嗎?”
楊陵瞬間覺得念頭通達,境界鬆動,突破到了仙帝中期巔峰境界,一股輕柔的力量把善妍輕輕推開幾十米遠,而楊陵腳下鮮花湧現,背後一座高大威武的金色寶座金光繚繞,若隱若現,並伴隨着美妙的仙音,這就是仙帝晉陞時特有的異象,是天道對眾仙之帝的肯定,異象存在不到十秒鐘就消失了,楊陵卻還沉浸在仙帝境界感悟之中,靈魂深處玄凌天記憶中各種仙帝中期巔峰境界的法則感悟、各種煉丹、煉器、陣法等知識紛至沓來,楊陵快速去蕪存菁,統統把它轉化為自己的東西。
幸好楊陵習修斂息訣,又帶着斂息的寶物,要不然單單晉陞時散溢的力量就能把地球乃至太陽系給摧毀了。
看着金光環繞、離地漂浮的楊陵,善妍驚呆了,這時的楊陵猶如九天之上的星辰,可視而不可及,仙帝威勢盡顯無遺。以前善妍曾想像過,假如自己有一天真的遇到了楊陵並墜入愛河,但最後卻因巨大的家庭落差導致悲劇發生,自己該如何自處,但現在曾經的擔心卻變成了自己,一個是虛無縹緲傳說中的仙人,一個是凡人,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再多的金錢對於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神仙來說毫無用處,如果他們想要世俗的金錢可以說是信手拈來,毫不費力,善妍只覺得滿心苦澀,更有一種深深的自卑感不知不覺填滿心頭。
晉陞仙帝這種千萬載難逢的盛況不要說凡人,就是仙界的仙人能近距離目睹的機會也是鳳毛麟角,基本屬於可遇而不可求,而善妍是幸運的,能夠近距離目睹楊陵晉陞仙帝的整個過程,雖然她現在懵懂未知,也不理解什麼是仙,但一種玄而又玄的道韻已經深埋在她的靈魂深處,如果有一天善妍走上修真之路,這道韻定能使她走得更遠、攀登更高的境界。
而就在異象產生的瞬間,在距離地球十幾萬公里的虛空中一隻無比猙獰的巨大猩紅色眼睛突兀的出現,黑紅色的瞳孔凝視着地球,似乎那裏有着讓它也感到心悸和討厭的東西,但很快楊陵晉陞的異象消失,那種讓它心悸和討厭的感覺也隨之消失,不禁疑惑地眨了眨眼,又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遺漏才“心有不甘”地隱去,而“眼睛”出現的時間太過短暫,誰也沒有發現。
五分鐘過去,感悟結束,楊陵收斂全身金光,徐徐降落地面,又變成那個帥帥的“少年”,暗自慶幸自己突然的晉陞沒有摧毀周圍的一切。至於為何能這麼快感悟結束,這還得感謝玄凌天的記憶,如果沒有玄凌天記憶作為參考,楊陵相信,要鞏固仙帝中期巔峰境界至少要花幾百萬年的時間,這還是快的,慢的話千萬年歲月都有可能。
“有掛就是好呀,修鍊變得輕輕鬆鬆,嘿嘿!”楊陵風騷的甩了甩頭,卻發現善妍眼神黯淡,神情絕望,“這是怎麼一回事咧?”
楊陵有些摸不着頭腦,當真是女人心、海底針,說變就變,但仔細一想就立即明白,善妍恐怕是因為感受到自己晉陞時的無上威勢而心生絕望了,楊陵沒有說話,而是走到善妍的身邊,溫柔地擁着她的雙肩,用實際行動打消了善妍心底的陰霾,而善妍則抬頭看着楊陵,雙眼逐漸恢復神采。
“咕嚕嚕”突然善妍肚子一陣“鳴叫”,頓時把善妍羞得面紅耳赤,把頭深深埋在楊陵的胸口。
本來善妍就餓了,但剛一回家就遇到父親受傷,急匆匆的趕去醫院,中途又出現車禍,再後來被楊陵帶來這個人跡罕至的山谷,終於使暫時忘卻的飢餓感再次襲來,並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楊陵莞爾一笑,拿出了偶然間收進儲物戒子的壓縮餅乾和牛奶,示意善妍享用。
“這就是玄幻小說中描寫的‘儲物戒子’嗎”?善妍吃着餅乾,指着着楊陵手上的金色戒子,露出羨慕的神情。
楊陵看在眼裏,“等你以後修為到了可以用儲物戒子的時候,我會給你的,因為開啟儲物戒子需要有精神力”。
聽到楊陵話中有教自己修鍊的意思,善妍瞬間心花怒放,絕美的的容顏像綻放的雪蓮,冷清中帶着聖潔與溫馨。
“阿陵,你爺爺現在還健在嗎?”心情徹底放鬆的善妍想到曾經那位慈祥的老爺爺。
楊陵搖了搖頭,心底找到“魂界”的慾望更甚了,“爺爺、爸爸媽媽,你們一定要在‘魂界’等着陵!”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是這樣!”善妍是知道楊陵五歲就失去父母,現在爺爺也不在了,那就真是孑然一身,無依無靠了,不覺間握緊了楊陵的手。
童年是楊陵不堪回首的往事,儘管現在已經想通、也放開釋懷了,但依然不想去回憶和觸及,隨即轉移話題,“妍姐,你為什麼會去撒哈拉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善妍臉上一下子出現嚮往的神色,像是宗教徒虔誠而決然的朝拜之路,“因為姐姐是個行者,行者是……”善妍向楊陵解釋什麼叫“行者”,又將自己從小崇拜行者到無意中修鍊出真氣,再到後來自己行者歷程中的種種稀奇古怪的見聞統統告訴了楊陵。
“行者?”,聽着善妍對行者的解釋及旅程中的各種見聞,楊陵突然有些嚮往,這不就是自己一直尋找的修行方式嗎?不介入因果爭鬥、低調做人,做自己喜歡的事。
這一講就是十幾分鐘,楊陵成了善妍忠實的聽眾,善妍的故事就像冒險小說,充滿奇詭和冒險精神,楊陵想不到善妍閱歷如此豐富、見聞如此廣博,也不得不佩服善妍勇往直前的精神,這就是武者的無畏精神和逍遙心態!
“妍姐,恭喜你因禍得福,晉陞先天巔峰!”故事的最後是楊陵的恭賀,“再進一步就是鍊氣期,屬於修真境界了!”
“鍊氣期?”先天境界善妍是知道的,自從煉出真氣以後,她就很詳細了解現存的關於古武的一切信息,也知道當世能練出真氣的武者鳳毛麟角,如果被國家知道,那就是妥妥的“國家大殺器”,都會被招進特殊部門供職,但鍊氣期,那又是什麼境界呢,難道真實世界的修真境界和小說中描寫的一樣嗎?
“阿陵,可以告訴妍姐你現在是什麼境界嗎?”
“這個?……”楊陵有些猶豫,說出來怕打擊到善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心。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親愛的阿陵!”善妍雙眼直勾勾地看着楊陵,手指輕輕在胸口畫著圓圈。
“咳咳……!”
就在楊陵快要招架不住的微妙之際,突然一陣咳嗽聲傳來,謝鼎峰和趙襄同時醒了過來,嚇得善妍如受驚的小鹿一閃身離開楊陵的懷抱,並迅速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髮,楊陵不禁開懷大笑,對着善妍眨了眨眼睛,善妍則“生氣”地向楊陵揮了揮拳頭,白了一個“以後讓你好看”的眼神。
“這是哪裏?我是不是死了?身上為什麼這麼臭?”謝鼎峰和趙襄同時坐了起來,茫然地看向四周,又異口同聲問出心底的疑問。
此時兩人身上儘是被排除的暗紅色內臟死血及體內多年沉積的黑黝黝雜質,滿身油污,腥臭無比,楊陵早早就封閉了呼吸,並在周身部了一道隔絕護罩,因為太噁心了。
善妍愣愣的看着像是剛剛從臭水溝里爬出來的謝鼎峰和趙襄,聯想到自己當初應該也是這般噁心的鬼模樣,但醒來身上卻是乾淨的,“難道阿陵給自己洗身體了?”想到那旖旎的場景,不禁小腹一陣灼熱、心中百般滋味,兩朵紅雲悄悄爬上了杏腮,看向楊陵,卻發現他正走向謝鼎峰和趙襄,又看看自己父親,依然靜靜地躺着,大量的污穢之物猶自不斷排出,那種量和噁心程度比謝鼎峰和趙襄更甚。